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清不以为意摆摆手,“无妨,我又不是那等娇气之人,沾点水怕什么?程掌柜在上面等着纸笔,你要是忙,我帮你送上去都可以。”
云岫哪里敢劳烦王妃送东西?
她忙唤着其他去拿纸笔快些送上去,默默期待有个醒目点的人,速速去通知雅间的两位,可拿纸笔的伙计似乎没有意识到云岫的着急。
急得云岫额头直冒汗,下意识瞥了一眼青松藏身的柜台方向。
躲在柜台底下的青松,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拼命想着怎么才能溜上去给自家公子报信?
就在这时,瞥见梳月正端着点心从后院方向走来,青松冒着准备发现的风险,着急冲着梳月招手。
梳月注意到了,奇怪他为何窝在柜子下,“怎?”还没说完,看见青松噤声的动作,梳月立马闭上嘴巴,蹲下来听他讲。
青松低声快速说话,指着楼梯的方向,“梳月妹妹,你快些上去告诉我家公子和程掌柜,就说广安郡王妃上楼了。快些,云岫姐姐正带上楼去了。快快快。”
听着梳月眉头紧皱,抬头看见云岫确实领着王妃上楼梯,梳月飞身离开,直接从后院绕路上去。
“唉,你!”青松看着干着急,不知道梳月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赶在王妃之前到雅间?
若是从楼梯上二楼,定当比云岫和陆怀清慢一步。梳月当机立断,好在他学了三脚猫功夫,从后院翻墙上楼,再越过栏杆,就到了二楼的连廊,便能抄近道到雅间。
雅间内的两人,氛围难得融洽。
程知已经讲完主体的细节方向,“若是还能剩点碎片宝石。”
“嘭”的一声打断话语。
房门被大力推开,梳月喘着粗气,顾不上规矩,“小姐,广安郡王妃来了,就在楼梯上了。”
突然的闯入,这可把房间的两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了。
陆怀清?
那不是陆怀骰的亲姐?
程知不明白陆怀清此行的目的,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陆怀骰,眼神里充满了纳闷和询问。
对上程知询问的眼神,陆怀骰也十分疑惑,眉头紧锁,“我不知道阿姐过来。”
“小姐,王妃就快到房门口了。”梳月探头看向廊外,急得跺脚。
程知、陆怀骰对视,异口同声,“遭了。”
同时想到,绝不能让陆怀清看见陆怀骰出现在雅间内!
否认,皇上给皇后制造的惊喜就瞒不住了。程知可不想,第一次为皇上办事就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她急得咬唇,视线在雅间内快速扫视,陆怀骰现在从门口出去?肯定会跟陆怀清正面撞上,此法不行。
突然间,视线停留在敞开的窗户上。
程知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男女有别,伸手就拽住他的胳膊,使劲往窗边拖,“快,从窗口跳下去,才两层楼,不会死的。”
被她这大胆无礼的动作拽得趔趄,陆怀骰心中惊诧。
但事出突然,他也未做反抗,只是被拖到窗边才缓缓开口,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跳窗?”
虽说凭借他的功夫,从二楼窗外翻身跳下不成问题。但他堂堂尚书,竟被逼得要行此“宵小”行径,实在觉得有点荒谬。
“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快跳,不然就被发现了。”程知紧拉着陆怀骰胳膊的衣服,催促他快些行动。
她可不管陆怀骰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只想立刻解决眼下的问题,一定不能让陆怀清看见陆怀骰的身影。
只是到窗边一看,这底下正好有郡王府的人在等候。陆怀骰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人应该是没事,就是郡王府的人都知道陆怀骰从窗户跳下来了。
陆怀骰很是无奈,“底下都是我阿姐府上的人。”
很显然,这个办法不太行。
陆怀骰身形挺拔,程知站在他身侧,需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她秀眉紧蹙,“那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听见门外云岫的声音,似乎为了提醒房内的人,云岫刻意提高了音量,“王妃,我们小姐的雅间就在前面了。”
脑中灵光一闪,程知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陆怀骰高大的身躯往内室的帷幔后面推去,急促叮嘱道:“躲进去,千万别出声。”
猝不及防的推搡导致陆怀骰踉跄,差点站在帷幔旁的柱子上。
陆怀骰金尊玉贵,他何曾受过这等推搡?
