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花园回来后,又是几个无聊的流程,便到了收礼物的环节。
这是云惜最喜欢的环节之一,生辰宴结束后,让公主府的人把各世族送来的礼物运回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拆礼物了。
云惜回去时,身边只有纪珣和圆荷,自从知道自己的限制剧情后,她出行尽量从简,能少带一点人就少带一点。
应南风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来,听说四公主云漪在湖边发现了受伤的应南风,自请要把他带去四公主府。
总算送走了一个巨大危险,云惜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在库房里拆礼物时,云惜满脸写着高兴,特地让纪珣也来帮忙。
身为大魏皇帝最疼爱的长公主,不少世家子弟都想结识她,争相把各种奇珍异宝送来讨好她。
南岭千年人参、昆山血玉、东海红枝珊瑚……看得人眼花缭乱。
云惜在里面清点,纪珣守在外面,他靠着门,眺望庭院中的棠花,似乎在沉思什么。
沉寂片刻,他将刀鞘中的那枝白牡丹抽出来,拿在手中把玩欣赏。
“纪珣。”云惜在屋内喊他,“你进来。”
他闻声,转过头,只见云惜坐在一个大箱子上对他笑。
云惜生得雪肤皓齿,笑起来时眉眼弯弯,让纪珣不禁联想到了那枝盛开的白牡丹。
他面不改色,提着刀走进来:“殿下有何事?”
“你看看这里面有你喜欢的吗?我送给你。”云惜大气开口。
纪珣淡淡扫了一眼,全是名贵珍品。他问:“如果我说全想要呢?”
云惜挑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两百两银子雇你一个月,你想要这么多,那你估计下辈子也得归我了。”
纪珣没有继续接话,他再次瞥过屋内的一众礼品,大部分都被打开了,琳琅满目,一半以上都是女人才能用到的东西。
忽然,他的视线在一个紫檀盒中停留片刻。
云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紫檀盒中放着一枚玉佩,玉上雕刻着两只双飞盘旋的青凤,做工极其精致华丽,看着不像大魏玉匠的工艺。
纪珣注视着那枚玉佩,沉默许久,抬手碰了碰玉佩的双环扣。
“殿下,我能要这个吗?”
云惜也打量了一下那枚玉佩,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没想到你喜欢玉。既然你喜欢,当然可以拿走。”
她还以为他会挑那些金的银的。
“多谢殿下。”纪珣将那枚玉佩收入怀中。
云惜见他挑好了,终于开始暴露自己的目的:“宴会上说好的一百两银子明天就给你,现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纪珣脑袋木,却也明白这一点:“公主有什么吩咐?”
云惜拽住他的衣袖,把他带到书房,指着桌上摆着的一大堆书籍和一叠宣纸。
“之前我看你写字很漂亮,能不能帮我抄一下书?”云惜对他眨了眨眼。
他这个脑子,云惜也不指望他能帮她做其他功课,只能简单抄一下书。
之所以找他帮忙,都是因为先前她在太学宫欠下了太多功课,前天圆荷告诉她,要她七天之内回一趟太学宫。
如今生辰宴已过,她能躲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当了公主还要做作业这件事让她很想吐槽,但一旦她没做完,就很可能触发下一段限制剧情。
因为她的老师,就是原著中云惜的最大桃花之一。
【周常生,太学宫一代名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长安国子监祭酒。他外表为人温和,其实惩罚起学生来丝毫不手软。】
【但面对皇帝膝下最宠爱的长公主,一般的规矩无法束缚她,只能采取一些特殊的“教导”手段。】
云惜自穿越过来后,一直不习惯用毛笔写字,没少因为字丑被训诫。那位周少傅罚她抄四书五经,必须交给他一份字迹端正的抄写才算过关。
她一直觉得那人是在故意为难她,不仅让她抄书,还让她写其他功课,比别人多出两倍作业。
而这一切的结果,都会导向最后的不可描述内容。
面对那个人,云惜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毕竟是父皇指给她的,暂时只能小心翼翼地完成任务。
纪珣走到书桌边,放下弯刀:“抄多少?”
