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周家?这是又闹什么?难道是觉得受了委屈,想回家诉苦?
谢沉琅皱眉。
“这都快到京城了,离郿山郡足有四百里地,你怎么回去?我的人都有差事要做,没工夫来来回回接送你,陪你玩儿。”
顾玉薇抬头,看到了谢沉琅冷漠的脸。
“我不想做小妾了。我要回郿山郡。”她说道。
不做小妾了?呵呵,难不成还想做正妻?
至此,谢沉琅对周玉薇这个女人烦透了。
“好,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沈澈——”谢沉琅一招手。
沈澈上前一步:“大人。”
谢沉琅刚要开口,青竹急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息怒,姑娘她只是一时糊涂,乱说的。求您念在她刚病了一场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说完,就磕起了头,一下一下的,头都磕青了。
顾玉薇也终于清醒了。
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周司盛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把自己捡回家,骗自己说是他妹妹,就是为了把自己嫁给或送给高官显贵做妻或做妾,好为他的前程铺路。
如果自己被谢沉琅送回周家,他势必会给自己另寻一门亲事,对方年纪大小,为人如何他是不会管的,只要对方对他有用,对周家有利就行了。
她忙上前扶起青竹,做出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对着谢沉琅盈盈下拜:“大人饶了我吧,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大人要打死妾身,所以才口不择言,胡说八道的。”
谢沉琅冷哼一声:“以后不许再耍这种小聪明。”
顾玉薇赶紧点头:“我以后一定听大人的话,大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
油嘴滑舌。谢沉琅脸一沉:“行了,雨也停了,你回去吧。”
“是,大人。”
顾玉薇扶着青竹回了马车,先拿出上回剩的药,给青竹的额头擦了擦,然后就呆呆地坐在那里,思考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小妾,她肯定是不会当的。
好在,谢沉琅也并不想收她做小妾。
她手上如今有周家给的五百两银子的嫁妆,周家不能回去,那要不然……跑了?
谢沉琅本就不喜她,见她跑了,意思意思找两下,找不到估计就算了。谢沉琅势大,周家也不敢找他要人。
这样一来,她既不用给谢沉琅做小妾,又摆脱了周家,真是两全齐美。
以她看穿越小说的经验,出门在外还需要路引,而她正好有。她记得走之前,卢氏给了她两张文书,一张是谢沉琅写的纳妾文书,还有一张就是她的路引。
她赶紧叫青竹拿出包袱来看了看,确实有路引。
事情很完美。
顾玉薇决定,等到了范阳,她就说上街买东西,到时瞅准时机,溜了得了。
她听做饭的老李说,范阳是回京路上最后一个郡城了,过了范阳,再有六十里就到京城了。
老李还说,范阳的烧饼很好吃,到时要多买一些。
到达范阳的前一天,趁着青竹去拿饭的工夫,顾玉薇将包袱分成了两个,一个里面装了自己的两件衣裳,路引还有四百两银子。
另一个包袱里则装了青竹的身契,还有一百两银子。
中午时分,他们到了范阳城外,谢沉琅吩咐扎营,休整半日,明日再启程。
下午,贾书办和厨房的老李等人去城里采办补给的物资,顾玉薇和青竹也跟着去了。
范阳是一个繁华热闹的郡城,有一条驿道从城里穿过,商旅络绎不绝,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
烧饼应该是这里的特色食物,光是一条街上,顾玉薇就看到了三家烧饼铺子。
老李头像是看到了亲娘,直接就往烧饼铺子去了。
顾玉薇跟贾书办说道:“我想四处逛逛,买些吃的用的,还想给大人买件衣裳。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一会儿在城门口见。”
贾书办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只是城门口太远了。一个时辰后,还在这条街这个烧饼铺子前集合。”
“行。”顾玉薇答应了,拉着青竹,两个人逛去了。
每日吃干粮,她早吃腻了,所以先找了个小店,要了两碗青菜肉丝面,和青竹一人一碗吃了,然后又买了一些卤肉、烧鸡、点心之类的吃食,说是拿回去慢慢吃。
经过一个成衣铺子时,她说要给谢沉琅挑件衣裳。
青竹看了看店里的成衣,觉得不管是做工还是料子都不太好,买了谢沉琅肯定也不会穿,就劝道:“姑娘,买的哪有亲手做的好?不如买些好料子,回去亲手做了送给大人,说起来也更好听。”
顾玉薇摇摇头:“就我这手艺,大人要想穿上我做的衣裳,估计得等八百年。”
