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蓠的思维几乎停滞。
署长?仇怜央?爱恋寒黎?!
一个生活秘书,按道理,即便她真的出现在现场并观摩了尸祖被夺的全过程,作为署长这样的高位,也不至于亲自问询她。
就像当年青魇还是她左膀右臂的时候,蚩蓠也不会越过青魇找他底下的小厮做事。
退一万步,就算仇怜央真的喜欢寒黎,想潜规则她,也没必要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要求她留下来吧?脸都不要了嘛!这绝对不合常理!
不过,原主寒黎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舒厌的按兵不动,可能也与此有关。
没等蚩蓠理清头绪,最后一人关上大门,会议室已彻底安静下来。
仇怜央终于一扫方才满脸凝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宠溺的笑容,他脸上写着志在必得,那是经常赢的人才会出现的表情,显然在联邦混得如鱼得水,又或者,在情场也如日中天。
蚩蓠没说话,她掌心发汗,这简直比直接跟仇怜央打一架还恐怖。
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仇怜央站起身,径直朝她走来,步子也越迈越快。
蚩蓠下意识后退半步,几乎要摆出防御姿态。
然而,仇怜央却在她面前站定,出乎意料地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带着担忧和嗔怪的语气安抚道:“早叫你不要去干那么危险的活,你偏不信,这次幸好没事,要是伤着了我可怎么办?”
“署、署长?您……”蚩蓠僵硬地杵在他怀里,大脑飞速运转却一片混乱,只能勉强用手抵住对方胸膛,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好了好了,妈,现在就我俩,怎么还管我叫我署长了?”
他松开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语气变得异常温和:“别生气了,这段时间您就跟着舒厌去外环待着,就当散散心,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您,上次跟您吵架之后,我都想通了,您这个年纪,正是享受生活、谈谈恋爱最好的时期,我不该拦着您,是儿子不对。”
什?!么?!
蚩蓠的脑壳简直如破了瓤的西瓜,他管我叫什么?!
也许是蚩蓠游离的状态让仇怜央误以为她仍在生气,他语气愈发柔软真诚。
“妈,有些话我还是得说,您谈恋爱我不反对,可是您想要什么男人得不到?我真不明白,舒厌这种油盐不进的小白脸怎么就勾了您的魂?您非要倒贴,我也顺了您的意,特意安排个‘生活秘书’的名头,好让您有充分的时间和理由接近他。”
“现在都两年了,他就算是块寒冰也该被您捂化了,怎么还这么宝贝他呢?”他小心翼翼,措辞激烈,但语气却比之前更低沉温和,“他这次犯得可不是小错,您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别看我刚才在会上轻描淡写,实际上总统先生在加密通讯里差点没把我电熟煮吃了。”
蚩蓠依旧梳着利落的高马尾,身上还是那件沾满尸毒与焦痕的制服,光看背影,完全就是个刚从一线撤下来的苦逼外勤。
可她面上却泛出与外形极不相称近乎圣洁的母爱光辉。
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弄着仇怜央梳得一丝不苟的油亮背头,像安抚一个受尽委屈的婴孩,耐心地从后脑勺梳到前额,一遍,又一遍。
“好了,妈不生气了,妈知道乖儿子不容易。”
她嗓音放得极软,心里却在冷嗤,这署长哭起鼻子来,比鼻涕虫还恶心。
“你给妈仔细说说,事情到底怎么个严重法?”
仇怜央感动得几乎真的要掉下泪来,他恨不得当场缩回母亲的怀抱,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湿润眼角:
“您终于体会到儿子这么多年的心酸了!我的强悍、高智、滴水不漏,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其实我内心……永远住着那个需要您呵护的半大少年啊。”
“嗯嗯。”
蚩蓠面上点头附和,心底却警铃大作,这戏再演下去,她怕自己先忍不住一手拧断这“乖儿子”的脖子。
“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孩子,妈妈怎么会一直生孩子的气。”
闻言,仇怜央的语气终于肆无忌惮地拔高起来:“妈!您是不知道总统先生怎么说的!他说能源控制署要是一个月内找不回尸祖,就要把我大、卸、八、块!!!还要把我的意识体抽出来,关进赛博囚牢折磨一万年!呜……我爬到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您最清楚,现在眼看就要一无所有了!妈,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第一个就把舒厌也给卸了!”