云惜微微一笑,抱起一叠两指厚的空纸放在他面前:“把这些纸抄满就行了。”
纪珣凝眸,沉默了:“……”
云惜知道这实在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纪珣,我知道你最听话了。”
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公主府里找不出第二个既识字又写得好看的人了。
“我再让你多挑两件礼物怎么样?”云惜说。
纪珣没有回答,纤长手指勾起一支小狼毫,抽出纸开始抄写。
他低眉注视着纸面,动作娴熟地提笔蘸墨,手骨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专注时的模样赏心悦目。
云惜就知道他不会拒绝自己,于是心满意足地去做其他功课了。
一个时辰后……
云惜放下手中的话本子,看得眼睛有些累,她伸了伸腰,余光瞥见纪珣已经抄完一小叠纸了。
“速度这么快?”云惜狐疑地凑过去瞄了一眼,“字写好看点。”
她定睛一看,发现纪珣写完的每一张纸上都是工整漂亮的字,似乎和上次他写的不一样。这一次他写出来的字骨偏瘦,清秀含蓄,像女人写出来的。
“原来你还会两种字体?”云惜惊讶道。
云惜一开始还担心他写得太飘逸,这下完全放心了。
纪珣手中的笔没有停,淡漠开口:“殿下写到哪里了?”
云惜有些尴尬地把话本子往桌下塞:“马上,马上就开始。”
这不能怪她。谁让她的功课全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古文,她一打开便觉得困得慌,只能用话本子提神。
没想到一看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你放心,这些我一定自己写。”云惜说。
“殿下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纪珣提醒她,“你的两份功课字迹不一样。”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两个人写的。
云惜:“抄书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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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其他功课又是一回事。难道你对付路边一个乞丐,会使出自己的毕生绝学吗?”
纪珣仔细想了想,道:“或许。轻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哎呀,我只是打个比方。”云惜道,“到时候在我老师面前忽悠一下他就行了。”
“比如?”
云惜:“比如你现在教我写几个字,等我到了太学宫,当着老师的面写给他看。”
这一点,云惜还是有考虑的。反正她现在也闲得不想写其他功课,于是干脆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对纪珣说:“你教我写,我学得很快的。”
纪珣想也没想,把狼毫搁置到一边,靠近云惜。
云惜本想让他写,然后自己照着他的描,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自己,当即愣了一下。
结实胸膛贴上她的后背,耳边传来低沉的呼吸声,体温偏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两人的动作顿时变得亲密无间。
云惜怔住了,纪珣握着她的手,笔锋在纸面游走,写下一个“云”字。
但由于她没回过神,这个字写得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
第一次和异性如此靠近,云惜不禁感到脸颊微热,她下意识抬眼去看纪珣的反应,却发现他神色平静,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正在此时,纪珣也察觉到她的异常,眸光一转,与她目光交汇:“殿下心不在焉。”
近在咫尺的昳丽容貌让云惜呼吸一滞,随后有些慌乱地错开视线:“你……你以前也是这么教别人的吗?”
纪珣不明所以:“我以前没教过人。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觉得现在很怪吗?”感受到他胸膛的心跳,云惜的脸越来越热。
“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纪珣说,“但我的印象中,教人写字就是这样。”
关于过往的模糊印象里,小时候也有人像这样,牵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教他写字。
“好吧。”
说着,云惜便握紧了笔杆,想了想,她补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纪珣面无表情:“我方才没有亲公主。”
云惜顿时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我觉得你该多读点书。还有,如果以后有别人想让你教什么,你不准答应。”
纪珣点头,对于她前半句话,他也如实回答:“我读过一些书。”
云惜挑眉,饶有兴趣地问:“比如呢?”
纪珣欲要启唇。
“等等。”云惜打断他,“那本武术集不算,你给我赶紧忘掉。”
刚想说出那个名字的纪珣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公主桌上这些,以前都看过。”
云惜偏头看了看自己桌上,全是一些难懂的古文经典,她随手抽出一本《论语》,纪珣便从第一句开始背起。
云惜又试了几本,他依然能流利地背出来,而且还能解释其中的意思,云惜信了。
不过与此同时,她也对纪珣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你说自己失忆了,却记得以前读过的书。奴市里应该没有书让你看吧?”
“纪珣,你是不是在隐瞒我什么?”