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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4

作者:与短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51章


    她瞬间眼睛直了, 但没有顺着她的意,又很生气:“泡沫都没有冲干净,急成这样?以前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着急?”


    渠秋霜眼眶泛红, 泫然欲泣。


    又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靳开羽压了怒气, 抱起她, 去了淋浴那边。


    现在离得近了, 渠秋霜顺着贴了贴她唇角:“小羽……”


    靳开羽仍旧合着唇, 看她胡乱地舔着,不为所动。


    等了好一会儿,见她颓然放下, 懊恼得不行,才弯起唇角,抄起浴巾, 擦干身上的水。


    地点也从浴室换到了床上。


    靳开羽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和她面对面, 手扶住她, 手指深深地陷进皮肤:“不是要我亲亲吗?”


    掌心温热, 像是要把人烫伤,渠秋霜在这样的力道下,几乎不能直起身, 她眼睫抖了抖,嗓音也因为她的动作发颤:“小羽, 手松开一点点。”


    靳开羽一看, 她手下的肌肤竟然已经红了, 她稍微放松。


    刚才那根缎带被解开,渠秋霜被绑住的手获得了自由, 一只手攀上她的肩膀,托着。


    靳开羽这次应了她的要求,从善如流。


    但过了一会儿,看她咬着唇,牙齿落到唇瓣上几乎发白,却还不肯漏出一点声息。


    她皱了皱眉,开口:“开心就叫出来,不要忍着。”


    但渠秋霜这次没有听,仍旧只是轻声喘着气,这种时刻似乎不单是欲念的被满足,更有一种安全感。


    下午靳开羽的交流说如何感觉两人更接近,很显然,她说得很对。


    此前她不理解,但现在在这样的包裹下,确实,令人安心,仿佛回到了羊水里的那种安心。


    靳开羽看向她迷离的眼,忽然想起,她以前也是如此,最喜欢的时刻,声音也极轻,如果不是缺乏空气,估计看不出一点痕迹端倪。


    这么能忍?靳开羽哼了一声,用了力。


    却见她仍旧安静,只是喉间的喘息从仲春的风变成了初春的风,柔而缓转成疾而烈,但依旧无声。


    她的眉深深蹙起,但身体绷紧成弓,骤然僵硬。


    靳开羽一愣,放开她,手往下,掌心又是一片亮。


    渠秋霜眼角沁泪,虽然以前经历过,现在面对她惊异的神情,却又多了些羞意。


    她嗯了一声,低头,对上靳开羽黑亮的双眸,轻声道:“要吻。”


    声音轻软,像撒娇,怎么突然这么娇气啊?


    靳开羽看向她微红的鼻尖,心又软成一片,她的表现很好,很诚实的肯定。


    但靳开羽还是拧着眉,非要她说出口:“和我更开心还是自己更开心?”


    渠秋霜低头,吐息接近,情知不说的话,她今晚一整晚都不会让自己好的,憋出气音:“最喜欢和小羽。”


    依旧是同样的娇声,太犯规了。靳开羽心都要跳起来,面上仍装作勉强满意,没急着亲:“伸出来。”


    她语气很强势,不容置疑,渠秋霜刚缓和好的呼吸又乱了,依言给她送上舌尖。


    靳开羽勾住,缠了一会儿,怕她喘不上气,控制着力气,只细细滑着,密密的温情的吻。


    眼见她呼吸更急促,靳开羽放开,鼻尖抵着她,问:“接下来,还想要什么?”


    渠秋霜点了点她的唇,又摸了摸她的手,咬了咬唇:“都要。”


    靳开羽又是一愣,随即扬唇:“下次也要这样嘛,要就直说,不许再自己动手!”


    说着迅速俯身,放倒她。转换阵地,看了一眼。


    但确实不太能看得下去。


    靳开羽瞬间呼吸不畅:“我帮你清理干净。”


    渠秋霜自然知道自己的反应,在她靠近的时候,侧过脸,贴上枕头,没有同靳开羽对视。但对她的说法也没有表示赞同。


    好一会儿,靳开羽仰面,舌尖卷过自己唇角,对上渠秋霜迷离的眼,接了个吻,眼眸弯起:“好甜。”


    渠秋霜脸更红了。


    随之而来的是不满足,她失力的腿艰难贴上靳开羽的手臂,又是熨帖的触感,她轻轻摩挲过,声音轻得仿佛一阵烟:“小羽?”


    靳开羽皱了皱鼻:“我还没有够呢。”


    但她低头,她的唇,正微微张合着,像是邀请。


    她的表情可爱,这也真可爱啊。


    算了,靳开羽再不犹豫,低头吻了吻,对邀请表示回应。


    侧身。撕开塑料包装。


    虽然知道不必再多动作,但怕还是会引起不适,靳开羽还是稍微多了一些工序,才缓慢推进自己的行为。


    渠秋霜脸上瞬间浮现极乐到痛苦的神色,她的肌肤变得通红,温度上升,但软绵绵的,喉间也是今天第一次发出真正的声音。


    靳开羽另一只手摸过她的肌肤,突然明白,真正的温香软玉到底为何,原来情动到极致是这样。


    她上次也没有见过她这个表情,几乎想要立刻抱住她亲吻,可马上想起她刚才的行为,又不太高兴,只能用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等她感受到,并且诚实地做出对应后,靳开羽停下,抬眸问她:


    “这两年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我?”


    余韵平息了很久,渠秋霜睁开眼,秋波漾起,她深深凝过靳开羽抿起的唇角,几近叹息:“除了做这种事,做其他的每件事也都在想你,每一秒,脑海里都是你的影子。”


    靳开羽几乎马上就要弯起唇角,但迅速平下来,强调:“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碰自己,你是我的,明不明白?”


