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分析室。
数十面大小不一的光屏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幽冷的蓝白光芒。林漾此刻正坐在中央的操作台前,在半透明的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菘蓝,我正要去找你呢。”
听见声音,林漾抬了下头,然后手指在一个悬浮的档案图标上一点,那图标瞬间放大展开成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照片。
“特使团所有人的身份档案已经筛完了。但是除了笪非,还有两个名字在常规系统里查无此人,访问权限被议会锁死,如果要强行突破......”林漾一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笪非估计是找了我祖父,他老人家让我收着点。”
萧菘蓝点头:“理解。”
林漾在光屏上快速划了几下,两张影像被提取出来,投射到中央最大的一块光屏上。
虽然有点模糊,但萧菘蓝还是认出其中一个人就是庄亚易。
林漾说:“这个人应该就是你们先前传来的那个,至于另外一个我还在比对。”
“那你上回说的异常信号源呢,有情况了吗?”萧菘蓝问道。
林漾摇摇头:“上次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切换界面,调出另一组复杂的波形图,“但我顺着扫描到的所有异常能量残留回溯,发现了点别的东西。”
“菘蓝,我想我们可能都弄错了一件事。”
萧菘蓝看向他。
林漾又在光屏上导出几张卫星航图以及模拟建筑。“海冥星可能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星际盗匪。”
“什么意思?”
“我留下来做监测评估期间,将海冥星划分成多个区域建立了实地模型。”林漾指着光屏上标记出的红点,“根据残留的生活痕迹分析和近地轨道扫描,我发现这里的原居民几乎全部集中在海冥星最贫瘠、环境最恶劣的荒原地带。”
“那里人口密度大,但没有大型飞船起降基地。绝大多数人是依靠早年勘探队遗弃的补给站,或是零星的小型运输船残骸勉强生存。”
“可如果没有飞船星舰,那些所谓的‘星际盗匪’又是怎么来的?”林漾调出帝国档案库中的记录,“唯一有明确记载的是,海冥星曾在星际战争中作为流放地和难民收容点。但战后清算时,青壮年和技术人员都被强行带走了,这里只剩下老弱病残和一些无法适应其他星球环境的特殊族群后裔。”
他看向萧菘蓝,语气沉重:“我们一直以为叛军是凶悍狡猾的星际盗匪,所以对他们超出预期的反抗力量并未深究。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有人抓了这些原住民,假借盗匪之名占据海冥星。”
萧菘蓝的眉头皱起。
星际盗匪都是一些亡命徒,数量庞大,以掠夺为生,常年游走于各个星系之间,是块难啃的骨头,大家都不愿意去招惹这个麻烦。只是后来海冥星蕴含的巨大能源暴露,这颗星球才成了各方的目标。
“但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林漾摇头,“这样的一群人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拥有了足以让各方势力都头疼的力量?”
萧菘蓝的目光停留在光屏上那片密集的红点区域,片刻后,她开口:“会不会和那些实验体有关?”
林漾转头:“实验体?”他快速回想信息,摇头,“可是那些被发现的Omega,除了虚弱了一点,身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在操作台边缘敲了敲。“光靠远程扫描和模型推演,很多细节都太模糊了。菘蓝,我其实打算亲自去一趟荒原进行实地探查,或许能得到一些被忽略的数据信息。”
萧菘蓝毫不犹豫拒绝了:“不可以。你要么待在这里,要么回帝都。”
林漾立刻反驳:“我才不回去。”
萧菘蓝冷眼扫过他,不再停留,转身出去。
林漾看着关上的门,抿了抿唇,目光最终再次投向光屏上那片代表着未知与危险的地带。
“林漾既然起了这个念头,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轻易放弃。”萧菘蓝原本想去招待所,看看能不能见到庄亚易,但考虑到林漾的事,她最后还是转向墨空青的休息舱。
她在门前站定,抬手敲了两下。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萧菘蓝直接开启了门禁。
墨空青背对着坐在床沿。
一缕光从没有完全拉紧的帘子间透进来,映着墨空青苍白的侧脸,唇色很淡,颈后的腺体持续的抽痛像钝锯在拉扯神经。
萧菘蓝察觉到不对劲,马上联系了苏明朝,同时调出了墨空青手腕监测器实时回传的生理数据。
苏明朝:“加强版抑制剂打了多久?”
