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刚反应过来,门外湍急的脚步声打乱了她想要逗趣翠玉的想法。
齐王一手握着佛珠,一手提着自己的衣角,“檀儿啊,檀儿······”
苏檀拿起眼前的葡萄淡然地剥着皮,等着齐王来找她诉苦,不一会儿齐王就踏进了苏檀的房间,将房中的侍女都给叫了下去。
他一屁股坐在苏檀的面前,“檀儿啊,你可听见爹爹叫你呢!”
苏檀将手里剥好的葡萄送进嘴里,紧接着去拿下一颗,齐王一把抓住她的手,“檀儿啊,是爹爹对不住你,可莫要生爹爹的气了,那魏泽洋咱不要也罢。”
“哈哈哈,”苏檀突然看向齐王笑起来,拿起一颗葡萄还未剥皮就往齐王嘴里塞去,“爹爹,那魏泽洋女儿可没看上,人嘛总是想要往高处走的,那就祝他得偿所愿啦!”
“我就知道,我的檀儿啊是断不会看上那魏泽洋的。”齐王一脸笑意地嚼着嘴里的葡萄,哪怕是没有剥皮,他也心生欢喜,“檀儿啊,赶明儿爹爹再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只要不进宫,咱檀儿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真的吗?”
苏檀睁大个眼睛看着齐王,将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太自信地说道:“真的....吧....”
脑子里转过念头,他吓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手指着正在剥皮的苏檀抖了抖,“檀儿,你···你你,莫非??”
苏檀将剥好的葡萄扭头放进齐王指着她的那只手里,“爹爹快尝尝檀儿剥的葡萄,可甜?”
齐王的手瞬间不抖了,拿着葡萄往嘴里送着,咀嚼着说道:“甜,真甜!”一下子反应过来的他又坐在了苏檀跟前,“檀儿,你莫不是已有心仪之人?”
苏檀笑了笑,“哪有,爹爹,女儿只是在想既然宫里那位不想要女儿嫁个什么高门大户,那索性就嫁给侯府那个结巴世子,您觉着呢!”
齐王思考了片刻,神色从最开始的震惊到觉得苏檀说得好似有理,看得苏檀笑得不行,掩着面笑着说道:“爹爹,你不觉着那个世子是个有趣的人吗?”
“这门亲事,爹爹同意了,凌烨烨她生母的母亲和你祖母曾经可是很要好的,若不是因为那一档子事,恐怕你和凌烨烨都会指腹为婚,现下这凌烨烨已然是个结巴,若是得了咱王府的关照,也算是全了她母亲对他的爱戴之心了。”
他顿了顿,拉起苏檀的手一本正经地说着:
“更何况,宫中那位本就有所忌惮,这才抢先将那魏泽洋定了去,只是檀儿啊,这会不会过于委屈你了?”
“没事,爹爹,檀儿不委屈,大不了让他入赘好啦!”
*
苏檀的喜好可谓是众多,最喜爱的无非就是去街上听些话本子,说书先生说的有趣的故事。
虽然整日都是镇妖司今儿个又抓了几只妖,昨儿个什么妖又犯了什么事,对她来讲那可就是下酒菜啊!
坐在如意楼最靠里的桌前,她嗑着瓜子喝着茶,静静地听着说书先生在台上大声说着:
话说前些日子,有一只蛇妖霍乱人间。
这只蛇妖啊,可不简单,专剖人心······
“啊!这么吓人啊!”
“这蛇妖胆子也太大了吧,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啊!是啊!”
堂下的人一片哗然。
此蛇妖原是青云山脚下的一条小青蛇,修炼一百年化作人形,偶然间捕猎的时候不慎掉进猎人的陷阱里,差点死去。
就在这时,一男子将她给救了出来,背着她到自己所在的小茅屋里给她诊治。
刚化形的小蛇妖还不懂什么情爱,只知道这男子救了她,那便要报恩,男子每日上山砍柴,蛇妖就会每日上山捉些野味。
日子久了,也就渐生情愫,男子将懵懂的蛇妖娶为妻,当即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巧的是,一日男子上山砍柴时,受道士指引,看见了自己那正化形的妻子追着野兔跑着。
这道士便给了这男子一符纸,望男子将符纸兑于水中给妻子喝下,祝他捉拿此妖。
男子起先不愿,自己的妻子并未害过人,可是道士却说,既是妖那便该死!
傍晚时分,蛇妖做好了晚餐高兴地与男子一同用膳,男子为她甄酒,蛇妖满是开心,笑着说上了一句,“相公,等下跟你说个好消息。”
话音刚落,蛇妖便晕了过去。
“啪!”
