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真是头疼,这届的一年级生素质不太好呀,明年我们毕业了怎么办,青学的担子要压在早川一个人身上,也太可怜了。”
“不是还有武居吗?”
“啊,武居啊,他啊,嗯,嘛,他还需要继续加油啊。”
“还好武居已经走了,不然他听到该难过了,你们千万别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放心吧,保护学弟幼小的心灵,也是作为学长的责任,我懂的。”
“大和你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明年有没有出色的新生加入。”
“哦哦哦是个好主意,尤其担忧网球部没人可用,不如祈祷来年有可靠的新人加入,回去的路上就去神社许愿吧。”
“我也去。”
“同。”
“我也去吧。”
武居知道自己的实力比不上其他正选,也知道他不被前辈所期待。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成为青学正选的人是他。
他每天都会穿上那件青学网球部正选运动衫。
就算来了新人,一年级新生怎么可能打赢他!
在武居穿上正选运动衫的第183天,新生入部。
“好厉害。”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那个一年级生到现在一局就没有输过。”
“这就是天才吧。”
【出现了。】武居看着场上的手冢国光,脑海只出现了这句话。
新生入部不过一周,不管是日常训练和校内练习赛都有手冢国光的名字,网球部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龙崎教练和大和部长很看好他。
是想让他取代他吗?
不过是个一年级生。
他可是二年级学长,一年级生怎么可能越过二年级生去当正选!
在与银华的练习赛,手冢的名字嫣然在其中。
而他被排除在外。
去年碾压他的对手,被那个一年级生大比分打败。
“喂,你们看到了,手冢居然打败了银华的阿武,去年武居不是输给他了吗。”
“真亏你记得住。”
“当然记住了,6-0,对吧。”
“没错没错,好好笑。”
“看来夏季集训结束后,手冢就能抢下正选位置了。”
他会被取代?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一年级抢走正选!
然而一切的想法却在他直面手冢国光的实力后瞬间化为乌有。
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就像是个笑话,此时此刻他无比的清晰地认识眼前的一年级生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无论他把球打到任何一个角度,他总能提前在落球点等待;无论他用多快的速度、多大的力道,他始终有条不紊地将球一一打回,又精准地将球打在他接不到的位置。
每次他冲向网前时,球便落在他的身后;每当他退至底线时,一记小球又从球网的另一端冒了出来。
他的大脑宛若被解剖了一般,所有想法都摊在对手眼皮子底下,无处遁形。
他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他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下。
无论他如何奔跑,如何挥拍,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入眼底,带来刺痛,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唯一清晰的只有那颗他永远都追不上的网球。
不知不觉他已经不在关注那颗球,而是打球的那个人。
目光死死钉在那个被所有人吹捧的天才身上。
对上那双平静得毫无波澜的眼睛,他的狼狈和难堪都没能引起一丝情绪。
那一瞬间,武居意识到对方甚至都没有把他,和这场令他百感交集的比赛,放在眼里。
这种无视比任何正面冲突都更让武居觉得刺眼。
他的努力,所有的挣扎,在对方那个一片光明的天才世界,连颗石子都不是,激不起一朵水花,渺小得可笑。
紧握球拍的指关节掐得发白,刺痛从掌心传至大脑,但这在另一个情绪面前显得格外微不住道。
一种名为嫉妒的毒就像藤蔓一样,正从他的心底无声蔓延至四肢,全身,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和平静。
“真的假的,现在这种实力也能当正选,你们青学是真没人了啊。”银华部长的话历历在耳,
“…才不配位…”
此时的武居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手冢已经上网了。
一颗黄绿色的网球轻飘飘越过球网,落在地上弹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最后再次落地,归为平静。
“Game set ,手冢胜出,6-0。”
刺耳的比分,更刺眼的是这场比赛他一分都没拿下。
手冢国光直起身,看着对面明显不在状态的武居。
是因为输掉比赛吗?
他骤然想起大和部长说过今年青学的目标是全国,但以武居学长目前的水平要想实现有些困难。
他想了想,除了和小羊对练外他从没开口指点过别人。
但武居学长实力提高,对青学网球部也是件好事。
于是还是开口提醒学长,“学长还是多加强些基础训练比较好,平日里也可以多看看网球选手的比赛录像带。”
最起码多掌握些旋转球,打法也不会过于单一,在比赛时被人轻易看破弱点。
这话落在武居耳朵里却嘲讽十足。
基础训练?他的意思是他连基础都没练好吗?
