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不带任何杂质的话,对沈惊墨来说简直是公开处刑。
“我说了没有!”沈惊墨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姜晏的眼睛给捂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身体里那股被撩拨起来的,不听话的欲望。
姜晏被沈惊墨的反应搞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不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吗?
以前他们同一个寝室的还会比谁的大呢。
墨哥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姜晏又看了看沈惊墨那里,这不是挺大的吗?有什么好自卑的。
沈惊墨被姜晏看得头皮发麻,再让姜晏抓着这个问题问下去,他今天的老脸就别想要了!
情急之下,沈惊墨脑中灵光一闪,故意转移话题,声音因为竭力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你想不想要这样的腹肌?”
姜晏果然被他成功地吸引了注意力,眼睛一亮,立刻把刚才的尴尬抛到了九霄云外,重重地点头:“想啊!做梦都想!”
听到这个回答,沈惊墨暗自呼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
他看着姜晏那副充满期待的样子,故作平静地开口:“我有办法。”
* *
夜深人静。
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方揽星和周灼野,几乎是同时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动静。
先是姜晏带着哭腔的哀求:“墨哥,不要了,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
紧接着是沈惊墨沉稳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声音:“你要。”
“呜呜呜我错了,墨哥,真的不要了啊!”
这对话落在方揽星耳朵里,无异于平地惊雷。
他“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卧槽!”方揽星低骂一声,一把掀开被子,“沈惊墨在搞什么飞机?他敢欺负我晏哥!”
在他朴素的世界观里,这对话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一万字晏哥被霸凌的惨状。
方揽星抓起旁边的枕头就准备冲过去砸门,一副要去拼命的架势。
周灼野听着隔壁那暧昧不明,欲拒还迎的动静,再看看身边这个已经进入“战斗模式”的队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连忙翻身下床,一把攥住了方揽星的手腕。
“你干嘛去?别管他们。”
“你拦着我干什么!”方揽星急了,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吼道。
“没听见晏哥都快哭了?我要去救他!再晚一步,沈惊墨那家伙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事来!”
周灼野看着他那副正义凛然,急于救兄弟于水火的模样,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他要怎么解释,说你听到的哭腔可能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别的什么?
说你晏哥现在可能正乐在其中?
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周灼野试图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劝说:“你冷静点,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那样?”方揽星梗着脖子,一脸“我今天非要一个说法”的表情。
“你别告诉我沈惊墨是在给他做什么康复训练!你听听,这动静像是训练吗?”
周灼野:“......”
周灼野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直白地说,是啊,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训练”,只是训练的部位比较特殊。
看着方揽星又要往前冲,周灼野头痛欲裂,心想跟这个直肠子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解释不清,也拦不住,再让他闹下去,隔壁那两位的“好事”非得被当场直播不可。
电光石火之间,周灼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念头。
他手上猛一用力,将方揽星整个人拽了回来。
方揽星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一股力量按住了后颈。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带着些许试探意味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唇上。
周灼野的吻很青涩,甚至有些笨拙,但那柔软的唇瓣贴上来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方揽星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大脑当场宕机。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周灼野,对方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乎要扫到他的脸上。
唇上的触感真实而又滚烫,像一道电流击穿了他的天灵盖。
某个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猛地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
就在不久前,周灼野觉醒超能力时,也是这样,将他压在床上,给了他一个同样猝不及防的吻。
“轰”的一声,方揽星感觉自己从脖子到头顶都在冒烟,脸颊红得快要爆炸,手里的枕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喋喋不休的嘴,终于被堵住了。
* *
第二天,天光大亮。
餐厅里,姜晏神采奕奕,走路都带着风,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脱胎换骨。
他身旁的沈惊墨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为四人准备着早餐,眉宇间尽是从容。
相比之下,另外两位的状态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方揽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眼神飘忽,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
周灼野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极力维持着镇定。
但眼下的乌青和眉心难以舒展的疲惫,还是暴露了他昨晚同样没能安眠的事实。
“我去,你俩这是昨晚组团去挖矿了?”姜晏好奇地凑到方揽星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回事啊?眼圈黑得都快赶上熊猫了。”
方揽星猛地往后一缩,险些撞上身后的周灼野。
他下意识地避开,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视线更是死死钉在地板上,根本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昨夜那个温热柔软的吻,像是一帧卡顿的画面,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了一整晚。
唇上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还未消散,一想到周灼野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和他颤抖的睫毛。
方揽星就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被干烧了。
“没……没什么。”方揽星含糊地应着,声音干涩,“就是……蚊子太多,被咬了一口,没睡好。”
周灼野闻言,耳朵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椅子坐下,试图用沉默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蚊子?”姜晏看着方揽星嘴角上的红痕,一脸好奇地追问,“不能吧,我和墨哥养完豆子睡得可香了,一声蚊子响都没听见。你是不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