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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死而复生 伸张正义

作者:往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客栈虽然不大,酒菜也算得上美味,


    前世的记忆没有骗人。昭睿坐在床上,点起床头边的烛火。看着弱弱飘动的微光,她才觉着自己又活了过来。


    身上刺骨的寒意逐渐消散开。知夏以为小姐是舟车劳顿,脸色才如此之差,贴心的端来一杯热茶,悄悄的退到屋外。


    春江顺着门缝朝里看了看,担心的揪了揪知夏的衣袖。知夏只是摇了摇头。


    不言呆呆坐在隔壁的屋子里,晚饭也是草草了事,他脑袋里涌入了太多的消息。现在还没完全消化。


    比起马车上的密谈。理智告诉自己一切都应当是假的,但情感上他确信了一切是真实发生。


    一个时辰前,距青城二十里,距客栈十里。


    一个葬身雪夜的故事,被揭开了一个页脚。


    “比起死过一次,我更愿意相信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很惨的噩梦。”


    天黑了,春江递了盏小灯进来。昏暗的火光将马车内照亮。


    不言见她的双眼里映着随时欲灭的火苗,反射出熊熊火光,她的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场面着实有些诡异。


    昭睿把小灯放在二人中间,


    “你就当,听了话本子上的志怪故事,便罢了。”


    反正说罢了,也就此放下,昭睿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手中的话本做掩饰。开口缓缓道来。


    “阿父死了,阿母跟着他走了。剩下一对儿姐弟流放三千里。”


    关于父母死亡的描述,她没有过多言语,再平静不过。


    “好在他们的外祖父,愿意施以援手。路上虽说苦了些,到底也没经历什么过惨之事。本以为,就这样,走到流放地,她便可以和阿弟一起,也能继续生活下去。只是苦一点,累一点。”


    “行至边陲,遇到流寇,居然侥幸躲过了一次。那女孩便想定是天无绝人之路。”


    昭睿突然发出一声嗤笑,沉着眸子,声音里却带着些绝望和恐惧。


    氛围逐渐压抑起来,但她没给不言插话的机会,又自顾自的往下讲去。


    “可是流寇半夜攻城了。城中大乱,大火连着房子烧过去。她和阿弟走散了。大股逃命的人流把她推倒,从她的胳膊上踩下去。人踩着活人不停的奔走,只为活着。”


    回忆犹如幻觉一般让昭睿想起了雪夜的断骨之痛。也还好是雪夜,嗜心般的刺骨的痛意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她下意识的双手握拳。


    “但女孩只剩下一个亲人了,她不想失去弟弟。”


    “身体的本能让她站起来,她的阿弟还活着。”


    “天上下了很大的雪,夜晚地上被白色的雪和月映的清楚。”


    她手中握着一本名字写着祈春昭的本子,摊开一半。另一半遮着自己的面庞。


    “他发烧了,雪却像鹅毛一般下的又大又急。他的阿姐急着逃跑,顾不得其他。”


    “最后的结局自然而然的,阿弟救不回来了,她的归宿也就是茫茫雪夜中的一间破败庙宇。祈求命运能有所眷顾,下辈子保家人平平安安。”


    “这本该是故事的结局。”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死去后,时间就在她眼前流转起来,暮雪青丝扭转时空。”


    “她回到了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过去。”


    “就这样?没有了吗?”


    不言有些着急的想听后面的故事,所以这个主角究竟怎么样了?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后面她打算做些什么?他双手握住小女娘的胳膊,凑的极近。


    温热的气息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昭睿稳了稳发抖的手臂,僵硬的手指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翻开话本的下一页。


    上辈子短暂的犹如过眼云烟,虽已经过去,但旧事重提,所带来的痛苦仍然犹如滔天的大浪一般,扑的人喘不过气。


    她的眼泪无意识的成串流下。


    “你拉着我,我还怎么讲?”


