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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皇商女高中举人

作者:独爱草木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没人知道她在雅间外的焦急,四下无人的清冷感侵袭全身。好在青松嬉皮笑脸看着还能接受,但一见到青梧冷着脸,梳月吓都吓死了。


    “你看我也没怎么样,你就放心吧。”程知失笑,捏了捏梳月紧张的小脸。


    卧房是程知的私密空间,鲜少有人过来,梳月着急询问,“小姐,您之前说要跟陆尚书相亲,是真的吗?”


    “什么!小姐,您跟陆尚书相亲?”刚走到门口的云岫十分惊讶,迈开腿着急进门。


    程知左手被梳月拉着,右手被云岫牵着,眼神在两人的惊愕间徘徊,“嗯,我答应他,明年放榜之后便嫁给他。”


    “什么!”梳月、云岫惊讶不已。


    “你们不用着急,我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我想了一整夜,才决定下来的结果。”程知拉着两个人坐下,知道这件事给她们太多的惊吓,“我到这个年纪,谈婚论嫁也是应该。嫁谁不是嫁?整个京城,也就陆怀骰答应我‘不纳妾、不蓄婢、无室外’,我便答应嫁他。他是名门望族,嫁给他,我并不吃亏。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哪怕心里打着鼓,她尽量让自己语速平缓从容,似乎在安抚两个丫头,也似乎在说服自己。


    “可…可是,我总觉得不是很稳妥。”梳月依旧不放心。


    “是啊,小姐,是不是太冲动了?”云岫也很担忧。


    程知自认是冲动的情绪在,对陆怀骰了解不清,对陆家更是知之甚少。但那句“不纳妾、不蓄婢、无外室”的承诺,她害怕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哪怕自己没有底气,程知也是硬着头皮说道:“你们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会处理好的。”


    梳月和云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但她们会全力支持程知的决定,沉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程知将全部心神投入秋闱备考。她深居简出,埋首书卷。


    陆怀骰那边也再无任何消息传来,仿佛金玉楼那口头约定从未发生。


    过了最炎热的六七月,天气渐渐舒服一些。


    这一日,程府门前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庆贺程知在秋闱考得举人。


    听着外面整耳欲聋的鞭炮声,房内的程知高兴得翩翩起舞。


    此刻的高兴,无法用言语描述,这是她历经多年的学习,终于有被承认的一天。


    程府门庭若市,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程守义和王静容一扫之前的阴霾,满面春风地接待着各方好友的道贺。程知中举的喜悦和荣耀,暂时冲淡了他们对婚事的焦虑。


    备考期间,未曾踏入院子。


    如今得以中举,程知高兴,要出门透透风。久未踏足云鬓坊,她立刻吩咐备车前往。


    人刚到云鬓坊,伙计们都围上来道喜,“恭喜掌柜高中举人。”


    程知笑容满面,立刻让云岫拿出早已备好的喜钱分发下去,又额外拨了银子让大家添置物件,伙计兴致高涨,更卖力为云鬓坊付出。


    她在店内逛了一圈,一切井然有序,可见云岫用心经营。


    逛得有些乏了,移步到后院休息。一眼看到秋千架子,突然想到上一次在秋千架子上的囧事。当时还以为陆怀骰已有妻室,误入陆怀骰怀里可把程知吓坏了,没想到后面竟与他约定了春闱后议亲。


    一想到这里,程知不自觉轻笑。


    “小姐,陆大人到了。”


    梳月的声音惊得程知立马回头。


    只见陆怀骰长身玉立,秋日的阳光衬得他身姿挺拔。不知他何时来的,也不知他站了多久?更不知他刚刚有没有看见自己幼稚的一面?


    猛地注意到他那深邃的眼神,程知的笑容突然僵住,下意识地松开握着秋千绳索的手,身体规规矩矩地站直,“陆大人过来,怎不让人通报一声?”


    以往陆怀骰来云鬓坊,必会遣人先行知会。不会像今日这般,无声无息便直入后院。


    “恰好路过,看见你的马车在外面就进来了。”陆怀骰把“恰好路过”说得极为清晰,试图掩盖他早在金玉楼的等待。


    三月时光倏忽而过。


    他们之间本就算不上熟稔,如今更因那春闱之约,两人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隔阂与尴尬。


    梳月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局促,以及两人间那微妙的氛围。


    她心知肚明这层尚未明朗的关系,既不敢贸然将这位未来姑爷请走,又担忧场面僵持让程知尴尬。


    眼珠一转,她福身行礼,打破沉默,“小姐,不如请陆大人移步雅间歇息?奴婢这就去取些新到的茶点来,给二位润润喉。”


    机灵的梳月,这是在给程知与陆怀骰相互了解的契机。程知也需要多了解陆怀骰,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直避而不见。


    领会梳月的心意,程知虽心中仍有几分顾虑,但脸上恢复从容,侧身领着陆怀骰去雅间,“陆大人,这边请。”


    陆怀骰听着称呼,觉得有些不妥,却没有点破,颔首后走去。


    到了熟悉的雅间,两人的心境都不一样。


    陆怀骰以前,皆是以吏部尚书的身份来,这次多了一层程知未婚夫婿的名头。


    “听闻你高中,这是贺礼。”陆怀骰拿出锦盒,眼神再看程知时,眼底闪过一丝赞赏的意思。


    程知不由一愣,这是先行他准备的贺礼?适才不是说他“恰好路过”?