说书先生手起醒木落,堂下的人正听得入迷,被这声响给拉回了原地。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无论堂下看客如何抱怨,说书先生只是一味地抱着手边的那盏茶喝着,随即站起身来给各位看客行了礼便笑着退下了。
这如意楼里的每一场表演,都是有着时间安排的,说书先生每日每场的时辰都控制在半个时辰左右。
苏檀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上一口,笑着说道:“这蛇妖,也是不易。”
翠玉有些迷糊,轻声问道:“小姐,奴婢不懂,不是蛇妖剖心吗?为何蛇妖还成不易了呢?”
“你呀,要真这么迷糊本小姐以后还怎么敢给你找夫婿,若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哎呀,小姐,奴婢不找夫婿,奴婢就一辈子伺候您!”她蹲在苏檀的身边撒着娇,苏檀朝着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若是你早些看开,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茶水饮尽,苏檀从袖口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准备起身离开。
刚站起来,眼前站了一个不知道谁家的丫鬟,苏檀四下望了望,整个三楼外间就只她一人,说不是冲着她来的,恐怕她自己也不信。
“姑娘,我家小姐有请。”丫鬟微微行礼,指着三楼里间厢房的位置。
翠玉附在苏檀耳畔轻声说道:“小姐.....”
“无妨。”苏檀应声,“带路吧。”
此人虽说穿着不张扬,但是身上的布料都不是平常市井丫鬟所用,哪怕是王爷府中也不见得会用上这么好的料子。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人想要玩儿什么花样。
丫鬟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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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的门,朝着里面唤了一声,“小姐,苏姑娘到了。”
“让她进来吧。”
温柔的女声从里面传来,苏檀朝着丫鬟点点头,随即进了屋,翠玉则被丫鬟拦在了屋外,“小姐说了,只见苏姑娘一人。”
翠玉虽说生气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在外人的面前不能让自家小姐失了颜面,更何况这偌大的如意楼,难道还有人要害小姐不成。
若是有人要害小姐,那她必然将眼前这个小丫鬟狠狠钳制住。
她双手抱胸靠在一旁,死死地盯着站在门边的丫鬟。
房间里面。
苏檀走进去左右看了看,并未看见人,她坐在桌前拿起已经倒好的酒杯一口饮尽,轻声对着床边的屏风唤着:
“怎么,叫我来却不露面,这是怕生吗?”
话音刚落,珠帘被掀动,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病弱美人,她拿着团扇浅浅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一扭一扭地走到苏檀的跟前坐下。
“苏姐姐这话说的,我这怎么能叫怕生呢,分明是许久不见姐姐,想念得紧!”
说罢她别开团扇,将团扇轻轻放在了苏檀的下颌上,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最后哼笑一声,“姐姐你这气色,怎的愈发不好了?”
“我可没那闲工夫听你掰扯,皇后为何改了性子要让你嫁魏泽洋?”
“说来也怪,母后本就是想要侯府世子,但好像世子不日就会给魏泽洋,这才让母后改了心意,可我听说这魏泽洋是个狠角色,不知道······”
苏檀倒上一杯酒放在缙云的面前,抬眸看向她,“怎么,公主这个位置坐久了,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缙云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堪,下一秒又恢复如初,“姐姐说什么呢!”
“行了,既然是魏泽洋那就将错就错了,魏府的秘密说不准就套在魏泽洋手里了,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前任未婚夫,现在是我的了。”
缙云一脸震惊地望向苏檀,据她所知这凌烨烨是皇城中出了名的结巴,说他是哑巴都不为过,皇后本就不愿给那个快要濒死的人找一个这样的夫婿,偏偏皇帝认为他只是一时的结巴,两人还为此吵过好几次。
现下苏檀却说她会嫁给凌烨烨,这消息要是传遍了皇城,苏檀岂不是要名声尽毁。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苏檀见缙云还未饮下那杯酒,她站起身来走到缙云的身后,手掌轻轻搭在缙云的肩上,使得缙云冷不丁地抖了一下。
缙云颤抖地拿起酒杯一饮而下,笑着说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吓到妹妹了!”她放下酒杯,又道:“姐姐,缙云有些好奇,姐姐怎会瞧上那凌烨烨。”
苏檀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轻轻俯身靠在她的耳畔,温柔的声音贯穿着她整个耳脉,“这还得问问你那好母后呀,缙——云——”
缙云二字尤其重。
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向门边,双手放在门上准备拉开之时,她顿了顿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