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漾说话算话,说要陪周彻一天,第二天上午就出现在游泳馆,带着他专业代表演讲稿。
“下周三外院三教会堂,我代表我们专业演讲。”安漾诚邀周彻:“你要来看吗?”
周彻:“嗯。”
安漾:“答应这么干脆?你还没问我几点,万一那个时间你没空。”
周彻:“看你演讲怎么都有空,一会儿去休息区等我。”
安漾噤声,直勾勾盯着他看。
他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周彻转过头:“怎么了?”
安漾羡慕:“哥哥为什么你随口一说的话都这么好听啊,有秘诀吗?”
周彻挑眉:“什么话?”
安漾一双眼睛亮晶晶地重复:“你说看我演讲怎么都有空。”
周彻:“这是实话,不是好听话。”
安漾:“这句更好听了!”
周彻有些无奈。
安漾雀跃:“我会报答你的。”
虽然不知道这些怎么会和报答扯上关系,不过周彻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你想怎么报答我?”
安漾:“把演讲稿背下来,到时候脱稿拿第一,也让你有面子。”
高材生的脑回路偶尔也会为体育生所不能理解,不过还好思维够跳跃。
没有给周彻足够的时间消化上一个话题,安漾开启下一个话题:“怎么今天游泳馆的人这么多,你们老师终于决定要点名了吗?”
“那也不至于逃课这么多。”
周彻不明白他是从哪里来这么多可爱的想象力:“那些是其他专业的过来借场地上体育课。”
安漾:“我们学校不是有两个泳池么,我以为非游泳专业都会在那边。”
周彻:“你以为得没有错,只是今天特殊,他们过来考试。”
考试的是政法学院和经管学院,这两个学院的专教楼和外院离得远,零交集,安漾看他们没一个眼熟。
但是他们看安漾似乎挺眼熟,尤其他和周彻走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有人往这边看。
周彻原本已经准备下水,往对面扫了眼,掉转脚步去了更衣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件外套。
安漾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给我的吗?我穿了外套了。”
周彻:“换这件。”
安漾不懂但照做,换完检查自己的外套:“是哪里碰脏了?”
“没有。”周彻端详安漾穿起自己外套的模样,眼睑下垂遮住大半目光,在安漾认知里,这是他心情好的表现。
“不是说要让我有面子?”
转身之际,周彻在他脑袋上按着揉了两把:“穿着别换下来。”
今天的泳池比往些时候更有看头,一边大神滚浪一边菜鸟扑腾,安漾突然就懂了为什么说有矛盾才能抓人眼球。
经管和政法的那群学生简直花式呛水,游得叫一个兵荒马乱,老师怕给傻孩子呛出问题,招呼了几个游泳生在旁边帮着盯。
安漾观察一个男生好久了,他很特别,泳姿特别难看,游得特别慢,别人虽然艰难但至少扑腾到对岸了,而他还在原地青蛙腿打转。
监考老师看不下去,下水往他屁股上使劲推了一把,这一把差点没让安漾笑喷,连忙低头憋气收住。
功德功德,不能笑不能笑,要尊重别人的努力,你上你还不一定比他强。
这么一想,安漾又拍拍胸口庆幸幸好认识周彻,不然到了期末该他下水那天,丢脸的就是他了。
他去泳池另一半寻找周彻,三道水花同时转身同时往回游,他盯紧游在第一位的身影,冲线结束一抬头,不出意外是周彻。
虽然今天没有穿他给买的黑粉泳裤,但戴了黑粉泳镜,安漾心满意足。
周彻清楚陪游是件无聊的事情,因为很长一部分时间他都在水里而安漾在岸上,他们说不上一句话。
所以中午之前他想让安漾回宿舍休息,到了午饭时间再商量是出来一起吃还是给他带回去。
上岸却发现安漾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演讲稿也掉到了地上,椅背太矮他只能垂着脑袋,脖子肉眼可见的不舒服。
他用手掌托住他的下巴让他能舒服些,手指点着他的脸颊,低声叫他名字。
安漾迷迷糊糊醒过来,差点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睡着了?”
周彻:“回宿舍睡,想吃什么醒了给我发消息,等我给你带回去。”
安漾后颈不舒服,刚仰了下头,周彻另一只手就贴上去帮他轻轻地揉,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不,安漾觉得现在很舒服,后脖颈舒服,枕在周彻掌心里也很舒服。
他想说没有,结果一张口,两个大喷嚏打得直震天灵盖。
安漾感冒了。
脆皮小狗感冒了。
感冒原因是在游泳馆睡觉,全程没有下水,身上还穿着外套。
下午去校医院拿了点药,晚上睡前吃了一副,早上醒过来不清楚算好还是不好,因为症状从头晕转移到浑身无力,坐着也能睡着。
“要不请假接着睡?”