    自那日金玉楼“陆顺”的口头之约后,这三个月里,他们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距离。


    他不曾登门程府拜访,她亦不曾踏足云鬓坊制造“偶遇”。


    程知接过长形的沉香木盒,怀着好奇又疑惑的心情打开盒盖,织金锦上存放着两支做工精细的紫毫笔。


    笔杆用湘妃竹所制,一支刻着鱼跃龙门纹路,并有“知行”二字。另一只刻着凤凰飞天纹路,并有“怀瑾”二字。


    知行致远,怀瑾握瑜。加上纹样的寓意,是陆怀骰对程知前程的祝福。


    “这…太贵重了。”程知惊讶看着陆怀骰,知道他有钱,但一出手总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敢接下。


    以前只当陆怀骰是大主顾赏赐得多,她收得心安理得,但现在两人关系微妙,她不敢悉数收下,免得叫陆怀骰小瞧了自己。


    陆怀骰知道程知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收下自己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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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佯装为难,说话带着一丝调侃,“再贵重的东西,若是无人赏识,它便没有任何价值。”


    程知轻笑,那点拒绝的心思被巧妙化解,不再扭捏,“如此,便多谢了。这是新得的雨前龙井,虽不及你的珍品,却也别有一番韵味,你尝尝看。”


    陆怀骰品尝了新茶,气氛重新变得融洽。


    “三月不见,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你把金玉楼的允诺,忘得一干二净。”陆怀骰目光从未离开过程知,看她一直在摆弄紫毫笔。


    正沉浸于紫毫笔的程知一愣,有些意外看着陆,他这话的语气怎么还听出了一丝委屈的味道?“我在家中备考,没有出门半步。不知道你的消息,也不知该如何联系你。”


    这话半分真,半分假。


    真是,程知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联系陆怀骰。往常都是陆怀骰来找程知,还没有程知主动去联系的时候。


    假是,程知只是偶尔无趣的时候想起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并没有想过要联系陆怀骰。


    而陆怀骰也并非时刻想念程知。


    只是时不时地,程知的身影会闯入他的脑海。


    他几次“恰巧”路过金玉楼,总忍不住问问侍卫程知是否来过云鬓坊?得到的答复却总是程知在程府用功。


    秋闱对程知至关重要,他纵有心思,也不愿扰她清静。


    直到今日,他才终于“恰巧”遇上了程知。


    正是这份“恰巧”,却也让他更清晰地意识到,他比程知更在意这段口头之约。这份认知,让素来掌控全局的他心底掠过一丝挫败感。


    眼下看见程知眼底清澈的坦荡,原本还有些郁闷的陆怀骰,瞬间觉得程知有理,“日后若要寻我,可去金玉楼的‘陆顺’雅间。那里有我的人,他们知晓你我关系,自会第一时间通传。当然,你若想寻一处安静地方看书品茶,随时可以过去。”


    那地方是陆怀骰的私人场所,他愿意向程知分享。


    见程知对紫毫笔爱不释手,陆怀骰又问:“你可喜欢吗?”


    程知眉眼弯弯,坦率承认,“这么漂亮又趁手的笔,当然喜欢。”


    “我既允诺娶你为妻,所赠之物皆是你该得的,不必心有负担。”陆怀骰放下茶盏,缓缓走近程知,声音温和,“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高大的身形靠近,程知矮了陆怀骰一个头,只能微微仰着头望着,若有所思,“嗯。”


    陆怀骰瞥见她的手腕,“上次给你的镯子,怎么不带上?”


    程知看着手腕上的金钏,解释道:“那镯子贵重,我笨手笨脚,不敢轻易戴上。”怕陆怀骰误会自己轻视他的心意,眨了眨眼睛,又稍加补充,“也不只是你赠的镯子,我娘亲、哥哥赠我的镯子,我也是怕磕坏了。”


    毕竟,程知小时候摔坏的玉镯数不胜数。


    陆怀骰第一次在雅间见程知时,便知道她是位美人。


    此刻,近在咫尺的她仰着脸看自己,陆怀骰不由喉结滚动,心里萌生出异样的情愫,吞了吞口水才说出自己的邀约,“郊外有坐庄子,菊景正盛,不知你可有雅兴同往?另找了一些古籍,可供你来年春闱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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