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可由不得他们做主，既然不愿意干活，左右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于是裴焱果断的看了林肇一眼，林肇也有眼色的立马掏出身上的佩剑，“唰唰”几声之后，所有大理寺的衙役们全部被抹了候。
后知后觉的裴焱才道：“原不准备杀你们的，可这般胆小怕事，日后难免把这事情抖落出来，所以……辛苦你们了。”
他从转身几名衙役的尸体旁跨过去，丝毫没理会地上还在捂着脖子颤抖的几具尸体，人显然还没死透，听到这话后的他们：…………。
也对，他们怎么忘了，裴焱从来都不是那等子心慈手软之人。
可这般杀伐果断却让林肇大吃一惊，不由得追上裴焱后问到：“大人，咱们的人怎么办？”
裴焱听后脚步顿了一下，身后的侍卫也跟着停下，一个个的站的笔直，裴焱从他们眼中没有看到任何的怯意。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道：“收拾好之后叫他们在皇城司待着，这事情我会向官家说清楚，大不了一人吃一颗药下去，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身后的侍卫：“多谢大人！”
裴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些侍卫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有的还是家里的顶梁柱，虽然因公殉职之后会有补偿吧，但人活着总比死了强。
叫他们撞见这事儿，也实属不应该，剩下的就叫官家来定夺吧，这是裴焱第一次有了恻隐之心。
于是立马叫人封锁了这里，又修书一封叫大理寺卿尽快结案，把这个案子当做普通的案子给了了，再把人撤回去，叮嘱他不能闹大。
他自己则是一路进了皇宫，将此事禀报给了官家。
官家年岁不大，左右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此刻脸上却是一脸的愁容。
听说了此事后，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折子仰躺在龙椅上。
久久沉默不语。
裴焱就在下面站着，也不说话。
赵氏明德，赵明德就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而当初……继位的时候也出过一次事故，若不是裴焱的父亲聪明给他出了一个招，他也未必能继位。
至于这位置是否来路不正。
当初最有竞争力的皇子都已经死了，这位置只能是他的，裴焱想。
可如今种种迹象看来……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先是先帝的神鹰军令牌频频出现，后又在昌平街发现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言语。
也幸好没把事情闹大，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怎么想？”官家问：“你是否也觉得我这位置该是旁人的？”
裴焱心一惊，立马跪在了地上，半句话也不敢说。
当年继位一事…………他年纪还小，不知道太多。
明帝立马抬手示意裴焱起来，又让大太监上前去扶了他起来，裴焱这才敢站起来。
明帝：“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是我的人，自然会向着我说话，我也并非是考验你的衷心，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当年的事情……朕也是有苦难言。”
他低垂着头，看起来颓丧极了。
裴焱还是第一次见着明帝这个样子。
“都道是皇家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遍的山珍海味，可谁又能知道，我小时候是饿着肚子过来的呢？”似乎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明帝的心情差极了。
一旁的大太监江福海：“哎呦，官家可要保重龙体啊”
裴焱也紧跟着说道：“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小，虽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是我曾听父亲说过：谁顺应天意坐到了那个位置，谁就是被祖宗被苍天选中的那个人，顺天意，应万民生，您既然能坐上这个位置，那这个位置就该是您的。官家不该怀疑自己，”
“瞅瞅，瞅瞅，裴世子这话说的？老奴听着也是这个理，官家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那这位置就该是您的，更何况，当年的诏书上写着的，就是官家您的名字，您又何苦怀疑自己呢？”
跟着官家一起长大的王福海自然是知道事情经过的，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也是他一路陪着官家走过来的，所以轻而易举的就可以道出事情的关键。
裴焱仔细听着。
明帝这才又说：“诏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没错，可满朝文物大臣谁不知道先帝最喜欢的人是我那二皇兄？甚至出征的时候还让他监国，一度是将他按照太子的身份来培养的。”
“更是亲自给他请了已经归隐的王太傅给他当师傅”
“当时朝中乃至于外面民之所向的全是我那二皇兄，他的呼声很高，直到后来，先帝出征时突染恶疾薨逝。虽然已经将胡国收为自己的属国，可当时朝堂动乱，甚至胡国还有卷土重来之势。”
他平静的叙述着当时的过往。
“朕只记得当时满朝的文物大臣聚在一起商量立君主一事，没一个人是站在我这边的，甚至我私心里也以为，二皇兄就是未来的主君人选，可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那封遗照打开后里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朕现在还记得当时满朝文武大臣那向我射来的似刀片一样的眼神，紧跟着而来的就是我二皇兄配备的那把斩龙刀，就那么横在我的脖子上，都见了血。”
王福海：“可不是嘛，当时老奴给吓得都给二皇子跪下了，可那把刀还是把官家的脖子给划伤了，不过好在有裴国公在，当即就命人拦了下来，又召集群臣验明了那遗诏的真伪后，才将这皇位传给了您。”
王福海引导的很是时候。
明帝抬头看着裴焱笑道：“朕还记得，你当时九岁吧，站在穿着盔甲的你父亲身旁，一双杏眼鬼精鬼精的，看穿了那想要对遗照下手的小太监，然后毫不犹豫的拔出你父亲腰间的宝刀，插在那小太监的胸口上，小太监就那么毙了命”
“朕也实在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胆魄，随手杀了个人也就罢了吧，还敢当着群臣的面嚷嚷这小太监有问题，不惧怕任何人，和你父亲一样坚定的选择站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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