蚩蓠本以为他多少会担忧不夜穹隆的命运,还有那些依赖血晶苟活的平民,毕竟能源危机关乎全城存亡。
结果这位署长哭嚎半天,字字句句不离他的官位和安危。
“妈知道你受委屈了。”蚩蓠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敷衍地拍拍仇怜央的肩膀,脑子转得飞快。
舒厌那混蛋说什么“署长爱恋寒黎很久了”,险些把她带进沟里,此“爱恋”非彼“爱恋”,搞了半天是变态母子情。
不过,这样一来,蚩蓠反而厘清了不少困惑。
从仇怜央的年纪推断,他母亲寒黎少说也七老八十了,可蚩蓠夺舍的这具身体,年轻,矫健,肌肉线条漂亮得如同精心雕琢。
若没有使用强效青春.药剂,那更可能的是寒黎采用了富人圈层里秘而不宣的意识转移技术,在原本的躯壳年老色衰后,将意识塞进了这具年轻的女体中。
若是前者,无非是金钱的力量,可若是后者……那本质就与夺舍无异。
寒黎的原生意识,真的就被她蚩蓠彻底吞噬干净了吗?会不会在某种危急关头,那女人的意识早已悄然转移去了别的备用容器?
若真如此,她现在的处境简直是在刀尖蹦迪。
一旦仇怜央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抱着喊妈的竟是个千年老僵尸,天知道这个志得意满的上位者会用什么手段弄死她。
不过她也多少明白了舒厌为何隐而不发,被顶头上司那位八十老母天天骚话连篇地倒追,甚至不惜屈尊生活秘书的身份无死角当挂件,是个人都想干掉对方吧。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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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恐怕乐得看她顶着寒黎的壳子折腾。
至于寒黎为什么确信舒厌“器大”……从他俩零星的聊天记录中能窥见一二。
这女人居然时不时利用权限偷窥舒厌洗澡,而舒厌居然前几天才察觉,气得血气上涌,告到仇怜央这边以辞职相逼,才暂时换来了对寒黎战术装备的上级管理权限,勉强保住清白。
而“活好”?那大概率是寒黎对舒厌单方面的主观臆想和强烈渴望,毕竟她曾信誓旦旦扬言要拿下对方“一血”。
蚩蓠无语,她跟寒黎的想法完全相反,舒厌绝对是个性.冷.淡,搞不好根本不举,不,是肯定不举!看他那张故作姿态的臭脾气就知道了。
想到自己竟夺舍了这么个奇葩,蚩蓠一阵恶寒,身子忍不住嫌恶地抖了抖。
“妈,您着凉了?”仇怜央瞪大了他水汪汪的老眼,体贴地脱下外套就要给蚩蓠披上。
“倒不是,”蚩蓠稳住心神,就势接话,语气却刻意冷了几分,“只是听你说要把舒厌大卸八块?这可不行。”
她嗓音里满是猥琐的玩味意味,舌头还煞有介事地舔了圈嘴角:“就算动手,那也得是妈亲自上,把他生吞活剥吞拆入腹才够味。”
仇怜央哭笑不得:“您还没放弃啊?这都两年了……诶,妈不是我说您,有时候还是得节制一下的,您要是真想放松,我立马给您安排最顶级的仿生男模,各种型号各种尺寸应有尽有。但偷看别人洗澡这种事……咳,还是少干为妙,传出去影响不好,您儿子脸上也挂不住呀。”
即便以蚩蓠千年修炼的城墙皮,耳根也发烫起来,顶着这么个外壳被“儿子”当面揭露猥琐行径,体验简直称得上惊悚。
要想维持住寒黎的人设不被发现,挑战可不是一般的大,还不如面对面厮杀呢。
“怎么还管到妈头上了,有需求我会自己解决,这点就不用你费心了。”蚩蓠摆摆手,一副长辈听不进劝的架势。
这天实在不能聊下去了,她想赶紧走人,便问:“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没有妈先回去了。”
“妈,您就不想陪儿子多说说话吗?”仇怜央露出些许真实的失望,“唉,行吧,我确实找您有事,只是这些话不方便用智脑沟通,尤其「归零」被攻击之后,通讯安全性恐怕得重新评估。”
他压低声音:“我只是明面上给舒厌撤了职,总统还是信赖这家伙的,另外给他安排了重要的机密任务,可我总觉得不放心。
“尸祖被抢,疑点太多了,越是这种实力强悍的下属,越是得经得住忠诚的考验。我思来想去,还是您最合适,最可靠,我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二心?妈,帮儿子这点小忙……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蚩蓠语气笃定,心中却冷笑:正合我意。
她反客为主,顺势坐回仇怜央那张宽敞奢华的署长座椅,学着他先前的样子,用食指和中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在亲儿子和野男人面前,你妈妈我,还是分得了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