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林集团三宝垄分公司大门前，陈响拿出一包烟，全部塞到高仁义手里，“高大哥，我把表姐介绍给你，请告诉小弟，采购负责人是男是女，年纪多大，有什么爱好，叫什么名字。”
“当真？”高仁义眼睛瞪大，心里决定回去就把刚包养一个月的小三踢掉，专心追求陈美丽。
陈响重重点头。
“采购负责人的名字叫林吉，男，四十岁左右，爱好钱、喜欢抽烟，也喜欢女人...算了，”特别希望陈响成功，高仁义话锋一转，“有没有带现金？”
陈响点头，“有带。”
“买两条烟，外加两百万盾现金，我跟你一起去买礼物，现在就买，我们一起进去。”
“样品还要吗？”
“有钱、有烟，还要什么样品。”
“感谢高大哥教我，”陈响双手抱拳，“高大哥仁义！”
“肯定的，我的名字就有仁义两个字，去超市买烟。”
五林集团大楼一层临街就有印多超市，拿两条碱仓太阳牌丁香烟，每条10盒，每盒20支。
碱仓烟不是最贵的烟，社会地位类似软硬红烟，经典、受众广、知名度高。
付钱时，店长多问一嘴，“送人？”
陈响点头。
“这个小票，”店长弯腰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两张纸条，“这上面有地址、电话、签名，拿来我们这里，可以兑烟，也可以兑钱，兑钱扣10%，安全又隐避，方便送礼。”
“不要，”高仁义了解采购经理，“要烟。”
店长没多说什么，将两条实物烟放进黑色塑料袋里。
拿到烟，两人并肩进入五林集团大楼，大厅里人来人往挺多，有大公司风范。
不走电梯，陈响跟高仁义走楼梯，避开别人视线。
在楼梯里面，往装有香烟的黑色袋子里放两百万盾现金，十万盾一张，加一起二十张，不算很厚。
三楼到采购部，这里是大开间，许多在办公，只有入口靠电梯墙，有一排办公室，其中自然包括采购部经理的办公室。
敲门，得到允许，高仁义打头，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面积约25平方，看着有点小乱，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办公桌前。
看向陌生女人，高仁义微笑问，“这位美女是？”
不等采购经理林吉说话，年轻女人微笑自我介绍，“我是林经理的贴身秘书。”
女人咬重‘贴身’两个字，高仁义一下就想歪了，笑呵呵把自己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递上去，“林经理，这个月的茶水费，两条烟和两百万盾。”
林吉胖胖的脸上扯出一个生硬微笑。
“这位是我表弟，他经营纯椰冰雪糕，产品质量很高，可是总是当地人打压，日子过得很苦，”高仁义为陈响介绍，“诚心想把产品卖进印多超市，请林经理帮忙。”
这个时候陈响应该上前，适时送上礼物。
但看林吉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陈响多看向女秘书一眼，本能感觉不对劲，没有送礼。
高仁义没有发现林吉不对劲，转身对陈响招呼，“表弟，你愣着干什么，礼物拿过来。”
见陈响还是不动，为得到陈美丽的青睐，高仁义一把抢走陈响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放到办公桌上，笑呵呵道，“林经理，这里也是两条烟，两百万盾，每月都有，纯椰冰雪糕，麻烦你。”
林吉胖胖的脸上都快哭出来了，这时高仁义终于发现不对劲，“林经理，你不要感动，这是互惠互利，如果没有你帮忙，我和我表弟的工厂都会倒闭。”
陈响捂额头，此刻他百分百确定，秘书不是秘书。
“林总，”采购经理林吉看向年轻女人，表情再也崩不住，哭丧道，“我发誓，我不认识这两个货，他们一定是敌特，故意来陷害我！”
高仁义：“....”
陈响也感到尴尬，活了两辈子，头一次被人称为‘敌特’。
年轻女人看向高仁义，“你是哪家公司？”
高仁义不说话，他又不傻，说了会出事。
“你不说我也能查到，到时一定把你的产品踢出印多超市，老实配合，还有的商量。”
高仁义一秒投降，“美果味食品公司，我是老板高仁义。”
“你给林吉送过多少次礼？”
高仁义就要开口，被陈响一把打断，“我们第一次来送礼。”
“说谎没意义，”年轻女人提醒，“如实配合，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说谎，我们真的是第一次来。”
“没错，”高仁义也反应过来，“我们就是第一次来。”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采购经理很感激高仁义没有出卖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完了！
“好得很，美果味食品公司是吧，从今天开始，你的产品被踢出去印多超市。”
“还有你，”面色不善的女人看向陈响，“纯椰冰雪糕不会进入印多超市。”
高仁义表情垮，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陈响无所谓，本来就是碰运气。
高高兴兴进去，垂头丧气出来，再次回到五林大厦门口，高仁义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才两过两个月好日子，又要倒闭了！”
“高大哥，东边不亮西边亮，我们去Alfamart阿尔法超市试试。”
阿尔法超市与印多超市几乎一样.
从大城市到小乡镇几乎无处不在，提供各种商品，包括不限于零食、饮料、快餐、SIM卡、手机充值到各种账单支付，功能非常全面。
门头是蓝色和绿色相间的招牌，同样是印尼的标志性便利店、超市。
有点线下VX的意思。
老板是二代华人，1950年出生在雅加达，祖籍广东。
“你说得对，”高仁义一秒止泣，一秒站起来，“金庸老爷子说过，喜哉悲哉，生死之间；忧兮乐兮...忧兮乐兮...”
“相忘江湖。”
“对，相忘江湖！努力一把，倒闭也值了，至少江湖上曾经有哥的大名！”
“回去准备产品，明天这个时间，我们在星光王子集团门口见。”
与印多超市一样，阿尔法超市也属于一个大集团下面的子公司，正是星光王子集团。
高仁义答应。
两个难兄难弟走了，印多超市采购经理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还有，假秘书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