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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Chapter10

作者:Aash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见医生在看自己,米娜下意识别开眼。


    从小到大她都觉得医生是镜子里的人,是书里的人,眼前此刻,他就这样看着自己,那双蓝眼睛像宝石一样垂下,让她感到很不堪。


    她飞快地回到帐篷里,用一张巨大的羊绒毯盖住自己的身体,皮肤上有很多夜晚留下的鲜艳红痕。


    帐篷外一阵急促的军靴踏步声,艾瑟尔见米娜醒了很高兴,大步跑过来抱住她,一连转了好几个圈圈。


    他认为这个小镇的医生医术不错,把他叫进来,问米娜还有多久能痊愈。


    医生站立在一旁;“她身体很差,要休息很多天,不能剧烈活动。”


    艾瑟尔沉下脸,这意味着许多天不能碰她了。


    他捏捏她的腮,冲她不满抱怨:“快点好起来,笨鸟。”


    -


    医生留了下来,在艾瑟尔的命令下医治米娜,同时在行军队伍里做军医。


    谷地有流不完的河流,从森林上空俯瞰,蜿蜒纵横的溪谷像是宇宙银河的美丽遗迹。


    这里风光很美,也很落后,当战火再次燃起时,整片土地摇摇欲坠。


    医生每天在救人,整个世界要倒下了,他用拿着手术刀的手指扶起,用他自己的力量在对抗毁灭,而她身上的男人在不停杀人,米娜感觉有一种残忍又坚硬的东西在心脏生长,那些极度脆弱又美丽,但还没长大,就已经湮灭。


    她躲了医生两天,但每天固定的时间他都会来帐篷里给她注射药剂。


    “今天吃饭正常吗?”


    “嗯。”


    “指甲长了该剪剪了。”


    “嗯。”


    “怎么没精神?”


    医生望着她的脸,女孩像鲜嫩迷人的莴苣,眼睛又浓又绿,饱满多汁。


    这个男人迅速低下头。


    米娜说她受伤了,医生问她伤到哪里,她给他展示自己皮肤外面的伤口,想把它们快点消下去。


    医生皱起眉:“他打你吗?”


    “嗯,他很坏,总是欺负我。”米娜故意撒了谎。


    医生布满红血丝的蓝眼珠露出了心疼的情绪,虽然很短暂,但米娜还是捕捉到了,心里有一种怪诞的窃喜。


    他半蹲在她身边,打开小时候她见过的那只药箱,用一些黄色玻璃瓶中的试剂治疗她身上的青紫色痕迹,一些像淤伤,有的则是吻痕。


    他低下头给她抹药,身上永远有那种干净怪异的药品味。


    “疼吗?”他试探着问她。


    “不疼。”米娜摇头。


    医生蘸着棉棒,涂药涂的很轻很慢,他的睫毛好像垂落的金屑,随呼吸轻轻动,眼底有一种阴柔的蓝色。


    米娜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她说出来,问他能带她走吗?


    不是回家,是离开这里,去战争无法找到的地方。


    医生手指没停,保持沉默。


    米娜等了很久他的回复,甚至外面下起雨。


    直到他说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不认识路对吗,那我带你走,越过对面的山,去没有军队的地方。”


    医生静静听她说,他的眼中仿佛有一扇隐秘的镜子,照映着她,那双碧眼看她时没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种感觉,仿佛她是某种不能触碰的东西。


    “不能的,镇上的人都会死。”他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


    米娜哽咽着:“是,他们都比我重要,所有人都比我重要。”


    “不是这样的,米娜。”


    “就是这样!”


    母亲,哥哥,法尔索家,所有人都是这样对她。


    “米娜,你知道脓吗?”医生把淡黄色的药剂拧紧,整齐地放回药箱里,跟她说起了一个生理知识,“有的人选择把脓挤破,有的人默默把它消化。”


    “我是脓吗?”


    “你让我疼。”他把药箱咔嚓阖上,传来冰冷玻璃瓶碰撞的声响。


    “我没有打你。”


    “是,但你让我疼。”


    米娜不知道一个人让另一个人疼是什么感觉,她一直执着地看着医生的眼睛,仿佛那样就能让他亲吻自己,但他只是低下头,那样一双柔软的眼睛,溢满粗粝的疼痛。


    “不能的,米娜。”他轻轻叹气。


    雨终于下大了,要把所有声音都湮没。


    医生陪她一起困在雨中,对她低声说他是有局限的。


    “我是一个脆弱的人,但你不是。”


    米娜忽然问他:“我会怀孕吗?”


