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面对审讯,十分镇定。
说话也有条理,不像是那种情绪上来便不管不顾的人。
可死者胸口的那几刀,据仵作判断,应该是人被勒死后的泄愤行为。
王青等人走访案发现场附近的百姓时,有人奇怪道:
“你们上午那会来过一次,午饭后又来问过,咋还没问清楚?”
王青挑眉,除了那姑娘的家人,还有人如此关心这案子。
“没事,你再重新说一遍,说不定我们这次就找出线索了。”
那些人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又说了一遍。
“......你是说昨晚你喝完酒回来,在巷子口碰到一个人急匆匆离开?男人还是女人?”
提供此条线索的男子,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无奈道:
“官爷,这个我真没看清,对方垂着头,速度很快。加上我当时晕晕乎乎的,要不是你们三番五次的过来询问,我估计都想不起来这事。”
“那对方身量如何,你估计是男是女?”
男人皱眉,使劲回想,脑海中也只有一闪而过的模糊身影,
“似乎是女的。但官爷,这个我真不能确定,我这人就是一喝酒便迷糊,可千万别误导你们断案。”
他当时好像脑海中闪过什么念头,但就是死活想不起来。
离开时,王青叮嘱道:
“回头你若是记起什么,记得去衙门告诉我们,如果线索有用,会有赏钱!”
至于走访文家的邻居时,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大家都捡着好话说。
这一趟几乎都是无用功。
这边,谢大和陆宴庭对着收集来的信息,也很头疼。
现场没有人证,连那把杀人的刀都没踪迹,只有顾月华的手帕,实在棘手!
“顾振呢?他在干什么?”
甄氏嘶哑着嗓子问道,自从女儿被带走,她已经哭了好几场。
想了一圈,她还是只能想到顾振会陷害月华。
陆宴庭叹气道:
“甄姨,上午我就去找了小昌,据他和他的小伙伴们说,对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余家布行的事,其余时间也基本在花街,连家都很少回。而钱盈盈那边,她和她的丫鬟,昨天根本没出门。”
孙氏又倒了杯茶递过去,
“小妹,你也要保重身体,月华回来见到你这憔悴样子,会心疼的。”
谢大看了眼妻子,眼中闪过怜惜,
“晚上我去蹲守裘家!”
月华会和文媒婆扯上关系,就是因为裘家!
见甄氏要说话,谢大直接打断道:
“你在家休息,人多容易打草惊蛇。”
甄氏红着眼眶,努力忍住泪水,
“好,我不给你添乱,我,我现在去给你准备宵夜。”
谢大拉住她的手,
“不用,月华也是我闺女,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闻言,甄氏连连点头,
“嗯,我会在家好好的!”
旁边陆宴庭也跃跃欲试,被谢大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你今晚留在家里。”
“好吧!”
晚上的裘家小院依旧很热闹,直到亥正十分才安静下来。
但也只是安静不到两刻钟,西厢房就传来敦伦的声音。
狭小的隔断间里,女人眼神清明的盯着屋顶,任由男人在身上起伏。
男人似乎很不满她的状态,狠狠掐了一把,
“咋不叫?”
女人眼中闪过鄙夷,她都没感觉叫什么。
但为了不受罪,她还是伸手搂着对方的脖子,佯装很快活似的哼叫出来。
听着女人似乎要承受不住的喘息,男人内心格外满足,也更卖力。
当然,一杯茶的功夫也就风平浪静了。
他们这边结束,隔壁也开始了,而且比他们的动静要大得多。
“啊......啊,轻点,死鬼,你轻点,嗯......舒服......”
男人听着声音,心里火热,嘴上也不免嫌弃道:
“你看看人家这声音,哪像你跟条死鱼似的,老子再好的兴致都让你给搅没了。”
女人不说话,任由男人在耳旁抱怨。
男人觉得无趣,被子一拉,盖住脑袋便蒙头大睡。
谢大被逼听了好几场墙根,也是无语得很。
这一家子,晚上没一对夫妻闲着,怪不得家里那么多孩子。
后半夜,除了虫子叫声,什么动静都没了,谢大便准备回去。
不过,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是开门的声音。
很快,又是“吱呀”一声。
谢大眉毛一动,紧紧盯着出现的两个身影。
见他们对视一眼,齐齐走向后院,一个跃身也跟了过去。
“快快快,老子都要憋死了,你个小骚货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女人娇笑着抱住男人,“咋了,你媳妇满足不了你?”
“别提那个死女人,在床上只会倒胃口,看见她就烦。”
见到这一幕,谢大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即便换个女人,男人也没多长时间,不过女人还是违心的夸赞,
“冤家,你可真厉害,比你哥厉害多了,人家到现在都感觉还在云端呢。”
直将男人夸得咧嘴掏出一把铜板,
“拿去,明天买两个肉包子,你这里都没以前有肉了。”
女人接过钱后,娇嗔着拍掉男人的手,“讨厌!”
两人抱着亲昵片刻,便小心翼翼的各自回房。
谢大沉着脸,这一家是真脏!
一晚上没有任何收获,陆宴庭提议道:“要不我再去文家附近转转。“
凶手显然不是随机杀人,问出文媒婆的仇家也算是个办法,总比守在家里干着急的好。
谢大没意见,”行,你小心点!“
比陆宴庭更早过来的是沈知文,
”陆公子,你也来了。“
他知道这是顾姑娘继父的养子,之前在衙门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说过话而已。
”沈公子如此,不担心影响沈捕头吗?“
沈知文看了他一眼,好像很不解,
”我为做文章,过来和这一片的老年人聊聊天,为什么会影响我父亲呢。“
”是我多虑了!“
两人目的一致,但脾气秉性不同,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忙去了。
套话这种事,还是有家学渊源的。
这不,沈知文在临近中午时,便在一个老妇人那里得知,文刚可能在外面养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