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妈妈这会子也叫苦不迭,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本就脑子不够用,旁人问什么便答什么。
更不要说方才开口问的还是虞声笙,是长大成人且成家管事的虞声笙,并非多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你、你不也没提醒我么,我哪里知道……”邱妈妈还委屈上了。
郑妈妈被气得一阵语塞。
原先觉着她愚笨不堪好拿捏,有什么好的都紧着自己先用,等邱妈妈再用时,人家也不生气,主打一个听话顺从。
没想到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到了虞声笙跟前却成了最大的破绽。
郑妈妈沉着脸:“罢了,先回去吧,横竖咱们俩还占着教养妈妈的位置,谅她也不敢真拿咱们怎么样。”
真要撵她们出府,大不了她就闹一场。
虞声笙手里没有她们二人的身契,也拿她没办法。
到时候就算无法留在府里,她也要狠狠敲一笔竹杠。
望着富贵如此的将军府,郑妈妈不免有些浮想联翩——能要个几百两银子,后半辈子就不愁了,这点子银钱对将军府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免了绣纺阁的差事后,二人一开始十足歇了好几日,直到邱妈妈敏锐地察觉到送来的饭菜开始懈怠,二人才觉得有些慌张。
过了上元佳节,闻昊渊重又投入繁重的公务中。
虽不是战时,但总有各种零碎的事情离不开他。
什么大营操练,巡防回营,就连军队中的纲纪重振也得他亲自到场,更不要说日常熟悉军营里的各项运转,也须将领了然于心,可不是简单会领兵打仗这么简单的。
原先虞声笙还以为他闲得很。
后来见他夜夜都带着大堆文卷在书房挑灯忙碌,她不由得暗暗心惊——果真当官不容易,哪怕是刀口舔血的武将也一样,还得文武双全啊。
她拍着丈夫的肩头,尽力宽慰:“放心,你如今与我成婚了,你旺我,我也旺你,咱们俩夫妻一体。”
闻昊渊被宽慰得一头雾水,哭笑不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男主外女主内,若你不成了,也可以女主外男主内,放心我饿不死你。”她拍着胸口,一副豪言壮语的模样。
男人忍俊不禁,抬手将她捞进怀里,就是一阵揉搓。
虞声笙虽厉害,但论拳脚体力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一番挣扎无果,她也只能认命。
进书房的时候她是端庄文雅的正房夫人,出来的时候,云鬓散乱,唇上的口脂都糊了一半,双颊如霞,娇粉一片,她走下台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狠狠瞪了眼,踩着凶巴巴的步子回了安园。
春日来临,桃花杏花遍地绽放,粉色如海,飘飘零零。
在春光浓烈的日子里,虞声笙也忙得脚不沾地。
各种宴会要出席,各种人情往来要走动,光是备礼就有了一张长长的单子。
去年这个时候,她忙于这些庶务时,还觉得甚是棘手。
到了今年,她已经能随意瞄一眼,就确定对方的来意,以及如何应对,如何还礼,堪称滴水不漏。
与威武将军府素来有交情的门第见了虞声笙的还礼,也都暗自惊叹。
“这虞府的姑娘倒是长进惊人。”
“才堪堪一年罢了,瞧她还礼这般周到,比我那娇养的女儿还要有眼力劲……”
“谁说不是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了这些铺垫,当虞声笙再出席那些宴饮场合时,那些太太奶奶以及闺阁千金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一日杏花宴上,郭文惜凑在她身边小声嘀咕:“我可听说了,如今京中多少贵人都以你为榜样呢,我娘也说,让我多跟你学学待人接物。”
跟虞声笙学,郭文惜再无不愿的。
她与她咬着耳朵,言辞间都是敬佩快活,好像得了这些夸奖的人不是虞声笙,而是她自己。
明白郭文惜心思单纯,虞声笙笑道:“其实你比我强得多,这些门道不过是我犯错多了,自己总结出来的罢了。”
“我娘说我……就晓得犯错,全然不知反省。”郭文惜耷拉着脑袋。
虞声笙哑然失笑。
最近大学士府正与京中另一户高门议亲。
说的就是郭文惜的婚事。
此事还是白夫人从中牵线搭桥,又由虞声笙出面相邀,过了上元节,两府的太太刚刚会面,彼此都很满意。
这一次郭大太太打定主意,要好好相看,多方面观察,绝不能出现上一回的失误。
虞声笙与郭文惜独占一角的阳光,头顶便是绚烂温柔的杏花,阵阵风起,如雪般吹落。
虞声笙眯起眼眸抬眼看着,慵懒地像只随时都会打哈欠的猫。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过了年宫中就传来好消息,说是叶贵妃有孕了。”
“真的?那宫中的情形可又要变了。”
“叶贵妃到底圣眷浓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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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旁人能比的。”
“若贵妃娘娘这一胎还是个小皇子,那就好了。”
虞声笙将这些话尽收耳底,微微蹙眉。
叶贵妃又怀孕了?
明明上一次卦象上说的并不是这样,难不成这一次有孕又有蹊跷?原先养在皇后膝前的小皇子又该怎么办?
一时间,一连串的念头乍起,充斥着她的脑海。
“声笙,声笙……”郭文惜喊她的名字,才让她恍然大悟。
一抬眼,刚巧见不远处是徐诗敏来了。
徐诗敏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允姨娘。
妻妾二人穿着华贵逼人,尤其那允姨娘,一颦一笑,越发与虞声笙相似,在场众人都看得明白。
郭文惜惊呆了:“这、这人……”
虞声笙淡淡扫了一眼:“大约是镇国将军府的妾室吧。”
“她怎么和你……和你那么像?”郭文惜压低声音,满是愤怒。
“谁知道呢。”
徐诗敏笑眯眯地领着自家姨娘在众人间穿梭。
当有人问起时,她便大大方方介绍说这是她房里的允姨娘。
二人一前一后有孕,更显得妻妾和睦。
有贵妇暧昧不明地笑道:“还得是镇国将军府呀,这般和气一团,当真是京中妇人的表率。”
徐诗敏笑得越发温婉:“为**者,理当如此,况且允姨娘乖巧听话,又会伺候人,留她在身边替我分忧,我也放心。”
“只是你们二人如今都有孕了,这是不是又要寻人来伺候了?”另一胆大的夫人笑着打趣。
“这就要听我家将军的意思了。”徐诗敏只是略微羞涩。
她目光顺着虞声笙的方向看过来。
虞声笙只觉得莫名其妙,这颠婆怎么又扯上自己了?
好好在自家安胎不好么?为什么还把妾室带到这样的宴饮席面上来?
而且……慕淮安是什么鬼?为什么这个允姨娘的眉眼与自己这样相似?
一瞬间,虞声笙也有点焦躁。
手有点痒。
嗯,想把徐诗敏的脑袋拧下来,或者拿扁担狠狠打一顿才好。
徐诗敏却像是不明白她面上的不善,与众人说笑一番后,她又找机会来到虞声笙跟前。
“好妹妹,多日不见,瞧你气色不错。”她笑道。
虞声笙回眸,乌黑发沉的眸子不见半点涟漪。
日光下,只见她唇红齿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