“少瞧不起人了!”一道尖锐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咆哮。
他练了这么久的网球在他眼里居然是个连基础都没掌握的人。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正选的位置,而他要费尽全力却只得到‘还要继续努力’?”
“凭什么光芒聚焦在他身上,而他却只能站在场外?”
“这不公平!”
这一句句话在颅内盘旋回响,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
耳边隐约听到场外的笑声,这些笑声仿佛是在嘲笑他,嘲笑他才不配位,如果不是网球部的规定他肯定已经被一个一年级生抢走正选。
所有人都在小看他!
他们都和那个一年级生是一伙的!想抢他正选的位置!
没错!就是这样!
武居并未意识到他已经彻底掉入嫉妒的漩涡,正在吞噬掉最后一点理智,变得偏激且危险。
一个黑暗,又诱人的念头悄然滋生。
“如果他消失就好了。”
此时的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个念头到底有多阴暗,也不知道他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个念头一旦萌芽,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没有手冢,他就还是那个受人吹捧的青学正选。
对啊,只要手冢不打网球不就好了…
三楼的阶梯教室。
默不作声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埴之冢羊,猛地抓住窗台,眉头紧锁,面色瞬间凝重。
不对劲。
武居细微的面部变化,和逐渐紧绷的肌肉。
这种状态埴之冢羊再熟悉不过,这是攻击前身体下意识的信号。
直觉告诉她现在的武居很危险!
当即冲着转过身的手冢国光大喊:“手冢,身后,危险!”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传达到武居耳里,世界上所有的声音仿佛消失了一般,所有画面都变成模糊的背景,只剩下眼前这道背影。
一股莫名的力量席卷了他的全身,武居举起手上的球拍。
来不及多想,说完后埴之冢羊垂头看了看楼下。
三楼,高度有点高,但正好有棵树在。
这种程度的话,她没问题。
当即手臂一撑,身子轻松越过窗台,轻盈地飞向空中。
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三楼的高度转瞬即逝,下坠的人却面色不改,紫罗兰色眼睛平静地注视近在咫尺的地面。
精准判断时机,身体在空中扭转成不可思议的幅度,右手猛地扣住旁边的树枝干。
埴之冢羊顺势借着枝干反弹,像荡秋千一样将身体荡出,身体在空中划出利落且优美的弧线。
眨眼间,双足已落在地上,却只传来微不可察的声响。
一个刚好经过的人,面露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手上的冰棍也无情地从手上脱落,然后四分五裂。
埴之冢羊却不知她这一举动正好被人看了去。
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直起微弯的膝盖,忙不迭地向不远处的网球场跑去。
至于她身后的那个人,揉了揉眼睛确认刚刚他看到的不是幻觉。
抬腿走到刚刚少女落下的地方,抬头看了看上面。
又看了看少女离开的方向,双腿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另一边手冢国光在听到埴之冢羊声音的瞬间,下意识侧过身,但并没有躲过横向袭来的球拍。
在左手臂受到轻微的撞击之际,右手已经本能搭上持拍的手臂,大脑还没反应,手臂的肌肉记忆已经发挥了作用,习惯性借势一带。
武居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朝着手冢国光。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呼吸之间。
众人反应不及,等反过来一切已经结束了。
大石秀一郎慌不择路地跑过来,其他人紧随其后。
大石秀一郎双手紧扣手冢国光的肩膀,十分焦急地问道:“手冢,你没事吧。”
其实,手冢国光此时也有些懵。
刚刚他不过是下意识之举,等他回过神,对方已经跪在地上了。
但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关心。”
说完他才得以回想发生的一切。
头一偏,目光落在地上那支深色的球拍。
刚刚就是它打的他。
他拾起这支球拍,和他的球拍是同一个品牌。
指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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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摩擦缠绕在球柄上的胶带,最后缓缓收紧。
握紧球拍的手越发用力,指关节绷出凌厉的棱角。
周围空气的密度突然变了,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不禁喉头发紧。
手冢国光抬起头,那双总是平静的褐色眼睛,此刻却暗藏着骇人的东西,仿佛能够撕裂一切的存在。
他没有提高声调,声音却比平时要缓慢,更冰冷,“球拍不是用来打人的。”
手冢国光俯视跪在地上的武居,吐字道:“像学长这种人还是不要待在网球部比较好。”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引线一般。
“你这家伙!”武居挣扎着站起身,手臂猛地伸向对面的手冢国光。
暴怒道:“你们这些天才懂什么!”