“不到四小时,是还要再打一针吗?”
苏明朝追问:“有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吗?”
萧菘蓝:“没有,目前只是生理性不适加剧。”
对面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别再打了。任何抑制剂长期使用都会产生抗体,尤其是为他特制的高浓度配方,身体适应性更强。再打,下次可能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
萧菘蓝:“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看起来很难受。”
苏明朝顿了顿,语气沉重,“菘蓝,再特殊的药物也只能控制和延缓,尤其是墨空青这种级别的Alpha,除非你们能找到一个匹配度高的Omega。”
萧菘蓝一怔。
高匹配度的Omega......
Alpha的易感期通常半年一次,每次持续七到十五天不等,等级越高,反应越强烈。对墨空青而言,每一次分化后的易感期,都无异于一场酷刑。
距离墨空青上一次易感期已经过去快要半年了,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海冥星一战的高强度消耗,身体承受的负担远超以往。
从回帝都后,再到海冥星,这期间墨空青的不适感提前了许久,甚至更焦躁、黏人,很难想象等接下来真正易感期来临时会有多难熬。
墨空青感觉到萧菘蓝的靠近,身体不自觉地朝她的方向倾斜。萧菘蓝也没有动,任由他靠过来将额头抵在她腰侧。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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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的手臂环住了萧菘蓝的腰,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腰腹的皮肤。
“萧萧......”墨空青抬起头,那双平日里勾魂摄魄的眼睛此刻却蒙着水汽,眼神涣散,只凭着本能追寻她的气息。
萧菘蓝叹了口气,抬手轻轻覆盖住了那双眼睛。
“别动。”她的声音很轻,掌心感受着他眼睫细微的颤动。
视野被剥夺,墨空青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不够,又站起身贴着她颈窝处蹭着。
墨空青像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寻到了绿洲,贪婪地汲取着对方身上那能让自己稍微缓解痛苦的气息。
萧菘蓝维持着这个姿势,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越来越不安。他的鼻尖在她颈动脉处流连,滚烫的呼吸带来一阵阵麻痒。
紧接着她感觉到墨空青温热的唇贴上了她颈后的腺体位置。
不是亲吻,而是试探性的触碰,牙齿甚至开始轻轻刮蹭着那里的皮肤。一种被标记、被占有的原始威胁感瞬间窜遍萧菘蓝的全身。
萧菘蓝的一只手抵住他的肩膀,毫不迟疑地用力一推。
“墨空青!”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墨空青猝不及防被推开,身体晃了一下。他茫然地抬起头,那双蒙着水汽的眼睛里充满了被打断的委屈和不解,像被主人突然推开的大型犬,喉咙里甚至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呜咽。
他本能地又想靠过来。
萧菘蓝眼神一凛,一记手刀劈在墨空青的后颈。
海冥星的夜晚只有浓稠的墨蓝色,瞭望塔上吹过的风是干燥闷热的,混着尘沙泥土。
萧菘蓝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去分析目前已有的关于海冥星的信息,可是苏明朝的声音总是不断在耳边响起。
她又开始烦躁地拆卸拼装自己的枪。
就在这时,招待所的外围有一个人影快速走过。
那人的动作谨慎,沿着建筑投下的暗影移动,步伐很快,却不像是基地巡逻人员固有的路线和节奏。他在行进中忽然停了一下,又迅速地回头望了一眼。
萧菘蓝眯了下眼,手里的枪已经拼好。
没有警告,没有喊话。
“砰!”
一声清脆又沉闷的枪响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那人的脚步一顿,警惕地抬起了头。距离并不远,瞭望塔上还点着一盏灯,他能清楚地看见塔上那个持枪的身影。
萧菘蓝没有收回枪,维持着瞄准的姿势。
听不清她说话的声音,但庄亚易读懂了——
第三次警告。
萧菘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再次启唇:“庄亚易。”
被点破身份的男人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试图逃跑。他站在原地,仰着头,与塔上的萧菘蓝隔空对视。
夜风卷起尘土,在他脚边打着旋儿。瞭望塔上,萧菘蓝的枪口依旧稳稳地指着他所在的方向,纹丝不动。
枪声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震颤,警铃声便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