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事简直让她大开眼界,她可不想被这混蛋一起拽入地狱。
顾振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
“我是为了夫人你才抛妻弃子的,也是你讨厌他们娘儿几个的存在,心存芥蒂,我才一时头昏做下错事。好在上天垂怜,才没酿下不可挽回的大祸,这事,夫人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这个时候想撇干净,门都没有。
“顾振你......”
简直信口雌黄。
她不过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后娘,怕旁人挑刺,也怕自己的孩子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她什么时候说要他们的命呢。
等房间再次亮堂起来,顾振转身弯腰,握住钱盈盈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
“我是不仁不义,但到了公堂上,我把你的那些暗示都说出来,你猜你们钱家会不会被吐沫星子给淹没?所以,你别想着置身事外,这个时候你该想的是求岳父动用他的人脉,彻底摆平这件事。”
说着,顾振的手滑到钱盈盈的肚子上,
“你也不想咱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有个人人唾弃的爹,对不对?”
钱盈盈垂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孩子的爹才不会人人唾弃,那是青州城人人巴结的所在。
她心中是一万个不想管这混蛋。
可到了这一步,她也怕这混蛋,到时候真会在公堂上胡说八道,那她和钱家便真的完了,
“相公说得是,是我这两天六神无主,犯糊涂了,你放心,你是我们钱家的女婿,我爹不会放任不管得。”
先稳住这个混蛋,再说以后,反正她最擅长的就是示弱。
顾振发自真心的笑了。
看,不管是出身多么高贵的女人,只要嫁给他,有了他的孩子,还不是要任他摆弄差遣。
以后钱家的财产,钱家的人脉都是他的。
全是他的!
这天,顾月华带着做好的五把团扇,来到翠玉轩。
翠玉轩是一家银楼,主要经营金银玉首饰。
店面分上下两层,无论钱多钱少,都能在此买到满意的首饰,是青州最受欢迎的银楼。
一进门,店小二便热情的迎上来,
“姑娘,里面请,不知您想要什么,我们店里最近新上了一批首饰,款式都是比照着京城那边的,特别新颖。”
“你好,我找掌柜的,麻烦帮我通传一声。”
店小二愣了一下,但也没拒绝,
“那您要稍等一下,我们掌柜的这会在忙。”
“好!”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见到了掌柜的。
对方姓苗,是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面相看着很和善,但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说明人家能掌管翠玉轩,不是靠着面善。
“在下姓苗,听说姑娘找我?”
“是的掌柜,我姓顾,有份生意不知苗掌柜能不能看得上?”
说着,顾月华打开随身包裹,拿出团扇,
“您请看这个。”
有了之前第一把打底,这五把团扇不管是手艺,还是扇面都更精细。
但也只是精细,不是精贵,毕竟材料一般。
苗掌柜拿起一把团扇,细细摩挲了几处不易注意的地方。
他不算这方面的行家,可毕竟身份摆在这,也算见多识广。
除了一眼可见的扇面外,扇框的稳定,扇柄的光滑,以及两者连接处的榫卯手艺,都是他在意的。
苗掌柜放回团扇,看了眼顾月华,手艺不算顶好,但在小姑娘这个年纪已是不错的。
“不知姑娘是什么想法?”
“苗掌柜,我这边有两个合作方式,一是您不需要任何投入,团扇放在您的店铺,我定个价,卖一把给店铺一份抽成。二是您若看得上,团扇我卖给您,至于之后您卖什么价格,卖给谁,在不在青州卖,都是您说得算。”
她自己是更希望第一种合作,这样她的话语权更大。
不过,她也知道如今她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果然,苗掌柜沉吟片刻,
“我选第二种,而且我们要签订详细的文书,时间最少五年,来确保你我的利益。”
“好的,苗掌柜。”
“那今天顾姑娘就先回去,三天后我们还约在这见面,到时候好好聊聊文书的细节。至于这五把团扇......”
“就当是我给苗掌柜的见面礼。”
话是这样说的,但人家这么大店铺,也不会占她这点便宜。
果然,苗掌柜哈哈一笑,
“不用,团扇就先放我这,回头文书拟好后,我们按文书的价格来算钱。”
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顾月华很开心。
今天就可以传信给外祖家,请舅舅们帮她砍竹子,还有香树。
这两样材料前期准备工序是最复杂的,要提前做准备,这些她打算交给外祖家做,好歹也是一份收入。
对了,还要请表姐来家里帮忙,避免她明年就嫁人,随之难产的命运。
顾月华边走边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谁知一抬头,就见娘亲的小吃摊围了一圈人。
她赶紧上前,扒开人群就见娘亲正拿着把勺子冲着几个大汉泼汤。
羊肉汤是滚烫的,一勺勺热汤泼过去,让那几人根本近不了身。
混蛋,敢欺负她娘,找死是不是?
顾月华冲过去,先是一个扫腿,就倒了两个,接着抓住旁边人的胳膊狠狠一扯。
众人只听“咔嚓”一声,接着就是杀猪般的嚎叫。
大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小姑娘是真猛呀!
人群外,陆宴庭冷眼看了半晌,好奇道:
“她这是什么招数?”
谢大解释道:“她师傅应该是走镖的。”
说白了,就是野招数,对付两三个宵小是没问题的。
果然,当又窜出来一拨人时,娘俩就就处于下风了。
这个时候,谢大就不好袖手旁观。
到底是邻居,也得让人知道,他们槐树巷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他一出手,那群捣乱的很快就被打趴下了。
顾月华揪起其中一人的衣领子,“啪啪啪”就是几耳光,
“回去告诉顾振那个小人,有本事就亲自来,别尽做那阴沟里的老鼠,恶心人!”
听闻此话,有人便问道:
“又是你那个抛弃糟糠的爹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