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吃完早饭,两人回到宿舍开始收拾东西。
艾飞和陈观南还在睡,他们收东西注意着控制音量没有把人吵醒,等两个人自然醒过来,他们已经收拾齐全,准备出发了。
艾飞脑袋伸出床外,瞳孔地震:“你们要搬出去了?怎么这么突然,提前一点信号都没有??”
陈观南刷新闻呢,闻言光速探头:“什么?为什么,不要啊我还没有做好跟艾飞过二人世界的准备呢。”
“我靠,你以为我很想跟你过?”
艾飞咬牙切齿瞪他:“还有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全名,再叫老子邦邦给你两拳。”
“我们不搬。”安漾的东西都在周彻手里,他就拿了一只手机一根充电线:“我只是去我亲戚家住几天,很快就回来。”
他解释完自己,没有忘记帮周彻解释:“他是邻市去比赛。”
艾飞松了口气:“东西多不多啊?要不要我们帮你?”
安漾摆手:“不用不用,就住几天,就带个电脑带几件衣服。”
陈观南杵着下巴:“原来你在桐海有亲戚吗?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是真亲的吧,别被骗了。”
“当然真亲的。”安漾面不改色:“我表哥,年轻跟我差不多大,从小就跟我亲。”
“从小就亲的表哥”就光明正大站在一旁,对安漾的胡说八道不置可否。
房子在学校大门对面不远的高档小区,步行过去不过十来分钟,七层的高度正好,位于区域边沿视野也不会受阻。
安漾跟着周彻进去才发现内部是大平层,宽敞得离谱,以他的经济观很难想象这只是为了上学而就近随意购买的房子。
他问周彻:“既然你在外面有房子,为什么还要住在宿舍?”
周彻:“宿舍更方便。”
安漾:“那房子不就浪费了吗?”
“不动产算投资,以后也不一定会一直住在学校。”
周彻带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征求他的意见:“这间可以么。”
安漾探头往里面看,很大,家具摆设都很齐全,有独立浴室,落地窗的采光也好。
他竖起大拇指:“特别可以。”
周彻帮他把东西拿进去,衣服放进衣柜,生活用品放卫生间。
安漾又一次化身小尾巴,周彻走哪儿他跟那儿,在新环境看什么都好奇,两次跟太紧差点被撞倒,周彻动作很快,反手将他搂回来。
“贴这么紧做什么。”周彻扶着他站稳。
“我是哥哥的小跟班。”安漾笑得傻兮兮,说:“我们现在这样,好像是要搬出来准备同居。”
周彻:“如果是你真的,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安漾表情一愣。
等他想起去看周彻是什么表情时,后者已经转过去继续帮他整理东西,似乎刚才的话只是玩笑,突发奇想随口一说,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差不多都整理完了,周彻问他想在家吃还是去外面吃,安漾回答在家,周彻就点了外卖,然后回房间收拾比赛的行李。
安漾这次没有跟过去,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靠枕吹空调。
他还在想周彻刚才的问题。
难怪学校里谈了恋爱的情侣都会搬出来住,他想。
的确比住在学校里方便多了,不会有外人打扰,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束手束脚。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会产生令人心情微妙的氛围,即使什么也不做。
要是做什么,也不必苦思冥想找借口,不需要等另外两个室友不在,也不需要入夜时分偷摸去阳台。
他们可以随时随地接吻而不用担心被撞见,甚至是在沙发上,在落地窗前都不会被发现……
不是,醒醒你在想什么?
安漾使劲搓脸,接着用力把脸扎进抱枕,深吸一口气。
难道你还真想跟周彻同居吗?
别忘了你们又不是真情侣,你只是因为口欲期才跟人家谈恋爱。
外卖快到了,周彻从房间出来,发现有只小狗哼哧哼哧在沙发上乱拱。
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走过去,用一只手掌按住小狗脑袋:“在做什么。”
小狗不动了,闷闷的声音从抱枕里传出来:“饿了。”
周彻:“吃的马上到。”
小狗抬头,额发乱糟糟的:“有我最喜欢的辣子鸡吗?”