    “你不想怀孕?”


    “不想。”


    “这件事很重大,要跟你家里人商量下吗?你家里人很想让你怀孕。”


    “我不要管他们,我是我自己的。”


    “嗯,我知道。”


    他给她找了一些药,米娜开始偷偷吃。


    “你太小了。”


    他用那种忧郁的目光注视她,有很多难言与不忍。


    米娜酷酷眨眼睛,不愿让眼泪流下来。


    “照顾好自己,米娜。”


    医生看了她一会儿,提起药箱离开了。


    艾瑟尔回来时,听到亲卫说米娜在帐篷里待了整整一天。


    他进来闻到了很多药味,摸了摸有她身上点肿的痕迹,小声说:“身体不舒服吗?”


    她不说话,像是在生闷气。


    “...以后我轻点。”


    艾瑟尔意识到以后不能只顾着自己了,对于那一晚的蛮横过分跟她道歉。


    接着他跪下来,像法尔索兄弟曾经做的那样,正式向她求婚。


    米娜感觉身后长出了一双眼睛在隔阂望着这一幕,男人跪在地上,手捧戒指,他们的群体似乎就是这么构成的,胸大腰细,喘气粗粗的,不招人喜欢。


    她忘了自己怎么回答,失魂落魄,最后艾瑟尔开始抱着她说起婚礼计划。


    他大半夜不睡觉,用卫星给她家人打电话,宣布了这个喜讯。


    大哥何塞代表全体送来了祝福。


    “我家里也有电话了?”


    “你家里什么都有。”


    这些天里艾瑟尔给米娜家里送了很多聘礼,数不胜数的黄金财宝,米娜家成为了小镇最富有的人家。


    艾瑟尔发现他给的戒指圈号太大,摇摇晃晃的,于是他给她用荨麻草编了一个,好不容易给她戴上,结果山那边停战期限解除,溪谷再度炮火不休。


    婚期推延了几天,米娜猜测是艾瑟尔的猴子哥哥又打过来了。


    “我要给他写封信,这几天先别打。”


    艾瑟尔给兄长写完亲笔信,写好后心满意足地搂着米娜睡下了,深夜时他忽然把她晃醒,问她誓词背的怎么样了。


    “早就背熟了。”


    “你紧张忘词怎么办?”


    “我都结了三次婚了。”米娜蒙着脑袋只顾睡觉。


    “那我忘词怎么办呢?”艾瑟尔在她身边小声嘀咕着,少有的忐忑不安。


    婚礼前他彻夜难眠,拉着米娜不停演练,对她说我爱你,同时对她的反应很不满。


    “你怎么不说我爱你?”


    “我害羞。”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婚前最后一夜,按照习俗,新娘新郎不能见面,否则会招来不详,但艾瑟尔不在乎,他试穿了新缝制好的西装礼服,他的礼服款式收腰,垂下燕尾,很漂亮,站在那里身形修长,好像仙子一样。


    “你怎么不试试你的礼服?女孩不是都喜欢婚纱吗?”


    米娜说她有点穿腻了。


    “穿腻了?”他的表情有点耐心寻味,细细眯着眼,“什么意思呢,笨鸟?”


    米娜不理他,让他在那里闹,她视线扫过他的胸口,那里佩戴了一枚金色印章,很眼熟,权杖与海鹰的图案,跟她的金表一模一样。


    她瞬间怔愣在原地,巨大的震惊汹涌袭来,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新婚丈夫。


    病床上的蒙眼男人,难道是他吗?


    但她很快否定了,印象中那个生病的男人是淡金色卷发,不,不会是他,而且几年前年龄也对不上。


    “艾瑟尔。”米娜清清声,喊了自己未来丈夫的名字。


    艾瑟尔古怪地歪过头,第一次听到她这么正式:“怎么了?”


    “你多大了?”


    他有点不高兴地皱起眉,咕哝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反应让米娜起了疑心。


    “你到底多大了?”


