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迟迟不接,古九曜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能坐上影帝的位置,古九曜自然懂一个道理,喜欢的东西,想要的人,都得靠自己主动去争取。
刚才那个叫沈惊墨的男人,看姜晏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但古九曜看得分明,他们之间并非情侣。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有机会。
他不会强迫姜晏,那太低级了。
他要做的,是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实力和诚意,把最好的选择摆在姜晏面前,让他自己来挑。
如果因为瞻前顾后而什么都不做,古九曜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后悔。
姜晏还没想明白怎么开口拒绝,古九曜已经优雅地执起了他的手。
那人的指腹温热,带着薄茧,轻轻摩挲过他的指节,让他感觉指尖一阵细微的战栗。
紧接着,那枚冰凉的戒指,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朝着他的无名指套了上来。
无名指?
姜晏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口大钟被狠狠敲响,震得他七荤八素。
大哥,玩这么大的吗?
你往我一个男人手上戴戒指,怎么看都奇怪吧!
这跟送个贵重礼物完全是两个性质了。
这算什么?
男版末世非诚勿扰,现场牵手吗?
姜晏几乎是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狈,险些将那枚戒指带飞出去。
“古先生!”姜晏迅速稳住心神,将那枚乌黑的戒指从指尖取下,一把塞回古九曜的手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东西他下意识地感觉,绝对不能收。
古九曜看着被塞回手心的戒指,脸上没有丝毫被拒绝的尴尬,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慢条斯理地收拢手指,将戒指握住。
他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晏,嗓音依旧磁性低沉:“为什么不能收?我说过,这是送给你的。”
“我们才认识一天,”姜晏皱起眉,强调道,“就算我救了暖暖,我也没有理由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古九曜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
他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一种亲密的程度。
他垂下眼帘,凝视着姜晏,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里仿佛漾着一池春水,“何况,区区一件死物,哪有你的安全重要?”
这话说得深情款款,姜晏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今天才算正式认识,这人就送上足以买下半个基地的重礼,这见面礼未免也太“刑”了点。
姜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古九曜见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没有再试图强硬地给他戴上戒指,而是将那枚戒指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然后用那只空着的手,轻轻挑起姜晏衬衫领口的一角,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锁骨。
动作暧昧,却又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让人无法生出猥琐之感,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古九曜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晏晏,我只是觉得,它很衬你,把它当成……一个见面礼,不好吗?”
他说话时,那双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姜晏,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这要是换个人,恐怕早就被这位影帝的深情攻势拿下了。
但姜晏不是别人。
“不好!”姜晏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抬手拍开古九曜不安分的手,神情冷了下来,“古九曜,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更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这么好。”
被他连名带姓地喊,古九曜也不生气,他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晏紧绷的侧脸,轻笑一声:“我欣赏你,对你一见如故,想和你交个朋友,这算不算理由?”
他顿了顿,欣赏着姜晏骤然变化的表情,才慢悠悠地补全了后半句话:“我还希望你能平安,在这个世道,多一张底牌,总归是好的,至于我想要的……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姜晏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我是为你好的脸,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古九曜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下,杀伤力几乎是几何倍数的增长。
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气,混杂着成熟男性的荷尔蒙,像一张无形的网,密不透风地将姜晏笼罩其中。
古九曜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也习惯了用这种优势去达成目的。
他见过无数人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或脸红心跳,或意乱情迷。
然而他算错了一点。
姜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男,虽然长得美,但他一心向往八块腹肌,脑回路清奇,压根没往谈恋爱那方面去想。
他此刻的感受,翻译过来只有三个字:好奇怪。
这人怎么回事?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
鼻息都快喷到脸上了!
“东西我不会收的。”姜晏丢下这句话,不再与他纠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飞快地拉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了出去,连头都没回。
古九曜站在原地,没有去追。
低头,摊开手掌,那枚乌黑的古戒静静地躺在掌心。
他摩挲着戒面上的纹路,目光落在姜晏消失的门口,眼底的笑意温柔而纵容。
跑得还真快。
不过,来日方长,不急。
他看着掌心的戒指,差一点就带上去了,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这只受惊的小猫,比他想象中还要可爱。
* *
从古九曜那里逃出来,姜晏还有些心神不宁。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无名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戒指冰凉的触感。
一千平米的空间戒指,说送就送,还非要往无名指上套……那个男人,简直有毒。
姜晏甩了甩头,想把那张含笑的桃花眼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他现在只想洗个冷水澡,好好冷静一下。
等他洗完澡出来,浑身的水汽都带着放松的意味。
他从自己的空间里将沈惊墨那张柔软的大床放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啊呜”一声,像只归巢的倦鸟。
毫无形象地扑进了柔软的被褥里,舒服地滚了两圈。
还是这里有安全感。
没一会儿,浴室的门也开了。
沈惊墨擦着头发走了过来,他同样刚洗完澡,上半身赤着,不过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穿了裤子。
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了条浴巾。
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滑落,经过线条刚毅的下颌,滚过喉结,再沿着壁垒分明的胸肌一路向下,最后隐没在人鱼线尽头。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性。
姜晏正窝在床上,像只慵懒的猫儿似的一动一动拱着被子,感觉到床垫一侧陷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抬起头,软软地叫了一声:“墨哥。”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彻底凝固了。
我的老天鹅!
姜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了沈惊墨那线条优美,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上。
那不是健身房里刻意练出来的干瘪肌肉,而是充满了力量与爆发感的完美形态,每一块都恰到好处。
在暖色的灯光下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性感得简直要人命。
沈惊墨早就知道他眼馋自己的腹肌,所以故意没穿上衣就坐了过来。
果然,这小子的眼神,就跟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一寸都挪不开。
沈惊墨对此很满意,刚才那只花孔雀可没这样吸引姜晏的目光。
看着姜晏那双亮晶晶的,写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睛,沈惊墨低沉地笑了一声,嗓音带着刚沐浴完的沙哑:
“要不要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