周彻:“两份。”
小狗笑逐颜开。
不想了,在辣子鸡面前其他什么事都要往后排。
…
新的房间哪里都好,床舒服得不行,安漾置身其中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觉,结果并不是。
他已经翻来覆去半个小时了,生物钟早过了睡眠时间,还是没有酝酿出一丁点睡意。
又翻了个身,他平躺在两米宽大床上,瞪了天花板三分钟,干脆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蹬上拖鞋往外走。
半夜十二点,周彻房间门没锁,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条门缝逐渐变宽,直到足够挤进一个人。
拖鞋踩在地上几乎听不见声音,但周彻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床边轻微下陷。
他睁开眼,正小心翼翼俯身凑近想看他睡没睡着的安漾被吓了一跳:“你还没睡着呀。”
周彻:“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
安漾老实回答:“我睡不着。”
房间窗帘只拉上了一层不遮光的纱,透进来的光线勉强可以照亮屋里的陈设,和安漾房间大差不差,看来是真的没怎么住。
周彻:“为什么会睡不着。”
安漾:“想到马上跟你四天见不到面,就睡不着了。”
周彻没有接话,光线不够,安漾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是忽然发现自己这么做很没道理。
睡不着是他的事,就算失眠,也不能跑过来打扰其他人睡觉吧。
“算了,你当我在梦游吧。”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打算离开了,起身时却手腕一紧。
周彻把他拽得倾身,又用另一只手搂着他翻了个身,眨眼工夫,他已经丝滑躺进周彻被窝了。
这简直是诉求之外的收获,他脑袋都空了,等反应过来,愉快的笑意早已爬上眉梢。
他们面对面侧躺着,都没有闭上眼睛,都在看着对方。
看着看着,安漾忽然凑近,作势亲他。
周彻往后避了些,安漾中途停了两秒,还是继续凑上去,很懂事地只在周彻下巴亲了下。
“我知道你要比赛。”安漾很小声说:“我不会影响你的。”
他这样缩在被窝里,脸小的得快看不见,说些话还这么乖,像片羽毛往人心尖上挠。
周彻忍不住抬手碰他的脸。
安漾觉得周彻现在应该也是想要亲他,可到最后,他也只是收紧手臂把他拢进怀里,抱住他。
“我回来之前别回去宿舍住。”
“房子里的所有东西你可以任意用,门锁密码和外卖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有问题再问我。”
“训练白天不让带手机进去,你给我发消息的话我没办法及时回复,最晚九点半,我会回复你,如果你有空,我们就视频。”
“冰箱里的水果,冰淇淋,蛋糕,还有其他吃的都是新鲜的,明天会有人送零食过来,还想要什么打电话告诉我……”
这是安漾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听周彻说这么多话。
感觉很像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在儿子即将远行时终于绷不住严肃的面具父爱倾泻。
安漾正听得耳热,又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回抱住周彻,脸埋进他怀里:“要不现在给我写个ppt吧。”
说完周彻就没声音了。
安漾还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当了真,想要解释,周彻却又把他按进怀里不让他抬头。
“知道了,是我啰嗦。”
周彻声音低下来,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四天而已,你是成年人,不用我为你考虑太多。”
“已经不早了,睡吧。”
*
*
早上安漾醒过来,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坐起来看了眼时间,知道周彻已经离开,那种不适应的感觉竟比昨晚失眠时还要强烈。
出去之后,餐桌上放着早餐,是周彻在出发之前给他准备的。
他边吃边给周彻发了个消息,意料之中地没有收到回复,大概训练已经开始了。
艾飞和陈观南问他在亲戚家住得怎么样,安漾在客厅给他们拍了照片,回复一切都好。
艾飞:【哇塞,表哥家大平层啊,养宠物不得爽死。】
陈观南:【具体地址在哪,离学校会不会很远?明早上课方便吗?】
安漾:【/我的位置】
安漾:【看,很近,就在学校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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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飞:【这不就咱去电影院会路过的那个小区吗,哎那你表哥打不打游戏,咱四排?】
安漾:【他有事忙去了。】
艾飞:【啊?有事还让你过去住,都不陪你的吗?】
安漾:【没关系,我也有事,今天我们社团有点小活动。】
而且活动地点不在学校了。
社团副社长之前玩过地下乐队的,借了周末的场地让大家过去排曲子,顺便玩玩新花样。
场地是好场地,有舞台有观众席,空间宽敞设备齐全,只是都不大勾得起安漾的兴趣。
他抽离在热闹之外,频繁查看手机,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林展诗兴奋逛了一圈,回到安漾身边:“我的宝,今天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觉得这里不好玩吗?”
