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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瞠目

作者:非山让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见温逐月形容俱乱,眼睛红红地回来,王妈妈吓得心惊肉跳。


    “娘子这是怎么了?不是去逛灯会吗?怎么郎君和兰影没有一块回来?”王妈妈一边扶她到房中,一边急得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温逐月舔舔发干的嘴唇,有些虚弱地开口:“王妈妈,我口渴。”


    王妈妈顾不得再问,忙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温逐月接过茶,三两下饮尽。


    静静看她喝水时,王妈妈发现她雪白的手背上有几道红印,透过灯火,还能看见指腹上有淡淡的血痕。


    “呀,娘子的手怎么伤了?”王妈妈抽出帕子将她的手包住,摊开她的双手看,手指指腹有星星点点像木刺刺入的伤口。


    “王妈妈,别问了。刚刚路上有歹人行凶,娘子被吓得不轻。郎君和兰影如今还在衙门对证,你先给娘子包扎。”


    竹声拿着布巾和金创药走过来,放到桌上,斜斜看了温逐月一眼后又别扭地转过头去。


    王妈妈闻言不再多问,心疼地捧起温逐月的手,到灯下照了照,看看还有没有木刺嵌入。


    竹声趁王妈妈检查温逐月伤口的功夫,将布巾放到盆中的清酒中浸了浸又拿木夹夹起,递给王妈妈。


    等王妈妈给温逐月上好药,竹声将物件收拾好又一声不吭地端着东西离开了。


    王妈妈吩咐门外的女使打一盆热水来,给温逐月简单擦洗后又替她将长发梳直,哄她换了寝衣睡觉。


    温逐月抓着王妈妈的手,眼里还似带泪光:“王妈妈,能不能留下陪我一阵,我睡不着。”


    王妈妈坐到榻边,见她殷切地望着自己,怜爱地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娘子不怕,有郎君在,一定能将歹人绳之以法,还娘子一个公道。”


    温逐月枕着王妈妈的手臂,木然道:“王妈妈,今夜我实在是怕极了,我差一些就见不到你了。是不是,我重伤时也如今日一般挣扎着?只是今日运气好,有人救下我,而不似上一回……”


    王妈妈愣了愣,贴着温逐月后背的手也滑了下去:“娘子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温逐月的脑袋往王妈妈肩膀上擦了擦:“王妈妈,兰影告诉我,上回害我的人不一定是云山寨的人,可能是有人假借云山寨之名行凶害人。而这回要害我的人,好像认识我,他让我跟他们走,若我反抗,就要杀了我。”


    “你说,会不会是上回要杀我的人发现我还没死,所以趁此机会想要再害我?”


    “娘子是福大命大之人,不要多想了。如今的歹人恶毒得很,抢掠时都会抓人为质,以此威胁家人要多些赎金。如今郎君还在衙门奔波,定会将歹人的底细问个清楚。”


    “无论他们是谁,天理公道所在,便不会让坏人苟活。”王妈妈答不上她的话,一时只能用旁的话分散她的注意。


    温逐月知道王妈妈解答不了她心中的疑惑,也不愿再开口让王妈妈为难。


    王妈妈轻轻拍着她,安慰道:“娘子别怕,等明日睡醒,我给娘子做你爱吃的各色果子。等吃了些甜的,娘子的心情便会好一些了。”


    温逐月点点头躺下了,手仍牢牢攥着王妈妈的手。


    王妈妈朝她笑了笑,让她安心一些,“娘子放心,等娘子睡着了我再走。”


    一夜醒来后,一切如故,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过了几日,王妈妈发现,小院周遭来了好些摆卖的摊贩,就连同旁边的几间空屋子都租了出去。小院门前多了些人气,也更热闹了。


    等温逐月手上的伤好全后,裴扬雨提起要让温逐月学习料理铺子上的生意事务。


    自上元灯会后,温逐月的性子变得安静许多,心中也对裴扬雨这位兄长多了几分依赖之情。


    难得裴扬雨主动提起让她学习如何料理生意,想必也是为了她的长远打算,她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原以为在马车上也是一路无言,不想裴扬雨主动开口与她搭话:“自从我回来后,你从未主动问起那日的来龙去脉,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吗?”