    不言觉着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蔫蔫的退回去。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师父就说出因果不可逆,她激动的情绪,一些小动作骗不了人,这也不是话本子上的故事,分明是她自己的。


    不言揣测真相的心里也像被什么捏着,有了一瞬间的窒息感。


    他欠着身子站起,先是小心翼翼的坐到昭睿同侧。又慢慢凑到她身旁。


    手不听使唤的从袖子里钻出来。他隔着衣服轻轻握住小女娘的手腕。


    不言的手早已不似初见时那种软软胖胖,随着少年郎君身体抽条,白皙的皮肤附在骨骼分明的指节上。指尖修剪的很短,很干净。


    轻柔却带着力度,昭睿被拉着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手,书本也被不言突然的抽去。


    她铁了心的把头扭向一旁。这幅模样无论如何她不愿让人看见。


    “你别当真啊,我只是讲了一个故事!”


    声音像是被什么黏住了,闷闷的。


    不言这次倒是当真不言了。


    他没有着急离开,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昭睿侧了侧身,手臂顺势靠在不言身上。暖意慢慢的隔着衣袖传来。


    是啊,都过去了,她现在确是活着的,现在是花开灿烂的春天,她早已跨过了那个严冬。


    夜里,风吹动树上的叶子,沙沙的声音有些催眠。


    晨起,邱连山与昭睿商议,青城距蜀中城不过大半日。


    时间既然已经耽误了些,不如直接赶至下一处,安稳的休整两日。


    习惯马车上的颠簸后。睡觉成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春江和知夏守在车外,有些担心自家小姐。


    “小姐昨日不知道是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掉进冰窟窿的事情了。”


    “下了马车还有些发抖,可是骇了我一跳。”


    知夏在一旁默默点头,两人心里默默的又怪了一遍钱家小郎君。


    “还有不言师傅,也一声不吭的,明明玩游戏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得很。”


    “真的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远在洛都的钱易得正在周先生课上抄录笔记,连着打了两三个喷嚏。背后突然冒起一阵寒意。


    “莫不是有人记挂我了。”他不解的摇了摇头。


    蜀中城的地貌当真是和中原不大相同,山路多了些,风景也更俏丽。


    昨日刚刨心置腹的说了心里话,昭睿莫名的有些不愿面对不言。


    不论是关心或是疑问,她都不想知道。


    不言太聪明了,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他应当也知晓大半了。


    昭睿干脆一上车就装睡,睡醒就谎称自己有些闷。现在正坐在黑宝的马背上。欣赏沿路的风景。


    “黑宝,怎么样,跟我出来没吃亏吧。”身下的小马驹很给面子的晃了晃头。


    她驾着小黑马朝着商队最前头跑去。


    “邱叔,给我讲讲阿父的故事吧,您定然是最清楚他的。”昭睿想了个绝佳的办法没给自己换换心情。阿父平常老正经的样子看的都要腻了。就不信问不出些什么。


    “小家主,怎的想起问起家主之事?”


    “我想听听阿父年轻时候的事儿。”


    昭睿放低声音用手掩住嘴巴,悄悄的又添了一句。


    “其实,邱叔,我主要想知道一些阿父的糗事。”


    听罢邱连山同她一起笑了起来。


    “我就说你,跟你阿父年轻的时候,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昭睿从邱连山的描述中,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的阿父。年轻时敢爱敢恨,一把拉着商队迅速的成长起来。


    刚开始只能赚点小钱,后来急着凑够阿母的聘礼。


    一个看起来窝窝囊囊的阿父,竟为了守住商队的货物,一个人与悍匪周旋。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一步未退。


    当真是如此?昭睿和记忆里肚子有些圆润的中年男人对比起来,歪着头疑惑。


    “好在,悍匪只劫财,不愿意惹上人命官司。家主被他们敲晕扔在路边。官府的救援及时赶到了。那股悍匪还未将所有货物运走,被一网打尽。”


    邱连山现在想起来,还感觉十几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少年意气,何时追忆起来都觉得是一段难忘的时光。


    “家主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跟娘家那边习得了一身经商的好本领。孤身一人,自己就敢出来寻事做。”


    “当时,我们都开玩笑说,家主就是翻版的家主夫人。两人后来也当真结了善缘。我们现在才有了如今能糊口,能持家的营生。”


    邱连山说起回忆满脸微笑,他慈祥的目光落在身边的小人儿身上。


    小女娘正歪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时间冲刷着回忆不断向前走,邱连山透过昭睿好像也窥得了些美好的未来。


