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换我来量量你。”
姜窈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坚实滚烫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身常服之下,每一寸肌肉都因极致的隐忍而贲张、紧绷。
这不是调情,这是捕猎者亮出了爪牙。
他的手,那双能精准拆卸组装任何精密器械、能稳稳握住钢枪的手,此刻正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从她的腰侧,缓缓向上。
他没有用尺,用的是他的掌心。
那粗粝的、带着薄茧的掌心,像烙铁一样,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一寸寸丈量着她的曲线。
“腰围,一掌加三指。”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吐息的热气。
姜窈的呼吸乱了。
她本是玩火的人,却没料到这把火一点就着,烧得这么旺,几乎要将她自己也吞噬。
她能感觉到,陆津州这些天累积的所有情绪——那些因她而起的烦躁、无措、嫉妒和渴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实质的、充满侵略性的欲望,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
她非但不怕,心底反而升起一股奇异的战栗和期待。
她微微偏过头,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明知故犯的坏。
“陆团长满意这个尺寸?”
“你……还想量哪里?”
这句火上浇油的话,成了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津州闷哼一声,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按向自己。
他不再有任何伪装的冷静。
他撬开她的牙关,舌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攻城略地。
姜窈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却不甘示弱地回应。
她的手从他的喉结滑下,摸索到他腰间的皮带。
“咔哒。”
金属搭扣被解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陆津州身体一僵。
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粗暴,却又在手臂收紧的瞬间,下意识地护住了她的头。
姜窈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
客厅的灯光在头顶飞速掠过,她只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他那双黑得吓人的凤眸里,燃着两簇她从未见过的、名为“占有”的火焰。
卧室的门被他用后背撞开,又被他用脚勾上。
“砰”一声,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床垫因重力而下陷。
他没有立刻压上来,而是单膝跪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形成一道极具压迫感的剪影,俯视着她。
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
姜窈看着他,在黑暗中,她反而能更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挣扎与渴望。
这些天,他们同床共枕,他像个君子一样睡在床沿,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她夜里无意识地滚过去抱住他,他僵硬得像块石头,却从不推开她。
她以为他能忍很久。
原来,这头看似冷静自持的猛兽,早已在失控的边缘。
姜窈忽然笑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他的喉结。
那里正剧烈地上下滚动着。
“陆津州,”她轻声说,“你在紧张?”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手腕,俯身,用一个凶狠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他吻得又狠又急,带着一丝生涩的章法,像迷航的水手终于找到了港湾,急切地想要汲取、吞没。
他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姜窈被他吻得头脑发昏,却不甘示弱地回应着。
她的手从他的手腕挣脱,主动攀上他的后颈,指尖插进他坚硬的发根,将他更用力地按向自己。
唇齿纠缠间,是两个同样骄傲的灵魂,在欲望的催化下,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
陆津州开始去解她衬衫的纽扣。
他的手指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笨拙,解了半天,反而让那颗小小的纽扣缠得更紧。
一声布料撕裂的轻响。
他耐心告罄,直接扯开了它。
清凉的空气涌入,姜窈瑟缩了一下。
他却像是被烫到一般,动作停了一瞬。黑暗中,他的目光灼灼,仿佛能看清一切。
姜窈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干脆主动出击。她摸索着,去解他的衣服。
她的指尖冰凉,不经意地擦过他滚烫的皮肤。
陆津州倒抽一口冷气,再也克制不住,他三两下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和垒块分明的腹肌。
他握住她的手,引导着,按在自己心跳如雷的胸口。
“姜窈,”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
是她先闯入他的世界,打乱他所有的秩序。
是她一次次地试探,撩拨,逼得他溃不成军。
姜,还是老的辣。
但今晚,猎人与猎物的位置,彻底调转。
姜窈不答话,只是用行动回应。她仰起头,迎上他再次落下的吻。
被子被掀开,又落下,像翻涌的浪,将两人彻底淹没。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棂,又悄悄隐去。
夜,还很长。
……
第二天。
姜窈是被疼醒的。
她动了动,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缝都泛着酸。
尤其是腰,酸软得简直不像是自己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但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昨晚那些疯狂的、失控的画面,像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的汗,他的喘息,他失控时在她耳边一遍遍叫她名字的沙哑嗓音……
姜窈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她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太……激烈了。
那个男人,平时看着清冷禁欲,到了床上,简直就是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陆津州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了进来。
他已经穿戴整齐,还是那身挺括的军装,只是风纪扣,难得地解开了一颗,露出性感的喉结。
看到床上那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的小鼓包,他脚步一顿,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清了清嗓子,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姜窈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起不来。”
陆津州沉默了片刻,走过去,伸手想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
姜窈干脆在被子里滚了一圈,躲开他的手,控诉道:“都怪你!陆津州,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妻!”
他看着那个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小妻子,平日里冷硬的嘴角,竟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他俯下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隔着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的错。”他声音低沉,带着…满足后的慵懒和愉悦。“下次,我会轻点。”
姜窈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一双水光潋滟的狐狸眼瞪着他。
“还想有下次?!”
陆津州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喉结滚动,眸色又深了几分。
他没说话,只是用行动回答了她。
他再次低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窗外,阳光正好。
但房间里的风暴,显然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