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的执行力很快，初雪刚洗漱完他就把照片打包好发了过来。
还特别帮忙挑了几张，问初雪喜不喜欢。
一共有四张照片，照片里，夕阳浅黄的光印在初雪瓷白的半肩和饱满的长腿上，他跨坐在学弟的大腿上，学弟单手就能把那细月要牢牢锢住，相机连他手背上的青筋都拍得清清楚楚，细月要在那只大手下塌陷，静态的照片竟能意丨淫出照片中人的颤抖，镜头下滑，白衬衫将不可言说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不禁好奇这底下到底是不是空的。
很快，下一张照片就暴露了答案。
这是一张live图，两秒的时长记录着当时的实况，可怜的宝贝撑着身下人的腹肌，难耐地扭动着月要肢，在男人的大腿上摩擦，好像他真长了个批，而男人又不愿意满足他，恶意地端坐在那儿，养得他受不了，把声音打开，还能听见似有若无的喘息。
初雪就看了一眼，脸颊立马红得像小番茄，偏偏表情还是一脸认真，仔仔细细地检查照片有没有露出脸，确认两人都没有暴露面部，初雪继续往后滑。
屏幕上照片一出，初雪刚瞅一眼，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一张跟第一张大致相同，唯一的差别就是学弟身上穿的灰色运动裤。
初雪又回想起来那炙热的烫意，他的腿抵在大大的古煲上面，若隐若现，不仅如此，坐着的布料也“湿”了一大片，灰色的裤子一浸水颜色就会变深变黑，这照片看着就像是他真的磨着就喷水了。
初雪咬了咬嘴唇，显然是学弟帮忙p图了，而且p得非常自然，他要不是当事人之一，可能都要被骗过去。
滑到最后一张图片，这一张是谢黎把他摔在沙发上后的图，当时他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属于是计划之外，或许是他们都在状态内，这张图拍得也很自然，初雪颤颤巍巍的小腿肚勾在谢黎的腰上，谢黎衣裤半解，松松垮垮的挂在公狗腰上，黑色的内裤的松紧带暴露在镜头下，其上还印着白色的英文字母。
将四张图放上小白鼠，初雪绞尽脑汁想出来个标题，跟谢黎确定后，再点击发送。
[照片][live图][照片][照片]
【下班被同事送回家，被他看到了。】
发出去后，初雪把手机一扔，抓起换洗衣物就进浴室洗澡。
他不想一直焦虑地看着数据，小白鼠的推流机制有很强的不确定性，流量是个玄学，他非常担心跟学弟这么折腾过后，还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另一边，谢黎得知初雪发帖后，迅速打开小白鼠，准备买大量流量进行推流工作。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谢黎就不会靠运气，同理，能用钱买到学长开心，砸进去多少对谢黎来说也就是个数字罢了，就是这精准推流，让谢黎有点摸不准头脑。
“谢哥你干啥呢？”关十一的声音如同天籁。
谢黎连忙将手机递过去，问道：“这种类型的图文帖精准推要怎么选？”
关十一看了眼屏幕，“哇塞！男同。”
现代人对同已经见怪不怪，关十一只是感叹了一声。
“所以性别选择男的？”谢黎皱了皱眉，私心上不想让更多的男性看到这张图。
男的最懂男的，他怕初雪的私信里99＋骚扰信息，结果0个人想花钱，但这种照片怎么看也是选男性更好。
“当然是选女性啊。”关十一听到谢黎这么说，立刻反驳道。
谢黎狐疑地看向关十一，“女性？确定吗？”
“包的啊谢哥，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关十一摇头晃脑，看起来对这方面颇有了解，“三次男同哪有腐女多，这种偏美型的照片她们超爱看，而且小白鼠本来就是女性群体更多，选女性准没错的。”
“好，信你。”谢黎把群体性别选择调换，继续请教，“那下面这些标签分类怎么选。”
关十一只看一眼，立马就有了答案。
“二次元，读书，绘画，不用多，就这三个，精准锁定99%的腐女。”
谢黎不懂，但他照做，选完后他选了个流量最多的套餐，靠钞能力将初雪的帖子投出去，同时，他切到后台，点开微信分身，发了条消息。
[X:现在送过去。]
对面很快有了回信。
[临大飞毛腿：好嘞老板。]
初雪洗完澡后，迟迟不敢打开手机看，他之前的流量就很差，留不住人，同时这种双人照在小白鼠并没有很流行，他们俩算是第一批小螃蟹，一切都未可知。
“初雪——！”
初雪应声抬头，只见宿舍窗户外有个男生在朝他招手。
他把手机放下，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有个理由能逃避，初雪推开宿舍门。