    虽然已经近乎脱力,渠秋霜仍牵出一抹温柔的笑,柔声道:“好,下次再也不犯了。”


    靳开羽这次是真的满意了,同她商量:“我们再来一次。”


    渠秋霜其实已经好了,可是看到她这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能由着她。


    一直到了接近后半夜,不知换了多少个,渠秋霜身体里的水分差点被榨干,她终于无力地按住靳开羽的手,声音哑到像磨砂的质感:“我们可以停一停了吗?我不想醒来又是一天一夜以后。”


    靳开羽艰难地克制了一番,收了手:“好吧,这都怪你,谁让你做的时候总露出那个表情,只要看到,我就忍不住。”


    渠秋霜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嗯,都怪我。”


    靳开羽又帮她洗了一遍,换好所有的床上用品。


    其实地上也有,可是已经太晚了,管不了那么多。


    而且,她看向在一旁披着浴巾,眼底依旧雾蒙蒙的渠秋霜。


    她颊侧还是红的,唇瓣也比往常更红,她的眼神柔软,声音更软:“还有多久?要抱。”


    靳开羽轻轻叹气,拿她好没办法,放下继续整理床边的垃圾的打算,把渠秋霜拢进怀里,和她一起躺下,又细细亲了一会儿。


    “后天和我去接靳开颜出院好不好?”


    渠秋霜往她颈侧缩了缩,贴近,耳边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即便和靳开颜唯一一次的见面并不愉快,她也没有任何犹豫:“好,都听你的。”


    靳开羽想起上次,手摸上她的腰,有些惊讶:“这次怎么体力好这么多?”


    渠秋霜横她一眼,一时无言,半晌,才幽幽道:“你以前有停过吗?”


    这次多了很多中场休息的时间,没有完全不断,偶尔还会征询意见。


    靳开羽摸了摸鼻子,以前好像是没有,但她理直气壮:“我一停下让你说话,你就不会继续了。”


    渠秋霜静了静,低声道:“对不起。”


    靳开羽又想吻她了,如果能够一直粘着就好了,怎么就总觉得不够呢?


    “不许说对不起,也不许内疚。非要说,就说,我爱你。也是三个字的。”


    渠秋霜一怔,鼻腔酸软,但从来内敛的人,表达起来,好像是有点困难。


    不走心不重视的喜欢可以随便出口,真正珍重的话,反而倾吐不出。


    她只好凑上去,在靳开羽唇角印下一个吻。


    轻浅的气息拂过,像羽毛,酥酥麻麻,心也在这一吻中化成水。靳开羽摸了摸唇角,咧开:“这样也可以。”


    从前情愿做笨蛋贪恋温柔,最初,对婚姻生活的美好向往就是对上和这相似的一双眼。


    但从没想过,会是她。


    现在,这样的温柔真的属于她了。


    靳开羽低头看着她,指尖描过她的脸。


    脸上微痒,渠秋霜移过,躲开:“怎么啦?”


    靳开羽将她抱得更紧,发出喟叹:“我好幸福啊。”


    渠秋霜又一怔,半晌,她低低道:“我也是。”


    其实还有好多事想问,但此刻,再多事都比不上和她一起安然入眠,靳开羽弯起唇角:“我们睡觉吧。”


    “嗯。”


    春夜温柔,良夜将尽,而有情人的幸福,在这个良夜,才刚刚开始。


    第52章


    第二天靳开羽醒的时候, 一睁眼,就对上了她静谧的睡颜。


    她迅速起了床,没有再和以前一样继续看下去, 昨天渠秋霜其实肯定累到了, 再在这里待着, 会又想亲她, 打扰到她休息就不好了。


    她起身, 去另一个房间的洗手间洗漱完毕。


    出来的时候, 刚好撞上刘阿姨从厨房出来进来,一见到她,下意识跟她打招呼:“靳小姐, 你今天……”来这么早啊?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滞住,靳开羽敞开的领口上, 有几颗很深的咬痕。


    她还穿着睡袍, 显然不是来得早, 而是昨晚在这里过夜的, 这些痕迹出自谁一目了然。


    刘阿姨也是过来人, 但再怎么过来人,面对渠秋霜这样的雇主,多少有些不自然, 一瞬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靳开羽注意到她的目光, 低头瞟了眼, 这都是渠秋霜往后太难耐而不愿意叫的时候咬的。


    她心里又痒痒的, 拢了拢衣襟:“您今天休息吧,我来做饭。”


    刘阿姨尬笑, 靳开羽突然语气这么温和,让人很不习惯。


    但确实不能打扰她们二人世界,刘阿姨麻溜地告辞了。


    刘阿姨走后,靳开羽才想起去换衣服,饶是有心理准备,走进衣帽间,还是被里面满满当当的衣物和饰品震惊到。


    她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在关于渠秋霜对她的喜欢这方面,自己比想象中要富有很多。


    可是,穿她买的这些衣服怎么好去做饭呢?


    虽然之前,已经穿过一套去上班。


    她纠结了几分钟,才安慰自己,刘阿姨包好了饺子,直接下进去不会弄脏,下定决心挑了一件衬衫一条休闲裤。


    做好早饭,又等一会儿,房间里传来动静,她迅速跑进去,渠秋霜却已经穿好衣物整理完毕了。


    她扑上去,抱怨道:“醒了怎么不喊我?”


    渠秋霜摸了摸她的腰,无奈:“我可以自己处理,喊你干嘛?”


