“诺诺你别哭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你这么善良可爱,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没必要跟别人比的。”
他们这群人都知道简诺有抑郁症,生怕不小心说了什么就会惹简诺不开心,引起她抑郁症发作。
“是不是啊,声哥,你快劝劝诺诺。”
程辰透过后视镜,示意傅令声。
傅令声也怕简诺抑郁症再一次发作,赶忙开口道:
“好了,别哭了,乔知栩擅长读书,你擅长舞蹈,乔知栩在舞蹈方面肯定没有你的天赋,你别妄自菲薄。”
“是啊,诺诺,你可是我们的团宠,有我们在,你就是什么都不会,也能当一辈子的公主。”
被两人安慰了一番后,简诺立即破涕为笑,“令声哥哥,阿辰哥哥,谢谢你们,虽然诺诺笨笨的,但幸好有你们宠着,诺诺很开心。”
坐在前头副驾驶上一直懒得搭腔的女生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能装!
鸡笼里放出来的吗?
咯咯咯的这么能叫。
动不动就哭,还拿抑郁症说事儿,谁家正经人有事没事缠着别人老公?
抑郁症的风评就是被这类人给带坏了。
好在她没那么傻,只爱程辰的钱,要是跟这傻逼谈感情,铁定跟傅令声的老婆一样,得委屈死。
另一边。
乔知栩打车回到御景湾的大平层,这是两人婚后的婚房。
开门进去,家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是专门请的钟点工每日来打扫一次。
傅令声不喜欢自己的婚房有陌生人住进来,因而几百平的大平层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住,保姆只负责一日三餐和打扫,并不驻家。
此时,屋里冷冷清清的,静得没有半点人气。
乔知栩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家居服,顿觉身心俱疲。
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点开一档搞笑的综艺节目看了起来,看周身的疲惫让她在不知不觉睡着了。
钰尊汇。
豪华的VIP包间内,几个傅令声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们都在。
K歌的,喝酒的,玩牌的,好不热闹,唯独傅令声坐在沙发角落里,把玩着手机,时不时地点开屏幕看一眼。
都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乔知栩也应该到家了。
往常他在外应酬的时候,她总会贴心地发消息让他少喝酒,即便是要喝酒,也得多吃点东西护着胃。
往常这个时候,乔知栩的消息早就发过来了,可现在,除了早上那“抱歉”两个字之外,再也没有弹出半条消息。
傅令声眉头微拧,心头莫名地堵着有些不舒服。
“这一晚上就看你盯着手机看,在等乔知栩找你?”
身旁的沙发凹陷下来,男人漫不经心的调笑语气,在他身旁响起。
是他的发小,京城孟家的大少爷,孟钏。
听到孟钏的声音,傅令声不动声色地按灭了手机,本能地否认道:“不是。”
一声轻笑从孟钏的口中传来,也不知道他对傅令声的回答信了没有,只自顾自地开口道:
“你这一次做得确实不妥,就算简诺真的被绑架了,有他父母,有简家在,甚至还有傅家,哪里需要你把自己老婆丢在异国他乡,特地跑回来。”
孟钏的话,让傅令声蹙了一下眉,一抹莫名的不安从心头划过,嘴上却道:
“我跟她交代过了,她并不介意。”
“她介意了你就能留下陪她?”
孟钏的问题,一针见血,问得傅令声瞬间哑口无言。
他陡然想起那天他急匆匆出酒店时被乔知栩叫住时他当时的情绪以及对乔知栩说的话。
明明她只是叫住她,想给她递一副护目镜,连阻拦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他就那么急不可耐地斥责她,暗示她乱吃醋,小心眼。
回想起乔知栩当时脸上的愕然,傅令声心头一沉。
他心里清楚。别说乔知栩 不介意,就算她真的开口阻拦,他当时也一定会丢下她跑回来的。
他总是习惯性地选择简诺,将任何人任何事都排在了简诺的后头。
面对孟钏的问题,他张了张嘴,半晌,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
“乔知栩那个人脾气好,看似什么都不计较,但既然是个人,总有她计较的事,越是什么都不计较的人,真计较起来,却怎么都挽回不了。”
孟钏自顾自地说着,傅令声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想说,乔知栩不计较,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扬合约婚姻。
一扬靠纸质合约就能维系住的婚姻, 他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的事,不要多余的分神。
等三年时间一到,他们就可以按期离婚。
可现在,他想起那份当初签的合约,当初签字时的平静中,此刻却夹了几分慌乱和排斥。
他压下心头那诡异的不安,轻嗤了一声,本能地反驳道:“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会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吧?”
孟钏看向他,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好,就算当时乔知栩不计较你回去救简诺,可后来简诺不是没被绑架吗?你为什么不回去陪你老婆,反而满世界陪着简诺去旅游,你是真当你老婆没有心,还是觉得她的心是铜墙铁壁做的,这样都伤不到?”
傅令声张了张嘴,反驳的底气,弱了几分,但还是道:
“诺诺她抑郁症发作,我只是想让她散散心。”
“她没人陪了吗?要你一个有妇之夫去陪?”
傅令声蹙眉,这一次,他什么都反驳不了,总不能说,诺诺只想要他陪吧?
虽然他问心无愧,跟诺诺之间更是清清白白,可这话用嘴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孟钏见他这副模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该提点的,他已经提点了,他要总是这样下意识地反驳,以后苦的只会是他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孟钏拍了拍傅令声的肩膀,起身走开了,留给傅令声单独一个空间。
傅令声坐在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酒,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整个人却心不在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