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起,李盼娣和郑瑶瑶就一同上下学。如今郑瑶瑶搬走,李盼娣很不习惯,上学路上差点又拐弯到郑庄,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中午李盼娣照常和杨静一同去找郑瑶瑶吃饭,在教室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对方出来。探头看了眼,只见教室人几乎走光了,哪里有郑瑶瑶的人影?
李盼娣又随机拉了个同学问,对方想了想道:“瑶瑶今天好像没来。”
李盼娣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二话不说冲向了老师办公室。
本想借老师手机给郑瑶瑶打电话,岂料还没来得及敲门,就撞见郑瑶瑶的班主任火急火燎从办公室冲出来。
李盼娣追上去问:“王老师,瑶瑶今天请假了吗?她怎么了?”
对方神色焦急,转头看她一眼:“李盼娣是吧?我知道你,瑶瑶家里出了点事,我现在赶过去,别担心。”
李盼娣哪能放心,急忙追问:“什么事?到底怎么了?我也去。”
王老师转念一想,有个瑶瑶的朋友在也好。二话不说给李盼娣的班主任打了电话,又批了假条。
这才开车带着李盼娣出了校门。
路上,王老师才道:“具体我也不清楚,瑶瑶一上午没来,我给她妈妈打电话问,是她接的,哭着跟我说她妈妈跳楼了,现在人在医院。”
李盼娣如坠谷底,她不敢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满脑子都是“瑶瑶该怎么办?”
一路车开得飞快,到了医院问过咨询台就跑着去了手术室门口。
李盼娣一眼看到郑瑶瑶蜷缩在走廊长椅上,头埋在膝盖里。
她几乎有些不敢上前,放低声音喊了声“瑶瑶。”
郑瑶瑶抬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哑着嗓子道:“盼娣,王老师。”
李盼娣轻轻抱了抱她,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郑瑶瑶靠在李盼娣身上,或许是哭够了,如今竟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疲惫又麻木地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昨天母女二人搬家后,向房东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和一个月押金,又零散地添置了些东西。身上就不剩什么钱了。
郑母想着第二天还要给瑶瑶生活费,于是去银行取钱。令人震惊的是,卡中余额只剩了个位数。
郑母险些腿软跌倒,是郑瑶瑶扶着她,又去找工作人员查账单。
她们这才发现,最近两年每个月都有一笔郑母毫无印象的支出,单笔数额并不大,可加起来却着实不少。只在最近半年,支出的数额和频率才翻倍。
而半年前,正是郑父出轨被发现的日子。
事已至此母女二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郑父早在那个女人怀孕的时候就打算离婚了,他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取走了银行卡的钱。只不过在半年前他还没来得及转移完全部的资产,不得不假意求得原谅,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半年他抓紧取走了所有的钱,然后态度坚决地提出了离婚。
或许也不能说全部,郑母盯着那仅剩的八块钱,感觉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
她急忙去查另外两张卡,不出所料结果都是一样。
结婚这些年,郑母向来不怎么管钱。郑父给她,她就存起来,想用钱了再喊郑父帮忙取,她对这个人毫无防备,哪怕离婚时依然如此。
她抖着手给郑父打电话,又是无人接听,一气之下摔了手机。
郑瑶瑶木着脸找了家小商店借电话,再次拨打,这次郑父接得很快。
“喂?哪位?”
郑瑶瑶听着另一端传来的孩子咯咯笑的声音,咬着牙道:“你好狠的心,你要我和妈妈饿死是吗?”
对方沉默了很久,大概是吸了一口烟,道:“瑶瑶啊,你们发现了?不是爸爸不留情面,只是不能委屈了你弟弟……要不这样,你还是来找爸爸生活好不好?爸爸保证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就跟从前一样……”
郑母把电话抢过去,怒骂:“姓郑的,你王八蛋,你把钱还回来,不然我去法院告你。”
郑父冷笑:“你去啊,去了也没用。我们离婚的时候财产确实是平分的,至于我之前取走的那些,那都是我们一起用掉的。”
“你放屁。我哪里有用那么多钱?”
“我爹妈的丧事,逢年过节我给你买的礼物,给瑶瑶老师送礼……多了去了,你还要听吗?哦对了,还有几年前兄弟借我钱做生意,我拿去还债了。”
郑母瞬间心凉,即便她心知肚明对方说的是假的又能怎么样?
婚姻里面零散的花费太多了,除非刻意避免,否则就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这笔钱她大概率要不回来了。
郑瑶瑶扶着母亲回了家,路灯忽闪忽灭,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
回了新家后,母女二人看着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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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利索的箱子,都没了整理的心情。
郑母煮了碗面条,自己却没吃。
郑瑶瑶劝了两句。
郑母不耐烦道:“你别管我,吃你的。”
可郑瑶瑶也没什么胃口,筷子在碗里戳弄了几下,始终张不开嘴,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没想到郑母突然爆发:“不吃拉倒。”
说罢端起面碗来“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然后又趴在桌子上开始哭,边哭边骂:“你就是跟你爸一样来折磨我的……”
郑瑶瑶理解母亲心情不好,自己被当了出气筒,她不想跟母亲犟嘴,就只是沉默。
直到郑母哭够了,突然冒出一句:“要不你听你爸的,去找他吧。”
郑瑶瑶才顷刻间火冒三丈:“你嫌我拖累你了是不是?”
“对,是,我没钱,我养不起你,我连我自己都养不起了。”
她们大吵一场,最后不欢而散,各自回了房间。
*
“今早我起来后,煮了几个鸡蛋,我想她昨晚就没吃饭,早上好歹要吃一点。就给她送了过去。”
郑瑶瑶敲门,意外地发现门没锁,就推门进了房间。
郑母房间阳台的窗户大开着,风吹进来,卷起月白色窗帘,在早已穿戴整齐的郑母身上缠绕了一个圈。
“她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裙子,还化了妆。她冲我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说到这里,郑瑶瑶胸口疼到几乎说不下去,她死死抓着李盼娣的胳膊道:“她恨我,她一定恨死我了,所以才会特意等我去看她,然后当着我的面跳下去。”
李盼娣知道现在说什么郑瑶瑶都听不进去,只能轻抚着郑瑶瑶的后背,一遍一遍徒劳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王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多时,手术门打开,几个医护人员推着床出来,问家属在哪。
三人急忙过去。
两个半大孩子加一个中年男人,医生理所当然地把王老师当做了病人丈夫。
“手术还算顺利,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病人胸椎T7爆裂骨折伴脊髓横断,以后恐怕站不起来了,请做好心理准备……”
李盼娣心中咯噔一声,立刻去看郑瑶瑶,只见对方面色惨白,下一秒竟直挺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