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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解困

作者:非山让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庐江城里,极少人见过应嘉泽,但应将军的名号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在面前,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周行首身上。


    周行首从前远远看过应嘉泽一眼,可能亲眼看得如此清晰,却是第一回。即便是他的年龄摆在这里,可当看见一个在刀口舔血的竖子,还是心里发怵。


    更何况这竖子清高,从不卖人面子,还是与庐江州府平分庐江半边天的大将军,与他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应,应将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什么风把应将军招来了?”周行首顷刻换了张讨好的面皮,咬牙俯身在应嘉泽面前作揖。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然何必声势浩大地带着这么多人来?听你刚才的口气,像是要问我的罪。”应嘉泽冷冽的目光朝周行首脸上转转,看得周行首头皮发麻。


    “我不知是将军您亲自前来,您这一来,可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我原想带着大家一起前来给将军辨认的,可不巧,我这府里也不太安乐,有人趁今晚同乐之机,在我府上纵火破坏。此刻正想查个清楚,不想将军却先来一步了。”周行首脸上堆着笑,话里话外却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意味。


    应嘉泽冷笑一声,反问道:“我也是收到消息,说周行首此处藏了前几日潜入军营要杀我的刺客。怕他伤到周行首和你的贵客,所以心急前来捉人,周行首不会不高兴吧?”


    周行首脸上的笑僵了僵,额上的沟壑积到一出,面上的笑容却也还算得体:“将军说笑了,将军担心我们的安危,亲自前来,我们自是感激不尽,怎会不高兴。”


    说着,周行首向身侧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便立刻搬了一张重重的圈椅出来。


    周行首笑着,朝应嘉泽做了个请的动作:“应将军,您坐下慢慢找,别累着了。”


    应嘉泽背着手,脸上的脸色依旧不好:“既然周行首这么识礼数,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等我盘查一遍后,刺客和今夜纵火之人说不定便能一并查出来。”


    这话正中周行首的下怀。即便今夜找不到刺客,能借应嘉泽的力将纵火之人找出来,他也稳赚不赔。


    周行首答应得飞快:“一切以将军为先,悉听将军吩咐。”


    冷泉不知何时换了装束,在众人的目光被应嘉泽吸引之时,悄悄混入军士队伍又不动声色地往前移步,站在应嘉泽身边。


    “冷泉,你领人照着画像一个个比对,切不可放过祸患,免得在此处生乱。”应嘉泽左顾右盼,看不见裴扬雨的踪迹,心中有些急切。


    一番话是话中有话,搜寻刺客是假,确认裴扬雨在何处才是重要之事。


    冷泉上前领命,朝他郑重点头三下。经他确认,应嘉泽知道裴扬雨一行人现下安全,心情也宽松了不少。


    几队军士上前依照命令,将在场的宾客逐个确认核查。这时,突然有人越过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站出来说话:“应将军,今夜我去更衣时,好似看见后院有一个黑影窜过,天又黑,我又喝了酒,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便没有放在心上。方才听见其他几位客人说起此事,特来向将军汇报。”


    应嘉泽应声抬头,蹙眉问:“黑影?你可看清楚身量了?跑到何处去了?”


    裴扬雨面色不惊回他:“大约七尺身量,像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像是往后门那边跑去了。”


    应嘉泽与他对视一眼:“身长七尺左右,倒是大差不差。往后门跑去了?”


    “后门?”周行首抢先唤人去问话:“你快些去后门问看守的家丁可有发觉或扣下什么可疑的人物?”


    过了一会儿,派去的随从又飞快跑回来回话:“阿郎,后门并未发觉异常,今夜还没有客人从那里出去。”


    “这……”周行首的视线移到裴扬雨身上,“温郎君莫不是看错了?”


    “既有人能从门口混进来,那神不知鬼不觉溜出去又有什么奇怪的?”


    应嘉泽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刺客趁我巡防之时朝我设下暗箭后又能逃走,证明功夫绝对在你这些护院之上。我照着画像查了几日,在四处搜过一次,也不见踪迹。”


    “听说这刺客也是个做生意的,今夜会来此赴宴。难道,是周行首有意维护?跟我在这做戏?”


    周行首连忙撇清关系,“应将军明鉴,我可不敢有包庇之心。像这样穷凶极恶之人,我们定然是除之而后快。不如应将军将画像给我比对,我看看我是否认识,一定给应将军一个交待。”


    “冷泉,将画像呈上来。”应嘉泽挥了挥手,冷泉便将走到周行首面前,将一副画像展开。


    周行首眯着眼睛仔细辨认,很快,面色变得一块青一块白的:“这,这人倒是有,有些眼熟。但我一时记不起是谁了。”


    “不打紧,若是人还未逃出去,等他们都查一遍,便能揪出人了。”应嘉泽一脸云淡风轻,没有再追问下去。


    刚刚已有内应将情况详细向他告知,这画像上的人,便是依照着今夜在府里大动干戈的两人的容貌而画。将两个人的容貌画成一个人,既能迷惑周行首和余下众人,也算是给应嘉泽不请自来找了一个好的理由。


    很快,有眼尖的人看出了画像所指之人:“这画上的人怎么同王二郎这么像?”