他眉头紧皱,盯着程知的眼神复杂难辨,既有错愕,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但程知此刻哪有心思解读他的心事?只在意会不会被陆怀清发现?
正巧,陆怀骰刚藏着好,陆怀清就进房间了。
程知刚推搡完陆怀骰,悬在半空的手立马收回,适才那着急的脸色也变得温和,佯装意外地看向陆怀清,“王妃娘娘?”
“哎呀,程知妹妹。”陆怀清笑着走近,亲热地拉起程知的手,“我不请自来,你可千万别怪我唐突。自打六觉寺一别,我这心里可一直惦记着你呢。”
“劳王妃惦记,王妃娘娘大驾光临,云鬓坊蓬荜生辉,程知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怪?”程知顺势引着陆怀清走向桌边,拿起梳月刚放下的精致点心碟,“您尝尝这个。不知王妃今日来找程知,可是有什么吩咐?”
她面上笑得灿烂,心里却把帘子后的某人骂了上千遍。
刚伺候完那个难缠冷漠的弟弟,又得伺候着热情似火的姐姐。刚才那惊魂一刻,差点没把她心吓跳出来。
“上次在六觉寺,我实在是对不住你。”陆怀清拉着程知坐下,一脸歉意,“我那弟弟怀骰,平日里最是规矩守礼的世家公子,那日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那般误会于你,还说了些混账话。我这做姐姐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回去后,我可是狠狠骂了他一通。程知妹妹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改日,我定让他亲自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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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罪。”
她一心想着撮合两人,绝不能让陆怀骰在程知心里留下坏印象。
回想起那日的事情,陆怀骰的轻蔑与嘲讽言犹在耳。当时的程知确实气得不轻,但经过时间的磨灭,那份怒气早已消散大半,否则适才也不会那般和谐。
此刻陆怀清旧事重提,而当事人就躲在身后的帘子,程知心中一动,语气带着几分俏皮的调侃,“王妃娘娘说笑了。陆尚书位高权重,程知不过一介小小商女,能被他说上几句,也算得上三生有幸。想必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陆尚书贵人事忙,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王妃娘娘,您真不必再为此挂怀。”
帷幔后的陆怀骰:“……”
他清晰地感觉到,程知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分明是在讽刺他仗势欺人。
陆怀清听出程知话语里那丝尚未完全消散的怨气,但感觉并非深仇大恨,仍觉得弟弟还有机会,继续为他找补,“他那日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或是被那些想借我攀附郡王府、接近他的人烦透了,一时不察才误会了你。他平时待人接物,绝非那般莽撞无礼之人。”
她亲昵拉着程知的手,语气恳切,极力为弟弟挽回形象。
程知轻笑,她又不是第一次接触陆怀骰。在六觉寺之前,她就见过陆怀骰。
想想那一次,手臂还挨了打,疼了好几天。程知摸着上次挨打的位置,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
程知不明白,陆怀清特地来此为陆怀骰解释的原因。陆怀骰是好是坏,等过了这次小国献礼的事情,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其他联系。
虽然对陆怀清的爽朗热情颇有好感,但毕竟不熟,这般亲近的谈话总让程知有些不自在。
更要命的是,陆怀骰藏在帘子后面。
她必须尽快送走这位王妃娘娘,时间拖得越久,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见程知只是淡笑不语,陆怀清也怕自己说多了惹她烦,便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直到有伙计将程知需要的纸笔送了上来,她才稍稍停下。
程知正愁找不到送客的契机,立刻给一旁的梳月递了个眼色。
梳月心领神会,再度走进房间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低声提醒,“小姐,方才那位贵客又遣人来催稿子了,说是急等着要,一刻也耽误不得。”
程知立刻摆出无奈表情,对梳月“责备”道:“催什么催?没看见我正陪王妃娘娘说话吗?你先带他休息会,好茶好水伺候着,稿子我稍后就送过去。真是个不醒目的小丫头!”
她一边“生气”说道,一边用赞赏的眼神肯定梳月的机灵。
梳月却表现得更加焦急,小脸纠结成一团,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明白事情非同小可。
陆怀清见状,哪还好再耽搁,连忙起身,“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跟妹妹说话。你这里有正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王妃娘娘言重了,不碍事的。”程知嘴上挽留着,心中却大大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