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跟着包洪文穿过层层宫禁来到西苑。
比起午门，这里守卫的更加森严，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包洪文来到大殿前，隔着一排侍卫高声道：“臣包洪文，奉旨带北凉王觐见。”
几息后，大内总管魏珊瑚手捧拂尘出来道：“宣……包洪文、北凉王觐见。”
沈凡迈步入大殿，在经过魏珊瑚身边时，突然被他拦住了。
“魏总管有事？”沈凡问道。
魏珊瑚没说话，指了指沈凡腰间的剑。
沈凡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疏忽了，忙解下剑，放在一个太监捧着的托盘里。
“北凉王请。”魏珊瑚道了句，带着沈凡和包洪文来到殿中。
沈凡看到，兵部尚书段传福和兵部侍郎赵应龙都不在，大殿里只有皇帝和站在他身边的太子赵睿。
待包洪文和沈凡见礼后，神武帝对沈凡招招手道：“你走近些，让朕看看。”
沈凡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向前走了两步。
神武帝又招招手道：“再近些，到朕身前来。”
听到这话，沈凡只好来到神武帝身前，离着不到一丈距离。
“再近些。”神武帝道。
沈凡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次离着皇帝只有不到一臂的距离。
神武帝伸出手，摸了摸沈凡铠甲，又上下打量了几眼才道：“如果朕没有看错话，这身明光铠应该是你父王的遗物吧？”
沈凡拱手道：“正是家父的遗物。”
神武帝叹了口气道：“你若是再蓄须，就与你父王一模一样了！”
看着神武帝眼中的眷恋之情，沈凡这才明白为什么会被召见，神情也为之一动，拱拱手什么也没说。
“站在朕旁边。”神武帝指了指龙椅旁道：“这几日朕总觉得妖风阵阵，不知为何，看到你穿上这身铠甲就觉得好些。”
“是。”沈凡应了声走过去。
这时他看到，太子赵睿的目光刚从自己身上移开，眼神里明显带着几分阴冷。
直到这时神武帝才理会包洪文，开口道：“人家来和亲，竟死在了京城外。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包洪文拱手道：“据经过通幽谷的几支商队说，袭击突厥使团的是倭人。”
“倭人……”神武帝用怀疑的语气道：“怎么可能，他们之间有瓜葛吗？”
包洪文道：“臣不知。”
见父皇看向自己，太子赵睿忙道：“儿臣也不知。”
神武帝忽然扭头看向沈凡道：“说说你的看法。”
沈凡想了想道：“臣也不知突厥人是否和倭人有瓜葛，不过臣却知道，要提防突厥人报复。”
“两国交兵啊……”神武帝喃喃道了句，脸色很不好看，对太子赵睿道：
“让兵部传令边疆，严防突厥人兴兵报复。”
“儿臣遵旨。”赵睿道。
听到这话的沈凡很是高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见神武帝想了想又道：“太子，不管查出来是何人所为，都要派一使团去大漠。
告诉突厥可汗，此事纯属意外。
为两国邦交之好，朕愿用万金赔付，并请突厥可汗再选位王子与丹阳和亲。”
“父皇英明。”太子赵睿拱手道。
沈凡的心境顿时来了个大转折，真想给这个皇上一巴掌，再给赵睿来一脚。
这还是父王口中那个励精图治的神武帝吗？
赵睿，就你这样的人还能做未来的皇帝？
等你做了皇帝，是不是还要割地赔款？
特么的，自己的谋划是不是白费了？
不过转念一想沈凡又不急了，因为自己知道突厥人夏天就要进攻的事，就算皇帝求和也没用。
神武帝看向包洪文道：“包爱卿，你亲自去趟通幽谷，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给突厥人一个交代。”
包洪文躬身道：“臣遵旨。”
神武帝又道：“把北凉王也带上，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包洪文有些诧异的道：“皇上，据臣所知北凉王不曾办过案，为何要带上他？”
神武帝道：“还是那句话，朕总觉得近几日阴风阵阵。
今日看到沈凡不知怎么心就定了不少，朕想用老北凉王的血脉，还有包爱卿的一身正气，镇一镇那些魑魅魍魉。”
说完神武帝又看向沈凡道：“你要陪在包大人左右，不得有失。”
沈凡没想到还能捞这么个差事，这不是让贼捉贼吗……欣喜之余拱手道：“臣遵旨。”
神武帝挥挥手，沈凡和包洪文出了西苑，同乘一车前往事发地。
刚出午门，包洪文就对亲随道：“速派兵前往鸿胪寺，围了倭国使团的驻地。”
亲随问道：“是都抓起来吗？”
包洪文冷声道：“当然，全抓进牢里，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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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们这两日都做了什么？
对其驻地要仔细搜查，一个纸片都不要放过，待老夫回来后定夺。”
亲随领命而去后，沈凡问道：“看来包大人也认定此事与倭人有关？”
包洪文摇摇头道：“不一定。”
沈凡道：“可仅凭传闻，就把外国使团抓进牢里，大人就不怕引起两国**吗？”
包洪文露出轻蔑的笑意道：“小小一个倭国，他敢！
想要证明清白，就得先到老夫的牢里坐一坐。”
有魄力……沈凡暗道了句。
“来，喝口茶。”包洪文亲自将一杯茶递了过来。
“多谢。”沈凡接过茶，发现包洪文一直在盯着自己，不禁问道：“大人老看**什么？”
包洪文依旧盯着沈凡道：“王爷就不想问问，老夫调查刺杀王爷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沈凡：“想问的，还没来得及说。”
包洪文道：“恕老夫无能，四个刺客全是死无对证，不过老夫有个想法，不知道王爷认不认可？”
早就心中警觉的沈凡知道，包洪文这是在给自己下套，不过依然平静的道：“大人请讲。”
包洪文一字一句的道：“老夫觉得，安国公的嫌疑最大。”
沈凡：“可有证据？”
包洪文摇摇头道：“没有，不过王爷和安国公有旧怨。
对了王爷，鸳鸯楼的火跟您真无关系？”
沈凡没想到这老家伙左绕右绕，又绕到了这件事上，气得一时都笑了，说道：
“无关就是无关，大人要是有证据尽可拿我。”
包洪文道：“老夫没证据，不过刚才老夫思量了许久，如果鸳鸯楼的事与王爷有关，今天发生的事恐怕也与王爷脱不开干系。”
沈凡惊愕的道：“我说包大人，这可不是乱说的。”
包洪文道：“老夫以为，除了王爷外，没人会对丹阳公主殿下这么上心。
实不相瞒，老夫以为王爷和公主殿下更为般配。”
沈凡一脸严肃的道：“般配不般配不是当臣子说的话，难道包大人也赞成丹阳公主和亲吗？”
包洪文哑然失笑道：“王爷说的不错，老夫也不赞同。”
沈凡当即跟上一句：“那本王是不是也可以怀疑包大人？”
“哈哈哈……”包洪文笑道：“可以怀疑，可以怀疑。
沈凡呵呵一笑，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