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出去后,宋予鹿和池砚更尴尬了。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有些忙。
宋予鹿挠了挠头,又轻咳一声,视线转了一圈儿,最后指着水果道:“要不要先吃点儿?”
“嗯好。”
两个人吃东西的时候都比较安静。
【笑死了,王妈才是最搞笑的,还趴在门口偷听】
【王妈是不是忘了,这门隔音啊?她怎么可能听到?】
宋予鹿:“???”
王妈偷听?
是不是太八卦了一些?
池砚的眼神落在宋予鹿的脸上,他吃东西的时候小口小口的,脸颊微微鼓起,像是一只偷吃的小仓鼠,特别可爱。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宋予鹿摸了摸脸,他也没吃到脸上啊,怎么池砚这么看他?
池砚想说没有的。
可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说出个“有”字。
宋予鹿:“!!!”
“在哪里?”
他竟然吃到脸上了!
说着他便要起身去照镜子。
“我帮你。”
池砚伸手在宋予鹿的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
皮肤软软的,滑溜溜的,毫无瑕疵,比他的手要白几个度,像是剥好的鸡蛋一样。
见宋予鹿一脸茫然的样子,池砚觉得自己欺骗他的行为多少有些恶劣。
“好了。”
他收回手,背在身后,轻轻蜷了蜷。
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掌心,让他的喉咙变得有些干涩。
宋予鹿没多想,然后就见弹幕变得汹涌起来。
【??????】
【什么情况啊家人们,池砚是不是崩人设了?】
【不是,我怎么没看到宋予鹿脸上有东西啊?池砚这是故意的吗?】
【人家只是想摸摸宋予鹿的脸啦,你们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楼上的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这还不够令人震惊吗?】
宋予鹿此时也非常震惊,猛地看向池砚。
所以,刚刚他的脸上并没有脏东西,池砚是故意那么说的,就为了摸他的脸?
想到这点,宋予鹿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像是上了一层红色的胭脂一样。
“那个,要不要继续上课啊......”宋予鹿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摸个脸而已,他此时却比那一晚还要慌张。
怎么回事?!
“好。”
正式忙起来,两个人便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不过很快,宋予鹿便有些后悔了,他刚刚就应该多休息一会儿的,做题也太辛苦了......
这些字单独看,他就认识。
放在一起,怎么就变成了他看都看不懂的话了?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终于结束了,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几张卷子我回去会好好批改一下,针对你的基础来定制方案。”池砚整理好卷子。
宋予鹿:“......”
他挤出一抹笑:“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是我该谢谢你,手机很好用。”
宋予鹿叹息一声,这算不算是自己找罪受?
可让他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池砚的手机他见过,是很多年前的老旧款式了,早就该换了。
而且,刚刚池砚摸他的脸了耶......
这么想着,宋予鹿又觉得自己很机智。
瞧瞧,这不是和池砚的感情更进一步了?
“我送你下楼。”
两个人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见王妈站在门口。
王妈笑眯眯问道:“这是补课结束了?我想给你们送点点心,又怕打扰你们......”
“下课了,王妈,你把这些给他打包带走吧。”
“不用了......”
“要的要的,那池砚同学你等我一下哈。”
池砚:“......”
连吃带拿算什么事?
“不用了,我就先走了。”
宋予鹿一把拉住他:“别呀,王妈做的这个点心可好吃了,你带回去尝尝,也可以给你是室友吃一些。”
“而且......”
宋予鹿低声说道:“王妈特别喜欢做吃的,因为我吃的少,她一直觉得没什么成就感,我好久都没见到她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他说的是实话,只是用了一些夸张的手法。
池砚这一次没有再拒绝,心里则在想着怎么回报宋予鹿和王妈才行。
本以为王妈给装了一点儿,结果装了满满一大袋子。
池砚:“......”
“这太多了。”
“不多不多,这才多少啊,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在长身体呢,都比较能吃,吃完了我下次再给你做。”
池砚:“......”
他都要大学毕业了,早就不长身体了。
不过他没拒绝王妈的好意,“那就谢谢您了。”
接着,他看向宋予鹿,在他期待的眼神中说了句:
“也谢谢你,我会好好给你补课的。”
宋予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池砚的眼里则溢出一抹笑意。
没错,他刚刚就是故意那么说的。
在宋予鹿的坚持下,池砚是被刘叔送到宿舍楼下的。
刚走到寝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蒋临质问的声音:“怎么是你?!”
“为什么是你?!”
池砚的心沉了下去。
他有所猜测。
推开门进去,发现水杯摔碎了,碎瓷渣子满地。
蒋临和黄文昊各自站在一旁,前者满脸怒意和不可置信,后者则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见到池砚,蒋临迫不及待说道:“池砚,你知道了吗?”
“我之前没仔细看那个声明,后面才发现里面竟然还有黄文昊的手笔,我真是想不到,他竟然会跟着别人一起抹黑你造谣你!”
相处了三年的室友,蒋临此时既愤怒又伤心。
池砚平日里没少帮他们,黄文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池砚看向黄文昊,若说心里一点都不伤心是假的,到底在一起住了三年。
然而他问都没问,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反倒是让黄文昊有些受不了了。
他猛地抬头,双拳紧握,看向池砚,“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问不问有什么必要呢?你总归是做了。”池砚的语气淡淡的,看起来像是毫不在意一样。
做都做了,还有问他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