“又有你的包裹。”一个巴掌大的淡黄色快递盒递到初雪面前，初雪神色疑惑。
又？他的眼睫颤颤，看着面前的男生认了好久，这才想起来，上次也是他给送来的三件套套装。
“我不要。”初雪赶紧是后退了一步，手都藏在了背后，“你给他送回去。”
飞毛腿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行的啊，老板说务必让我送到你的手上，送回去我也不知道送哪儿去啊。”
初雪皱了皱眉，“他给你的时候你没有看见他本人？”
“没有，跟上次一样，他就让我去驿站帮他取。”飞毛腿怕初雪真的不收，抓着盒子就要往他身上找地方塞。
驿站并没有快递的任何信息，之前的套装初雪也去查过，就连快递单都没有贴，更别说入库。
飞毛腿也品出了点儿异常，老板莫名其妙给他删了又用别的微信号找他，平时连面都不敢露，再加上初雪这反应，估计是被强制送礼，但X给他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一单抵十单，哪有不做的道理。
想到这，他又劝了两句，“初雪，你就收着吧，到时候要丢还是留都可以自己处理。”
初雪没办法只能接了过来，这盒子看着小，拿起来还有点重量，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又有什么脏脏的照片，初雪开快递盒开得小心翼翼。
外包装打开后，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呈现在眼前，万幸，没再看到可疑的信封，初雪将盒子打开，其内躺着一部崭新的最新款安卓手机。
初雪嘴唇抿紧，覆面到底在哪里监视他？为什么连他用安卓手机都知道？
他将手机拿起来，原以为手机还处于出厂设置时期，可没想到，一感受到重力变化，手机的智能模式直接启动，亮了屏。
锁屏上，他坐在课室内的图片赫然在上。
照片有些模糊，还隔了一扇窗户，从中可以看出，拍照者离他很远，临大的教学楼装修呈回字形，镜头和他的课室隔了一整条走廊，在他上课的教室对面拍的。
他上学期的课表在学校里疯传，这学期还没到两个月，课表又泄露了？
可自从他接连拒绝十多个人后，已经很少人会卖他的课表了，更别说之后还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关闭。
难不成覆面找到了自己的同学？他那么有钱，估计拿到个课表并不难。
初雪紧缩眉头，手指习惯性地滑了下屏幕，咔哒一声，意外地将屏幕锁打开，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颤着抖，瞳孔也缩成了针尖。
壁纸内，他趴在课室午睡的模样印在其中，他半张脸隐匿在臂弯下，这个镜头近到能看清他脸颊上的血丝和熟睡的嫩粉，甚至连他的睫毛有几根都数得清。
覆面曾经跟他的距离，仅有十公分，说不定连他呼出的气都能闻到，而他在睡觉，什么也不知道。
初雪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仔细看一眼壁纸，才看到上面的一行小字。
[宝宝，好想试试跟你在课室里，把东西弄到你的脸上你会生气吗？]
初雪气死了。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发都炸起来几根，好想把手上的手机甩出去，但理智和教养告诉他不行。
这覆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对。
他才不是屎。
初雪把手机塞回盒子里，眼不见为净，随后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该来的总是会来，初雪将小白鼠点开。
小白鼠打开时默认是推荐页面，刚开出来，消息专栏一点消息也没有，初雪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不行吗？
下一刻，他的小白鼠卡了一瞬，初雪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安安静静的消息专栏，突然间跳出了红色的圆点。
圆点写着99＋。
初雪揉了揉眼尾，点进消息页面。
小白鼠的消息最多只显示99＋，只见其上的赞藏、新增关注以及评论，全是99＋。
初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最初他刚开始做暧昧照的时候，也从没有这么好的数据过。
初雪赶紧点开自己的帖子，只见短短三十分钟，帖子的赞藏总数就已经到了3000＋，甚至还没有停，还在不停地向上涨。
