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到达十八楼走出电梯,便看见冯明海与一名中年男人站在归墟观门口。
冯明海依旧是那副熟悉的模样,穿着一身看似休闲却又带着些许商务范的服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沈观主!”冯明海热情的挥舞着手臂,夹着裤裆一路小跑上前,眨了眨眼:“沈观主,我这有个朋友,店里发生了点事,想让您帮忙看看。”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忧心忡忡,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明显的憔悴与疲惫。
听到冯明海的话后,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朝着沈桑柠微微弯腰,客气地说道:“沈观主您好,叫我老赵就行了。明海跟我说了好多您的事,说您特别厉害,神通广大,所以我今天厚着脸皮来麻烦您了。”
沈桑柠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赵先生客气了,先进观里说吧。”
说着,便打开门锁,引着两人走进归墟观。
三人在大厅的桌椅处落座,沈桑柠给两人泡了茶。
老赵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乎是想借这口茶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放下茶杯后,他缓缓开口道:“沈观主,我在这附近经营一家饭店,生意一直还算过得去。”
沈桑柠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专注,示意老赵继续说下去。
老赵擦了擦额角的汗,喘气声像拉风箱:“但前几天,我和我媳妇正常早上去店里开门,发现门脸被人泼了狗血!”
“这给我媳妇吓的,当时就哭了。”
“我们也报了警,查了监控。可是当晚天太黑,再加上对方穿着黑色帽衫,根本看不清楚脸。”
“也没有多大经济损失,警察那边询问两句就走了。”
“我们两口子平常与人为善,也没有和谁交恶。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
“可是这两天,我们店里的顾客人流量明显下降。而且有几个老顾客反应,我们店里一直有股血腥味。”
老赵满脸无奈与委屈,苦着脸继续说道:“沈观主,我们两口子把店里外打扫好多遍了,角角落落都没放过。”
“能用的清洁剂都用了,可那股血腥味就跟附在店里似的,怎么都除不掉。这生意眼瞅着是越来越差,要是这么下去,非得关门不可。”
“正好今天遇见了明海,他也觉得挺奇怪的,然后就跟我介绍了您。不知道沈观主有没有时间,帮我看看...”
沈桑柠微微眯眼,单手掐诀,看着老赵问道:“赵先生,你家这饭店开了有二十多年吧,近期附近有没有新店开业?”
闻言,老赵怔了怔:“有!我们家主要是做川菜的,上个月在对面也开了一家川菜馆。”
沈桑柠勾唇笑了笑:“六千。现在就可以去你店里,帮你解决。”
老赵下意识的看向了冯明海,眼神带着询问。
在他观念里,就算你再厉害,也得去店里观察观察再说吧?哪有上来就这么直白谈钱的...
冯明海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拍了拍老赵的肩膀:“老赵,沈观主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没问题!”
“我跟你讲,沈观主的本事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绝对靠谱。”
“你耽误这么多天生意,也不止六千块了吧。弄的你和嫂子还着急上火的!”
老赵蹙了蹙眉,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行!只要能把问题解决,六千没问题。”
走出园区大门口,老赵指了指正东方向说道:“沈观主,我的店离这不远,往这边有100米左右就到了。”
“我之前和明海也不认识,但他总上我那吃饭,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没过一会,沈桑柠便站在了老赵饭店门口。
门脸挺大,牌匾上写着“水煮鱼川味馆”。
沈桑柠缓缓蹲在台阶前,那股子血腥味更冲了。
她仔细嗅了嗅,说道:“黑狗血,加朱砂。若是单独使用,皆有镇邪之效。”
“但两样混在一起,就会导致这血腥味经久不散。”
说完,她拿出八卦镜,晃过牌匾上的红漆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暗紫色,“赵先生,您这店里有供奉吧?”
老赵连忙点头:“我这店是我父亲传下来的,一直供奉着关公,每日三炷香。”
沈桑柠将八卦镜收回,转头看向对面新开业的川菜馆,冷笑一声:“除了血腥味之外,他们这是还想破你的香火气。”
老赵听得直抽冷气:“沈观主,您...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对面川菜馆的人...干的?”
沈桑柠点了点头:“香火养气,气聚则运旺。你们家这店,香火早把这方水土养得暖融融的。”
“同样是做川菜,想要在你附近竞争,很难很难。”
“可这阴狗血混朱砂,刚好专破你这股子香火气。”
“气散,运散,财散。若不处理,三月倒闭。”
“而且...你仔细看,对面牌匾上左右各印有一个麒麟,专门吸收你的香火气。”
老赵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朝着对面新开的川菜馆怒目而视,骂道:“你们这群缺德玩意儿!老子本本分分做生意,跟你们无怨无仇,怎么就能使出这种阴招!”
“我家这店是我老爹传下来的,多少心血和汗水都倾注在里头了,一直规规矩矩,没得罪过任何人。”
“这帮狗日的倒好,为了抢生意,居然干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泼狗血、破我香火,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
冯明海赶忙上前扶住老赵,轻声安慰道:“你也别生气,咱开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
“对面那些人使阴招,那是他们不地道,但咱们得稳住心态啊。”
“现在沈观主来了,肯定会把这件事问题解决的。咱先冷静冷静,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沈桑柠笑了笑,从布包里拿出一些香灰,均匀的撒在了台阶上:“这是归墟观的清净香灰,专克狗血。”
说完,她又拿出朱砂笔与符纸,以极快的速度画完了一张符,递到了老赵手里。
“这符叫‘反照’,等会贴在牌匾内侧。”沈桑柠抬头:“他们用狗血朱砂破你香火,我就用香灰引着,把这股子邪性反照回去。”
“他们可没有你这么旺的香火气,今日便可自食其果。”
闻言,老赵瞬间来了精神,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