    温逐月绞着手中的帕子并不抬头看他:“自是好奇,但兄长不说,必有自己的道理。若我追问,便显得我不识趣了。”


    裴扬雨揉了揉眉心,望着她低垂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我是你的兄长,那日的事情我必须要查清楚,才能给你一个交代。当时事情太复杂,我自己的思绪尚且难以捋清,更不知道如何给你交待。如今查明,害你的人是怀恨在心的对家商户,他层层打点,招收杀手欲行绑架之事。直到昨日衙门断定他的罪,我才松了一口气,我们都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如今告诉你,是因为你是亲历者,我不能瞒你,你得知道这一切。”


    温逐月缓缓抬眼,瞧见裴扬雨脸上怪异的神色,不似愧疚也不似担心,更像是多种复杂感情揉成的一张铁青的脸。


    同样,她也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回话。


    对面的温逐月迟迟不开口,裴扬雨暗暗咬牙又解释道:“我们是商户,我虽有心护你,但也不能一辈子护着你。如今你学习如何打理铺子,等到学有成效了,哪日我真在生意场上结仇有个闪失,那我们家的铺子也算是后继……。”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说话也没个顾忌。”温逐月伸手覆住他的嘴唇,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掌心的温热带着一种淡淡的梨花香气,缓缓贴着裴扬雨的唇。裴扬雨的瞳孔扩大,脑袋也有些发胀,立刻将温逐月的手扫下去。


    裴扬雨往后退了退,与温逐月拉开一段距离,神情极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如同生老病死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所以现下你要勤心学习打理生意,即便不为了这事,多少也可以替我分担一些。”


    温逐月微微瞪他一眼,两腮鼓鼓的:“我会好好学习打理铺子的,你不要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


    “好,我不说了。”裴扬雨的眉头不由自主有些松动,脸上的冷色也被冲淡了些许。


    待到了铺子里头,几个伙计早便候在门口。裴扬雨像是早便叮嘱好了一般,他们会心地上前恭请两人进去。


    喝过一盏茶后,账房先生将账本递上去,请温逐月过目。


    在重伤休养的这些时日,温逐月每日都有潜心算账学习。只学了不到一月,便已精通算账看账的本事,好像从前便有学过做过一般。


    细细翻看了上一月和前一月的账本,温逐月心中也有了个底。


    铺子外有金碧门面撑着,里面的流水却有些惨不忍睹。连续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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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都在亏损,之前的生意状况,不用看账,心中也有了一二分的断定。父母留下来的家底应该很丰厚,否则这个铺子不可能还能开下去。


    看着每日为了生意奔波在外,却无些许收益的裴扬雨,温逐月暗暗摇头。


    原来,裴扬雨话里话外哄她学习料理生意,根本是因为他打理不好这间铺子,想着换她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将死马当作活马医。


    裴扬雨见她时而皱眉,时而拉着脸,时而脸色又青白相接,问了一句:“可是账本看不懂?”


    “看明白了,这铺子亏损这么多,竟还能开到现在,也是神奇。”温逐月合上账本,对上裴扬雨的眼睛。


    裴扬雨拿起一本账本翻了翻,“亏损?怎么可能,这铺子上的帐我明明让……”


    温逐月瞥了他一眼:“让什么?”


    “没什么。”裴扬雨沉着脸,心里暗骂应嘉泽。


    这间铺子是应嘉泽名下的一处,却长久闲置。知道决意要伪装成商户身份才让应嘉泽派人修葺了一番。不过是蒙骗温逐月,这间铺子开张也没几日,这些堆着的账本,都是应嘉泽造假的账本。


    裴扬雨只要求应嘉泽造几本生意平平的账本,好让温逐月认识到家中生意做得艰难,好激起斗志,日日在铺子露面打理生意,以便引鱼上钩。


    如今这账面上的数目这么难看,他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在外奔波生意,这下可好,自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裴扬雨冷脸问账房先生:“这些账目这么难看,确定是我们铺子上的吗?怎么与我上回翻阅的不一样。”


    账房先生擦了擦汗,低头支支吾吾地解释不清楚。


    温逐月看不过去了,为账房先生解围,“生意做不好,也不丢人。齐心想办法解决眼下困境便是了,若再为此掰扯,这间铺子怕是很快要倒闭了。”


    裴扬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索性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温逐月头脑中的思绪倒是很清楚,她吩咐伙计将铺子这一年进货的货单一同拿来,与账本一道看看。


    裴扬雨看她潜心看账看货,没有功夫搭理旁人,也不再自讨没趣,掀开布帘便往外走,睁眼便看见给他冠上“败家子”名号的罪魁祸首在面前朝他招手。


    裴扬雨气不打一处来,看见他更是没有好脸色:“好端端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应嘉泽不管不顾坐下,翘脚道:“我的铺子,我还不能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裴扬雨瞪了他一眼:“你还好说,让你给我做账,就做了这么几本难看的账目,你的良心何在?她一眼便能看穿,如今我的名声算是被你给毁了。”


    应嘉泽笑笑:“玉安息怒,这账目若做得太好看,难免让人存疑。这间铺子,想开便开,不想开便不开。账本的数目做得再好,她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其中关窍。那你更说不清楚。”


    裴扬雨一时气结,听见帘后的动静,飞快地推了应嘉泽一把,让他快些离开。


    不想还是晚了一步,正与温逐月迎面撞上。


    温逐月见他二人并肩而坐,似是相谈甚欢,也觉得坐在一边的人好似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应嘉泽不顾裴扬雨的眼色,朝温逐月道:“掌柜的,我要在你这里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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