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也有不小的提升。
毕竟有周夫子和秦夫子的双重教导,每日除了在府学读,回家还要开小灶,休沐时还要做文章。
既有名师教导,众人又勤奋努力。
如此加持之下,若是再不提升,才真是咄咄怪事。
方砚秋得了丙三班第二名,得了个优等,拿了二两银子的奖励,上次月考他是第四名,虽然只是前进了两名,但是越靠前的名次可是越难提升的。
方仲礼得了丙三班第五名,上次月考他是第十四名,算是提升最快的了!
至于花允谦,也有所进步,成功从乙一班的倒数第二名变成了倒数第六名!勉强得了个良评,算是保住了继续待在乙一班的资格!
所谓的优评、良评和差评,在每个甲乙丙等班中名额不一。
例如乙等班中,前五名有银钱奖励,那前五名就是优评,最后五名就是差评,余者都是良评。
丙等班中,前三名有银钱奖励,那前三名就是优评,最后三名就是差评。
“仲礼的文章进步是最大的!”
“区区一月时间!”
“已然有了自己的风骨!”
“较上次月考,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不错!属实不错!”
“仲礼!”
“你不愧是子期的父亲!”
“父类子!看来在读书上,你还是有几分像子期的!”
秦夫子抚摸着花白的胡须,在那里十分热忱地评价道。
“还要多谢夫子连日来的谆谆教导!”
方仲礼连忙致谢。
只是总觉得秦夫子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得味呢!
什么叫我有几分像子期?
“嗯!”
“还要继续努力才是!”
“现下已是六月份了!”
“再有三月。”
“院试就到了。”
“仲礼,你的底子本是最差的。”
“若是能用这三月时间好好弥补弥补,未必不能闯个出路来!”
“可莫要懈怠才是!”
秦夫子提点道。
方仲礼连忙称是。
“至于子期……”
“文章还是一如往日那般灵动非凡。”
“不过明谦所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虽忠君爱国之道乃万道之首,而近些日子你对忠君爱国之道又有了一些新的理解,文章做的更是如鱼得水,甚得吾心!”
“但是那崔清彦大宗师却是个老顽固了。”
“院试之中。”
“你还是要多多注意才是。”
“写完初稿后,尽量将那些肺腑之言…删减些许吧。”
“一切,为了过院试!”
秦夫子叹了口气,叮嘱道。
这就是科举的不好之处了。
各种风险太大了。
并非你学问好就一定能中榜。
还涉及到文风与考官是否契合等等。
像方子期现在的资源算是不错的了,能提前得知大宗师崔清彦的文章喜好,并且在秦夫子和周夫子的帮助下,拿到各省近些年来的各种院试文章集,并能够得到他们的专门讲解和指导。
一个副举人,一个举人,几乎相当于是私教老师般对方子期等人倾囊相授。
就这种待遇,也不亚于那些世家大族了。
随着院试时间越来越近……
方子期等人也多了一些紧迫感。
而在这一个多月里。
涌向宁江府的流民也越来越多了。
“知府大人已经在城外建造了流民坊!”
“甚至还根据这些流民的性情和所为依次给他们发放了红色、黄色和绿色身份牌,加以管控!”
“其中这红色身份牌的流民最为危险,也是官府重点需要监控的,这些红色身份牌的流民,很多手上都是沾过血的,只是有些还罪不至死罢了。”
“菜市口那边,这几天时常有砍头的,砍的都是那些流民转变成的贼寇!据说那些个贼寇嘴巴都鼓着大泡,都是相食过同族的……”
“现在城门那边也聚了不少流民在修缮城门,据说水坝那边的流民更多……”
“咱们的这位知府大人…倒是一位有能耐的。”
“能将这些流民安置地妥妥当当!”
“也算是宁江府百姓之福了!”
周夫子忍不住赞叹道。
“嗯!”
“咱们的这位王知府素来以通实务而著称士林!”
“今日见其所为,果然名不虚传!”
“尤其是那红黄绿三种身份牌的约束之法,更是巧妙!”
“既约束了流民中的不安分者,又能让普通流民能够安稳度日!”
秦夫子也赞誉道。
方子期在一旁听着。
表情很复杂。
这些个法子……
似乎……
都是我曾经在那位王知府面前说过的啊。
这位王知府还真是…从谏如流啊!
“陛下的病情……”
“有好转吗?”
方子期忍不住询问道。
秦夫子的消息渠道肯定比他多得多。
“嗯?”
“子期,你怎么开始关心这个了?”
秦夫子愣了一下道。
“就是关心关心……”
“毕竟我走的是忠君爱国之道嘛!”
方子期信口胡诌道。
“哎!”
秦夫子先是叹了口气,随即才压着嗓音道:“据说很不好,现下连日里都是靠丹药压着……”
“关键是,都如此这般了,这储君之位还是悬而未决……”
“不管是立皇太弟还是立皇太子,总归立一头啊!”
“否则哪天真要是出了个意外……”
“到时候这大位让谁去继承?”
秦夫子摇了摇头,对朝政之事他虽不怎么关心,但身处于家族之中,有时候还是能听到不少消息的。
“依夫子之见……”
“最终陛下是会立晋王还是大皇子?”
方子期直截了当道。
晋王萧景琰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大皇子萧明彻则是陛下的嫡长子。
秦夫子深深地看了方子期一眼。
“你怎会对这些事,如此感兴趣?”
“子期!”
“你之忠君爱国之道,最终可不能演变为佞臣之基啊!”
“佞臣固然能极快掌握大权。”
“然,大多遗臭万年!”
秦夫子叮嘱道。
方子期:“……”
我的好夫子,想得还挺深远,连遗臭万年都想到了。
“夫子多虑了。”
“只想着多了解一些,如此才能更好地融入忠君爱国之中!”
“毕竟若是连下一任储君都不知是哪位,这忠君爱国不就成了虚妄之道了吗?”
方子期很是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