    “原是这般,感谢邱叔与我讲了这么些许。我其实还不曾想过阿父原来也是个意气风发的江湖少年。他都如此,那我定是要做更顶天立地的大商贾,带大家赚更多的钱。”


    昭睿有些开心,和邱叔一起聊天从天南到地北,也涨了不少的见识。


    走到现在,她才真正觉得自己的选择很值。阿父阿母拼命挣下的大半江山,才有了自己衣食富足的生活。


    上辈子却只想着挥霍了,每每回想起还会觉着有些愧疚。


    山路上有些颠簸,树木林立,昭睿却眼尖的瞥见,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


    竟然有人在殴打一个鬓发半白的老人?这是何等不要脸之事!怒意瞬间翻涌。


    “邱叔,你看前面,那老乞丐看起来都快没气儿了。”


    “想不到,此处却还是和多年前一样,路上总有些人欺男霸女,夺取钱财。”


    “我若帮上一把,可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昭睿有些急切,眼瞅那老乞丐被对面的壮汉拎起来又重重的摔下,就要没气了。


    “小家主,即想,就帮上一帮,无碍的。”


    邱连山是看不惯这种行为的,、其实每次途中都会遇上。见有人来,大部分人都会收敛逃跑,但当下的情况,若是不救,那老人肯定是要没了。


    还没问小家主的救法,他思考之间就见昭睿策马向前奔去,她双腿夹紧在黑宝的肚子上,


    左侧半身贴着马背向下弯身,飞刀从袖中抽出,径直朝着那悍匪方向刺去。


    利刃划断发丝,从那劫匪脸上擦过去,另一只刺进他头上的发髻,把人钉死在面前的树干上。


    小家主当真好身手。邱连山惊讶又惊喜。


    昭睿直起身子,翻身从黑宝身上跳下去。她放缓了步子,朝林中走去。四下打量看确认林中没有埋伏。


    被刺中的男人还没回过神来扭身挣扎。看见面前的小女娘破口就骂。


    “老子打个乞丐关你这个黄毛丫头屁事,我呸。”


    “等下老子腾出手就弄死你,”地上的人胡子拉碴,一边反手去拔插在树上定住自己头发的飞刀,一边露出一副恶心猥琐的笑。


    “不过我看,你的脸蛋儿还算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当真是把自己当山大王了。昭睿心中冷冷一笑,脸色突然阴沉起来。低着头,她觉得太好了,本想给他一个机会,这就被自己断送了,那可怪不得自己了。


    他还坐在地上继续大放厥词,根本没注意昭睿脸上有些兴奋的神情。


    “你这个小婊子,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啊!!”


    话还没落儿取而代之的是声嘶力竭的痛呼,顷刻之间飞刀直挺挺的扎穿他的挣扎的双手刺进后面的树干上。一下就把这个蠢货钉的死死的。


    那男人惊恐的看见自己的血沿着树干留下来,已经彻底没之前的嚣张。


    “你嘴巴,当真这么不干净,”


    “要不要我把你的舌头,也割下来。”


    “你的手筋已经被我扎断了,难道还想下半身也摊了,当那只能躺在床上,像恶心的蠕虫一般蠕动的烂肉吗。”


    她走进,拔出定在树上的刀,刀尖挑起男人的下巴,刺向脖子的软肉。


    她逼着男人抬头看着自己。朱唇皓齿,颜美如画,但她浑身上下却充满了杀机。


    “我可以现在就捅死你,也可以,一刀,一刀,扎在不是要害的地方。”


    “你随意求助,哭喊,等血流干了。再被山里的野狼拖去当食物。剖开你的肚皮,一口一口的吃掉你。”刀尖稍稍扎下去,脖子上立刻见了血痕。


    “等,等等,我....”