    怎么又开始不解风情起来了?靳开羽低头,贴近,却被渠秋霜拦住:“不要亲了,我不想换衣服。”


    靳开羽一滞,昨天晚上,只是在自己的目光下,就当着她的面打湿床单,只没再继续,弯了唇:“好敏感啊。”


    渠秋霜也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时过境迁,不太自在,静了静:“今天不要讨论这个话题。”


    吃过一顿不早不晚的早饭,渠秋霜又有些乏累,但想起安排,还是强打起精神:“待会儿去听音乐会,下午的场次。”


    靳开羽看出她眉间的疲倦,坐过去,把她放到腿上,贴了贴她脸颊,摇头:“今天不出门了,你好累,我们休息一天。”


    渠秋霜呼吸微乱,推开她的脸,抬眸看她,想起昨天她在球场的表现,声音里又有怅惘:“和我一起久了会不会无聊?很多事都没办法陪你一起做。”


    靳开羽皱眉:“撤回这句话,不许这么说。”


    因为她刚才的推拒,靳开羽不能再亲,只好把她箍得更紧,才轻声道:“只是看着你,就比做其他的事情要开心很多很多倍了,更不要提现在还可以这样抱着你。”


    渠秋霜轻轻叹了口气,双眸湿润。


    靳开羽捂住她眼睛:“不许露出这种表情,我会想要你。”


    说着又想起来昨天睡前咽下的问题:“去年圣诞节的前夜,是不是也是你?”


    圣诞节前夜,她刚好有一个很重要的应酬,席间被灌了很多杯酒,结束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靠在大堂的沙发上睡着了。


    助理赶来,找不到她人,打电话问她她在哪里,铃声吵闹,她从清梦里醒来,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那件衣服上,携带着和梦里一样的香气。


    渠秋霜嗯了一声:“冬天晚上,喝多了睡着,很容易着凉。”


    靳开羽吐了一口气,就是因为那件羽绒服,她才发现,她可能真的再也忘不掉她,坚持了那么久,只是在异乡闻到同她身上相似的味道,就让人疯狂怀念拥她在怀的感觉。


    她有些懊恼:“那么多次,我一次都没发现。”


    渠秋霜不喜欢她这样沮丧,过都过去了,伸手摸了摸她唇角,轻笑:“怎么能让你发现?你还有女朋友的。”


    靳开羽哼了一声:“胆小鬼。还去了哪里找我?”


    渠秋霜不想提,靳开羽衔住她舌尖,歪缠了一会儿,停下来,威胁:“说不说?不说我们就再来一次。”


    渠秋霜承受着她的热情,双唇张着,胸口起伏,肌肤热起来,怎么还有这样威胁人的?但现在才十点多,让她开始就又是很混乱的一天了。


    见她还犹豫,靳开羽下巴拱了拱她肩膀:“快点说嘛。”


    渠秋霜按了按眉心,拨开靳开羽的手臂,起身:“等我一下。”


    她转身去了书房,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本深绿的册子。


    靳开羽靠在她肩上,一页一页翻过,每一页都是行程的票根,还有拍摄的照片的记录。


    她安静地看着,没有再笑嘻嘻地,在带有日期的行程票,和记录沿途旅程景色的照片里,仿佛一起经过了她的过去的一年多。


    靳开羽眼眶也酸起来,渠秋霜唇贴近她眼下,擦过:“就说不要看,都已经过去了。”


    靳开羽抿唇:“我们浪费了好几百天。”


    渠秋霜摇头失笑:“不能算浪费。”


    这两年能说是浪费吗?并不全然是,有些事口说无凭,只能经过时间证明。


    靳开羽也懂她的意思,眨了眨眼,没再辩解,如果不是过了这么久,又怎么发现彼此牵挂这样深呢?


    中午靳开羽简单地做了几个菜,两人一起,相邻坐着,吃到一半,靳开羽问:“更喜欢我做饭,还是更喜欢刘阿姨做的?”


    渠秋霜扶额,好胜心很强,怎么什么都要比?她停顿片刻:“更喜欢你。”


    靳开羽弯了弯唇,图穷匕见:“那给刘阿姨再放个长假好不好?”


    这样,时时刻刻两个人,她就可以……


    渠秋霜安静片刻:“你很忙,我们要上班。”


    靳开羽嘀咕:“我应付得过来的。”


    渠秋霜没办法,哄她:“但是你太辛苦我会心疼。”


    靳开羽心里一甜,还想讨价还价,但手机突然震了震,她抬起一看,靳开颜的视频。


    她朝渠秋霜亮了亮,接听:“怎么了?大中午就打过来。”


    看到背景,发现靳开颜竟然不在病房,正在机场休息室,她皱了眉:“你提前出院了?这是去哪儿?”


    靳开颜同样也发现了她的背景,久违又熟悉的装修,哪还不明白,扯了扯唇:“我憋得有些久,出门散散心。”


    靳开羽不同意:“你才刚好。”


    靳开颜漫不经心道:“你少操心我,我带了人跟着。”


    靳开羽撇唇:“我和秋霜明天还准备去接你呢。”


    说着把摄像头朝渠秋霜那边挪了挪,渠秋霜放下筷子:“靳董。”


    靳开颜挑了挑眉,笑了笑:“还喊靳董啊?”


    渠秋霜一怔,她以为再见到靳开颜,靳开颜不会给她好脸色。


    没料到是这样和颜悦色,但这一切不过是因为靳开羽,因为靳开羽在意,所以她也被接受得很快。


    她眼睫颤了颤,轻声开口:“姐姐。”


    话音刚落,靳开羽就看到她颊侧又红了,唇角翘起,其实,她不太喊靳开颜姐姐,都是直呼其名的。


    现在,她发现,渠秋霜就是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以前面对赵家人面不改色。但真的碰到这种,真心实意很在乎的场景,就是会很容易害羞。


    靳开颜自然也看出她神情,笑意更温和:“好,我们家终于多了一个人了。”


    渠秋霜又愣住,家,很陌生的词。


    靳开羽眨了眨眼,握住她的手,把手机调向自己,而后朝靳开颜问。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靳开颜思索片刻:“说不准,反正现在你对公司的情况也熟悉,我可以休长假。”


    “你们有空记得回家住几天,家里总要有点人气。”


