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期一股脑地将自己的疑惑全抛出去。
这位韩夫子也仍旧十分平和地回答着。
时不时的。
还能同方子期讨论几句。
氛围倒是极好。
眼看着课间时间过了一半,方子期也连忙告辞了。
总得给韩夫子留一些休息时间才是。
这省学,没白来。
等回到座位上。
方子期忍不住感叹道:“韩夫子学问极好,真论起学问,恐怕府学的秦夫子都不及也!”
“爹!”
“咱们运气不错,刚来省学,就遇见了一位好夫子。”
“爹!以后我去向夫子询问问题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身后,听一听也是好的。”
“若你有问题,也可一并询问于韩夫子。”
“韩夫子脾气秉性极好。”
“你问他问题,他也会欣然解答的。”
“爹!别有问题总是藏着掖着。”
“哪有无师自通的道理?”
“学问学问!既要学,也要问!”
“你可明白?”
方子期看向方仲礼,提点道。
他这爹在勤学苦读上确实没毛病,在读书上堪称劳模,哪怕是现在的周夫子苦读的劲头都不如他。
就是这嘴…总像是被针线缝上了一样。
你说你在那些大官面前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就算了。
在夫子面前怕个锤子啊。
都说了以后让你当正二品的刑部尚书!
格局要大!
“爹知道了。”
方仲礼低着头,喏喏道。
等下一次方子期再去询问问题时,方仲礼就紧随其后,虽还是不言语,但是只听,亦受益匪浅。
“这位学员,你可有什么问题?”
韩夫子见方仲礼站了许久,忍不住主动询问道。
“啊?”
“我…我……”
“夫子,《孟子??离娄上》中会所‘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而《荀子??君道》中则是强调‘法者,治之端也’!”
“这孔孟儒学与荀子之学…在对‘德’与‘法’的认知中是否有悖论?”
方仲礼深吸一口气,随即问出了压在心底良久的问题。
万事开头难。
开头打好基础后。
只是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眼看着方仲礼同韩夫子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和谐,方子期暗自感叹了一句:孺爹可教也!
……
省学的日子。
平淡而充实。
当然。
每逢休沐,方子期还是会去一趟柳府的,这关系,还是要维持。
至于红烧肉和卤肉,方子期让方虎隔三差五地送一次过去。
他现在既已在省学读书,自然不可能天天往柳府跑了。
花允谦特地在墨香街上租了个一进院,独自居住。
为了排解寂寞,这家伙还给方砚秋准备了个房间,想着让方砚秋以后能陪陪他。
这样一来,方砚秋也不用每日来回奔波、往返方子期家了。
虽说方砚秋家在城南租了个宅子,但是距离墨香街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子期!”
“开春了!”
“左骑军同叛军又要开打了!”
“我听说叛军的势力越来越强了。”
“反观左骑军那边…一直也不见长进。”
“我怕…这一仗怕是要败啊!”
花允谦素来对这些国家大事很感兴趣,时不时的,就要拉上方子期畅谈一番。
“皇帝身体如何了?”
方子期只在乎这个。
“额……”
“我也不知道。”
“不过都是**病了。”
“都多少年了。”
“去年皇帝的病情恶化了一次,但是也将冬天给撑过去了,应当没什么事吧?”
“子期!”
“你这么在乎皇帝的身体做什么?”
“难不成陛下若是崩了,还能影响到叛军?”
“这京城隔着十万八千里,应当…影响不大吧?”
花允谦抓了抓脑壳,此刻看问题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局限的。
“影响不大?”
“允谦兄。”
“陛下若是崩了。”
“晋王能按兵不动?”
“到时候若是有圣旨将皇位传给他,那他是不是得带着左骑军进京登基?”
“那到时候汉江省没了左骑军牵制叛军,还能有好?”
方子期摇摇头,非是他危言耸听,实在是那位老皇帝确实死死地拽着大梁朝最后一丝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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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那让大皇子当太子,对咱们汉江省还能更好一些?”
花允谦沉思道。
“那就更差了。”
“若是晋王当了皇帝,这汉江省到底是他的龙兴之地,总不能真的被叛军给祸祸了吧?那他这个皇帝当得多窝囊?”
“届时必定会调动朝廷大军来**汉江省的叛军!”
“反之……若是大皇子当了皇帝……”
“那到时候那位晋王一怒之下…带兵去京城清君侧呢?”
“本来叛军就够乱的了,再来个乱上加乱。”
“到时候且等着吧。”
“所以啊。”
“允谦兄,之前你想在省城置业买宅子的时候,我再三阻拦你,让你随便租个宅子就好了。”
“这通衢府也不见得就多安全。”
“到时候一湖之隔的苍梧府…因为有青澜湖的隔绝,反倒是更安全些。”
“说不定咱们以后都要去苍梧府投奔你爹去!”
“允谦兄,让你爹努努力,争取再升升职!”
“要是你爹当上了苍梧府的知府,以后我们在苍梧府就能横着走了。”
方子期拍了拍花允谦的肩膀,玩笑道。
“呵!”
“指望他升官?”
“算了吧!”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我呢!”
“他这家伙,胸无大志,就想着过点安稳日子。”
“这一次若非是叛军真要杀到了,他都不会拿着银钱去走门路。”
“我爹那家伙…同方叔比可差远了!”
“方叔还有鸿鹄之志,我爹就是条咸鱼。”
“只要有个地方能让他勾栏听曲,他就不乐意挪窝了。”
花允谦摆摆头,对他爹压根没指望过。
花允谦每次吐槽起他爹来,总是又准又狠。
从省学归家后。
方子期照例从省学的书阁租借了二十本书带回来。
每天不读几本书,总觉得不痛快。
只是今日归家。
他娘苏静姝情绪不高。
他三叔三婶和大舅二舅居然都来了。
“子期归家了。”
大舅苏大勇打了个招呼,脸色很沉重。
他三婶虽然也照例将方子期夸了一通,但是明显少了往日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