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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同乘马车入宫闱 “是我来得突然。”

作者:独爱草木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是我来得突然。”陆怀清爽朗一笑,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下月我府上要办个宴会,热闹得很,不知程知妹妹可有兴趣来府里逛逛?就当散散心。”


    “多谢王妃娘娘厚爱。娘娘亲自相邀,程知本不该推辞。只是近些时日,程知需闭门苦读,准备即将到来的科考。若去了宴席,只怕也是人在心不在,白白辜负了娘娘的美意,也耽误了自己的功课。”程知婉拒。


    “瞧我这糊涂脑袋。”陆怀清轻拍自己额头,无奈懊恼道:“竟把妹妹备考这等天大的事给忘了。前程要紧,这可是关乎一生的大事。妹妹你只管安心备考,金榜题名才是正经。姐姐我就不叨扰了,等你高中,姐姐再为你好好庆贺。”


    话还没说完,她从腕上褪下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不由分说地套在程知手腕上,“这个赠你,权当是姐姐图个好彩头。”


    “这,王妃,太贵重了。程知无功不受禄。”程知连忙推辞。


    陆怀清按住她的手,佯装生气,“不许推辞,再推就是瞧不上我的镯子。上次你为我解围,我还来得及谢你,此番,一是为我那不懂事的弟弟赔礼,二是要好好谢你。不过你忙,我便不多打扰你。”


    言毕,陆怀清转身就走,潇洒利落。


    瞥见程知要相送,陆怀清连忙阻止她的动作,“留步,忙你的事去。”


    见陆怀清不愿,程知不再勉强,“梳月,去把那套紫金凤冠取过来给王妃。”


    陆怀清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倘若收下凤冠,便是承了程知的情,日后便有更多由头往来相赠。


    这一来二去,情谊自然就深了。


    如此想来,陆怀清倒没有婉拒,脸上笑意更明显,“妹妹有心,姐姐就厚颜收下了。多谢妹妹。”


    看着陆怀清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程知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问题解决了。


    暗道这位郡王妃为人热情直爽,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与她那个冷酷无情的弟弟截然不同。


    正腹诽着,陆怀骰悄声从帷幔后走出来。


    程知转身时,正好对视上陆怀骰那双深沉的眼睛,眼底的神情难辨,好像是探究?又好像在审视?不由来的心虚,程知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


    想起六觉寺那日的场景,那轻蔑的眼神再度浮上心头,程知低头褪下手腕上的镯玉镯,拿出手帕裹着放在桌上,“民女无功不受禄,这是王妃的镯子,劳。”程知的话尚未说完。


    “既是阿姐赠你的,你收下即可。”打断程知的话,陆怀骰的视线扫过桌上的玉镯,又落回程知低垂的眼睫上。


    程知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陆怀骰,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那日在六觉寺,疑心她贿赂陆怀清、言辞刻薄的是陆怀骰;如今,轻描淡写让她收下这上等玉镯的也是陆怀骰。


    他们姐弟二人,一个热情赠礼,一个冷淡处置,倒显得她程知像个被他们姐弟随意打趣的“玩意儿”了?


    捕捉到程知眼眸底下的嘲意,陆怀骰自知理亏,方才在帷幔后,道歉的腹稿已在心中反复斟酌了许久。


    他看着程知那疏离的姿态,揣着难以言喻的心情袒露,“六觉寺那日,是本官误会于你,言语多有冲撞,让你平白无故受委屈。明日,定当奉上赔礼,以表歉意。”


    能让位高权重的陆怀骰低头认错,程知十分诧异,之前残留的一点怨气完全消散,“陆大人言重了。些许误会,过去便罢了。”


    语气听得出程知没有太多怨气,但陆怀骰心里堵得慌。


    眼前约莫十五六岁的程知,他觉得自己欺负了小姑娘。


    这种感觉与他而言很陌生,他不再多言,微微颔首,“今日之事暂且到这里,本官先行离开。”


    程知依礼亲自送出云鬓坊,望着陆怀骰离开,这才感到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全身的重担。


    回到店里,才知道陆怀清让人送了许多贵重的礼品,程知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让人收起来吧,清点好,都放道库房去。”