    这是说的老宅,以前靳开羽不太喜欢回去,但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答应得很爽快:“行。”


    挂了视频,靳开羽松开她,催着她再吃点。


    下午,两人窝在露台的躺椅上休息。


    远方碧空如洗,江面舟来舟往,时有春风从窗缝中钻进来,拂起发丝,靳开羽帮她别过头发,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的背。


    渠秋霜看着她乌黑的睫羽,轻声道:“谢谢。”


    靳开羽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谢谢,低头,亲了亲她额顶:“靳开颜也多了一个家人,她很占便宜。我就更占便宜了,我以前都不想回去住,现在,那个空落落的大房子,也可以称之为家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有了你。”


    渠秋霜没有再说话,又往她脖子上靠得更紧了一点。


    靳开羽感受着怀里的依赖和重量,心里静谧安详。


    之后渠秋霜又睡着了,靳开羽看了几分钟,感觉睡意会传染,自己慢慢悠悠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唇上贴着柔软,靳开羽瞬间反应过来,顾不上谴责她说话不算数,先顺着她微微张开的唇进去,勾住她的舌,竭力攫取着津液,吞咽。


    渠秋霜也没料到她突然醒了,只能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气息,承受着她的索取。


    过了好一会儿,靳开羽鼻尖抵着她:“要么?”


    渠秋霜轻叹口气,舌尖舔过她下唇的水痕:“今天不行,有点疼。”


    靳开羽也叹口气,撤回伸进她衣摆的手:“好吧。晚上再涂药。”


    从露台回来后,靳开羽又进了厨房,晚餐吃清蒸鲈鱼,红烧小排还有白灼菜心。


    渠秋霜之前都是在客厅等她,这次跟着进来了:“我能帮什么忙吗?”


    靳开羽摇头:“不用你帮忙,很快就好的。”


    “可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粘人精。靳开羽翘起唇角,挑了个最简单的:“帮我系一下围裙。”


    渠秋霜:……


    她取过一旁的围裙,帮她系好身后的绳子:“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靳开羽认真想了想:“你会什么?”


    渠秋霜:……


    靳开羽唇角再度翘了翘:“一个家里只要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够了。”


    “好啦,厨房味道很大,待会儿我还想抱抱,你出去等我,很快的。”


    渠秋霜静了静,不情不愿点头:“好。”


    吃过晚饭,晚上一起看了一个电影,靳开羽继续喋喋不休吐槽,她还是一如既往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眼底温柔地看着她,只是现在会在她说完后,亲一亲她唇角帮她平复心情。


    洗澡的时候,靳开羽看了看,昨天确实缺乏节制,彻底熄了心思,帮她涂好药。


    一天结束,临睡前,靳开羽总结了一下,很长的一天,很完美的一天。


    渠秋霜也看着她唇角的笑,慢慢绽出笑容。


    真正的幸福,或许就是这样,藏在庸常的日常里,平淡但令人可以回味良久。


    假期还有一天,但余生,因为在一起,每天都是假期。


    【正文完】


    第53章 番外 成就勋章满级


    整个四月, 过得很慢,每一天都仿佛很充实,但又过得很快, 好像来不及去咂摸,就自然而然静悄悄流淌而过。


    从前, 靳开羽的愿望就是和她一起上下班, 当时惋惜自己学历不够,现在, 渠秋霜换掉了工作, 以另一种形式达成愿望。


    第一周,靳开颜休长假,靳氏事务繁多, 靳开羽还是把例行的早会调整了时间,早上一同用完早餐后, 陪她到研究所。


    因为靳开颜已经走了, 琴姐空了下来, 仍然由她来送。


    靳开羽坐在后座, 感觉时光凝固,两年前同样如此。


    但区别是,她身旁的人主动靠在她怀里休息, 不必她恳求, 也不必小心翼翼。


    覃薇在关于占便宜方面, 记性很好,一见她就提起:“靳总假期第一天说的请我们吃饭还算数吗?”


    靳开羽没有赖账的打算, 欣然应允。


    覃薇又问:“晚上你们来吗?”


    靳开羽对此表示都行,但侧头征求渠秋霜意见:“去吗?”


    研究所的同事这两年都很照顾她,在时间上对她很宽容, 渠秋霜没有犹豫就答应:“可以。”


    靳开羽点头:“那我也去。”


    覃薇连连摇头:“靳总你……”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闲聊完,进了会议室,那天说要问渠秋霜要联系方式的同事,一见她就鼓起脸,瞪着她:“靳总你真能装,那天冷着脸对那位老师,还批评我,结果监守自盗?”


    靳开羽正在喝水,忍着怒火没有磕这个情侣杯,冷声道:“注意言辞。不要觊觎我的女朋友。”


    处理完当天要讨论的事务,靳开羽回靳氏,渠秋霜送她到车上:“中午不要过来了,很辛苦。”


    “可是我会想你,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渠秋霜没办法,贴上去,唇角描过她优美的唇形:“我也想你,但是我们晚上就可以见到了,乖。”


    靳开羽抿唇:“你这样我更不想走了。”


    渠秋霜揉了揉眉心,略一思忖:“那我中午过去。”


    靳开羽喜笑颜开:“真的吗?我让人来接你。”


    渠秋霜点头:“真的。”


    中午,靳开羽带她吃那个难吃的食堂,行政那边效率实在太低,供应商还没有联系好,她除了食堂的饭菜以外,另外订了餐。


    虽然假期前就已经来过,但现在出现在公共区域,还是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靳开羽感受着周围员工投来的视线,小声问她:“你会不会觉得不自在?”


    渠秋霜放下汤盅:“嗯?你不自在了?”


    渠秋霜瞥过周围,有些熟悉的面孔来来回回走了三四趟了,不止是八卦吧。


    靳开羽摇头:“哪有?”


