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嘛，不多，就一点儿。
宋予鹿看着这些题目，只觉得头大，感觉它们认识他，他对它们则一点都不熟。
这个不会，先空着。
这个也不会，先跳过。
这个怎么还是不会？
宋予鹿：“......”
看了空着一大片的卷子，宋予鹿心虚地看了池砚一眼，心里有些忐忑。
池砚会不会嫌弃他啊......
宋予鹿抬头看向弹幕，发现弹幕也跟着讨论起来。
【救命，这些题怎么这么难？】
【难？难道不是有手就行吗？】
【别光吹啊，你倒是把答案发出来啊！】
大概是没经得住激将法，那人开始从头做题，把答案和解题过程都一一发了出来。
宋予鹿：“！！！”
此时，抄，还是不抄，是个严峻的问题。
最后，宋予鹿还是没忍住诱惑，浅浅抄了几道题。
“我做好了......”
池砚走过来，站在宋予鹿旁边，拿起卷子的一瞬间，眉头瞬间皱起。
宋予鹿好久都没这么紧张过了，心跳一下比一下大。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问道：“怎么样啊......我是不是太笨了，这么多题都不会做......”
“不笨。”
宋予鹿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见池砚指着一道大题问道：“我倒是好奇，这道题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看到那道题的一瞬间，宋予鹿就发现了，这是他抄的一道。
这道题是有什么问题吗？他不明白。
他尴尬地扯扯嘴角，“这道题有问题吗？”
“这道题没问题，但是你有问题。”
话音一落，宋予鹿就见池砚盯着自己，一字一句问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你前面的简单题不会，却做出来复杂的同类型大题，是为什么？”
“莫非是觉得前面的太简单了，不想做？”
宋予鹿：“......”
他哪知道哪个简单哪个难啊......
他就是单纯觉得大题全空着也不好，随便抄了一个而已......
这下尴尬了，宋予鹿脚趾在疯狂抠地，恨不得当场抠出一个三室两厅出来。
“我......”
“宋予鹿，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水平。”
池砚不知道宋予鹿是从哪里得知答案的，他明明一直在盯着他看，没有看到他有任何作弊的行为。
他也不想冤枉人，但是看宋予鹿这心虚的模样......
池砚叹了口气，道：“你若是这样不配合的话，那可能没有补课的必要了。”
“别！”
宋予鹿低声解释道：“其实大多数题我都不会......”
“行，那就从基础知识开始学。”
池砚的语气听起来很淡定，这让宋予鹿有些惊讶，“你不觉得我笨吗？”
“你不笨，只是没学而已。”
宋予鹿不怎么上课这件事，在学校里不是秘密。
池砚自然也是知道的。
宋予鹿抿唇。
不，他确实笨。
小时候，宋景明和林婉给他请了不少家教，就是想要提高他的成绩。
奈何他就是学不会，后来两个人干脆放弃了。
宋予鹿曾经听过两个人吵架，分别指责对方的基因太差。
“都说儿子的智商随妈，我看就是随了你，他才这么笨，一点都不像我宋家人！”
“说不定你就是那拉后腿的25％呢，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
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在家里对骂，一个比一个说话难听。
此时，听到池砚的话，宋予鹿的眼眶倏地一下就红了。
池砚顿时慌了。
难道是自己说话的语气太重了？
“你、你别哭......”
池砚说着便把桌子上的抽纸递给宋予鹿。
宋予鹿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我就是忽然想起一些事......”
池砚没有追问，能让人哭出来的一定是伤心事。
半晌后，宋予鹿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你还是第一个说我不笨的人......”
【！！！】
【呜呜呜呜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我也是从小被人骂笨，做不好就要挨骂，挨打。说实话要不是我心力强大，我说不定都活不到这么大......】
【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成绩不是唯一的出路啊，有的人的天赋确实没点在学习上，但是这不能说明他就是笨的】
“你不笨，相反，你很聪明，我刚刚甚至没有看出来你是怎么抄的答案。”
听到这话，宋予鹿没觉得被安慰到，反而更伤心了。
因为这是黑科技啊......
别人看不到弹幕，他就这么光明正大抄的啊！
“呜呜呜，看来我还是笨......”
宋予鹿哭着就扑到池砚的身上，脸埋在他的胸前。
池砚身子顿时一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推开吗？
可他看起来很伤心……
池砚犹豫不决。
宋予鹿此时已经没有那么伤心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事情怎么变得奇怪起来了？】
【不是，宋予鹿你在干什么？！你是在笑吗？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我靠！装的！】
弹幕把宋予鹿的偷笑尽收眼底，唯独池砚不清楚这件事。
他想了想，缓缓把手放到了宋予鹿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道：“别哭了......”
看得出来池砚是真的不会哄人了，他动作僵硬，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反反复复几句话。
宋予鹿正要起来，忽然听到了开门声。
两个人齐齐看过去，就见王妈瞪着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们。
见自己被发现，她当即边关门边说道：“那什么，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哈，我不打扰你们......”
池砚：“......”
宋予鹿：“......”
两个人见状迅速分开。
各自都有些尴尬。
池砚看似淡定，实则手已经握紧了，宋予鹿则看屋顶看书架看地板，就是不敢看池砚。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
只见王妈轻咳一声，把水果和果汁放到了桌子上，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什么，你们先吃，吃完再继续，有事喊我就行，我不来打扰了哈......”
宋予鹿：“......”
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