安漾摇头:“好玩,但是我昨晚上失眠了,现在有点困。”
林展诗:“年纪轻轻怎么还失眠,要不给你点杯咖啡?”
安漾:“没关系,你去玩吧不用管我,我研究一下这个电子琴音准,想想怎么弹。”
他们在地下乐队的场地几乎呆了一条,晚上吃了晚饭,还有人提议再去把整首曲子从头到尾合一遍。
安漾原本没意见,以前练琴的时候一弹弹一天已经是家常便饭。
但他在半路收到了周彻的回复,说训练结束回宿舍了,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吃了晚饭没有。
安漾:【吃过了,刚吃完。】
安漾:【我们可以视频了吗?】
周彻:【可以。】
安漾:【/小狗泪汪汪jpg.】
安漾:【哥哥等我十分钟!】
“抱歉我有事练不了了,先回去了。”
他匆匆跟副社长打了招呼拦车回家,人还在往沙发走,视频邀请已经拨出去。
周彻接得很快,安漾看见他戴着耳机,身后是宿舍的样子,偶尔有人声传过来,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在。
他这么正大光明地打视频,安漾都替他捏把汗:“这样会不会被发现?要不你去阳台,或者走廊?”
“不用。”周彻说:“宿舍随机分配,他们都不是桐大的。”
这样安漾就放心了:“现在才八点半,你们训练结束这么早吗?还是只有第一天这样?”
“赛前不需要过多训练,会损耗体力,”周彻说话的同时观察着安漾嘴唇,和他分开一天依旧状态正常没有咬伤,看来是真的好转了很多。
安漾:“有道理,对了,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和照片了吗?”
周彻:“嗯,玩得怎么样。”
“很开心。”安漾窝进沙发里,习惯在怀里抱一只抱枕,下巴放在上面笑眯眯:“副社长说有机会的话可以在演出时间带我们去做特邀嘉宾,不知道那里坐满观众时会是怎么样?”
周彻:“大概会很热闹,你会弹电子琴?”
“不太。”安漾有些不好意思:“手感音准还有些别的地方都和钢琴不太一样,我熟悉了好久……”
周彻大部分时间在当听众,安漾说了很多,都不是什么大事,有的甚至连事都算不上。
他只是想说而已,想要告诉周彻他不在的时间里自己都在做什么。
他第一次从手机屏幕里看见周彻,两个人似乎离得很近,能看见能听见,又似乎很远,摸不到抱不到。
这让他生出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窄窄的胸腔上下飘忽,甚至没有办法用语言精确描述出来。
其实他最想说的不是这些,从接通视频看见周彻的第一眼,他就想告诉周彻了,想告诉他自己很想他。
可是这才是他们分开第一天,都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不想让周彻觉得麻烦,不想让他周彻训练之余有所记挂,所以他把想念倾注在每一句话,唯独没有把最直白的一句说出来。
“你明天还要训练,快去洗澡收拾吧。”半个小时后,安漾忍着不舍主动说再见:“要好好休息,比赛加油,我挂啦。”
周彻等待安漾挂了视频,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摘下耳机。
室友从他身后路过,看他没在打视频了,笑着问:“周哥跟女朋友报备呢?”
周彻嗯了声,摩挲手机边缘的动作慢慢停止,复又抬起手,指节压着嘴唇重重揉了一下。
最后重新点亮屏幕,打开搜索框:
【成人口欲期有无传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