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二姑父带来的。”
“足足二十斤白面!”
“现在这市面上的白面价格早上天了!”
“三十文一斤不说,而且还时常无货。”
“这二十斤白面,也要半两多银子了。”
“我本不想收。”
“但是你二姑父说是要报答咱家的救命之恩。”
“我看你二姑那一脸不舍的样子,是真膈应……”
“好在你二姑父还算有些脑子……”
“子期!”
“你说这白面咱家收不收?”
“不然还是给他们家送回去吧。”
“省得将来你二姑还要拿这事说事。”
“咱家现在也不缺这一口吃的。”
苏静姝走到方子期面前道。
现在家里面的大事小事都喜欢询问方子期的意见了。
家有一小,如有一宝!
“算了,放着吧!”
“你拿回去,他们也不好意思收了。”
“以前咱家也给他们拿了不少红烧肉,礼尚往来嘛,倒也是应当的。”
方子期随口道。
“我看啊,他们这是有别的心思。”
“他们现在跟你三叔家住在一起。”
“想必是看你三叔家每日往来买卖芽菜得了银钱,所以他们也想卖芽菜……”
苏静姝接着道。
“哦?”
“他们今日说了此事?”
方子期询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
“你那二姑开了好几次头,都被你二姑父给拦回去了。”
“但我瞧着,就是那么个意思。”
“子期,你说要不要分一些芽菜让他们家卖?”
苏静姝一边摆弄着手中的芽菜一边道。
“不必。”
“现在这芽菜买卖,每天发三四百斤,刚好给大舅二舅、大姑还有三叔他们三家去卖。”
“弄多了,也忙不过来。”
“暂时就这样吧。”
方子期沉吟道。
“好!”
“子期,都听你的。”
“对了子期,现在咱们家发芽菜多亏了你虎叔、你江婶还有你大牛哥帮忙。”
“我想给他们银钱,他们愣是不收!”
“这可怎么办?”
“可愁死娘了!”
“哎!”
“你虎叔是个闷葫芦!”
“你江婶更是个倔强性子。”
“这不收钱,我怎么好意思让他们整日整夜地帮忙?”
“总不能咱家**进斗金的,他们家一枚铜钱不入账吧?”
“你虎叔和江婶就是太老实了……”
苏静姝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芽菜,无奈道。
方子期凛然。
这个世道。
老实人素来是最吃亏的……
准确来说应当是无论哪个世道,都是老实人吃亏。
老实人啥也不争,就想着拿自己应得的那份,但是很多时候…老实过头了,连你应得的那份都得大打折扣……
“娘!”
“既不收钱,就买些礼物吧!”
“我看江婶也没什么头饰,你送些银簪子就是了。”
“嗯!”
“再让爹给虎叔买几坛好酒!”
“还有大牛哥身上那衣服,补丁盖着补丁,买些布匹回来送过去。”
“总而言之,将那些钱,买些实用的东西送过去。”
“等大牛哥回头成亲。”
“咱们家也定要多送些喜钱。”
“我虎叔和江婶实诚,但是不能让他家吃了亏。”
“我虎叔同我家都是过命的关系。”
“我都同虎叔说了,将来我若是入了官场,定是要助虎叔沙场立功当将军的!”
“到时候虎叔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方子期笑着道。
这话,不是假话。
都是方子期的真心之言。
一味地读死书,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是上去了,身边没几个贴心的人帮衬,如何能行?
那岂不是如同无根之木般,随时都有可能顺江而下。
“是是是!”
“都听我儿子的!”
“我儿子最厉害了!”
苏静姝脸上挂满了笑容。
她笃定了。
只要儿子在。
她家这日子啊,就差不了!
次日。
方子期带着方仲礼去了省学。
走路过去不到一刻钟,坐大青骡车倒是显得没什么必要了。
这省学之规模比府学要大得多了。
两人刚到省学门口,就见一道朱漆大门赫然矗立!
门楣上悬挂着鎏金匾额,匾额上题字‘省学!’
在匾额一旁,还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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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诗:力学如力耕,勤惰尔自知!
这句话的意思是,这勤奋读书就好比农夫种地!究竟是勤劳还是懒惰唯有自己心中清楚。唯有努力耕种,才会有收获的时候,读书亦然!
这就是一句劝学诗句,强调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气笔迹浑厚遒劲!一看便知是名家手笔。
穿过省学的大门,有专人来询问来意。
当方子期告知来找刘教授后,门童显得客气了许多。
遂带着方子期和方仲礼穿过大门的,来到一片开阔的泮池。
在池上横架着三座石桥,居中一座,约莫丈余。
其上的栏板上雕刻着‘鱼跃龙门’四个大字!
在字体周边,还有青石雕刻的鱼鳞层层叠叠,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异彩。
泮池中的水一览无余、清澈见底!
偶见几尾红鲤摆尾游过,搅动地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
池边垂柳依依,枝条垂到水面,风一吹便轻轻晃荡,倒为这省学肃穆之地添了几分别样的灵动之意。
此刻正是辰时末,庭院内已有不少学子活动。
有的捧着书卷直接在柳树下诵读。
有的围绕在碑刻前,持笔临摹。
也有的**斋舍门口谈经论道。
倒是别有一番文学气息。
“这省学的读书氛围,倒是比府学…好多了!”
方仲礼忍不住感叹道。
方子期默然颔首,他亦有此感。
滋味顿显。
奇妙无穷。
在这种氛围中读书,哪怕你再有玩心,也会下意识拿起书本的。
读书的环境还是很重要的。
否则就不会有孟母三迁之说了。
若是你周边的同窗整日想着勾栏听曲,你独自一人如何能够安心苦读经书?
反之……若是你周边同窗皆是苦读之人,你哪有什么心思独自去勾栏听曲呢?
“刘教授。”
“此二人寻你。”
门童将方子期和方仲礼带到刘青芝面前就离开了。
方子期抬头看了一眼这位省学教授刘青芝。
看着岁数已很大了,估摸着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
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不像是教书育人的夫子,反倒更像杀伐果断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