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站起身：“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需要考虑考虑。”
“别急着走啊。”王有录也站了起来，“要不这样，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聊聊？”
“不用了。”李正直接往外走。
刚出咖啡厅，李正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故意绕了几条街，确认真的被跟踪后，快步走向闹市区。
果然，那几个人没敢继续跟。
回到车上，李正给黄二狗打了电话：“二狗，这几天你注意点，厂里也要加强防范。”
“咋了哥？”
“王有录那边不太对劲，可能要有动作。”
“妈的，他还敢来找茬？”黄二狗顿时炸毛了。
“你别冲动，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当天晚上，李正没有回村，而是在城里找了家宾馆住下。
半夜时分，他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哥，不好了！”黄二狗的声音带着哭腔，“厂里被人砸了！”
李正一脚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在夜色中狂奔。到酒厂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厂区里一片狼藉，几个酒缸被砸烂，地上到处是玻璃碎片和酒液。黄二狗坐在门口台阶上，头上包着纱布。
“二狗！”李正快步跑过去，“怎么回事？”
“妈的，就是王有录那帮王八蛋！”黄二狗咬牙切齿，“他们开着面包车过来，十几个人，拿着棒子就砸。我想阻止，被打了一棍子。”
李正检查了下黄二狗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
“报警了吗？”
“报了，但是那帮人早跑了，监控也被他们砸坏了。”黄二狗愤怒地握拳，“哥，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正在厂区里转了一圈，损失确实不小。存酒被砸了三分之一，设备也被破坏了几台。
“损失有多大？”
“至少十万。”黄二狗气得直跺脚，“而且这样下去，宝石酒吧那边的订单怎么办？”
李正沉默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给了乔希。
“李老板？这么晚打电话……”
“乔老板，不好意思，有个情况要跟你说明。”李正把厂里被砸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乔希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李老板，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尽快恢复生产，不会影响供货。”
“那就好。不过李老板，看来你有敌人啊。”乔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要不要我帮你联系点朋友？”
李正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谢谢乔老板好意，我自己能处理。”
挂了电话，黄二狗急忙问：“乔老板怎么说？”
“她没说什么，不过我感觉她可能有办法帮咱们。”李正思考着，“但是欠人情总不好。”
天亮后，警察来做了笔录，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指向王有录。李正也没指望警察能解决问题。
上午十点，李正的手机响了。
“李正，听说你们厂里出事了？”王有录的声音里带着假惺惺的关切。
“王厂长消息真灵通。”李正冷冷地说。
“唉，现在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啊。”王有录叹气道，“要我说，你们还是考虑一下合作的事。毕竟，有人罩着总比单打独斗强。”
“威胁我？”
“哪里的话，我这是为你好。年轻人嘛，火气大能理解，但是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正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黄二狗在旁边听得火冒三丈：“这王八蛋，明摆着就是他干的，还在这装好人！”
“急什么，有他好果子吃的时候。”李正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现在先把厂子恢复起来。”
两人忙活了整整一天，才把厂里收拾得差不多。损坏的设备暂时修不好，但是基本的生产还能维持。
傍晚时分，李正正在算损失账目，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声。他走出去一看，是乔希的红色宝马。
“乔老板，怎么亲自过来了？”
乔希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两个看起来很能打的男子。
“来看看情况。”乔希扫了一眼厂区，“破坏得不轻啊。”
“还好，不影响生产。”
乔希点点头，然后看向李正：“李老板，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在江北这一带做生意，有时候光靠产品质量是不够的。”
“乔老板的意思是？”
“意思是，有些事情需要用江湖的方式解决。”乔希身后的两个男子向前站了站，“王有录这个人我了解，他就是个地头蛇，专门欺负老实人。”
李正看看那两个男子，心里有些犹豫。
“乔老板，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这事我想自己解决。”
“李老板，我知道你有原则。”乔希笑了笑，“不过有时候原则也要分场合。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只是给你个电话号码，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
她递给李正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这人叫赵哥，在道上有点面子。如果王有录再敢来找茬，你就说是我介绍的。”
李正接过名片，“谢谢乔老板。”
“咱们是合作伙伴，应该的。”乔希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明天的货能按时送到吗？”
“能。”
送走乔希后，黄二狗凑过来：“哥，要不咱们联系那个赵哥？我看那两个保镖挺能打的。”
“再说吧。”李正把名片放进口袋。
当天晚上，李正一个人留在厂里值夜。他有预感，王有录还会来。
果然，半夜时分，厂区外面传来汽车声。李正躲在暗处观察，发现是三辆面包车，车上下来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为首的正是王有录。
“这次把厂子彻底砸了，让他们知道厉害。”王有录指挥着手下，“记住，别伤人，就砸设备。”
李正悄悄掏出手机，录下了这一幕。
就在那帮人准备行动时，突然有三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下了车。
“王有录，谁让你来这里的？”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李正猜测应该就是乔希说的赵哥。
王有录显然认识这个人，脸色顿时变了：“赵哥，您怎么在这？”
“我问你，谁让你来这里的？”赵哥的声音很冷。
“这个……我就是路过……”王有录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