    渠秋霜幽幽道:“我怕影响靳总未来的桃花。”


    靳开羽一听她喊靳总,额角就跳,某个人上周就去了几趟会议室就让人直接谴责她监守自盗,到底是谁比较招人啊?


    “那你亲我一下?”


    渠秋霜指尖微凝:“不好吧?”


    靳开羽撇唇:“你不这样怎么表明所有权?”


    渠秋霜:……


    靳开羽见她语塞,心情又好起来,擦过唇角,亲了一口她侧脸:“算了,我自己来吧。”


    渠秋霜:……


    一顿饭吃完,时间也差不多,靳开羽拉着她去了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可惜有监控,什么都不能坐,只能互相聊聊天。


    靳开羽这次把曾经一起拍的照片的相框又放了上来。


    渠秋霜摸过相框边缘:“我们下次去看妈妈的时候重新拍一份吧。”


    靳开羽弄清楚后其实不是很在意,但她说“我们”“看妈妈”,靳开羽唇角翘起:“我也可以喊妈妈吗?”


    渠秋霜表情又瞬间不自然了起来,半晌,才嗯了一声。


    靳开羽满意了,这次没管监控,浅浅啄吻了几下才送她走。


    至于晚上,不仅研究所的同事受到了邀请,靳氏在该项目组的员工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覃薇今天没有和她客气,挑了人均几千的餐厅,在研究所协助的助理看到的时候,嘴角都抽了抽,虽然老板是说过预算没有上限,这个老师也太……


    席间,由于靳开羽的大方,所有的同事都围着她俩调侃,大家都知道渠秋霜老是生病,因此只挑着靳开羽一个人为难,靳开羽也来者不拒,送过来的酒都痛快地喝了。


    宴毕,靳开羽醺醺然,走路不太稳,助理协助着渠秋霜一起把她送回家。


    助理走后,靳开羽强撑着去洗了一把脸,略微醒了醒神,才回到沙发上坐下。


    渠秋霜给她化了一杯蜂蜜水,找出解酒药放在一旁,而后打湿毛巾,擦过她红润的脸颊,不悦道:“今天喝这么多,不知道推吗?她们都闹着玩,你也胡闹。”


    靳开羽意识比刚才清醒一点,睁着眼,慢慢道:“我很高兴啊,你知道吗?今天这个场景,让我觉得,我们很像婚礼上被刁难的新人。而且你生气的话,就更像了。 ”


    “傻不傻?”渠秋霜哑然,心里恼意顿时烟消云散,取过一旁的药:“吃了这个再喝水。”


    靳开羽就着她的手,卷过,咽下药丸,但不打算自己喝那杯蜂蜜水:“你喂我。”


    手心瞬时沾了浓浓的酒气,渠秋霜取过杯子,摇匀了沉淀下来的蜂蜜,递到她唇边。


    靳开羽摇头,嘟囔:“不是这样喂的。”


    渠秋霜手指微顿,分不清她到底喝醉没有:“那要怎么喂?”


    靳开羽指了指她唇角:“这样。”


    渠秋霜:……


    她无奈叹气,喝了一口,往她唇边送,靳开羽接过,衔住,吮着。


    蜂蜜加得并不多,那一丝甜非要反复回味才能被品到,但此刻,经过这样的转换腾挪,瞬间甜到人心里。


    一杯水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


    靳开羽喝完药,勉强清醒一点,两人去洗完澡,又坐回了沙发上。


    靳开羽抱住她,语气不太好,叼住她脖子,恶狠狠道:“我刚才说的场景,你以前有没有经历过?”


    “轻点,有印子。”渠秋霜轻嘶一声,蹙眉:“没有。”


    靳开羽满意点头,舌尖压下去,抚平红痕:“那就好,以后都是我的。”


    渠秋霜轻嗯了一声:“现在也是你的。”


    靳开羽弯了弯唇角,数了数:“初吻是和我,第一次做爱是和我,那初恋是不是和我?”


    “是你,都是你。”


    靳开羽吻过她侧脸,纳闷:“读书的时候没有人追你吗?”怎么可能?一定有啊。


    渠秋霜眼睫闪了闪,这种时候又不太擅长说谎了,沉默。


    靳开羽一看她表情瞬间明白,酸溜溜道:“我要感谢老师,让你甘心拒人千里之外。”


    渠秋霜回吻了她一下:“哪有拒人千里之外,你不是我主动费尽心思勾上的吗?”


    靳开羽语气还是酸溜溜的,学着她句式:“哪有费尽心思?明明就勾了勾手指。”


    渠秋霜叹了口气:“你现在勾一勾手指,我也过来的。”


    她举起靳开羽指尖,放到唇角。


    靳开羽低头:“那我试试。”


    唇齿取代指尖贴过她唇角,另一只手顺着摸上腰,摩挲着。


    渠秋霜闭上眼,对她这种动辄就靠亲密动作来感受爱意的行为不进行批评,转头承受着她的吻。


    两人深深浅浅地吻着,室内温度也慢慢升高。


    洗浴后的相同气息盈满整个空间。


    沙发的皮面坐久了,也有了温度,人光裸上去并不觉得冰凉。


    靳开羽唇齿鼻间细细地感受着,边吻边说:“你发现没有?你用这个,身上会有花香,暖暖的。”


    渠秋霜嗯了一声,往她身上贴了贴,深嗅一口,冷得沁鼻:“体温不同,挥发的程度不一样。”


    靳开羽当然知道,渠秋霜虽然一贯四肢冰冷,但真的动念时,体温又上升得很快,和她这个人一样,初看暖,接近冷,再近就是又是暖。


    此刻,暖意扩散到她全身,除却被靳开羽新印上的痕迹。


    她面色晕上微红,腰上泛红,膝盖也点染上色彩。


    靳开羽一手摸着,另一只手感受着她在她掌心化成一汪水的过程。


    但或许是靳开羽感受得过于温吞,她腰间不自觉往下沉了沉。


    靳开羽注意到这个细节,弯唇:“不是说了吗?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的。”


