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胡国丢弃的质子,也配顶撞本宫。”尖锐嗓音裹着怨毒,从琉璃剥落的殿中刺出来,“皇上把你这个败家犬丢进冷宫,分明是盼着哪天灭了胡国,好叫你去接祖宗。”刺耳的侮辱话语砸过来,苏满砚眉头紧锁。
系统625突然出现:“宿主请注意,男主黑化值上升至90%,突破100%将触发‘灭世结局’。请宿主立即干预!”
苏满砚呛得猛咳,忙用袖子捂嘴。她穿成这冷宫小内监才半个时辰,正蹲在墙根研究“剧情向文字系统”的三选一功能,哪想撞见男主被欺辱的场面,系统的警告猝不及防。
拐过石墙,苏满砚小跑贴在院外,瞄见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被两个侍卫按着跪在地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衣饰华贵的妇人。
敢在冷宫教训这位他国质子的,定是失宠后仍摆架子的妃子。
萧凛垂着头,修长的脖颈上几道红痕狰狞,溢血的红色衬得脸庞愈发冷白。想来是受了些苦楚,一身洗得发白的玄衣裹着清瘦的身骨。但挺直的腰板,绝佳的气质,藏不住往昔的矜贵。
似乎是察觉到窥探的目光,萧凛倏然抬起头。那张过于艳丽的脸,鬓边垂落的几缕青丝半掩着含情的桃花眼,眼底寒意翻涌,惊得苏满砚呼吸一滞,钉在了原地。
“看见我了。”
系统提示音掐着剧烈的心跳炸响:“叮!达成成就【初遇男主】,奖励‘止血丹’一枚。叮!触发新手任务【为男主解围】,请宿主进行选择。”
苏满砚被那阴翳的凶狠吓得膝盖发软,一时还未回过神。系统突如其来的初次任务让她猝不及防,脑海中出现了选项框:
A.冲上去打男主
B.冲上去打妃子
C.冲上去打自己
带着中学时期遗留下来的“遇事不决选‘C’”的原则,苏满砚连题目都没读完就坚定地选了C。身体先于理智,她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直到膝盖和脸颊上的剧痛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她瘫坐在地上,男主和妃子都直愣愣地盯着她。
“宿主,快继续呀,625只能帮你到这了,自己选的答案跪着也要演完啊。”
苏满砚听着系统的催促,低下头躲过男主凶狠的目光,双手直往脸上招呼,不拖泥带水。假装抽一巴掌就往地上一扑,夸张地发出哭天抢地的哀嚎。
“娘娘,饶命啊,是小的失职,顶撞了您!娘娘您金枝玉叶,何必与这质子动气。而且反正人就关在这,日后也好慢慢折辱,娘娘如此亲自动手,怎禁得伤痛了娘娘娇贵的手。”
苏满砚话锋一转。
“再说,要是皇上知道了,岂不是毁了娘娘的温婉形象,得不偿失?”
“哪儿冒出的腌臜玩意儿?哼!还敢威胁本宫!”妇人被戳中痛处,忌惮“圣上”二字,“念在今日本宫心情好,不与你们浪费口舌。”
冷哼一声,那名妃子甩袖离去,走之前还踹了苏满砚一脚,以解心头之恨。
“唔!”腰上的钝痛让苏满砚在心里冷哼一声,你这个毒妇!
“625,625,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男主的黑化度下降了吗?”苏满砚搓着发麻的脸颊满心期待发问。
“叮!恭喜完成任务【解救男主】,剧情演绎80分,获得奖励【幸运锦囊】。”
625却带着哭腔补充:“想多了宿主,男主的黑化值一点儿没降,而且警惕性+5,你倒是看看身后的人啊宿主。”
本就空旷的庭院如今只剩了他们两个,呼啸的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领口,苏满砚打了个寒战。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飕飕的痒,那是被猛兽盯上的直觉。
苏满砚缓缓转过身,面向男主,头却耷拉着低到胸脯上。
低沉的轻笑悬在头顶,带着冰渣子似的嘲弄,“抬起头。”
苏满砚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睛,咽了口唾沫,忙又伏下身,讨好地请安:“小的拜见漠北王。”
“福安宫新来的?”男人的气息突然逼近,带着热气的血腥味混着冷冽的雪松香,苏满砚的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捏住,迫使她抬头。
“内监?福安宫如此体恤下人们?可孤怎么记得,不是这般。养出你这么白净的内监,说是深闺中的男宠我都信。”
这番话像是意有所指,说罢,戏谑的眼神带着探究从头到尾将她扫视一遍。
苏满砚后背沁出冷汗:难道被发现了?
“主殿下说笑了,奴才就一腌臜小人,粗鄙得很。”她强装镇定,“小的护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不必。”萧凛松开手,转身走向那破败的寝殿,“往后在这扫洒即可,无孤允许,不许靠近。”
“是。”
听着脚步声远去,苏满砚才敢抹掉额角的冷汗。濡湿的衣袍贴在身上,膝盖的钝痛混着手心擦伤昭告着她刚才的胆战心惊:“625,我是不是被发现了?要是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宿……宿主,625的伪装技术你是放心的,肯……肯定不会被发现的。”625的声音也泛哆嗦。
苏满砚撑着地板,拍拍灰尘站起身,用意识调出脑海中的仓储面板,一枚小小的白色药丸静静躺在储物格间,白得像颗糖。
“这怎么看都像是糖丸,真的是药吗?”
