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一觉睡醒,身心舒畅。
甫一睁开眼,便是刘彻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他不知何时醒的,就躺在她身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冲她微微一笑。
“……早?”
“早,紫华。”刘彻眼中笑意更深。
紫华正欲撑起身,就感觉头皮处传来一阵拉扯力,她疼得轻嘶一口气,跌了回去。
同样嘶了一口气的还有刘彻。
紫华:“……你这是做什么?”
她很无语。
她发现自己的头发都一缕缕地和他打成了结,两个人发丝凌乱地缠绕在一处,不像是自然成结,更像某人刻意为之。
“这不是怕一觉醒来看不到仙子嘛……好好好,这就解下来。”
刘彻憋着笑,从床头摸出一把剪子,轻柔地将二人缠结的那缕发剪下来,他握在手里看来看去,满意极了。
晨时阳光正好,温而不燥,让人的骨髓里都滋长出了慵懒。
紫华发了一会儿呆,大脑电光火石间窜过一个念头,她倏然站了起来。
“啊!”
她想起昨天忘记什么了!
刘彻疑惑地:“紫华?”想到什么了反应这么大?
“刘彻。”紫华猛然旋身攥住他的手,一向平淡如水的语气难得添增焦急色彩,“我昨天忘记接孩子了,他们在外头等了一天一夜……”
刘彻的反应比她还大,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什么?!”
啊啊啊对啊!紫华是去月亮上养胎的,她回来了那孩子肯定也带过来了啊!
他昨天满脑子只有重逢的老婆,竟然把孩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卧槽俩孩子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啊啊啊啊他的崽!!
刘彻吓得心脏骤停,几乎是连滚带爬下了榻,衣裳都来不及穿好,忙朝着外面喊人。
“快——来——人——!”
那天,未央宫兵荒马乱。
那天,整个长安城的禁军体系都被调动起来,从郎中令到卫尉再到最底层的南军士兵,为了找到大汉有史以来最尊贵的小皇子小公主,连老鼠洞都掏出来了,全长安到处可见禁军郎卫地毯式找人的身影,堪称鸡飞狗跳。
最后是在长平侯府找到俩孩子的。
紫华拽着刘彻直接一个空中加速度飞向长平侯府,刘彻落地的时候还有些头晕脑胀,但是当看到院子里那一圈人影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上仙,陛下。”
围着孩子逗弄的卫家人们纷纷朝他们行礼。
刘彻径直略过他们,一颗心激动得砰砰直跳,他低下头望去。
两个孩子挨在一块儿,突然发现对自己很好的叔叔阿姨们忽然散开了,也茫然地抬起了头。
刘彻:!!
刘彻遭受暴击,捧住心口,眼睛里星星闪闪发光。
啊!这个眼睛,这个鼻子,这个嘴!
绝对就是他和紫华的崽崽没错了!
“母神!”
两个孩子对刘彻是不认识的,只莫名觉得亲切,但当他们看见紫华的身影时,立刻抛下手里的东西,争先恐后扑向她的怀里。
紫华含笑抱住了他们,一手一个,随即对那一帮卫家人微微颔首,“多谢你们。”
“哪里的话。”卫子夫赶忙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问才知道,是卫子夫出门采买东西的时候恰巧碰上的。本来她看着两个孩子没大人看管,还眼泪汪汪的就心生疑虑,等走近了一看……
——这明摆着是神女和陛下的崽啊!
卫子夫不敢怠慢,连忙告知了卫青,卫青也立刻通知了郎中令,孩子在卫府快去禀告陛下。
在等陛下和神女来的时候,就是去病在陪着小皇子小公主玩儿,俩孩子也挺好哄的,去病带他们玩了一会儿很快就把伤心事抛在脑后,一门心思黏在去病哥哥后头了。
现在紫华和刘彻要带孩子们离开,俩孩子还有点依依不舍。
霍去病站在舅舅身边,人小鬼大地挨个儿揉他们脑袋,故作成熟道:“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难过什么?行了行了快走吧。”
“哦……”
两个孩子颇有些怯生生地看向刘彻。
刘彻气笑了:“我是你们的亲父!”
孩子们向紫华征询意见。
紫华点了头,他们才放心。
俩崽崽便叫着“阿父阿父”地跑了过来,抱住刘彻的大腿,超级黏人超会撒娇,刘彻表情还没绷两下就顶不住了,一颗慈父心顿时化开来。
哎呀,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跟着他们阿母在天上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过阿父……
“你们叫什么?”刘彻笑眯眯地蹲下身。
小皇子:“我叫小树。”
小公主:“我叫小花。”
刘彻:……
卫家人:……
刘彻默默地把目光望向紫华,你给咱孩子取名这么糙啊?