    渠秋霜咬着唇,嗔她一眼,没有说话。


    靳开羽这次没有再勉强她,重新分开她膝盖。


    手腕往前抵,往更深处去。


    渠秋霜摸了摸她手臂,喘道:“太快了。”


    靳开羽吻过她膝盖:“我比你更了解你,你会喜欢的。”


    话音刚落,就见她身体迅速做出了回应,战栗着,腿也绷紧一瞬。


    靳开羽再度亲了亲,另一只手捏了捏,帮助她放松。


    沙发的皮面瞬时换了触感,在顶灯耀眼的光芒下,亮晶晶的。


    靳开羽伸手揉了揉柔软之处,掌心贴上,像安抚一只受惊的蝴蝶:“好快啊。”


    渠秋霜眼角还淌着泪,又一次侧过头,不去看靳开羽含着欣喜的表情。


    她眼波依旧迷离,靳开羽心念微动,起身,撕掉手上的塑料膜,去酒柜开了一瓶酒。


    渠秋霜看清她动作,抬眸,蹙了眉:“还要喝?”


    靳开羽神秘一笑:“就喝一点点。”


    说着,她倒了半杯酒到高脚杯,而后走到沙发旁,翻手。


    四月初的夜晚,室内开了恒温,但酒的温度总是比人的体温要低,渠秋霜瞬时吸了一口气:“乱来。”


    猩红的酒液淌在温热的皮肤上,缓缓流过。


    “我说了要喝一点点嘛。”靳开羽捏住她骤然蜷缩的指尖,握紧,倾身。


    渠秋霜来不及阻止,冰凉的触感带来的刺激还有余韵,瞬间语不成句。


    靳开羽一点点的将洒落在白皙上的酒液吮进去,手腕则从容不迫地继续着之前的动作。


    温过的酒比以往更香,绝世的佳酿都比不过这一刻舌尖的感受。


    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清香,盖过了之前的味道,渠秋霜浑身晕沉沉的。


    在这样的气息里,呼吸变成了叹息,她依附着靳开羽,又醉了好几回。


    这瓶酒靳开羽确实只喝了一点点,不过两杯,但沙发上的淌的酒液比两杯要多。


    重新洗了一回澡,靳开羽收拾完客厅的残局,过了快一个小时才躺上床。


    渠秋霜见她呼吸略重,哼笑:“乱来,收拾起来就知道麻烦了?”


    靳开羽闻言,慢悠悠看她一眼:“你要是天天愿意这样,我每天都收拾也不嫌麻烦的。”


    渠秋霜:……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靳开羽在这方面精力确实无穷:“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靳开羽弯唇,搂过她:“这样和你一起睡觉,我是不是也是头一个?”


    渠秋霜懒得再理她,转手关了灯。


    靳开羽从她脸色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心满意足贴上她,闭眼睡去。


    她承认这样的窃喜不太好,很多快乐的事情渠秋霜没有经历过。


    但渠秋霜的人生里,以后许多个第一次的体验,都将是由她一起来填补空白。


    人生如果有成就勋章,得到她的爱是最高嘉奖,现在,成就勋章满级,还增加了许多惊喜。


    第54章 番外 只是,突然很心疼她。……


    最近几天, 由于渠秋霜整个人太容易疲惫,靳开羽强迫着她晚餐后一起出门散步。


    小区附近绿化极好,抬眼就是一片葱茏的绿, 铁栅栏的围墙里,一簇簇花伸出来, 将浅淡的香气分享。


    靳开羽拖着她的手, 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


    晚间,同她们一样饭后散步的人很多, 遛狗的也不少。


    渠秋霜见她目光盯着迎面而来的一只萨摩耶, 步伐微顿,侧头问:“喜欢?”


    靳开羽又看了眼萨摩耶自然咧开的嘴:“挺可爱的。”


    那只萨摩耶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关注,停下奔跑的步子, 踱过来,蹭上她的腿。


    体型庞大的狗毫不吝啬地献出热情, 狗主人是个年轻女孩, 被它拉过来, 露出歉疚的笑:“不好意思, 它好像很喜欢你。”


    “嗯,谢谢它的喜欢,很活泼。”靳开羽低下头, 认真地看着狗光亮的毛发, 没挪腿, 任由它蹭着。


    萨摩耶的毛发长而蓬松,不必想就是松软至极的触感, 此刻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看着她,一副求摸的表情。


    靳开羽同它对视几眼,拒绝:“抱歉哦, No。”


    萨摩耶扬起的头瞬间垂下,不甘心地继续蹭了她膝盖几下,才转身离去。


    送走那条狗后,渠秋霜想起刚才,牵着的手明明蜷了蜷:“你不是很想摸吗?怎么拒绝了?”


    靳开羽弯起唇角,解释:“摸了会有味道,待会儿不好抱你。”


    渠秋霜睨她一眼:“我哪有那么讲究?”


    靳开羽对这一点很认真,她身上怎么可以沾上狗的味道:“不行。”


    渠秋霜想起她莫名停顿很久的视线,很久没见她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明显兴趣:“你喜欢的话可以养一只,可以的。”


    靳开羽这次沉默了一下:“你不是偶尔会对狗毛过敏吗?”


    “你也说了是偶尔。”


    靳开羽摇头:“有就不可以。”


    渠秋霜抬手,摸了摸她发顶:“我真的不要紧,你试试。”


    靳开羽感受着头顶的柔软,方才短暂的动摇消失:“才不要,再养一只狗,万一你喜欢它怎么办?”