    “我不干了,我再也不敢干了。”


    昭睿仰着头,侧着脸看了看地上还微弱喘着气儿的老人,没打算听他的回答。


    小刀在灵活的手中转了一圈,她下手狠狠的刺进男人膝盖骨交接处。


    撕心裂肺的吼声,惊动了远处缓慢赶到的商队。大家都纷纷下马下车,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昭睿眼见引起了注意,低声威胁已经彻底吓破胆的男人。


    “记住,你自己不小心被山里的野猪撞了。”


    “如果让我听到其他说法,你就等着当只能在床上蠕动的烂肉吧。”


    刀带着血从骨肉中抽出。昭睿在他脖颈儿的布料上蹭了蹭,血腥气浓重的很。


    她接连取下飞刀,男人双手已经没了什么知觉,他疼的躺到在地上被吓得不敢大声出气,浑身颤抖。


    他真是眼瞎心盲,这哪是一个美貌的小女娘,分明就是一个玉面罗刹。


    昭睿拉过发抖的男人,在他身上擦了擦自己溅上血的双手。


    紧接着把无力的男人重重摔下,就如他摔那乞丐一般。


    “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谢谢你成为我第一个对手。”


    语气里带着轻蔑不屑,这一下倒是把怒气全部发散出来,昭睿现在心好了大半。


    她起身,抚整衣衫褶皱,将飞刀藏入袖口。


    邱连山从两三米开外的地方走过来,还跟着几个商队里的帮手。


    “邱叔,我刚巧试试自己的飞刀水平,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脸上又挂出那一副乖巧纯善的模样。


    邱连山也摸不着头脑,先是看见小家主一个人冲过去。


    他当真是有些害怕,心肝都跟着被攥紧。


    走近一看,局面却出乎意料,刚好相反了。


    “这个人,我们能拖去报官吗。”昭睿略显平淡的指着地上还在颤抖的一大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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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连山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还算得上是人吗,现在看起来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儿少了。


    他摇了摇头“此处正处山间,就算是县城也要走得上半日。属实是没这个必要。”


    “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邱连山开口发问。


    眼见男人半天不见声儿,昭睿偷摸着又踹了一脚。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上下嘴皮子哆嗦着答到“无人,我我我,老母病死的早,就剩我一个。”


    人模狗样的东西,手脚健在正值壮年,却在这山间做这等勾当。


    怕是见到那过路的老乞丐身上有些个碎银子,立刻就动了杀心。


    真是该死。越想越觉着燥,昭睿踹在他身上的脚踩的更重了些。


    “他自己行这般勾当,定是不敢报官的。”


    “找人简单处理一下,死不了,顶多残一点,把他丢在这山野处,也算是给他个教训。”邱连山附耳在昭睿身边说到。


    “邱叔,我看那老乞丐被他打得不轻,我们可否捎上一程。”


    “等到了落脚点寻个医馆儿,给他治治,也算是行善了。”


    昭睿示意商队的兄弟去抬起那两鬓斑白的老乞丐。


    “都没问题,小家主,剩下的我来处理,您先回去。”


    邱连山一掌拍在那匪贼颈后。待人晕过去,他撕下些布料,简单缠住伤口,让几个兄弟把他抬到路边,易被发现的草堆里就此了事。


    他一边收拾一边转念想起刚才的场面。


    小家主这般狠戾阴冷的行事风格,可是远远胜过了两位家主。


    生意场,虽说是需要这般果断不掺杂私情,但这对小家主自己,却不知是祸是福。


    风波,就此了了,昭睿坐回到马背上,看着手里的飞刀,雕刻的苹果被血痕染红。


    突然让自己想起了阿父送的那把匕首,那把雕花的,削铁如泥的匕首。


    这些狗彘不若的阿臢货,太平年间尚且干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若是战乱,怕已经为了万贯家财对敌军城门大开了。杀一个算一个。此恨无穷,再难消解。


    昭睿身上的戾气太重,她没再回过马车,只是和黑宝安静的走在路上。


    安置好了落脚之处,那老乞丐被人送到医馆儿,这两三日的颠簸才算是有了休憩的时间。


    “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些时日喽。”疲惫感随着事情落定才慢慢涌现上来。


    她打开客栈的窗户,一面伸着懒腰,一面儿打起了哈欠儿。丝毫未有察觉门口正在踌躇之人。


    不言那副样子,让春江看见捂嘴偷笑起来,他也不吭声就来回踱步,地板都要踏破了。


    “春江,快与我倒些水来。”


    屋中人一语惊醒了那小道士。转头就欲落跑。


    却被人塞上一个茶盏。


    一抬头,春江正朝着他眨眼示意。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硬着头皮,端着茶盏,进到屋子里。


    春江拉着知夏,躲在一旁偷看。


    “你,为何要放不言师傅进去?”