他的粉丝数也在这三十分钟内涨了三百多个，虽说涨的远没有之前掉的多，但现在他的数据终于开始运转，初雪不由得露出真心的笑容。
就是评论区有点奇怪。
之前他的评论区大多数都是在问他的城市，或者直白地问要不要约，当火包友，而现在，他的评论区更加狂野。
【雪饼啊啊啊啊更新了更新了更新了，就是这个野男人是谁？嘶…这个姿势有点眼熟。】
【对不起雪饼宝宝，我下次一定会小心，不会再被你老公看到。】
【代入小三给你们代爽了吧，雪饼吃得消吗？在车上就已经……回家还……】
【楼上偷偷代被我发现了哈~】
【雪饼不乖哦，都弄脏地板了，我勉为其难来帮你收拾吧[舔舔舔.jdp]】
【写作勉为其难读作乐在其中。】
【[卧槽！恶俗啊.jpg]】
【这体型差，p3那个分量，感觉能一步到胃，雪饼会不会被顶吐啊。】
【[扯裤子.jpg][哦，我想起来了.jpg][我是个女孩子.jpg][凭什么我没有#.jpg]】
【见太多白斩鸡了，这个攻方身材好爽，啥都没露性张力拉满了，p4连着的吧嘻嘻嘻。】
【住嘴！你们不许这么说雪饼宝宝了！！！宝宝别怕，妈妈给你找了个大的，等等……宝宝你别坐啊啊啊啊啊。】
首评还是雪饼甜甜，评论区两百多条评论，一条比一条露骨，他们好意思打字发出来初雪都没好意思看，他发了条评论回雪饼甜甜。
【雪饼:用了甜甜主页的图做灵感喔，@雪饼甜甜 大家可以关注一下甜甜，她画的图片特别好看哒。】
很快，他的回复下又建起了高楼。
【卧槽，同人女巅峰时刻，蒸煮照着做饭吃。】
【同人女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什么喔的哒的，感觉全塞进去雪饼宝宝还会软乎乎地说这样不对呢~】
【甜甜大神能画得再涩一点吗？】
初雪看完评论，转而去看私信。
不同于评论区的热闹，他的私信仅有两条。
是因为现在帖子吸引的都是女生吗？不过现在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出乎初雪的意料，两个私信中，有一个私信是品牌的消息，问他接不接广告，这是个内裤品牌。
初雪点进品牌主页一看，发现这是个做女装内衣裤的商家，他有点尴尬地回了条消息。
【雪饼：你好，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是个男生。】
商家很快就回了信息。
【悠悠小店：亲亲，我们知道您是男生，我们可以按照您的尺寸为您量身定做一款合适的内衣裤，您只需要穿上我们的产品拍个照挂个链接就好，上衣下身都是可定制的！】
初雪看到回复的信息喉结滚了滚，知道他是男生还卖女装的产品吗？难不成是因为他的照片吸引女性群体的原因？
【雪饼：我需要考虑一下。】
【悠悠小店：可以的亲亲，这样吧，您先量好自己的尺寸，我们将产品发给您，您看看适不适合，后续可以再商量的哈。】
【雪饼：好。】
这是最稳妥的方式，初雪从没有接过这类实物广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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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接的游戏口播，同样，实物类广告的广告费也更高。
跟商家聊完，初雪点开另一个私信。
【想舔小雪：博主，你的照片拍得好漂亮，我是你粉丝，你所有的照片我都买一套，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初雪撇了撇嘴，这人刚刚才关注他，感觉就像是来骗他联系方式的。
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一加上死活不提转钱的事，还想白嫖他自拍照，初雪拒绝得干净利落。
【雪饼：不可以喔，都是走第三方平台。】
对面秒回信息。
【想舔小雪：十套。好友通过即刻转账。】
【雪饼：CX#@％】
初雪终究是屈服于金钱的淫威之下，不知道这个十套是不是真的，但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人向他买照片，他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学弟，学弟连车都不舍得打了，十套照片卖出去，足够两人生活好长一段时间。
把添加好友功能打开后，很快就弹出一条新好友消息，对面的微信名和小白鼠的账号名一模一样。
不叫雪饼，不叫小饼，偏偏叫的是小雪，初雪抿紧唇瓣，一般这个称呼只有妈妈在叫，加上想舔两个字，又让人想起某个类似的同音词，臊得慌。
这人真是讨人厌。