    渠秋霜:……


    靳开羽看她语塞,重复:“只可以喜欢我。”


    渠秋霜无奈点头:“嗯,只喜欢你。”


    *


    这样一起上下班,中午一同用午餐的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


    又是一个周一,靳开羽陪她到了研究所。


    那顿饭的作用只维持了十来天,覃薇见她俩每天同进同出,实在看不下去了:“靳氏每天早上没有事吗?你怎么天天早上都要过来?”


    靳开羽握住渠秋霜的手,道:“天大的事都没有陪她一起上班重要。”


    渠秋霜睇她一眼,靳氏事情越来越多,她最近因为这样的折腾,晚上总要忙到很晚,说了也不听。


    两人又开始眉来眼去,覃薇牙酸,说的话也酸:“靳总,我们所里的门面就这么被你勾走了,你可注意分寸啊,不要让渠老师色令智昏影响到工作。”


    靳开羽撇了撇嘴:“她让我色令智昏还差不多。”


    渠秋霜想起昨晚,神色淡了,拍掉她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好了,不要闲聊。”


    靳开羽一见她神情,摸了摸鼻子,低下头。


    昨晚,两人都在书房,渠秋霜忙工作,给这个项目的资料和技术那边提的问题做标注。


    她


    她难得闲下来,在一边戴上了耳机,将噪音降到最低,玩游戏,各自忙各自的,相安无事。


    中间,也不知是渠秋霜看累了还是怎样,鼻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架了一副防蓝光的眼镜。


    金边眼镜,玉面朱唇,加之她神情专注,素日柔和的面容此刻多了清冷锐利。


    靳开羽第一次见她这样,当即晃了神,心念一动,放下手柄,摸到她身边。


    渠秋霜当时没太注意,还以为她又跟白天一样过来陪她一起:“干什么?”


    靳开羽贴上去:“想接吻。”


    她气息都扑在脸上,鼻尖顶到颊侧,微痒,带来一阵冷香。渠秋霜眼睫闪了闪,抬手欲摘眼镜。


    靳开羽摇头,吻上她手腕:“就戴着。”


    说着弯腰,迫使她仰面,她光洁如玉的下颌弯出一道锋利的弧线。


    靳开羽的唇覆上去,在峭丽的悬壁上攫取盛开的那朵花。


    镜片反射冷光,但刚才表情清冷的人正张着唇任由她亲着。


    晚上都洗完了澡,穿的睡袍,很方便行动。


    她的手也没有闲着,摸到腰间。


    往上探进去,轻揉慢捻。


    渠秋霜开始还以为她只是管不住手,只徐徐呼吸着随她动作。


    但这些天她热情不减,本来就做得很频繁。


    电脑被推到一旁,所有的摆件也被拂到一边,方才戴在她鼻梁上的眼镜架到了靳开羽的鼻梁上。


    等睡袍悠悠飘到地上,整个人脊背触碰到冰冷的木质桌面上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渠秋霜惊呼一声:“靳开羽!你越来越荒唐了!”


    靳开羽仿若未闻,只暗自嘀咕:“我们还没有试过在这里。”


    说完,就抓住她的小腿,按到自己的肩上,低下头。


    于是,她毫无设防地面对着靳开羽,这样的角度只能看到靳开羽漆黑的发顶。


    这个姿势实在太羞耻,她还想劝阻,但转瞬,她就说不出话。


    金属镜架略硬的质感,和柔软的唇舌对比实在太分明。


    她的反应比以往剧烈,靳开羽对此很满意,又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通。


    结束后,靳开羽抱住筋疲力尽的她,坐在刚才她办公的椅子上,又将沾上不明液体,视物困难的眼镜,重新帮她戴上。


    而后细细亲着,还弯唇笑道:“终于弄脏了。”


    渠秋霜脸上被蹭了一些,指尖微凝,捏住她下颌,推开她的头,第一次觉得最近对她纵容太过。


    这副眼镜不能再要了,她抬手摘下,扔到一旁,无力地闭上眼:“靳开羽,你是变态吗?”


    她平静宣布事实:“我们这一周不要再做了。”


    靳开羽顿时笑容凝固:“这也太久了,你不会想我吗?”


    “不敢想。”


    靳开羽:……


    她黯然低下头:“好吧,我知道了,你现在也这样,把我用完就扔掉。没关系的,我都可以,谁让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成了变态呢?”


    渠秋霜:……


    虽然无言,但她表情没有丝毫松动。


    “那还可以亲亲吗?”


    渠秋霜敛眉不语,今天就是从一个吻开始的。


    靳开羽见她沉默,垮下脸:“那我会死掉的。”


    渠秋霜蹙了眉,捂住她的嘴:“乱说什么?”


    靳开羽就势吻她的手:“那你说可不可以?反正不可以我就是……”


    渠秋霜掌心用力,赶在她胡言乱语前止住:“可以,仅限于此,再胡闹就不行了。 ”


    靳开羽边往会议室走边回忆,想到这里,就觉得,接下来一星期很难过。


    研究所这边那个助理今天请假,于笙过来代班,见她叹气,问道:“怎么了,和渠老师吵架了?”


    靳开羽摇头。


    于笙纳闷了:“你们天天这么黏糊,不腻味吗?”


    靳开羽现在都觉得不够,不可置信地白她一眼:“你在说什么啊?”


