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虞看着他,夹起一片绿叶放进嘴里。
没有毒。
托季尝的福,小时候经常被他下毒,现在寻常的毒药已经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危害了。
但如果季尝真的要杀死她,只需要一毫克他的毒液,季舒虞就能毙命。
不过他不会这么做的。
这一点季舒虞几乎是笃定的。
季尝需要靠她来接触季家,接触他这辈子都触碰不到的东西。
他也不会在这里下手,除非季尝不想活了。
“在想什么呢,我的大小姐,好吃到让你神游天外吗?”季尝毫不谦虚地表示,“我知道我的厨艺不错,但你有些夸张了。”
“长官,前元帅要跟您商量要事。”
文青山适时出声。
她实在担心两人打起来。
之前没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是因为季尝这张嘴起的祸事,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这一项行程原本不着急,但看眼下这个情况,应该适当提前了。
季尝挑眉,听出来文青山的意思:“文副官的伤还没好吗,伤在这个位置,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舒服。啊,听说是被omega打的?”
文青山蹭了蹭人中的血痂,视线偏移。
“执行官,你该出去了。”季舒虞说。
季昀政叫她过去,就一定是关乎家族的大事。
人们都知道,她这个养母在她成年后,很少叫过去做些什么。季昀政的omega丈夫对她很冷淡,不太喜欢她,季舒虞也不会往她们跟前凑。
双方都默契的从来不碍对方的眼。
她跟季昀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上次见面,还是例行去医院看望她名义上的哥哥,季昀政的劣A儿子,与她和那位omega丈夫打了招呼,算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了。
做惯了上位者的女人在处理着手头上的公务,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我上次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母亲,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季舒虞直接回绝。
季昀政的动作停顿,皱紧眉头看着她:“你需要为家族考虑,我不是在问你的个人意愿。”
“我正是在为家族考虑,”季舒虞坐在她远远的对面,“现在不是联姻的好时候,联姻对象会影响我工作生活,这才是在威胁整个家族的利益。”
“联姻而已,怎么会影响你的工作生活,”季昀政把全息文件给助理,转交到她的手上,“皇室与财阀的联姻,从来都是这样的。”
季舒虞大致扫了一眼,那是一个陌生的omega。
皇室的omega,看上去是个怯生生不谙世事的男孩——她不想要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先生。
她直言不讳:“太弱了。”
“……那你再等等,皇室会从家族中为你挑选一位合适的先生。”季昀政并没有强求她。
要知道,季昀政在这个位子上,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没有谁能让她妥协,季舒虞算其中一个。
但季舒虞没有答应:“母亲,或许是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联姻。”
女人对她的太对很不满意:“你想做季家的话事人,就需要助力,只有能力是不行的,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副舰长。”
明明是名义上的母女,但季昀政只称她的职务。
两人谈话很冰冷,完全就是上下级,跟母女几乎没什么关系。
季舒虞这次没有立刻回话。
她当然记得。
是季昀政把她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从此她离开了分不清白天黑夜,每天都在被注射针剂的实验室。
季昀政的独子季景深,身患重病,卧床很多年,季昀政又因为早年在战场上落下了病根,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最终选择在实验室里挑选合适的实验体作为继承人来培养。
季舒虞就是那个最拔尖的。
她几乎完全符合季昀政的要求。
“不要年纪大的,养不熟。”
“要听话的,武力值强的。”
“有哪些腺体自控手术成功的实验体,我不希望带回去一个被信息素支配,满脑子□□的Alpha。”
实验员恭恭敬敬地把人带到她的实验舱。
那时她刚被注射了新的药剂,疼痛充斥着她的身体,每天身体都在分裂,她的视觉和听力都很敏锐,痛到极致的时候,季舒虞甚至能听到细胞分裂的声音。
痛,太痛了,痛得她根本看不清眼前陌生的面孔。
即便她每天都在被观察与记录,但季舒虞还是很厌恶被人长久注视,当做物品来观察的眼神。
她们透过透明的实验舱,看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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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不错,不过,她怎么不叫痛,是个哑巴吗?”她恍惚间听到女人这样问。
“并非如此,阁下,”实验员忙解释,“她忍耐力很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几乎从来不叫痛,哪怕上次忘记打麻药,她也只是提醒,而非大喊大叫。”
等她反应过来身旁站了人时,季母已经和专员交谈完了。
那天,季舒虞被带离了实验室。
她第一次享受阳光。
想要享受阳光,是一件奢侈的事,在她六岁那年,可以做实验体的年纪,就再也没见过阳光了。
她有了名字,不再延用实验室的代号007,季昀政为她取的名,从容舒展的舒,无虞的虞,听起来是个好名字。
但她在实验室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也没有人跟她聊过什么,季舒虞表达需求从来直白,这是实验员对实验体惯用的交流方式,没有弯弯绕绕。
她不会讨好,十年的相处方式几乎已经刻在她的骨髓。
年幼的季舒虞很早就明白,人与人之间都是存在利益牵扯的,季昀政带她出来,是有目的的。
果不其然,她说:“你哥哥身体不好,我要你完全的忠诚他,保护他。”
忠诚吗?
季舒虞歪了歪头,她知道,这不是一个该存在于家庭关系之间的词语。
那么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季景深,成为季家话事人,完全忠于他。
她板着脸回答:“我明白。”
“这是必须要做到的,我会给予你帮助,你要忠于季家,忠于你的哥哥,听明白了吗?”
与其说她们是母女,倒不如说,她们是很久以前就做下了交易。
季舒虞从来不会食言,她答应的事都会做到。
“那就先去见见那位omega,如果不合适,还会有其他皇室成员。”
她推开门,正好看到一旁的季尝。
这人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被她撞见,也没有被抓包的心虚,还惊讶地打量她:“能让她改主意,我的大小姐,之前没有发现你这么厉害?”
季舒虞没给他好脸色:“我之前也没发现,执行官原来这么喜欢听墙角?”
这话刚说完,她就闻到季尝身上有很多信息素的味道,像是许多A阶的Alpha。
“去哪里鬼混了,好难闻。”她嫌弃地瞥了季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