    有人却不认同他的话,开口反驳:“不对,这更像曾大郎。”


    “依我看,这幅画上画的两个人,既像曾大郎又像王二郎。”既挑开这个是说这话,又引得其他人伸长脖子去辨认画像上的容貌。


    稍后赶来的曾大郎和王二郎听到指认的声音,忙为自己辩解:“庐江人人对将军怀有尊敬,我们亦是如此,哪敢做这些大逆不道之事。更何况,世上长得相像之人大有人在,单凭这一副画像,怎么就能认出是我们了。更何况,是我们先发现可疑之人的,我们二人一路在府里追踪,怎有下手之机?”


    其中的有几个宾客早便看不惯曾大郎和王二郎平日阿谀奉承的做派,趁势开口奚落他们二人。


    “贼喊捉贼也说不定。就你们两人先发现了可疑之人,又道互相作证,莫不是想趁乱欲行不轨之事?”


    “你们搜了这么久,这府里上下所有地方都去遍了吧?也不知道周行首家里有没有少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没有任何证据便胡言乱语。”曾大郎脾气暴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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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便要动拳头。


    两旁的军士见状,连忙将二人拉开。倏忽间,地上像是掉了一本册子,有个眼疾手快的士兵将册子捡起来,递到应嘉泽面前。


    应嘉泽接过册子信手翻了翻:“周行首,你们商会的账目怎么会在此处?”


    周行首慌了神,凑过去看,吓得脸色变白:“怎会如此?还请应将军将账目给我看看。”


    周行首虽不是做账本的人,但也对账本的封皮十分熟悉。接过册子后再看了看,发觉确是信任的账房先生的字迹,瞬间脸变得铁青。


    “你看看,果然是想偷账本,借机放火掩饰罪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看他们还如何抵赖。”有人见状,火上浇油,想要坐实曾大郎和王二郎的罪证。


    “周行首明鉴,我们哪敢对商会的账目动手。我们一向以您为先,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忘了……”曾大郎和王二郎慌忙跪到周行首面前。


    “够了,住嘴,还嫌不够丢人吗?”周行首怕被人知晓他们不见得光的秘密,忙厉声喝住他们,转而又向应嘉泽请罪。


    “应将军,让您见笑了。是我管束下人不力,只是他们二人的品性我是知道的,断不敢谋害将军。今夜的事,也是个闹剧,定然是厨房的人躲懒,所以才走水了。这账本一直是放我身上的,也许是我忙着迎接将军,慌了神,落在此处了。”


    应嘉泽也是见好就收,微微扬扬下巴,“有周行首作保,我自然是信的。或许刺杀我的人,早便趁乱走了。”


    “正是,叩谢将军。”周行首的面色铁青,艰难挤出笑容奉承应嘉泽。


    “既然如此,我的事和周行首的事都已经厘清。夜色已深,我拘着诸位在此处陪我这么久了,也实是误了诸位的雅兴,为表歉意,在座各位现下可到桃花酒坊报上我的名号,酒坊掌柜定呈上好酒相送。”


    “无事,大家便快散了吧。周行首府里一片混乱,也需得给他整理的空余。”应嘉泽率先开口将各人支走,发话后又假意询问周行首的意见,“周行首,不知我的安排可妥当。”


    周行首心中憋着气,但也不敢违背应嘉泽的意思。到底也害怕众人在留下来追问账本的事,只能顺了应嘉泽的意思,“将军英明。”


    众人散了大半后,裴扬雨才看到一列离开的军士中藏了两个人。他没声张,与兰影一道快步离开,乘上马车。


    马车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又停下,裴扬雨掀开车帘,耐心地等着。听着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后立刻又跳下去。


    “你们二人究竟到哪里去了?”裴扬雨迎上去,冷脸询问二人。


    骑马赶上来的应嘉泽翻身下马,为他们解围:“玉安,此处不是问话的好地方。待到前面的酒楼找个雅间,再慢慢问。”


    裴扬雨没做声,背着手便往前走了。


    温逐月见了应嘉泽方才的阵仗,才知晓了他真正的身份。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此刻却不好发出,她怯怯地盯了应嘉泽一眼,发觉他也在看向自己后猛然低头,躲到竹声身后。


    应嘉泽呼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我们也不是要故意欺瞒你,先到里面坐下,我再慢慢同你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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