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民闻言笑着摆了摆手:“二当家今日是主家,宾客盈门,忙些是应该的。”
秦有德也含笑点头,目光在门外扫了一圈,随口问道:“琢之还没来?”
胡一刀连忙摇头:“卢总办还没到。”
康承民闻言,不由得打趣道:“好小子,这是算准了时辰,要压轴出场啊?”
胡一刀赶紧为卢璘解释:“康大人说笑了,都漕交易监刚走上正轨,千头万绪,卢总办操心的事儿多,想必是被公务绊住了脚,晚来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秦有德听着胡一刀这番话,忍不住调侃起来。
“二当家可真是会为琢之开脱。我看他就是不懂礼数,哪有让师兄等师弟的道理?”
话音刚落。
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
“两位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大员,怎么也学起长舌妇,在人后嚼舌根了?”
众人回头。
只见卢璘带着黄观、陆恒几名自强社的骨干,信步走来。
等卢璘等人走到了近前,康承民这才佯装不悦,故意板起脸:
“我身为你的师兄,说你几句怎么了?莫非如今是总办,连师兄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卢璘闻言也不恼,脸上始终挂着淡笑,对着康承民拱了拱手,拖长了调子。
“原来是师兄当面,失礼,失礼了!”
这阴阳怪气的模样,把康承民气笑了。
一旁的秦有德,也笑着摇头,插了句嘴:
“上次听闻琢之在此赋诗一首,留下一首《望江楼·簪花宴赋》,可惜我当时公务在身,错过了那场盛景。不知今日,可有幸一睹琢之的墨宝真迹?”
没等卢璘回话,身后的陆恒已经笑着开口:
“秦大人,您上楼便能看到了。望江楼的掌柜宝贝得紧,特意将社首的诗稿拓印了一份,就挂在三楼雅间的正墙上呢!”
秦有德也被逗乐了,指着卢璘笑骂。
“你看看!这就是你自强社带出来的人!一个个都跟你学的油嘴滑舌!”
几人说笑间,胡一刀连忙在前面引路,将众人迎进了望江楼。
胡一刀引着卢璘等人一进门,原本还喧闹的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满堂宾客,齐刷刷地
停下了交谈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门口。
短暂的安静后问候声此起彼伏。
“康大人!”
“秦大人!”
当先的康承民和秦有德是封疆大吏又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江南道交易监一二把手众人自然不敢怠慢。
但更多人的视线却越过二人落在了两人身后的卢璘身上。
“卢案首!”
“卢总办!”
有称呼卢案首的也有称呼卢总办的。
卢璘平日里深居简出现场还有不少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还是第一次得见卢璘真容心里暗暗称奇。
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微微落后于秦有德和康承民一个身位但一点也掩盖不了卢璘的出群面容俊朗气度从容丝毫没有少年的志的张扬轻浮。
挺拔的身姿表现出的沉稳竟比许多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臣还要深厚。
临安府府尊王凤新抚着胡须看着卢璘脸带笑意止不住地点头同时对身边的同僚低声赞叹:
“早就听闻卢案首乃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怪不得能设计出都漕交易监这等经天纬地的利器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旁边官员也很上道当做不知道卢璘和府尊大人小舅子那点破事的样子笑着附和:
“王大人说的是!卢案首确实是有才下官听说朝廷已经下了明旨要将这交易监的模式推行大夏各府!康大人和秦大人这次可是要水涨船高了!”
“我临安府也收益不浅啊.”
人群的另一角监察御史吴承嗣端着酒杯淡淡地瞥了卢璘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转过头对身旁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低声道:
“敏之人你也看到了如何?”
被称为敏之的白衣年轻男子生得一副好样貌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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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对方和卢璘比起来都毫不逊色的气度吴承嗣心里默默感叹。
这就是世家的底蕴啊!
敏之全名萧博字敏之出身兰陵萧氏。
萧氏一门自前朝起便是冠绝江南的顶级世家门生故
吏遍布天下,底蕴深不可测。
萧敏之更是自幼便有神童之名,文采风流,冠绝同辈,是本届秋闱解元之位的最热门人选。
面对吴承嗣的询问,萧敏之轻笑摇头,一副不以为意的口吻:
“商贾小道,奇技淫巧罢了,不过也聊胜于无,总归是多了条生财之道。”
“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能多花些心思在这些东西上,如此一来,秋闱便能少一个对手了。”
吴承嗣听着这话,笑了笑,开口道:“那等敏之接手了交易监,可不能松懈啊,还是得多把精力放在秋闱上。”
什么是世家?
即将推行大夏的国策,眼看着就要有起势了,说派人来接手,就派人来接手!
这就是世家!
萧敏之闻言,嘴角略带轻蔑:“区区秋闱而已”
没有在秋闱上多说几句,反倒提起了卢璘的自强社:
“那个自强社倒是有几分意思。”
“将人分为两套班底,一套科举,一套经商。科举得官者为经商之人保驾护航,经商获利者为科举之人提供钱粮。互为表里,环环相扣。”
说到这里,萧敏之嘴角带笑:“不过,这还没入仕呢,就已经有了党派的雏形。这位卢案首的野心,可着实不小啊。”
瞥了眼被众人簇拥着的卢璘,话锋一转:“就不怕树大招风?”
“咱们宴首辅可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啊!”
“朝堂之上,但凡有异见者,非贬即斥。他岂能容得下一个尚未入仕的后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拉起小团体?”
萧敏之敢如此直白地议论当朝首辅,自然是因为他兰陵萧氏的出身,根本不惧宴居的权势。
可吴承嗣不敢啊,只能端着酒杯,僵硬地笑着,一个字也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