紫华轻咳一声,这不是懒得想名字,等见到刘彻再取吗。
毕竟刘彻这人文艺细胞过于浓厚,取的名字都格外好听,他的审美她相信的。
……
在即将满两周岁的这一天,大汉最尊贵的小公主和小皇子,终于有了他们的大名,可喜可贺。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月宫上清冷但轻松的生活宣告结束,人间繁忙的课业紧跟着就压在孩子们头上了。
没有一个小孩喜欢补课。
“刘!据!你给朕滚回来!!”
刘据浑身一激灵,拔腿就跑,可惜小短腿跑不过父亲,直接被刘彻拽住命运的后颈脖。
刘彻气得七窍生烟,一手卷起书简,哐哐就给了他两下。
“给朕解释解释,这是你气跑的第三个太傅了,你能不能好好端正一下态度?”
“朕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天天管着你啊!”
刘据无力地在空中蹬两条小腿,第无数次暗恨自己男儿身成不了仙,换了是妹妹早飞跑了。
他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可他们讲的那些东西,我就是不喜欢啊……”
刘彻把他提溜回房,冷哼一声,在他面前坐下。
紫华悠闲地坐在旁边看这父子俩日常对决,她身边的紫菁小公主也强势加入围观,嘻嘻哈哈地看着哥哥倒霉。
“哪里不好?朕给你安排的太傅,都是当世知名的大儒,若不是你是朕的儿子,还以为这辈子能听上大儒的一节课?”
刘据嗷嗷叫:“我就是不想学儒术嘛!什么公羊派谷梁派,都和我三观不合!我要听阿母以前教我的!”
刘据叫得超大声:“我学马列的!!”
紫华忽然被呛到,接受到刘彻询问的讯号,她挪开视线:“……那些只是给你拓展知识面的课外辅导,算不得你的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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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谈马列早了两千年,我应该也教过你这点。”
刘据郁闷不已。
紫菁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摇头晃脑地说:“哎呀认命吧刘小树,你想想未来儒家会膨胀成什么样子,你放得下心吗?就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
刘据:“呵呵紫小花,少来幸灾乐祸笑话我,你迟早也要有这一天。”
不过是因为在跟阿母学各种仙术,所以逃过了人间课业的磋磨罢了!
阿父就他们两个孩子,依他那个鸡娃的个性,可能放过紫菁吗?
紫菁小声:“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阿父追过来了,我跑得掉。”而你不行。
刘据:“………”会飞了不起啊!!
刘彻看俩崽崽这样,更疑惑了,凑到紫华耳边:“马列是什么?”
紫华悄声:“稍后跟你说。”
今日的这一场父子对决,以爷俩各退一步互相妥协告终。
刘据答应会乖乖听太傅的话,但是他感兴趣的“课外知识辅导”父皇不能拦着他学。
刘彻表示没意见,甚至他也想旁听那些课外辅导班。
学说不过是工具罢了,本来他也不是多推崇儒家,只不过儒家一些学说特别适合巩固统治皇帝集权,再加上儒家的人普遍很会当老师而已。
要说知识储备量,紫华一个人吊打全家。
今天她拿出来的就是地理教科书,儿女老公排排坐,认真听讲。
看着紫华随手画出来的世界地图,三个“学生”眼睛都在放光。
刘彻刘据紫菁:“哇——”
刘彻一脸向往:“原来九州之外还有如此广袤的领土吗?”
“这一条400毫米降水线,分割了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以此为北,降水稀少,气候干旱,农作物不易生存,多为草原和沙漠,由此就催生出了逐水而居、放牧为生的游牧民族。”
刘据:“比如匈奴?”
紫华点头:“比如匈奴。”
刘据一脸失望:“是气候的原因啊……我还以为是阿父一直心慈手软,所以才让匈奴一直蹦哒呢。”
刘彻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儿子。
“我心慈手软??”
“匈奴人在我们的地上放牧呢。”刘据叹息,“阿父竟然还留着他们一条命。”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其余三人无语凝噎。
良久,刘彻语重心长地拍了下儿子的肩。
“据儿,行事不可太激进了。”
他还只是想着让匈奴投降归汉,这小子直接快进到“你为什么要在我们的土地上放牧”了。
果然他先前的决定没错,还是得让大儒当太傅来压一压。
紫菁:“没关系阿兄,草原那块地本来也挺贫瘠的,咱们为什么不看看南越一带呢?”
紫菁小公主注意到了华点,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
“一年三熟啊!”
于是刘彻和刘据的目光也挪向了亚洲地图的下方,同样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眼神。
“这个可以有。”刘彻吸溜了一下,“南越现在就可以打!”
我滴我滴,统统都是我滴!
紫华:……
她看着热火朝天讨论起来的“学生们”,沉默良久。
嗯,挺好的。
让南越一带也成为自古以来,难道不是双方共同的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