这时一只手突然闯进视野,截住武居的手臂。
众人:!!!
被所有人注视的埴之冢羊宛若什么都没察觉一般,面无表情地收紧手上的力道。
“啊——!!!!”武居克制不住地看出惨叫。
场外的几个二三年级的学长被叫声唤回了神,连忙跑了过来,喊道:“喂!你在做什么!快放开他!”
正想拉开他们时,在对上那道视线,冰凉刺骨。
不知为何他们心生怯意,脚步不知觉被钉在原地,仿佛一旦靠近就会发生一些未知的事。
埴之冢羊冷冷看了眼这时才跑过来的学长们,见他们主动停下,才将目光落在疼得面部扭曲的武居身上。
冷哼一声,手臂一甩,刚刚还怎么都无法抽出手臂的武居,被一股力道一冲击,再次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埴之冢羊走向几个一年级生。
一对上她,大石秀一郎下意识让开,露出被护在最后的手冢国光。
埴之冢羊伸出手,手冢国光乖乖上交自己的手臂,左臂。
埴之冢羊低头检查手冢国光的手臂。
没有肿胀也没有淤血,外观也没有变化,初步排除骨折的可能。
手指按向某个位置,一边按一边平静地问:“疼吗?”
手冢国光格外老实,一五一十道:“一点点疼,在忍受范围。”
埴之冢羊换了个位置继续按,再问,再换个位置按,再问…
这样重复几次后,埴之冢羊下了推断,疼痛区域弥漫,不集中也不明确。
微皱的眉毛舒展开,她缓缓道:“轻度肌肉挫伤。”
一旁的菊丸英二竟然看懂了气氛,他悄悄凑到其他人身边,小小声问:“肌肉挫伤是什么?”
替他解答的是乾贞治,他推了推眼镜,道:“俗称撞伤。”
“哦哦。”哦完菊丸英二不再说话,像鹧鸪一样乖乖待着。
埴之冢羊这次语气不再是毫无情绪起伏的,而是带了些温度。
手冢国光稍松了口气,她也恢复和平时一样了。
然后他听到熟悉的声音:“等会和我一起医院,正好你上半年的检查还没做,等会一起做了。”
“好。”除了网球以外的事上他很少反驳她。
埴之冢羊嘴角微扬,夸奖道:“刚刚你做得很好,柔道和肌肉训练没有白练。”
“嗯。”手冢国光抿唇微笑。
夸完人埴之冢羊又道:“现在你…”
手冢国光主动道:“R,I,C,E。”他对这个很熟悉。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交流,其他人完全插不上话。
菊丸英二再次凑到乾贞治身边,不等他开口。
乾贞治已经开口了,“休息,冰敷,加压,抬高,这是运动损伤后常用的处理方法,可以防止伤情恶化,你最好记一下。”
不等菊丸英二应和,一旁的大石秀一郎走了过去,主动道:“我去医务室拿冰袋,我知道在哪。”
埴之冢羊想了想,便答应了,“麻烦了。”
“不不。”大石秀一郎忙摆了摆手。
说完就朝医务室跑去,大石秀一郎一走,菊丸英二立马跟上,还囔囔道:“我跟你一起去。”
之后埴之冢羊又转头看向不二周助,“不二同学,可以帮我去三楼的阶梯教室拿一下书包吗?”
一般情况下她不会随便麻烦别人,只是她现在还不能走开,还有人要处理,她需要赶在司机叔叔来前做完。
不二周助:“当然可以。”
见他离开后,埴之冢羊对手冢国光道:“我的手机在包里,等不二拿过来的时候,你给司机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我们。”
“好。”手冢国光问,“那你呢?”
“我嘛--”埴之冢羊捡起手冢的球拍,看向武居道,“有些事要处理。”
经过河村和乾时她对他们说:“麻烦你们带他去休息。”
“好。”
“没问题。”
然后手冢国光还来不及问她要做什么就被其他人簇拥到场边休息。
手冢国光瞳孔震惊:!!!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