    接连数日,程知沉浸于房间,不曾踏出院子半步。


    白日里,她将自己深埋于经卷书籍当中,为科考做好准备。夜晚时分,她又化身为匠人,对着敬献皇上的“十二花树”图纸反复打磨。


    所幸程家父母对她疼爱有加,自她毅然退亲、立志科考以来,家中不仅无人反对,反而处处给予支持与理解。兄长程翊更是成了她院中的常客,时常来院子讲些生意乐趣陪她解闷。


    每当她学得头昏脑涨时,梳月总能变着法儿逗她开怀。而云岫,则如同定海神针,将偌大的云鬓坊打理得井井有条,完全无需她分心劳神,让她得以放心两件重要的大事。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程知靠在床头,随手拿起枕边一本装帧古朴的书籍,那是陆怀骰前两日遣人送来的“赔礼”之一。


    不知过去多久,程知迷迷糊糊睡着。


    梦境中,梦见了她跟着陆怀骰进宫,把日流金搞丢了。皇上盛震怒,即刻剥夺她参加科考的机会,并将她打入天牢。


    “不要!”


    在梦中失声惊呼,程知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已浸湿了单衣。


    窗外,天光已然大亮。她揉着太阳穴,心有余悸回忆刚刚的梦境。


    转眼间,到了小国使团觐见大宸皇帝的日子。


    为了确保皇帝的“惊喜”万无一失,程知需以陆怀骰贴身婢女的身份,随他一同入宫。


    皇宫,是天下最尊贵、最森严的地方。


    程知心中对未知的禁地充满敬畏与好奇。她早已换好了一套素净得体的婢女服饰,在云鬓坊等待着陆怀骰派人来接她。


    “小姐。”梳月难掩兴奋与忐忑,“皇宫里头……是不是真的跟画里仙宫似的?戏文里说,皇上龙章凤姿,皇后貌若天仙,您说是不是真的呀?”


    初进皇宫,程知亦是心绪不宁,既有好奇,也有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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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未曾见过。希望此行一切顺利。”


    从小形影不离的主仆,程知即将独自踏入深宫,梳月略显担心和不舍,“小姐,真不能让我们跟着去吗?哪怕在宫门外候着也好啊。”


    “皇宫重地,规矩森严。此次我是以陆怀骰婢女身份混入,多带一人,更容易引人注目,坏了大事。你们安心在店里等我回来。”她拍了拍梳月的脑袋,安抚着梳月的不安。


    “小姐,尚书大人的马车过来了。”云岫进门禀报。


    程知刚出云鬓坊,看见青梧立于马车旁,“程掌柜,请。”


    程知颔首,往马车方向走去。


    车旁侍立的仆从训练有素地掀开车帘。


    程知微微俯身,探头欲入,目光触及车厢内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僵住。只见陆怀骰身着白色华丽的锦袍,正端坐于马车正中间,他身姿挺拔,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一时之间,程知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与陆怀骰同乘一车?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相对而坐?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问题。


    陆怀骰睁开看见程知,不得不说,金钗布衣难掩倾国之色。陆怀骰眼里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叹,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


    “还不进来?”


    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才唤醒程知的迟疑。


    别无选择,她只得硬着头皮钻了进去,几乎是贴着车厢壁,坐在了离陆怀骰最远的角落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车厢内,鸦雀无声。


    陆怀骰眼神瞥过程知疏离的态度,眉峰不悦动了动,“皇上已经看过你的手稿,对你的‘十二花树’颇有赞词。此番进宫,必须小心行事,除了观看小国进贡的日流金,其他时间少看少说,莫节外生枝。日流金需在皇后宫里三日,待皇后无兴致后才会交由你手,由你制成‘十二花树’。在此之前,你需仔细辨认日流金定当形态、大小及你所需的材料。”


    “是。”程知低着头看自己的手心。


    从此刻开始,她就执行陆怀骰所说的“少看少说”。


    看她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坐在车外去,陆怀骰纳闷,自认今日的语气还算亲和,“你在怕本官?”


    “没有。”


    “那便是这车内的软垫不舒服?你才要躲到角落里去?”陆怀骰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甚至有一丝无人察觉的生气,仿佛因为程知故意远离他而不悦。


    程知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无奈,“大人多虑了。民女只是,从未与男子独处于车厢。若是让人知晓,民女怕是百口莫辩。”


    世道艰难,女子名节重于性命。


    男子风流,或可称雅事。女子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纵然清白,也难堵悠悠众口。


    世俗眼光,陆怀骰沉默了片刻,“马车周遭,皆是本官心腹,无人会损你清誉分毫。”


    “嗯。”程知低低应了一声,目光移向窗外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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