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恢复生产的第二天，李正就接到了宝石酒吧的第一批供货订单。
“哥，你看看这单子。”黄二狗拿着手机跑进办公室，脸上兴奋得像个孩子。
李正接过一看，四千瓶酒，按照合同价格计算，这一单就是十二万。
“二狗，厂里现在有多少存货？”
“之前积压的有三千瓶左右，新酿的还得等十天才能出厂。”黄二狗挠挠头，“要不咱先把存货发过去？”
李正想了想，“不行，咱得按质量标准来，存货里有些品质不够，不能砸了招牌。这样吧，你先挑出两千瓶品质最好的，我去跟乔希说明情况。”
到了宝石酒吧，乔希正在跟几个员工开会。看到李正进来，她挥挥手让员工先出去。
“李老板，这么快就来送货了？”
“实话跟你说，现在货有点紧张，这次先给你两千瓶，剩下的十天后补齐。”李正直接说明情况。
乔希点点头，“理解，新酒厂刚起步嘛。不过李老板，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
“你们酒厂的产能能不能再提升一下？我这边有几个朋友也想代理你们的酒。”
李正心里一喜，表面却很平静，“能提升多少？”
“至少翻一倍，甚至更多。”乔希倒了杯茶推给李正，“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得保证质量，还有，价格得再商量商量。”
“价格怎么说？”
“你看，量大了，价格是不是能优惠点？”
李正摇头，“乔老板，好酒不怕卖，价格没得商量。不过量大的话，我可以保证优先供货。”
两人就细节又谈了半个小时，最终敲定了扩大合作的框架。
回到酒厂，李正把情况跟黄二狗一说，这家伙直接蹦了起来。
“卧槽，这么说咱们每个月至少能挣十几万？”
“差不多，不过得先把产能提上去。”李正计算着，“按这个销量，咱们得再招几个工人，设备也得升级。”
“行，这事我来办。”黄二狗拍拍胸脯，“对了哥，那个王有录昨天来找过我，说想和解。”
“和解？”李正冷笑，“他怎么说的？”
“说什么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没必要搞得太僵，还说愿意赔偿损失。”
李正想了想，“你怎么回的？”
“我直接轰走了，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正说着，李正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
“李正是吧？我是王有录。”电话里传来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
李正示意黄二狗别说话，“王厂长，找我什么事？”
“李正，咱们能不能坐下来谈谈？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愿意赔偿。”
“赔偿？”李正故意拖长声音，“王厂长打算怎么赔偿？”
“这样，我出二十万，咱们一笔勾销。”
黄二狗在旁边听得瞪大眼睛，李正摆摆手让他别激动。
“王厂长，二十万就想了事？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吗？”
“那你说个数。”
“不急，王厂长，咱们见面聊吧。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咖啡厅。”
挂了电话，黄二狗急切地问：“哥，你真打算跟他和解？”
“和解？”李正笑了，“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当天晚上，李正独自回到城里的小租房。刚一进门，就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
墙很薄，隔音效果很差，他清楚地听到了前妻林雅的声音。
“雅雅，你这次真是太聪明了，把李正那个废物耍得团团转。”这是林雅闺蜜小云的声音。
“那是，你以为我白跟他过三年吗？摸透他那点心思了。”林雅得意地笑着，“最搞笑的是，他到现在还以为妞妞是他女儿。”
李正的心一沉，靠在墙边仔细听着。
“话说妞妞的生父知道吗？”
“知道个屁，我跟他说是别人的，跟李正说是他的，两边都不知道真相。”林雅的声音里满是得意，“李正那个傻子，每个月还乖乖给抚养费。”
“你也太狠了，不过这样挺好，钱照拿，人还自由。”
“就是啊，之前我还担心他会发现什么，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对了，我听说他最近在村里搞什么酒厂？”
“对，还挺能装的，开着个破面包车到处跑。”小云嗤笑道，“能赚几个钱啊，还不如老老实实打工。”
“管他呢，只要按时给抚养费就行。”
李正听到这里，拳头已经攥得发白。三年的婚姻，原来在她眼里就是这样。
他悄悄离开，来到楼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律师吗？我是李正。对，就是上次委托你调查财产转移的。现在有新情况，我需要做亲子鉴定……”
第二天下午，李正准时来到咖啡厅。王有录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旁边还坐着个陌生男子。
“李正，来来来，坐。”王有录满脸笑容地起身迎接。
李正坐下后，王有录介绍道：“这位是我朋友张总，做食品贸易的。”
张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很壮实，说话声音很大：“李兄弟，久仰久仰。”
“客气了。”李正淡淡回应，然后看向王有录，“王厂长，昨天电话里说的事？”
“是这样的，”王有录搓搓手，“之前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我愿意赔偿三十万，咱们化干戈为玉帛。”
“三十万？”李正挑挑眉毛。
“对，而且我还有个提议。”王有录眼珠转了转，“咱们两家酒厂能不能合作？我有渠道，你有技术，强强联合。”
李正还没说话，张总就插嘴道：“李兄弟，这是好事啊。老王在这一带做了十几年，人脉关系都有，你一个新厂，单打独斗不容易。”
“是啊是啊。”王有录连连点头，“而且我听说你跟宝石酒吧签了合同？那个乔希我认识，关系还不错。要不这样，咱们一起供货，利润五五分。”
李正心里冷笑，表面却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考虑考虑。”
“李兄弟，机会难得啊。”张总凑近了点，“现在酒类市场竞争激烈，没有足够的实力很难站稳脚跟。”
话里有话，李正听出来了。
“张总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年轻人做事要多想想。”张总笑眯眯地说，“有些事情，不是光有勇气就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