    于笙没话讲了,转身准备去帮她泡咖啡。


    靳开羽截住:“不用,我去给她送杯子,她会给我弄。”


    于笙:……


    她瞧着靳开羽兴冲冲的背影,一时有些感慨,人都说恋爱脑不好,但投入多少感情,才能获得多少快乐。


    靳开羽每天的心情几乎是满分百分百,这样的快乐可能是她这种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虽然伤心这件事也亦然。


    但靳开羽本人不觉得自己会伤心,一整周下来,即便没有床上的活动,忍得辛苦,依旧心情愉悦。


    *


    周末,渠秋霜带她去见了渠清河,这件事本来上周就有做计划,但是渠清河那边没有档期,只能挪到这周。


    时间过了两年,渠清河这样年纪的人,和年轻人确有极大区别,时光淌过的痕迹要更加明显,两鬓稍白。


    这次靳开羽一同前往,渠清河竟然很快就认出了她,还喊出了她名字。


    她讶异看向渠秋霜。


    渠秋霜眉目淡淡:“偶尔有让妈妈看你的照片。”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能够几眼就认出来,还记得名字,又岂止是偶尔看看那么简单。


    靳开羽瞬时心里湿润,又想要更多:“怎么跟妈妈介绍我的?”


    “我喜欢的,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说喜欢的次数并不多,当着渠清河的面,竟然能够反复去讲。


    靳开羽心里的不满足稍稍填满,想起共度一生这个词,又觉得某件事要提上日程。


    回家后,她借口办公,关上书房的门,同靳开颜商议。


    靳开颜说:“随你。”


    她问苏盈星意见,苏盈星也真心为她们高兴,她没有惊讶于你们才认识多久,了解得深不深,只将渠秋霜的童年生活大致讲了一遍。


    渠秋霜小时候其实并不是这样拒人千里完全不进行社交的,幼儿园时期,她还是一个活泼顽劣的小朋友。


    后来去了生父家里,生父那边,比她大的堂姐有好几个,家境优渥,从小受的教育优良,在学校里很有威信,到处宣扬她的身世,让人不要同她来往。


    一整个小学时期,渠秋霜在学校里几乎都是接近透明的存在,任何团体活动没有人找她参加,也没有人敢触霉头同她来往。


    她说的话没有回音,小组作业都是自己完成。


    至于家里,更不必提,比之学校更差。


    保姆看碟下菜,即便经常生病,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输液这种事依旧是一个人。


    长达六年的童年时光,渠秋霜几乎都是独来独往。


    再往后,到了初高中,同学逐渐成熟,不会因为一句小小的威胁就完全丧失主见,也愿意和她交朋友。


    但童年时期的经历将渠秋霜交友的兴趣和能力几乎全部摧毁,如果不是赵愁澄愿意带她去见渠清河,赵愁澄也很难和她取得联系。


    至于后来,孤僻的少女懂得不动声色,外表变得友好,令人一看就心生好感,也是在经年的成长后习得的。


    苏盈星将这一段讲完,才说:“幸好现在你们在一起,我说的这些想必她也没有告诉过你,所以如果偶尔遇到问题,她不愿意交流,请你多谅解。婚姻这件事,她前一段开始得仓促随意,你也不要介意,她应该很后悔过了。”


    靳开羽听完,眼眶蓦地湿润下来,她怎么会介意呢?只是,突然很心疼她。


    她挂断电话后,回到客厅,渠秋霜正靠在沙发上看书。


    曾经的许多许多年,她大概都是这样,一个人过的。


    她快步走过去,抱住她。


    身侧骤然传来重量,渠秋霜看清她眼角,一怔:“遇到什么事了?”


    靳开羽吸了吸鼻子:“就是,很想你。”


    渠秋霜蹙眉:“真的只是这样吗?”


    “当然。”她既然没有主动说,靳开羽不想让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渠秋霜轻轻叹口气,主动亲了亲她含泪的眼:“我在这里,不会走。”


    靳开羽嗯了一声,摊开掌心,白皙的手心躺了一枚碎钻的排戒:“这个戒指本来准备过几天你生日给你的,但我现在等不了了,你可以收下它吗?”


    渠秋霜又一怔:“会不会太急了?”


    “随便你什么时候戴,我今天就想给你,你不要为难。”


    渠秋霜叹道:“傻瓜,我怕你后悔啊。”


    “你母亲留给你们的东西,万一哪天,你心意有转变,我会舍不得还给你。”


    靳开羽吸了口气,没有解释,只定定看着她。


    渠秋霜摸了摸她脸颊,回房,过了一会儿,她拿着另一枚靳开羽曾经见过的戒指回来了:“这是我妈妈的戒指,我们换一下,以后如果你真有别的想法,你拿这个和我换。”


    那枚戒指用一条铂金的链子串起来了,靳开羽接过,眨了眨眼:“这不是你以前的婚戒吗?”


    渠秋霜没奈何地看了看她,从她手心取出她的那一枚:“或许,以后,这个才是。”


    靳开羽安静了片刻:“那你当时为什么把它戴在无名指?”


    渠秋霜默了默,当时是为了提醒自己,爱上一个人失控的感觉是多么坏,只喜欢自己就可以。但后来,再坏的感觉,也比不上失去她。


    其他人的爱情或许是锦上添花,自己好了才去要求更多。她不是,她的人生没有这个人就残缺了一大半。


    她这些心绪也不想提,简要选了一点来说:“因为只有无名指尺寸刚好,而且,要让迟钝的人意识到她喜欢我,嫉妒是最容易让她明白的方法。”


    靳开羽嘟囔:“你亲我一下我就可以意识到了。”


    渠秋霜从善如流,吻过她嘟起的唇角,啄吻了好一会儿。


    靳开羽扬唇,明白了,这样是,喜欢乘以数不清的次数,特别喜欢。


    她把戒指套在渠秋霜的无名指上,而后,转过身:“帮我戴一下。”


    渠秋霜的这枚素戒,尺寸不太合适,只能当做项链戴。


    渠秋霜弯腰,帮她扣上。


    靳开羽看着,满意了,又有些担心:“你会不会觉得很仓促?没有仪式感。”


    渠秋霜点了点她鼻尖:“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用任何仪式感。”


    靳开羽弯了弯唇,转头抱紧她,细细密密的吻过。


    对心意不确定的时候,会尽可能寻找外在的事物来锚定,但如果人本身就在身边,那么其他一切都是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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