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坐牛车,一行人回到家也已是傍晚。
院里飘出阵阵香味,甄文河在门口就使劲吸了吸,兴奋道:
“肯定是祖母亲自下厨做得爆辣兔肉,今晚我要吃三大碗。”
甄文湖不甘落后,
“我也要吃三大碗!”
甄大山笑骂道:
“行,今天谁吃不到,就罚谁。”
有邻居听到这话,忍不住鄙夷。
这家人是真得瑟,不就是两只兔子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可看到自家桌子上只有咸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对身旁闷头吃饭的男人道:
“当家的,明天你也去山上转转,我还不信,你连两个女娃都比不上。”
她丈夫喝了口粥,道:
“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他看这娘们是忘了,前几年村里有人进山,结果断了条腿的事了?
要他说,别看现在甄家得瑟,等真出了事,有他们哭得时候。
这边,甄大山把孩子们聚在一起,再三强调:
“这两年都不许在进山了,知道吗?”
虽然赚了钱高兴,但想想那么大的野猪,他还是会后背发凉。
顾月华和陆宴庭对视一眼,有些心虚。
幸亏大舅没看到那会野猪差点扑到她的一幕。
旁边,月舟举手,
“大舅,等我和陆大哥学会了功夫,我能去吗?”
甄大山摸了模小外甥的脑袋,叮嘱道:
“你呀好好读书,以后挣得肯定比狩猎多得多。”
月舟撅嘴,他都还没进山过,他就是很好奇嘛。
陆宴庭见状有些好笑,
“等你十八,我带你进山转一圈,好不好?”
小屁孩眼睛亮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两只大肥兔,甄老太全部爆炒,满满两大盆端上桌。
所有人都是一边嘶哈嘶哈,一边忍不住就着米饭继续啃,别提多过瘾了。
翌日,不管是甄大山,还是甄老头都严禁他们进山,
“文河,你带他们去山坡上转转就行了,今天谁要是敢踏进山里一步,回来全部打断腿。”
不进山,就可以把几个小家伙都带着。
四月的天气还是蛮舒服的,几个小孩子满山坡的追蝴蝶。
旁边,甄文河和陆宴庭说得热火朝天,两人还时不时的用手比划着,也不知道在讲什么趣事。
顾月华靠坐在表姐身边,享受微风拂面的惬意。
不一会,月雅摘了两把小野花跑来献宝,
“大姐,表姐,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谢谢我们月雅,我们月雅眼光真棒,这五颜六色的花放在一起可真好看。”
月雅很得意,
“我帮你们戴在头上,好不好?”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任由她将野花插满两人的脑袋,关键是她自己左右瞅瞅,还挺满意的,
“特别好看!”
顾月华上手摸了摸,又看向表姐的脑袋,大概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哄道:
“多谢月雅把我们打扮成花仙子!”
旁边甄文河一扭头,看到两人,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俩跟那媒婆似的,也太丑了。”
会不会说话,一下子得罪仨,女孩子们顿时怒视他。
见状,甄文河立马改口,
“不丑不丑,好看!”
但还是很想笑怎么办。
陆宴庭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真诚道:
“倒是趣味十足!”
闻言,顾月华立马对月雅道:
“听到没有,赶紧再去摘些回来,戴在几个哥哥头上,你们保证开心。”
月雅偷笑,
“我现在就去,哥哥们,你们等着我。”
甄文河在后面呼唤,
“月雅,你回来,我们不想戴花。”
这下换甄文碗幸灾乐祸,
“不,你想!”
临近中午,一行人打打闹闹的回家。
很好,路上依旧少不了没事干闲聊的村民。
见到他们空手而归,风凉话脱口而出,
“咋的,今天没抓到兔子呀?”
有人不屑道:
“切,昨天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就他们家还能天天有好运吗?”
“可不是,咱们庄稼人就该好好守着那一亩三分田,别总想着折腾,回头啥福气都折腾完了。”
“对了,文河,你们几兄弟在城里干得咋样呀?要不把你大壮哥也带着。”
甄文河嘴里叼着草,斜眼看了大壮一眼,痞态十足,
“行呀,不过我得事先说清楚,我们那活不轻松,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到后半夜才能睡觉,做错了还要挨鞭子打,大壮哥你能干不?”
听到这里,那叫大壮的年轻人连忙摇头,
“还是算了,我就只会种地,干不来那些。”
甄文河一挥手,“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村里人还不知道甄家人都在甄氏的饭馆帮工,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酸言酸语。
前面甄文海返回道:“你们快点,咱家门口站了个姑娘。”
甄文婉好奇,
“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
几人便加快脚步,来到近前,甄文婉才小声对顾月华解释,
“是和大哥退婚的那个孙静。”
孙静也看到了他们,捏着衣角,羞涩道:
“我,我想见见文江。”
甄文婉笑着拒绝,
“不好意思,孙姑娘,我大哥不在家。”
那边,孙静听到这话都快哭了,
“我,我,我能进去说吗?”
甄文婉瞥了她一眼,
“进来吧,不过我大哥真不在。”
就这一个举动,孙静心中便升起一丝希望。
当初因为聘礼,听信别人的挑拨和甄家退婚,她便赌气非要找个能出得起高聘礼的人家。
然而事实是,虽然也有不少人上门提亲,但不管是人,还是家庭都比不上甄文江。
至于聘礼更是比不上。
被拒绝的那些人都在外面传她眼光高,太挑剔!
她前面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都快败光了。
特别是有亲戚在青州城的一家饭馆,看到在里面做帮工的甄家人后,更是恨铁不成钢,
“除了那个甄文江,他母亲,他婶子,还有几个弟弟都在。不说其他的,光是这些人一个月的工钱,都差不多能有你们家一年的收入。你们说说当初咋就那么蠢,非要犟那个聘礼。我要是早点知道,就是骂也要把你们骂醒。”
可惜的是,两家都退完婚了,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