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犹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便到了郭雨出院的日子。
当他终于脱下那身浸满消毒水味的病服时,顿感浑身轻松,仿佛一层无形的枷锁就此卸下。
他迫不及待地踏出医院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空气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七天了,老子终于解放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宛如一头低调奢华的巨兽,缓缓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郭雨瞬间被吸引,这辈子他都未曾亲眼目睹如此豪华的座驾。
那流畅优雅的车身线条,精致闪耀的车标,无一不让他目光紧锁,挪不开眼。
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真想伸手上去轻抚一把,感受感受这豪车独有的质感。
恰在此时,车窗缓缓摇下,贺宇繁那张可爱至极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妈妈,快上车呀。”小家伙清脆的声音响起。
郭雨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家的车。
他差点都忘了贺靳可是个有钱人,看来往后需要适应的东西还真不少。
郭雨坐上宽敞舒适的车,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忍不住东摸摸,西看看。
若不是察觉到司机投来的那抹怪异眼神,他真想开口打听一下这辆车到底值多少钱。
贺宇繁似乎早已习惯他这般新奇的举动。
当车子路过某座大厦时,小家伙还特意伸出小手,指着大厦说道:“妈妈,你看,那是爸爸办公的地方。”
“你爸原来这么有钱啊。”郭雨不禁感叹。
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似有话想说,却又生生忍住。
郭雨望着那栋宏伟的大厦,思绪不禁飘回到从前送外卖时路过的某东大厦、某鹅大厂。
好家伙,看来贺靳绝非一般的有钱。
他不禁纳闷,原主到底为啥想不开要跟他离婚?难道真的是吃饱了撑着?
就在郭雨胡思乱想之际,车子缓缓驶入一片绿树成荫的别墅区。
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繁茂,阳光努力地透过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宛如梦幻的画卷。
明明不久前还身处繁华喧嚣的大都市,此刻却仿佛置身于宁静悠然的世外桃源。
不得不说,这些有钱人还真懂得享受生活。
豪华的座驾最终稳稳地停在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前。
郭雨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景象,又不自觉地想起之前自己住过的那间破旧出租屋。
“唉,同样都是郭雨,为啥我以前过得就这么苦逼。”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长叹。
别墅内部的装修奢华到了极致,每一处细节都淋漓尽致地彰显着无与伦比的精致与贵气。
替他们开门的是一位老管家,身着一身笔挺的制服,举手投足间透着中世纪儒雅绅士的风范。
“欢迎太太跟少爷回家。”老管家恭敬地说道。
郭雨略显拘谨,好奇的目光在这个陌生的家中四处打量。
贺宇繁则熟稔地穿上佣人递过来的拖鞋,拉住郭雨的手,带着他走进屋内。
消失了一周的贺先生此时已然在家,正坐在客厅那张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眸,目光如流星般迅速扫过他们一眼,便又重新落回文件之上。
“爸爸!”贺宇繁小声地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敬畏。
“回来了。”贺靳开口,那声音依旧如冬日寒风般不带丝毫温度,“佣人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去餐厅吧。”
午饭极为丰盛,满满一桌子菜肴,鲜嫩的鱼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各种肉类色泽鲜艳,荤素搭配得相得益彰。
然而郭雨大病初愈,饮食只能相对清淡。
看着这些精致的饭菜,他的思绪飘回到从前吃啤酒炸串、麻辣烫以及各种火锅的日子。
那些食物虽说不健康,可味道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光是想想,就馋得他直咽口水。
这个家似乎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安静得只能偶尔听到餐具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
贺靳和贺宇繁父子俩的餐桌礼仪十分讲究,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与规范。
郭雨自幼在艰苦环境中长大,对这些规矩一窍不通,也实在懒得去遵守。
喝汤的时候,他嫌用勺子麻烦,等汤稍微放凉一些,便直接端起碗,“咕噜咕噜”一口闷。
除了筷子,其他餐具在他面前就如同虚设,刀叉和勺子连碰都没碰一下,吃完饭时依旧干干净净。
贺靳不经意间看了他好几次,眉头微微拧起,流露出几分不悦,但或许是出于礼仪,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郭雨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吃饭的样子有什么特别,依旧保持着风卷残云般的速度。
毕竟以前送外卖,时间就是金钱,只有争分夺秒,才能多跑几单,多挣点钱,这个习惯早就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
贺宇繁看着郭雨这般吃饭,小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羡慕,心底也涌起想要跟着效仿的念头。
小孩子嘛,总是对新鲜有趣的行为充满好奇。
可他刚有点动作,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因为贺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犹如一把冰冷的剑,瞬间让贺宇繁缩了缩脖子,刚刚冒起的冲动一下子就被浇灭,又变回那个慢条斯理吃饭的“小王子”。
郭雨对父子俩之间这微妙的互动毫无察觉。
吃完饭,他就像一只好不容易挣脱牢笼的小鸟,迫不及待地从餐桌旁溜走。
他满心好奇,开始在这个豪华的别墅里四处打量,顺便也去看了一眼那属于自己的房间。
管家尽职地跟在他身后,像个专业的讲解员。
“这是太太您的房间,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哦,好……”
郭雨只是轻轻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便又默默退了出来。
在他心里,觉得就算只给他一张席子,往地上随便一铺,自己也能睡得香甜。
毕竟以前过惯了苦日子,哪还敢对这奢华的房间有什么要求。
这个房间实在太过奢华,反而让他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