艾飞绕来绕去地观察,摸摸他额头:“哎,还好没发烧。”
安漾摇头:“不了吧,就是没力气而且也没多难受,反正去了教室也是坐着。”
艾飞看向陈观南,后者想了想:“也行,有我们盯着还好些,不然我们走了留他一个人在宿舍,万一加重更麻烦。”
安漾从他们两个夹缝里往后望,周彻靠在桌边一直在看他,见他望过来,无声对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水杯,让他记得吃饭后吃药。
上午周彻一直在看手机,几乎每隔二十分钟就要去休息区回一次消息。
郭霆自认现在已经是尊重他人隐私的好宝宝了,但看他几次三番后实在没忍住,跟着一起飘过去:“谁啊?”
进步不小,至少没偷偷站人后面看手机了,周彻勉强搭理他:“安漾。”
郭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安漾怎么找你这么频繁?”
周彻:“我找他,他感冒了。”
郭霆:“?”
郭霆一脸困惑,尝试着想象:“你找他是说什么?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还是更难受?还是劝他多休息,想吃什么喝什么回去给他买?”
周彻:“差不多。”
郭霆:“……”
郭霆嘶地一声:“你这整得多吓人啊,这是你吗?你是这么关心室友体贴友爱心肠火热的男人吗?照顾的是室友还是女朋友啊?”
周彻:“更吓人的听不听。”
郭霆:“什么?”
周彻:“下午我有事不过来了,你重新去找个体能陪练。”
郭霆:“你能有什么事?”
周彻手机一收:“陪安漾上课。”
安漾和艾飞陈观南的专业课几乎重叠,但也有一两个不重叠的,比如他抢到而另外两人没抢到的商务法语阅读与词汇。
一个上午过去,安漾的感冒症状又转移了,不再头晕也没有浑身无力,他开始喉咙发痒,时不时咳嗽。
“睡不着也可以闭上眼睛休息。”
周彻面前摆着安漾的书,只留一本给安漾垫脑袋:“笔记我帮你写。”
安漾不放心:“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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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彻:“不是抄单词?”
安漾抠书角:“是但是……我怕你抄的那个,我会看不懂诶……”
周彻:“……”
周彻:“放心,我照着复刻,不会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随时检查。”
说实话安漾还是有点不放心,时不时蹭过去瞄一眼,但见周彻抄那么认真,又觉得自己好不识抬举。
有这么好的男朋友陪他上课帮他抄笔记,还有什么可图的。
他趴回去盯着周彻侧脸发呆,这张脸认真起来更是帅得没有上限,光天化日也看得他心痒痒。
他从桌子底下悄悄伸手去勾他腰上的衣服,被周彻察觉,空出左手牵住他,放在自己腿上不让他乱动。
安漾还是不安分,故意用手指挠他手掌心,周彻捏了捏他的指尖,把牵手的姿势从大手包小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他在桌底下陪安漾闹,表情镇定得什么也看不出来,记录笔记的右手从始至终没有停一下。
安漾想笑,喉咙突然生起一阵痒意,他连忙捂住嘴巴咳嗽,没想这么巧咳嗽两声,就吸引了老师的注意。
更巧的是老师正抽人回答问题。
老师扶了扶超高度数眼镜,远远指了指这边:“那位穿黑色外套的同学,我刚看你一直在记笔记记那么认真,肯定知道答案了吧,你来回答一下这里应该填什么。”
安漾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卫衣,扭头看了看周彻身上的黑色外套,再抬头看看ppt上的题目。
完,蛋,了。
上课开大差的恶果,这道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周彻别无选择,松开安漾站起来,一露脸,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认出他了,大概惊讶他竟然也会来外院蹭课。
老师和蔼地重复了一遍周彻根本不可能听懂的问题,再次发问:“你觉得这里应该填什么?”
非选择题的题目甚至没有办法瞎蒙一个,周彻在万众瞩目下沉默片刻:“抱歉老师,我不知道。”
老师:“完全不知道吗?嗯或者你可以说出几个你觉得合适的答案,我们来逐个分析。”
周彻:“完全不知道。”
一阵努力压抑的笑声,老师面露无奈,前排有好心的同学主动透露:“老师您别为难人家了,他不是我们专业的。”
“哦,是么?”老师扶了扶眼镜:“原来是来蹭课的同学啊,你是哪个专业呢,也是咱们外院的吗,还是文学院来的?”
周彻:“……体育生。”
话音落下,笑声更是此起彼伏。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好笑。
安漾实在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站起来:“老师他是我室友,陪我来上课的,我感冒不舒服,他是在帮我记笔记。”
好了,笑声无缝接合哇声,连老师也感叹:“现在学生宿舍关系竟然都这么好了,充分发挥了我校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精神,嗯,不错。”
“不知道啊。”人群里冒出打趣的声音:“反正我室友不会陪我上课。”
“我室友不背着我偷偷去图书馆就算不错了,还抄笔记呢。”
“不像我,我的冤种室友只会拉着我库库掉分。”
“人各有命,我也想要这么好的老……室友~”
“坐下吧。”老师听不懂年轻人的哑谜,只是一味赞同:这位同学带病坚持上课的精神很值得鼓励,但实在不舒服的话,该请的假还得请。”
“另外这位陪读的同学,烂笔头精神也是非常值得鼓励的,但笔记记我写在黑板上的这些就可以了,ppt我回头会发在群里,不用全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