她刚被捡回周家时,卢氏也让人教她做针线了,奈何她不是那块料,把手指头扎得都是窟窿眼了,也只学会了做个帕子、荷包什么的,还得是不用绣花的那种。
青竹也是知道的。她悄声说道:“姑娘只管买料子,到时多少缝两针就行了。不是还有我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假?”顾玉薇瞪大了眼,“不行,不行,我怎么能骗大人呢?还是买吧。”
她在店里挑挑选选,看中了两三身,伙计问尺寸,青竹刚要说,就被顾玉薇支出去了。
“我有些渴了,刚才看对面有个卖荔枝饮、酸梅汤的,你去给我买一杯来喝。”
青竹出去买喝的了,顾玉薇按自己的尺寸叫伙计拿来两身衣裳,当即付了钱,又问伙计,可有入厕的地方,她想方便。
伙计是个年轻小伙,听了脸有些红,结巴着说,铺子后面的院子里有茅房。
顾玉薇进店前已经瞧好了,这条街上的铺子都是前店后院的结构,这样的院子一般都有后门,方便进出。
她抱着衣裳去后院茅房换了,又把头上的首饰收了起来,把头发在头顶上挽了一个髻,打扮成了男子模样,然后趁人不注意,从后门溜走了。
她今天出来前,把那四百两银子还有路引都带上了,就等这一刻了。
她一出门就又找了一家胭脂铺子,买了些眉黛还有一面小铜镜。她本来还想买些假胡子以及能把脸涂黄或涂黑的粉,奈何这家铺子没有。
她只好寻了个无人处,把地上的土在脸上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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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地涂了一层,脸看起来就是灰黄的了,又把眉毛画成了粗粗的。
弄完照了照镜子,自觉像个男人了,这才往城西走去。
谢沉琅的人驻扎在城南,明日会从城东绕到城北,向北往京城去,只有城西跟他没关系,离他最远。
今日天热,买冰饮的人很多,青竹排了好一会儿队,才买到了一杯荔枝饮,一杯酸梅汤。
冰饮可当场喝,也可带走。带走的话店家就会用竹筒装,每杯要多付一个铜板。
青竹多付了两个铜板,捧着竹筒回了成衣店,里面顾客很多,熙熙攘攘的,她找了好几圈,也找不到自家姑娘。
她去问刚才的小伙计,小伙计正在招待其他人,看了青竹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位姑娘说要方便,到后院茅房去了。怎么还没出来吗?”
青竹忙到后院去寻,结果一看,茅房里根本没人,当即就喊叫起来。
青竹说,是小伙计把人藏起来了,小伙计当然不认。
“她一个大活人,自己长着腿,我怎知道她去了哪里?你休要血口喷人!”小伙计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青竹跑出去找贾书办等人,可街上人这么多,到哪里去寻贾书办啊。
她只好到约好的那家烧饼铺子门口等,一边等一边急得直跺脚。直到半个多时辰后,约定的时间到了,才等到了贾书办。
大人的小妾竟然丢了!贾书办一听,吓得不轻。
大人再不喜,那也是大人唯一的女人,这光天化日的,竟然丢了,这还了得?
他急忙派人去通知大人,自己则叫青竹带路,先去成衣铺子找人。
贾书办平日里主要负责采买的差事,对于探查案情不善长,问了小伙计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把店里的人控制住,等着谢沉琅派人来。
谢沉琅接到消息时,并没有太在意,她一个闺中女子,许是街上人多,走散了而已。他叫沈澈带了人去找,自己依然在帐中处理事务。
半个时辰后,沈澈派人来禀报,怀疑周姨娘被人拐走了。
谢沉琅这才重视起来,叫人拿了他的帖子去见知府,关闭城门。
他也带人亲自进了城。
却说顾玉薇,到城西雇了一辆马车,本打算连夜出城,不想车夫有事耽搁了一会儿,等到了城门时,门已经关了。
许多人在那儿问怎么回事,怎么今日城门关得如此之早?
守城的兵丁也不回答,只一味的驱赶。
“这是上面的命令,都赶紧走,赶紧走!不许在这里围着,再闹把你们都抓起来!”
车夫表示出不了城,他也没法子。
顾玉薇只好去寻旅店,可是因为今日城门关得早,许多旅店都满了。
她找了好几家,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店找到了空房间。
“只有一间上房了,五百钱一晚。”店主一边拨算盘,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行,就要这一间了。”顾玉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今晚总算是不用露宿街头了。
她只顾着庆幸,没有注意到大堂里正喝酒的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从她一进来,就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