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魏虚舟根本就说不清楚这些事。
此刻一阵急火攻心,直接晕倒当扬。
周边一众学子一阵凛然……
原本觉得方子期不过八岁孩童,可随意拿捏讥讽。
可谁知他随意借力,就能直接毁了一个人!
一开始想要趁机打压讥笑方子期的那些人,此刻一个都缩起了脖子,活像个鹌鹑。
回去的路上。
方砚秋还在啧啧称奇。
“子期你倒是好手段!”
“刚才魏虚舟那厮阴阳怪气的时候,我同方叔差点没忍住动手了。”
“我们若是真在考院前动了手,纵使是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子期你三言两语,就将那魏虚舟给拿下了!”
“原本我只是觉得读书不如子期。”
“没成想这与人争斗亦不如也!”
方砚秋此刻看向方子期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方砚秋今年十六岁,而方子期只有八岁……
方砚秋突然感觉自己这十六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子期!”
“以后我们还是低调些行事。”
“这一次只是个不成气的魏虚舟。”
“若是下次有人在暗处使阴招,防不胜防啊!”
方仲礼沉吟一声,一脸严肃道。
此刻的方仲礼已经下定决心。
回头一定要将宝贝儿子贴身保护好。
外面太危险了。
等回到宅邸。
周夫子听说了魏虚舟的事情之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读书人心存浩然正气!不愿主动与人争斗。”
“但是不代表读书人就要任人欺辱!”
“此番若是子期忍了这口气,将来必会有更多的魏虚舟之流前来袭扰。”
“到时候才真的是疲于应付!”
“现今子期只是略施小计,就成功将魏虚舟送入大牢!”
“当时又有那么多的见证者,如此立威之后,下次有人想要再对子期出手,就该掂量掂量自己分量是否足够了!”
“子期!”
“你年龄虽小,然…处置起事情来,秩序井然,临危不乱,素有急谋,当真是璞玉浑金,掩不住锋芒!”
周夫子忍不住赞誉道。
“夫子谬赞。”
“当时倒也没想那么多。”
“只是随心而为罢了。”
“本欲低调,奈何总有那些不识趣的无头苍蝇要撞上来。”
方子期叹了口气苦笑道。
“嗯!”
“这也怪不得你!”
“不遭人妒是庸才。”
“子期你天赋异禀,受到旁人的妒忌倒也稀松平常。”
“按照往年的习惯。”
“这府试结束后,大概五天左右就该放榜了。”
“你们可要等放榜了再回去?”
周夫子揪了揪胡须道。
“等放榜了再回去吧!”
“来回折腾倒也没必要。”
“这几天的府试已然精疲力尽!”
“刚好趁着这几天可以让砚秋和子期好好休息休息。”
方仲礼道。
方子期和方砚秋自然没什么意见。
左右不过几天时间罢了。
“如此也好!”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若是你们府试过了。”
“可要参加今年的院试?”
周夫子再度询问道。
毕竟若是过了府试,就有正儿八经的童生功名了,今年不考院试的话,下次再考院试也可以,直接报名参加即可,就不用再重复参加县试和府试了。
“若中榜,自当要参加。”
“童生虽说算个功名,但算起来也没什么实惠。”
“唯有过了院试,考中了秀才,才能免除徭役和赋税。”
方子期自然是希望一次性过了的。
方砚秋舔了舔嘴唇。
“若是府试过了,院试我…我也想试试。”
“就当是积攒经验了。”
方砚秋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
“我也一样。”
方仲礼沉声道。
“既如此,我心里就有数了。”
“今年的院试应当是在九月份……”
“从现在到九月份,倒是还有小半年的时间。”
“若是努努力……”
“仲礼和砚秋都是有机会的。”
“不过肯定是要吃些苦头就是了。”
周夫子拽了拽自己的胡茬,此刻已经在思索,之后应当使用何种方式对方仲礼和方砚秋进行特训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
方子期等人难得地得到了放松。
这几日,周夫子也懒得做饭了。
整日带着方子期等人下馆子。
然后在府城内四处逛逛,游玩一番。
方子期和方砚秋倒是还好,玩得还算尽兴。
唯有方仲礼,心心念念的,还是读书。
甚至出门的时候,还要带上一本书,以供随时翻阅。
方子期默默感叹。
若论勤奋,他这老爹说第二,还真无人敢夺第一。
真是丝毫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想当初还没分家的时候,方家田地的活儿可也不少,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就这种情况下,他这老爹都能坚持偷学多年。
就这股劲,就足以让方子期汗颜了。
“仲礼!”
“古人云!‘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你连日埋首书案,三更灯火五更鸡,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熬磨!”
“既出来游玩,就该好好放松身心!”
“反正在外面看书也不尽心。”
“别当时候书没看好,身心也不得放松。”
周夫子对着方仲礼教育了一番,方仲礼才悻悻然将书本放下,随即沉浸于眼前的山水中。
几日玩下来,一扫连日来的疲惫之意。
“吃饱喝足!”
“回家休息去吧!”
“再有两日,府试就该放榜了!”
周夫子碎碎念道。
走到朱雀大街上。
突然后面传来呼喊声。
“明谦兄?”
“当真是你!”
哒哒哒……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小青年兴奋地走了过来。
“老远我就感觉像你!”
“你这走路姿势,当真是独一无二!像一只虎虎生威的大螃蟹!”
中年男子顾清如忍不住感叹道。
“顾清如?”
“你怎么在此?”
周明谦见到来者,脸色很复杂……
“我就住在这条街上啊。”
“诺!前面那房子就是我的。”
“明谦兄来此…莫不是带着后辈来考府试的?”
顾清如当即猜测道。
“嗯!”
“前面那不曾挂牌匾的宅邸就是我学生的家,我现在暂居于此。”
周明谦随口道。
随即目光在顾清如身后的青年身上扫了一眼。
“这莫不是就是你在信中夸下海口的天才学生?”
周明谦嘴角微微扬起。
“嗯!”
“这是我的学生周秉律!今年不过十四岁!”
“初次下扬,就考了清塘县县案首!”
“本次府试,也是极有可能夺取府案首的!”
“明谦兄。”
“在教书育人上。”
“我始终略胜你一筹也!”
顾清如将脑袋高高昂起,一脸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