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墨皱了皱眉，周灼野自从觉醒后就行为怪异，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晏则是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旺财说的后遗症，这么快就开始显现了？
方揽星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也没推开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我当然活着啊，你睡了好久，是晏哥救了你……你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周灼野缓缓松开他，但手依然紧攥着他的胳膊，仿佛一松手人就会消失。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方揽星，扫过一旁神色凝重的沈惊墨和气息尚有些不稳的姜晏。
认真的对姜晏感谢道：“谢谢你！”
刚才他超能力暴走，若不是姜晏帮他安抚下来，他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觉醒过来。
被沈惊墨半抱半扶着的姜晏回他一个不用谢的微笑，然后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做了一个梦，”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压抑，“梦到……末世爆发以后，我们小队在一次撤退里，被尸潮包围了。”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方揽星脸上，又想起不好的画面：“你……没有觉醒超能力。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你被……被丧尸……”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但听到自己不会觉醒时，方揽星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最害怕的事情可能真的要发生了，其他人都觉醒了，只有自己不会觉醒超能力。
“我看到你被丧尸撕碎，”周灼野的眼眶泛起骇人的血丝，他死死盯着方揽星，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然后我也……”
他没再说下去，但那惨烈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方揽星的血色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姜晏心中长叹一声，这一天早晚会来，和书里的剧情一样。
原著里，方揽星就是死于陆尘舟团队的一次战略性撤退，而周灼野为了救他，最终也追随他而去，引爆了自身所有能量，和丧尸同归于尽。
沈惊墨不是个相信梦境预言的人，但知道周灼野的脾气，他不会说谎。
这让他无法将周灼野的话当成一个单纯的噩梦。
锐利的目光投向姜晏，无声地询问。
姜晏迎上他的视线，这事他没打算隐瞒，坦诚道：“我……确实知道一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但很多细节并不清楚。不过，灼野说的……大概是真的。在‘原来的’故事线里，揽星确实……有可能不会觉醒超能。”
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方揽星最后一点侥幸。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原来我真的是个累赘。
他一直以来阳光爱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失魂落魄。
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周灼野紧紧攥着的手腕，声音轻得像要飘散在空气里：“所以……我会害死你，是吗？”
如果周灼野说的是真的，那么在未来，这个他最要好的兄弟，极有可能就会因为，为了救他这个毫无用处的普通人而死。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捅进了方揽星的心脏。
过了许久，他猛地抬起头，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眼里的泪水决堤而出，带着一种决绝。
他看着周灼野，一字一句，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周灼野，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被丧尸围住，我不准你来救我！绝对不准！你听到了吗？”
他声音都在发抖，带着哭腔，却又带着一股恨凶狠劲：“你要是敢来，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不会死的。”看着故作凶狠的方揽星，周灼野想也不想地打断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和偏执，“我的超能力变强了，我会保护你，谁也动不了你。”
“我不要你保护！”方揽星崩溃地喊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狼狈不堪，“我不想连累你！我是个废物，我这种人就该死在外面，你不应该为了我死！你听不懂吗！”
“你不是废物。”
周灼野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想安慰他，却嘴笨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只能一遍遍重复：“我不会让你有事。”
眼看两人就要陷入一个死循环，一个偏执地要保护，一个绝望地要推开，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够了！”沈惊墨突然低喝一声。
他走到方揽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训导新兵：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的胆子就这么点，被一个还没发生的梦吓破了？就算你是个废物，也给老子把腰杆挺起来！你是我沈惊墨小队的人，再敢说一个‘死’字，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沈惊墨的话虽然粗暴，却像一盆冷水，把方揽星浇得一个激灵，他抽噎着，不敢再说话。
这句“把你屁股打开花”从他那张禁欲冷峻的脸上说出来，违和感爆棚，让姜晏都忍不住侧目。
姜晏见状，知道时机到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个，也许……没有这么糟糕。”
他的声音不大，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晏摊开手掌，对众人说：“我或许有办法，能帮揽星觉醒超能。”
在三双错愕、怀疑、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姜晏手心白光一闪，一个巴掌大小，由厚实水晶雕琢而成的瓶子凭空出现。
瓶子内部，一滴灿烂的金色液体正缓缓流动，仿佛是融化的太阳，散发着柔和而神圣的光晕，将周围都染上了一层暖金色。
“这是……？”周灼野和沈惊墨异口同声。
方揽星那双黯淡的、如同死水般的眼睛里，也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这是圣光骑士召唤血脉，”姜晏掂了掂瓶子，解释道，“算是一种……超能诱导剂。能帮助普通人打破桎梏，觉醒超能。揽星用这个，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成功觉醒超能。”
方揽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黑夜里看到了星星。
周灼野和沈惊墨也面露惊异，这简直是逆天改命的东西。
“几率？”沈惊墨抓住了关键词。
“是的，”姜晏的目光转向方揽星，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一旦成功，你将觉醒强大的战斗型超能。”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也沉重下来，“但同时，也有百分之四十的失败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