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点点头,跟着周至宗走进衙门。
朱大靖和二十个神器营的队员则守在衙门外。
他们分散开来,站在衙门的各个角落,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防止有人耍花招,对沈其不利。
衙门里的大堂摆着五六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和美酒。
官员们都各自落座。
沈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旁边正好是王县令。
王县令悄悄对他说:“沈大人,小心点,周至宗身边那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是他的亲信,,以前是江湖上的**,下手狠辣,据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沈其顺着王县令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正站在周至宗身后。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阴鸷地盯着沈其,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沈其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接风宴开始,周至宗端着酒杯站起来,说了些场面话:“各位同僚,本府刚到河间府,很多事情还不熟悉,以后还要靠各位同僚多多支持,咱们一起把河间府治理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利!”
官员们纷纷附和,举起酒杯,大声叫好。
只有沈其沉默地坐着,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喝一口茶。
周至宗看着沈其道:“沈大人,本府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了你的事迹。”
“不仅能酿造这仙骄琼美酒,还能制作出让陛下都夸赞的**和轰天雷等军器,如你这等人才,本府早就想结交。”
“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
这种客套话,沈其倒也是笑脸迎接。
“周大人客气了,我也只是会些小道,这以后有许多地方恐怕还要和大人以及诸位同僚学习。”
周至宗哈哈一笑说:“沈大人过谦了,本府倒是很想听你说一说如何与那陈国作战,江那陈**子击退。”
借着这个理由,接下来的时间里,周至宗不断找沈其喝酒,一杯接一杯。
沈其推脱不过,只能喝了几杯,而且每次喝到一半,都会借口去厕所,缓解一下酒意。
至于说战场上的事情,沈其自然也是一半真一半假。
而且其中还有吹牛逼的成分。
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同时打几百个陈国敌军。
一些官员的表情就比较精彩了,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没怎么和沈其说过几句话,现在看到沈其竟然是一个满嘴跑胡话吹牛逼的人,不由都是纷纷摇头。
一个时辰之后。
接风宴的喧嚣渐渐散去,官员们陆续登上马车离开知府衙门。
沈其本来也想借故告辞,不过这周至宗似乎是没想放沈其那么快走。
最后,大堂里只剩下周至宗和沈其两人,炭盆里的火苗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忽明忽暗。
周至宗端着一盏青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的缠枝纹,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他眼神牢牢锁住沈其,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居高临下:“沈大人,别急着走,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正事。”
沈其在他对面的梨花木椅上坐下,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知周知府有何正事要与我商议?”
他心里清楚,周至宗特意单独留下自己,绝不会是简单的寒暄。
要么是拉拢,要么是敲打,甚至可能暗藏威胁。
周至宗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笃的轻响,他道:
“沈大人,你是个聪明人,该清楚如今朝堂的局势吧?”
“主战派就是死路一条,河间王空有一身蛮力,跟他走,迟早会栽大跟头。”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又说:“北元的实力有多强,你应该亲眼见识过。”
“不过,或许你可以用陈国人做对比,那陈国的大军和北元比起来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
“大梁如今国力空虚,想自保只能靠议和,靠打仗只会让百姓流离失所,让朝廷的根基彻底动摇,这种赔本的买卖,聪明人都不会做。”
沈其端起面前的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底沉浮的茶叶,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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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府的意思,是让我投靠呈王和韩相,支持议和主张?”
他心里早已泛起反感。
周至宗这番话,明着是“劝诫”,实则是赤裸裸的拉拢与威胁,把自己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周至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
“投靠谈不上,只是让你认清现实。”
“你能立下大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可要是跟错了人,这身本事只会白白浪费,甚至可能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他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诱惑。
“只要你愿意站在韩相这边,我就能在丞相面前为你美言,保你加官进爵,比现在的五品屯田员外郎体面得多。”
沈其终于抬起头,眼神坚定得像钢铁,没有丝毫动摇。
“多谢周知府的‘好意’,只是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则,绝不会背叛河间王。”
“他可是我的结拜兄弟,我可不会当背信弃义之人。”
周至宗哈哈大笑道:“沈大人何必如此迂腐,结拜兄弟又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加点钱而已罢了。跟着韩相,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沈其冷笑一声道:“不过,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我本人也始终相信,只有打退强大的敌人,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安稳日子,朝廷才能真正强大起来。”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周至宗,毫不退让。
“至于‘武夫不懂**’,我倒觉得,比起那些只会用割地、赔款换苟安的文官,河间王殿下这样敢上战场、敢为百姓挡刀的‘武夫’,才更值得敬重,更配得上‘忠臣’二字。”
周至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脸色彻底变了。
“沈其!你别给脸不要脸!韩相的势力,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伯爵能抗衡的!跟他作对,没有好下场!”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晃动起来,语气里满是威胁。
“你在小牛村私开工坊、训练私兵,要是我上报朝廷,说你图谋不轨,你觉得陛下会信你这个‘乡野伯爵’,还是信我这个知府加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