    知夏再是迟钝也察觉了这几日,小姐和不言师傅的关系出了问题。


    一个想问,一个想逃,她想不明白,也不愿随意揣度。


    “小姐的朋友不多,我也是见那不言师傅是真心待之,若总是这般推来推去,人心再热也会凉,到那个时候,两人再想破冰,可就难了。”


    “再说了,同路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还指望他能给小姐解闷儿呢。”


    春江撇着小嘴,眼睛紧紧的盯着屋子里的一举一动,知夏执着的拉着她离开。


    昭睿没察觉来的人不是自己日常里服饰的小侍女


    就站在窗子前朝着背后伸手要水吃。


    不言举着茶盏放在她的手上。猛吸了一口气,声音如雷贯耳。


    “对不起。”


    天啊,春江变成男人了?


    昭睿拿到的茶盏被自己吓得一把打翻,她赶忙扭头。


    看见不言,终于是没憋住,刚喝的一口茶水从口中喷出。


    把脸前鞠躬道歉的人淋了个遍。


    不言僵硬了一下,闭着眼睛认了命似的抬头


    “我的神仙姑奶奶,小道我错不至此吧。”


    一只被雨点儿淋湿的眯眯眼狐狸。狼狈又可怜。


    “可我未曾怪过你,当真!”说罢她胡乱扯着衣袖,就给不言擦头发。


    头上一下轻一下重的,不言终于忍不了了,双手制止住昭睿的动作。


    “即使这般,我也向你认错。你如此推心置腹,我却沉默不语。那当真是罪大恶极了。”


    “喂,你可别这般,我只是给你讲了个故事而已。不用当真!”


    “其实要说出去,很多人只当我这个黄口小儿在胡言乱语,你真的愿意信?”


    昭睿说着,话里就有些虚。


    这辈子,她不想失去,却也不想再孤身一人,若是开始就不是善果,那不如自己就掐灭了它。


    “信!我信的!”


    “我从未怀疑,我当真信你,如果需要我可与你起誓。窥探他人命运之事本就不该!我绝不会说出半个字。”


    他听完昭睿的所述的因果,只顾着痴痴的思考,甚至想去参透命签背后的解读,却忘却了最要紧的事。


    作为好友,至少也要表个态,自己却沉默着,一言不发到现在。他再想解释之时,小女娘却已经不愿意见自己了。


    “这样,我与你交换我未入道观时的名字,阿父阿母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只你一人知晓。”


    眼前的小道士自己把头发擦的干净利落,袖子抹了抹脸,水渍被擦得一干二净。他抬着手作出起誓的动作。


    昭睿坐在椅子上撇了撇,两年多了,不言确是学会了几分闲云的姿态。


    “当真,我可要给你取小名儿了!”昭睿笑着半开玩笑,小道士说完一串儿的话,脸有些红。


    她贴近不言,侧耳作出倾听的模样。


    又是这般,突然的靠近,不言的眼睛睁的溜圆,他压低了声音。


    “盈之。”


    “什么?”昭睿的耳朵凑的更近了些。


    “我本名,叫言盈之。”


    小心翼翼的,他轻声道出了那个埋在心底近十三年的名字。


    那个名字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小道士心中拂过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言盈之三个字一起被唤醒了。


    此时,两人才当真是,命运相交,点连了线,线头缠在一起滚成了球,再也理不清分不开。


    “盈之啊,名字当真是好听。”他的父母一定是很爱他。才会取了这么一个生机盎然的名字。


    “所以,盈之,从今日起,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帮你寻人。”


    “寻不到,我就来当你的家人。”


    面前的小女娘围着小少年转了个圈儿,认真的看着不言,她的话掷地有声的闯进自己心里,他心跳的快极了。


    “我有我的劫,你也有你的,避不开,便只能接过去,闯过去。”


    昭睿顺势拍上他仍然举着的手,击掌为盟。


    “盈之。”


    “你我的未来,定会有生机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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