[想舔小雪：[微信转账￥20000，备注：自愿给予]]
[初雪：谢谢老板[开心.jpg][已收款￥20000]]
初雪收到钱，立马就叩开线条小狗的小窗口。
[初雪：阿黎阿黎！！！发财了！]
[初雪：[微信转账￥10000]]
谢黎看着屏幕上又转回来的一半，皱了皱眉。
不是说三七分吗？怎么学长这直接砍半给他发回来了。
[雪梨：哇！好多，哥哥怎么给我转这么多？]
[初雪：我们的帖子爆了！有个冤大头直接买了十套。]
谢·冤大头·黎看到信息笑了笑。
[雪梨：那真是太好了。]
算了，哥哥想五五分就五五分，他多给一点就是了。
转回微信小号，谢黎嘴角仰起恶劣的弧度。
[想舔小雪：小雪宝宝之前拍的都是单人照？你的姘头呢？]
这人果然讨人厌，初雪半边脸颊微微鼓起，什么姘头啊，说得这么难听，学弟……是他的朋友！
初雪叹了一口气，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虽然学弟确实是他的朋友，但是对外界，初雪不能说两人的真实关系，特别是从小白鼠来的外人，这样会让人觉得他们在做剧本。
初雪拿起手机啪啪打字。
[初雪：你好不礼貌，那是我男朋友。]
对面很快有了回音。
[想舔小雪：啊…你男友啊，行吧，那我做你的姘头吧。]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个姘头的名头非要找人安上是吗。
初雪不想理他，可没多久，对面立马甩来了转账通知。
[想舔小雪：[微信转账￥200，备注：理我]]
有转账不领那是傻子，初雪手比脑子快。
[初雪：好哒老板[开心.jpg][已收款￥200]]
打出的信息没有半点个人感情，只有对金钱的渴望，就像个收钱的小机器人。
[想舔小雪：宝宝，你男朋友知道我们在聊天吗？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同事只是送你回家都被玩成这样了，被他发现我们在聊丨丨骚，你会不会直接晕过去啊？]
初雪两眼一黑，这人是真的不知道文案是假的还是在故意逗他玩？他有点后悔收200块了。就在初雪犹豫怎么回信息时，对面又转来了两份200块。
[初雪：他不知道，我会小心点，不被他发现。]
谢黎看到初雪的回复，被子上支起一小块，他开始幻想初雪偷偷摸摸藏在被子里，背着“男朋友”，给他这个小三发暧昧信息，小心翼翼地说不会被男朋友发现。
不管他是“没用的丈夫”还是“嚣张的小三”，都爽得头皮发麻。
[想舔小雪：宝宝，可不可以看看批。]
[初雪：？]
[想舔小雪：说错了，看看腿[微信转账￥1000]]
初雪馋那个钱，可他的床上没有床帘，这么拍照可能会被舍友发现，他只好从床上爬下去，走到厕所去拍，站着拍也没办法拍出多少姿势，初雪只是把睡裤褪下，拉着上衣衣角，挡住关键位置，按下快门键。
可拍完对面却不满意。
[想舔小雪：这个图也太糊了，宝宝能拍得清晰一点吗？]
新的暧昧照是相机拍出来的，他的手机像素太低，还容易曝光。
初雪站在浴室里纠结，手机也没再弹出新的信息。
冤大头怎么不继续喊他理人了？难不成是觉得他麻烦吗？
毕竟冤大头才是金主，初雪狠狠地咬了口口腔嫩肉，穿上裤子回宿舍将覆面送给他的新手机拿了出来，重新拍了一张发过去。
这次的照片非常清晰，虽然跟相机的没法比，但跟他的旧手机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初雪膝盖上还透着点微粉，全身上下都白嫩嫩的，好像抓一把能渗出水。
[想舔小雪：宝宝你真的好美啊，我今晚用你的照片做坏事可以吗？]
这种照片发出去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要拿照片打印出来也好，存进相册也罢，干什么初雪都不知道，偏偏这人要问一句可不可以干坏事，真的是心底里坏透了。
初雪手指重重地点击屏幕，脖子上的胸锁乳突肌起起伏伏。
[初雪：可以哒。]
……
裴靳睡前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刚刚他在车座后面找到五十块现金，同时谢黎顶着个幼稚头像也给他转了五十，这俩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刷着刷着，他的手一顿。
屏幕上，一个身材极好的青年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
live图上更是让人血脉喷张。
他脑子里幻想着图片中这两个人左丨丨爱的模样，慢慢地来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