    “反正比你大。”


    “是吗?”她问他是什么星座,最后两个人对了下,他比她还小一岁。


    米娜再次从震惊中缓不过神。


    艾瑟尔对她坚称:“我成年了。”


    米娜坚决不信:“我看不出你有成年的痕迹,你脑子都不健全的。”


    甚至他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明明只是个小孩子。


    她抗拒道:“我不要结婚了。”


    艾瑟尔异常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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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讯早已下达公文传到第一区,牧师都找好了,她说不结婚了。


    “我们的婚姻是合法的。”他再三重复这个事情。


    “我不要跟你结婚,童婚犯法的。”她坚决不肯。


    艾瑟尔愤怒道:“你嫌弃我小吗?”


    米娜点点头。


    他似乎被她伤到了,开始脱衣服。


    “贪婪的女人。”


    米娜意识到他似乎理解错了,想跑时已经来不及。


    艾瑟尔把她压到床上。


    “别害怕,笨鸟,我轻点。”


    “你不是说我小吗?”


    他舔着她的眼泪,身上陷落一阵青草与野兽的味道,淡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痴迷地亲她的头发。


    这个年轻少年因为在山林里待久了的缘故,身上有一种草木灵性,但行事又像食肉动物般粗鲁残暴,极度弑杀残忍,他的眼神贪欲着迷,执着而扭曲地在意她,从他见到她的青涩第一眼——


    “我那时仿佛见到了谷地精灵。”


    后来他那样说,尽管又加了补充,“虽然有可能那是白蘑菇中毒的缘故。”


    但那抹隐约模糊的撼动是他终生无法忘记的。


    她拍他的脸,摸他的手,让他醒醒,还恶劣地揪他尊贵的头发,他静悄悄抬起眼皮,那是一个没有被核污染的,生机活力的美丽少女。


    他找到了她,那一夜城堡的宴会,席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她的眉眼太与众不同了,一点没有畏惧,甚至带了些疑惑,像猫一样。


    艾瑟尔见过太多人对他卑躬屈膝,也见过太多人口蜜腹剑,他从小经历的暗杀数不胜数,背叛过别人,也被人背叛过。


    人人说着不由己不言衷的话,亲人、下属、臣子,众星拱月,与生俱来围绕他的是种种畏惧、猜疑、阴谋与算计,但她不是。


    她抱着奶罐,好奇地回头打量他。


    把他当做人的打量。


    好像他在她眼中是某个苹果,或者某只生灵。


    她是天生自然的人。


    艾瑟尔感觉自己仿佛命运中等待了很久的空缺出现了。


    他习惯了掠夺一切,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只小猫或者无数条生命,包括这个精灵般的女孩。


    他猛烈喘着气,又一次试图极力克制,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没有碰过女人,阶级制度隔阂也不会允许他对一个乡野女孩失身,但是,眼下...


    但是,


    但是,


    铺散在床上的头发像浪花一样,


    他感觉自己被挠得很痒,


    掌心之下,生动鲜活的脉搏在跳动,


    血液奔流蜿蜒滑动,


    不知怎么,他也开始躁动了。


    他低下头亲她的头发,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米娜扭过头,厌恶愤怒。


    “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做吗?”


    “滚开。”


    艾瑟尔隐隐抵住牙齿,刺激而兴奋。


    世间最美好的生命在他掌中颤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黏腻地咬米娜的嘴唇。


    “不是嫌我小吗?”


    他低低吐着热气,舔她的耳垂:“姐姐,爽不爽?”


    米娜抑着屈辱呻_吟,他满脸潮红倒在她身上时,她抄起地毯下的大石头,被他单手截住,冷冰冰道:“先别打,别打脸,会被人看到的。”


    他办婚礼还想漂漂亮亮的。


    米娜咬住他的手臂,他拍着她的后背:“别闹了,你都没劲了快睡觉。”


    说着他要亲亲她,留下晚安吻,米娜不肯让他亲,一直在被窝里小声啜泣,艾瑟尔望着她,感觉心里一抽抽的,清澈的蓝眼睛流露出幽怨又珍惜的眼神。


    “别哭了,这次你明明不疼的。”


    “滚。”


    “就不。”


    他又把被子掀开了,米娜抵制着恐惧,身体轻轻发抖:“你给我避孕药,或者别的。”


    医生给的药吃完了,她试图跟他要避孕的东西。


    艾瑟尔茫然,荒郊野外行军,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他很不快,闷闷说:“不会的,我放外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脸上当即挨了一蹬。


    “早晚的事。”他嘀咕。


    他搂住米娜腰,让她抱住自己肩膀,缠扭着不停对她呢喃:“别挣扎了,睡吧,睡吧,你蹬的还蛮有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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