“宿主,你怎么可以质疑空间站的道具!”625佯装生气,“记得找时机给男主上药哦。”
沉重的木门紧闭,没有一丝声响从里面透出,静得像座坟墓。苏满砚注视着那间古朴安静的屋子,攥紧了手。
而此刻门内,萧凛正坐在榻上解开暗色云纹衣领,熟练地为自己上药。白色的粉末覆盖着猩红的伤口,密密匝匝的伤痛刺进肌肤,可萧凛连眉峰都没动一下,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方才那小内监的举动太反常,笨拙的解围,刻意的亲近,到底是哪方棋子?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苏满砚提着药箱低眉顺眼地进来:“殿下,让奴才给您换药吧,这伤口瞧着吓人。”
萧凛猛地合拢衣袍,厉声问责:“谁让你进来的!”
“小的知错,殿下,小的只是想为您上个药。”苏满砚道歉,心里却嘀咕,大男人怎么还不好意思。
“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个佞人也敢随意出入本王的屋子。”萧凛大手拍响桌子,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怀疑,显然猜测苏满砚的身份来历不怀好意。
“不敢不敢,小的知错。”
苏满砚摇了摇手上端着的小药箱,双眼殷切:“殿下,让奴才给您上药吧,这伤口瞧着还是蛮吓人的。”
“本王说了不用,给孤滚出去!”
“可……”
“来人,将这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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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死活的太监拖下去。”萧凛背过手,向着暗处吩咐道。
“殿下饶命,小的只是好意……”苏满砚正求饶着,便被无声出现的暗卫带下去了。
待苏满砚出去后,一位暗卫从横梁上跳下来,抱拳跪地:“七皇子,属下来迟。”
司戟,萧凛的心腹,听说萧凛被软禁在冷宫后,一路奔波南下投奔主上,如今见到,发现主子消瘦了许多。
“无事,弟兄们如何?”萧凛快步扶起司戟。
“自那日暗遭袭击后,弟兄们现如今在一家山脚下的村落中休整,那户的主人曾是胡国商人,可以信任。”
“那便好,紧盯二皇兄萧烨。”萧凛抬颔,挥挥手欲让司戟退下,忽又想起什么,命令道:“今日新来个小太监,言行诡谲,本王怀疑有诈,调查清楚此人身份。”
“司戟遵命。”
苏满砚被拖下去后,又被扔到了柴房。
年长的宫人看见苏满砚狼狈的样子,斜着眼轻蔑道:“新来的内监还不懂规矩,竟敢顶撞殿下。刚来一日,便想着往主子身边凑,打扫庭院才是你的本职,别碍了殿下的眼。”
“嘶,痛。”苏满砚的手心破了皮,那些冷嘲热讽她强迫自己全当听不见。她盘腿坐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脸颊。宽大的衣袍落下来,堆叠在小臂,露出白嫩纤细的腕骨。
“这个萧凛真是个难搞定的,一副疑心病的模样,看着就冷冰冰的。我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怎么给他上药啊。”苏满砚抱怨。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喂!里头那个小子,外面的雪都淹过膝盖了,还不出来,找打呢!”恶狠狠的催促又从门外传来。
苏满砚无法,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屋外扫雪。从前的她哪干过这样的活计,扫把的枝条并未打磨,带着荆棘刺痛她的手。
风雪冷冽,濡湿的雪粒飘到她的手上,慢慢覆盖再融化。冷水浸泡着伤口,苏满砚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想家了,她想回去。
异世界的惊慌,处境的艰难,身体的酸痛。此刻,在这个素色的广袤天地,她才得以细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泪水沉重地砸在地上,与雪水混合。苏满砚咽下酸楚,冻僵的手擦干眼泪,重新拿起与人一般高的扫帚,笨拙地干起活来。
一道黑影悄身来到苏满砚的房间,细细翻找着什么……指尖划过苏满砚换下的旧衣时,顿了顿。
厢房的窗纸上跃动着火光,屋里的人点燃了烛火。萧凛望着庭院那人生疏的打扫样子,眉峰拧得更紧,心中的怀疑更深了。
下午那一出戏,虽说愚笨,但分明是替他解围。这是为何?他从未见过这名太监。
可初次对上那双眸子,却有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这份感觉过于强烈,他们一定在哪儿见过。
细作?是二皇兄的?亦是南国朝廷的?
他自嘲地勾唇,呵,如今他已落得这般落魄下场,可无论是骨肉兄弟,还是敌国朝廷,都想置他于死地。
正想得出神,萧凛的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痛。他解开衣领,左胸那隐隐约约浮现出黑纹。那神秘的图腾活像是缠绕的黑蛇,从胸口攀爬到锁骨。
萧凛迅速打坐调息,一刻钟后,黑纹才慢慢蛰伏回去。他却已冷汗浸湿,喘息不止。
窗外的雪,还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