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巷子里的人神情都变了。
莫非这甄氏平时那端庄的模样,都是装得?
甄家人都要气死了,推搡叫嚷之间,两边直接打了起来。
甄文河按住那个信口雌黄的流氓,拳头像雨点般砸下去,
“狗娘养的杂碎,小爷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
听到外面的动静,顾月华嘱咐甄文婉,
“表姐,你留在院子里看好娘亲河月雅月舟,我出去看看。”
甄文婉一把将人拉住,
“那些都是流氓,你不能出去。”
不管是打架还是吵嘴,那些人荤素不忌的,表妹都只有吃苦的份。
“没事的,表姐!”
名声什么的,与她而言,早就不重要了。
她若是放不下狗屁名声,上辈子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旁边甄氏整了整衣服,
“月华,娘出去和那些畜生对峙!”
最后,门打开,是顾月华扶着甄氏一起出来的。
对付这样的泼皮无赖,不管是大舅,还是娘亲,估计都不是对手。
那边,孙有才见到母女俩,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将来这俩都是他的胯下人。
“荷妹,荷妹,你快和你兄弟说清楚,我们俩明明都好了五年,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你离开顾家,你兄弟却又出来阻止,这不是存心不想让你幸福吗?”
感受到左邻右舍的指指点点,顾月华沉着脸稳稳的扶住娘亲,扫了孙有才等人一眼,掷地有声道:
“空口白牙,污蔑良家妇人,按律最高可判流放,你们都想清楚了。”
这是她昨天特意花了五百文,找了读书人问到的。
听闻此话,孙有才愣了一下,但想到自己手里的证据,仍是梗着脖子道:
“我和你娘的事都是真的,不是污蔑,我有证据。”
顾月华不看他,盯着他的那些同伙,
“空口白牙,污蔑良家妇人,按律最高可判流放,你们都想清楚了。”
果然,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后退了几步。
不是他们怂了,只是区区二十文的辛苦钱,没必要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他们不清楚甄氏,还不清楚孙有才的品行吗?
那就是个十足的无赖!
见状,顾月华勾起一抹冷笑,
“刚才谁造谣我母亲有孕的,麻烦他去请个大夫来。”
一个嘴角长了个大黑痣的男人,咕哝道:
“我也是听孙哥说得,凭啥让我去请大夫?”
二十文根本不够请大夫,说不得他还要倒贴。
顾月华盯着他的眼睛,
“去请大夫!”
一声暴喝,不仅是那个黑痣男人,就是围观的众人也吓了一跳。
陆宴庭轻吁一口气,抬眸看过来,小姑娘年纪不大,声音倒是不小。
黑痣男人左右看看,袖子一甩,
“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文江哥,把他拦住!今天他要么去请大夫证明我娘没有怀孕,要么我们去报官,判他个流放。”
“哎,好嘞!”
甄文江带着弟弟们堵住了黑痣男人的去路。
黑痣男人眼珠子一转,
“请请请,老子现在就去请个大夫来。”
“很好,文江哥你跟着一起。不知还有哪位愿意跟着一起,既免得我们买通大夫,也能帮忙看住这人。”
既然她都开口了,邻居中有人举手,
“月华,你和你叔跟着,放心,决不让这混蛋半路开溜了。”
顾月华冲那妇人颔首,
“麻烦郑婶子了。”
黑痣男被压着离开了,顾月华将视线重新锁定在孙有才身上,
“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蓄意败坏我娘的名声,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顾振和钱盈盈还给了你不少‘证据’,咱们也别在这浪费时间,现在一起去衙门,如何?”
孙有才:......
“你你你,我告诉你,你娘早就和我勾搭上了,我连她身上有什么疤,什么痣都一清二楚。我还是那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们是拦不住的。”
甄氏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指向孙有才,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顾月华拍了拍娘亲的手,安抚道:
“娘亲, 不生气,不生气,咱没做过的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赖不到你头上。”
孙有才自持手中的“证据”,根本不惧,
“可不是,天王老子来了,你娘今天也要嫁给我。”
顾月华盯着他,好笑道:
“顾振应该没告诉你,污蔑清白不是只要你那些所谓的‘证据’就够了的,还要时间,地点,这个顾振和钱盈盈一定提供不了。”
“我娘行得端坐得正,能找到证人。你呢,顾振有和你保证,你被流放后,他什么时候能把你捞回来吗?”
这个还真没有!
不对,他不能被这小贱人给带偏了,什么时间地点,回头他一句‘忘了’,官老爷也没办法。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顾月华冷哼道:
“有办法的,牢里有种刑罚,不管多久远的事,捕快们都能让你记起来,你要不要试试?”
还能有这种刑罚?
孙有才不太相信,惊疑不定的看向顾月华。
那边,甄文河压着黑痣男子,带着大夫也过来了。
甄氏当然是没怀孕,大夫一出口,那黑痣男子便跪下痛哭流涕,
“不关我的事,是,是孙有才给了我二十文,让我来帮他接亲的,怀孕的事,我也是听他吹嘘的,真不关我的事,我上有老母要养,下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甄文江看了眼顾月华,见她点头,这才松手让黑痣男子滚蛋。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开。
很快,孙有才便孤立无援,他咽了咽口水,也想打退堂鼓了。
就在此时,顾月华突然上前两步,一手死死掐住他的胳膊,一手按住他的肩胛骨,死死的按下去。
孙有才只觉眼前一阵黑影闪过,接着便感受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说,顾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收买的你,让你来污蔑我娘。”
孙有才想去掰她的手,可使出浑身力气,都没撼动分毫,
“我说,我说,是三天前,三天前在城北的茶馆,一个男人找到我,告诉我你娘的秘密,我也不知道,对方,对方是谁,我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