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乐王来了兴致,吩咐道:“将人叫进来。”
朱锦淑穿着披风,提着食盒,娉娉婷婷的走进来。
“王爷,淑儿亲手炖得您最爱喝得鸽子汤,还请王爷赏脸,好歹喝点。”
说着,朱锦淑盛了一小碗,亲自喂到男人嘴边。
安乐王还算给面子,没有拂了她的好意。
汤碗见底,安乐王往后一靠,闲适开口,
“听说你要献计?”
朱锦淑放下碗,缓缓解开披风,一身淡粉的薄透寝衣露了出来。
馨香的身子坐到男人怀里,抬头撒娇道:
“今天的事,淑儿都听说了,淑儿这里有些愚见,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说!”
“淑儿是想着,咱们府里要是有奸细,那御书房会不会也有?便是没有,也可以有,王爷觉得呢。皇上现在之所以会抓住王爷和武将通信的事不放,不过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身边被安插奸细的无奈。”
听到这话,安乐王眼睛一亮,紧紧抓住朱锦淑的手臂,激动道:
“你是说幕后之人在皇兄那里也安插了奸细?”
朱锦淑眉眼一挑,“有没有,不全看王爷怎么安排吗?”
比起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监视,安乐王和武将通信的事,估计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想通其中的关窍,安乐王亢奋道:
“妙,真是妙呀!”
说着,他忍不住亲了怀中女人一口,
“你这个小东西可真聪明,本王怎么就没想到祸水东引这一招。”
不管幕后之人是谁,有皇帝出手,定能查出来。
到时候自己好好哭诉一场,说不定还能博得皇兄的同情。
朱锦淑小手在男人胸前勾呀勾,娇嗔道:
“需要王爷操心的事太多,王爷若是像淑儿这样,天天闲在家里,肯定早就想到了。”
安乐王感慨道:
“本王那么多女人,只有淑儿你是时时刻刻将本王的事放在心上,其他人都只会寻求本王的庇护。”
就连王妃都指望不上。
“王爷,淑儿同样也需要您的庇护,您就是淑儿终生的依靠,淑儿离不开您的疼爱。”
安乐王勾起嘴角,起身将人打横抱起,
“好,本王这就好好疼爱你,一会你可别喊累。”
“王爷,讨厌啦!”
云歇雨收后,朱锦淑窝在男人的怀里,斟酌着提起今天的最终目的,
“王爷,淑儿有一事相求。”
安乐王这会正是最满足,也最好说话的时候,直接道:
“说吧,淑儿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你。”
“淑儿先谢谢王爷。是淑儿之前在青州的时候,有一个仇人,每每想起对方,淑儿都会心痛的寝食难安。对方一日不除,淑儿就一日难消心头之恨。”
“这还不简单,本王派人,帮你彻底了解她不就好了。”
那也太便宜顾月华那贱人了。这世上她恨的人中,王妃都只能排第二,顾月华才是第一。
要不是那贱人,自己就还是青州高高在上的侯府姑娘,何需千里迢迢来京伺候老男人。
即便凭着自己的美貌和聪明,搭上了安乐王这个不那么老的男人,可依旧不能减轻她的恨意。
“王爷,淑儿听说京城最大的青楼千芳阁缺人,不如将她丢进去,让她尝尝一双玉臂万人枕的滋味。”
“哦,千芳院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要的,她够格吗?”
朱锦淑还沉浸在顾月华到时会如何悲痛欲绝,如何生不如死的幻想中,没有注意到安乐王眼中的兴味,脱口而出道:
“那小贱人也就是一张脸还能看。”
能让仇人都说出“能看”二字,怕不止是能看。
“好,听你的,本王定将人活捉来京城,任由淑儿你处置。”
听到这话,朱锦淑开心了,接着又痴缠男人一回,才心满意足。
要想取代王妃的位置,孩子是必不可少的,她要抓紧时间怀上才是。
隔天一早,见她心情不错,朱嬷嬷试探道:
“姑娘何故如此开心?”
朱锦淑摆手,
“没什么,只是了却心中一桩旧事而已。对了,王妃那边有查出奸细来吗?”
“听说正院那边折腾到后半夜,什么都没查出来。”
朱锦淑冷哼,“蠢货,这么大张旗鼓,能查出来才怪呢。”
朱嬷嬷小心觑着她的脸色,
“不知姑娘有向王爷献策吗,王爷可有采纳?”
“这个不用嬷嬷操心,你现在去找王妃,就说王爷说得,我院子要供奉送子观音,让她别耽误了。”
“是,姑娘!”
定王府这边,左原拿着密信过来,“世子,这是刚传来的。”
陆宴庭正在看书,头都没抬的问道:“可有有用信息?”
左原摇头,“没有!安乐王那边的奸细还没找出来。”
陆宴庭放下书,冷嗤道:
“左右不过是那几家,陆程心里也有数,接下来就看谁道高一丈了。”
这日,御书房的一个小太监下值后,鬼鬼祟祟来到御花院。
见左右无人,将携带的一张纸条随手丢进一个假山洞里,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
小太监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禁卫军捡起那张纸条,呈到了御前。
盛宣帝看着上面满满都是记录自己所言所行。
甚至细致到连他出恭几次,午饭吃了什么饭菜都有记录。
此刻的御书房安静的可怕,盛宣帝声音冷得像冰块,
“没想到还有人如此关心朕?”
这话没人敢接,窥视天子言行是死罪,更何况这背后可能还有更骇人听闻的举动。
“朕还真是祖宗保佑,若是这背后之人觉得朕碍事,那朕现在是不是已是个死人了。”
下面跪着的一众太监和禁卫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牵累。
“朕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要是查不出幕后之人,你们都提头来见!”
安乐王适时哽咽道:
“那些人陷害臣弟也就算了,臣弟死就死了,可皇兄您是天下万民之主,在您身边安插人,他们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想取而代之!
盛宣帝看向安乐王,温声道:“之前的信既然是栽赃陷害,当时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